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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星华生日的前夕,光晴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幻想了成千上万次隔天可能会发生的故事,她的小剧场里,一会儿是星华抱起她旋转,一会儿是星华与自己联手弹钢琴,一会儿是星华突然要先离开她。她几乎幻想了所有可能会发生的场景,唯独没想过要按弋媛所说的去以身相许。
每次有重大事件要发生,她肯定神经过敏睡不着。
光晴彻夜失眠,直到东方鱼肚白,一群小鸟飞来跳去声啾啾,她才有了昏昏欲睡的倦怠。睡到八点半才勉强起床。她匆忙准备,跑下楼,星华在楼下倚靠着车等她。星华打开副驾驶门,光晴摇一摇昏昏沉沉的头,从后门进去,随手拿起一个枕头,倒头大睡。她再次被叫醒时,已到星华的家。
星华的别墅很冷清,光晴走进,屋内空无一人。
光晴抬起手表看时间,才九点,而自己答应星华要陪他一整天。她脑海里闪过弋媛坏笑的声音:“送他最想要的礼物吧,勇于奉献你的肉体。”
而星华的手机收到熊永乐的短信:【争取全垒打,乘现在天时地利猎物在!】
两人心照不宣地注视对方,似乎发现对方的尴尬,又同时笑了。他们心中的念头是:去他的巫山云雨。
光晴拿出礼物送给星华,星华当面拆开,是一个摇起来会叮叮作响的杯子。光晴神秘一笑,没把杯子的秘密告诉星华,她把一首自己创作的诗附在杯子上,等星华往杯子倒热水时,她的情诗才会浮现。
就在这时,一个相貌跟星华相仿的男孩推门而入。星华心情很好,对男孩说:“文今,这是你嫂子明光晴,快叫嫂子。”
盛文今并不买账,他只是对光晴简单说“你好”就上楼了。
光晴捂嘴笑:“是不是你弟弟不喜欢我,所以不肯叫嫂子。”
星华说:“他似乎叛逆期到了,你别理他。走,到我房间玩游戏机去。”
十二点用过午餐后,光晴困到睁不开眼。星华又好气又好笑地让她在自己的床上睡,光晴毫不设防,一躺平就进入睡眠状态。
星华看着光晴发呆,每次看她,他都会不自觉陷入出神状态。一股温柔的冲动涌上心中,他也往床上躺,将光晴轻轻揽入怀中,摸摸她的头顶,自己也闭上眼小憩片刻。
每个年龄段有每个年龄段的满足,星华和光晴躺在一起就觉得够了。这种幸福足够了。
很多女人回想起少女时代的少年恋人,心会暖暖的。少年不会对你说“你不给我就是不爱我”,少年恋人给了你毫无保留的爱,他对你说的话几乎全是发自内心。
爱,本来就很简单。只是有些居心不良的男人,想借爱情的名义,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九月开学,光晴她们升到初三,连班主任都换了。
发不完的试卷,家常便饭似的拖堂,睡眠时间越来越少,有些同学已经生了华发。光晴的前桌见课代表又拿一大叠试卷进来,无奈地打趣道:“老人组又发纸钱了。”不爱学习的人适应不了这种日子,只好抄优等生的试卷。光晴的理科几乎垮了,她也硬着头皮抄别人的试卷,不抄不行,想自己写却写不出,任凭再怎么认真听讲,依然一知半解不得要领。
自习的时候,光晴与弋媛一人一只耳塞,听着情歌。试卷写到一半,弋媛会传纸条给光晴,两人会聊起恋情的困惑与蠢蠢欲动。
弋媛的迷惘一直是:【如何让那个补习班的帅哥喜欢我,我比闺蜜好看多了,为什么他说他喜欢的是她。】
光晴的困惑一直是:【他对我的爱能走到多久,男生眼中的“很久”与女生眼中的“很久”是不是会有代沟。】
熊永乐的生日派对选在海边举办,他包了两辆大巴请上所有朋友,星华带上光晴前往。坐了两个小时的车才到目的地,一群男女开始就地准备烧烤派对。
光晴想凑上去帮忙烧烤,被浓烟呛得小脸通红、喘不过气,星华把她拖到一边:“你只负责吃喝玩乐,柴米油盐就交给我。”永乐白了星华一眼,星华悠悠说道:“我宠自己的女人怎么了。”其他暗恋星华的女同学暗白了光晴一眼,心中各有牢骚。
光晴并不觉得这次生日派对于自己而言有多尽兴,她敏感地感受到有些女生对自己的不善意,只言片语里透着刻薄。为了不让星华丢脸,光晴保持微笑,面对各种质疑,选择沉默不语。
她们猜测光晴极有可能是用了非正常手段才上的位,像星华这种帅气的富家子弟怎么就找上这种内向又发育不良的女生做女友,即使长得再标致也是没有女性成熟魅力的货色。光晴转头看看不远处正专心帮人烧烤的星华,心头有些忧伤,多想扑到他怀里哭,直白地诉说着委屈不安。她从一开始就隐约察觉到自己与他是不般配的,即使那时不知道他是富家子弟,单从外形气质上看,她也逊色于他。
光晴闷闷不乐地往别处走,忽然一只横行的小螃蟹吸引了她的眼球。她想捉住这只色彩鲜艳的螃蟹,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危险区,一个大浪铺天盖地地卷来。
一个男生指着不远处的光晴惊叫:“小晴怎么跑那里去了!”他刚说完,大浪已将光晴吞噬。
星华扔下烧烤叉失控地奔向光晴,一群男生也飞跑过去,见星华要直接跳进海里,永乐急着喊道:“想死啊,要先脱衣服!”已有几个男生快速脱去衣服,扑进海里。
星华扯去衣服跳进水中,眯着眼睛在水中找寻光晴。在水里,光晴安静闭着眼,星华一手环抱住她,在水中用口为她输入氧气。
被救上岸的光晴昏迷不醒,星华按照永乐的指示,先给光晴倒水再按胸口。光晴吐了好几口水出来,意识渐渐恢复,众人终于放下心来,永乐把自己的衬衫脱下来给光晴披上。
光晴愧疚地对永乐说:“很抱歉,给你的生日添麻烦,我真不该来。”
永乐笑嘻嘻地拍拍光晴的肩膀:“你平安就好,说什么傻话。你不来怎么行,你不来星华就不会来。还是让星华带你去帐篷里休息吧,有什么好吃的我会留给你们。”
星华点点头,抱起光晴走了。
心有余悸的光晴只是愣愣盯着星华,听不进他在说什么。十多分钟后,光晴突然把头靠在星华的胸膛,紧紧抱住他,嚎啕大哭。
一天比一天更依恋他,积少成多的缱绻已郁积为深爱。懵懵懂懂的自我意识渐渐苏醒,不再人云亦云、妄自菲薄。他的爱令人自信,相信自己不是随风而逝的尘土,自己原来可以被人视若女神。
有一次在音乐教室上音乐课,老师问同学们有谁会演奏乐器,会的可以上来表演。光晴没回应,尽管她会几门乐器。坐光晴前面的明容跟班巧霞她们吹嘘道:“我会弹钢琴哦。”班巧霞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明容,要明容上去弹钢琴,明容赶紧笑着推辞:“还是不要了,我暂时不知道要弹什么。”
坐光晴旁边的弋媛也听到了,她悄声问光晴是不是真的,光晴只是以模棱两可的“嗯”作回答。光晴清楚得很,明容只是去上过几次钢琴课就没再去上,基本的乐感都没有,连单手弹奏都不流畅。
有时候光晴很不解明容的虚荣,觉得明容何苦为了得到别人的崇拜而撒没必要的谎,这些虚拟的光环并不能为人带去真心的朋友,若是穿帮了又该如何收场。
有一次,光晴发现自己忘了带上老师叮嘱要带的户口本复印件,只带了户口本原件,不禁汗颜。明容通过同桌传话给光晴,问她该怎么办,原来明容也只带了户口本。光晴脱口而出:“你问我,我问谁。”说完,光晴察觉到自己的回答很不好,既令明容难堪,又会给其他同学留下冷漠无情的印象。况且,明容此举可能并不是为了想问怎么办,她只是想找机会和好。光晴苦笑,固执得不肯回头看一眼明容。
光晴清楚,自己一点也不恨明容,看到明容难过了她依然会心痛,发现明容撒谎了她也不想拆穿。然而感情已经支离破碎,光晴宁可独自缅怀也不愿守着伤痕累累的友情。
光晴的哥哥光麟无业在家已有多时,初中肄业的他受尽一些亲戚的白眼。他积极地去各类招聘会找工作,有时工作做了十几天他就忍不住辞职,有些工厂的工人并不好当,吃的是糟烂的工作餐,做的是劳累的活,拿的是微薄的薪水,大热天也不会给你配备空调或风扇。有一段时间光麟去父亲明镇东所在的电气设备厂做工人,组长(是老板的亲戚)经常刁难光麟,给他评最低的分,还找理由扣薪水,原本过低的工资被克扣得更加惨不忍睹,光麟气不过,便又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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