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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朋友,背靠背,床下有宝贝!!!”明容阴笑着作狰狞状,追着光晴跑。
光晴尖叫,大笑着在放学的路上来回狂逃。明容又跟她分享刚看的鬼故事,说完还要扮鬼追光晴。转角处的朋栋正悠然走出,他还没回过神,就和狂奔的光晴撞个满怀,光晴摔在地上。
朋栋耳根微红,扶起光晴。
光晴的手机响了,是明容的短信:【我不打搅你和旧情人的二人世界啦,先回店里吃饭了。】
光晴有很多话想和朋栋说,就邀请朋栋与自己同行。
光晴与朋栋载笑载言的画面被坐三轮车经过的星华看到。光晴没注意到星华,她正追打着戏谑自己的朋栋。
光晴发现自己的理科成绩越来越烂,同学们看到她拿了低分都觉得不可思议。她无法静下心听课,因为明容会跟她传字条聊天。初三将至,她不忍自己堕落。
她打电话请求班主任帮自己换位置,并请她不要让明容知道这是自己的意思。
隔天,班主任将光晴与弋媛的同桌班巧霞对换座位。明容放学后饶有兴致地跟光晴汇报:“你别看你前桌的阿斌平时对你故意挑刺,连你发卡的图案都要嫌弃。你一被调走,他连一直爱玩的游戏机都没玩,整个早上坐在那里发愣,连他前座陆淑的风情挑逗都不起作用。”
光晴问:“你跟巧霞怎样了?”
明容嘟嘴:“当初我看中的弋媛,怎么成了你的同桌。”
班主任从身边经过,光晴、明容微笑地跟班主任打招呼,明容在班主任走远后,发起牢骚:“她真是的,怎么突然调走你,是不是看不顺我们感情过好。”
光晴微笑,原因自知。
弋媛的前座是两个风趣又毒舌的男生,他们与光晴很快混熟,通常是前面两个男生耍宝,弋媛和光晴笑抽了。弋媛看到光晴的课本会汗颜,里面凡是出现人像的插图,无一幸免惨遭恶搞,爆炸头、一字眉和墨镜是涂鸦的必备步骤。光晴悄悄指了前桌男生的课本对弋媛说:“你看,大家都这样画,而且他们还多给【课本模特】配置了马克思胡……”
与处女座的弋媛相处久了,光晴不再涂鸦课本,她也跟着买荧光笔,认真在课文的重点部分标注。抄笔记如果抄错字,会用涂改液先涂掉,只是为了看上去完美无瑕。
明容和班巧霞也渐渐有说有笑,为了小报复光晴,明容故意假装冷落了明光晴,和巧霞的圈子常玩在一起。光晴心里不是滋味,有一次出言损了班巧霞,明容当即沉下脸:“你干嘛说我朋友的坏话,虽她长得平凡,也比你这种徒有皮囊的好。”
光晴心寒,沉默不语。听到明容说出这种话,她觉得自己连吃醋都没必要,爱快要散了。
之后,光晴将友情分别投注到其他女孩身上。
明容只许自己疏漏光晴,不许光晴对其他女孩好。那天,她因为光晴顾着先帮弋媛解决问题而没马上回自己的字条,愤怒地写了大大的【绝交】传给光晴。
光晴写好话请明容谅解,可明容没再回她字条。这段友情令光晴很累,她不知道明容有没有相同的负累感,而她,已经无所谓是否失去明容。
凄然一笑,经得起波澜和考验的友情,最后败给细节。
光晴孤单走在回家的路上,听到背后有人叫她,便停住脚步。
声音的主人令她愕然,竟是荆泳。荆泳骑着单车在她身边停下,说要载她一程。光晴答应,大方坐上。
“光晴有男友了吗?”
光晴料不到荆泳如此开门见山,登时无言以对。
“明容说你拒绝我上次的约会,是因为你有男友?!”
光晴怔住。她想起明容对自己说过荆泳想与自己约会,几天后明容却说只是在开玩笑。
追忆小学时代的纯情心事,光晴淡淡一笑。带给自己心跳记忆的荆泳,曾经是自己心中的可望不可求。命运讽刺,在她的心被盛星华感动得无法撤销时,荆泳就以这样的方式这样的对白重新登场,命运的剧本似乎有意把她塑造成一个忘情善变的坏女人。
她承认,当初会留意盛星华,有一半是因为星华长得有些像荆泳。只是现在,活生生的荆泳就在眼前,感情却像时间不能回头。
“荆泳,我并不知道你约了我,这跟我有没有男友并无关系。”
荆泳把光晴送到车站才离去,站在车站的星华目睹这一切,眉头微颦,正好公车来了,他径自上车。
学校组织学生到电影院看演出的那天,明容打电话给光晴,撒娇邀请她一起坐公车去电影院。光晴答应,心中并无往日重修旧好时的雀跃。
看电影的那天,明容告诉光晴,演出谢幕后要找自己,因为自己的钱全买了零食,没钱坐公车。光晴听出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这意味着明容不会跟自己坐一起看演出,她要跟班巧霞她们坐一起。
光晴心凉,冷笑,朋友做到这个地步,连同学都不如,大概明容是不好意思跟班巧霞借钱坐公车,才找自己……光晴在人群中找到陆羊羊,拖她与自己坐一块。
演出谢幕,学生们涌出电影院。光晴在人群中寻找明容,拉着她想一起回家,明容皱眉说:“等一下,我要先陪巧霞一会儿。”巧霞那一班人面无表情地盯着光晴,好似光晴是来挖墙脚的角色。
光晴微笑,放开明容,挽着陆羊羊消失在凌乱的人群中。
光晴与陆羊羊说说笑笑地下了公车,各自回了家。
光晴妈妈见光晴回家,急忙让她去电影院的车站接明容。光晴一头雾水:“她不是跟其他人回家了?”
光晴妈妈急了:“哪有!她现在身无分文,幸亏便利店好心借她打电话。她刚才哭哭啼啼地打电话要你去接她呢。”
光晴纳闷困惑:“刚才她的表现令人误会她是想跟那群女生回家。”
光晴妈妈责备了光晴一顿,给了她一些钱,要她火速去接回明容。光晴在电影院车站见到明容哭惨的样子,不禁暗暗自责。
她去超市买酸奶和面包给明容吃,看她吃完才陪她回家。明容邀请光晴到自己家玩,让光晴在顶层的阳台等一会儿。光晴悄悄走下楼,站在明容的门外。
明琦和明珍一见明容,便问她:“妈说晚上回来要打你啊,她说你刚才在外面差点回不来,这是怎么回事?”
明容的回答令光晴倒吸一口冷气:“因为光晴拿了我的钱去买了零食,害得我没钱回家。你们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呢!幸亏我人机智,跟便利店的叔叔借了电话打,光晴良心发现,才重新回到车站接我。”
光晴拂袖离去不告而别,明容也没打电话去问原因。
光晴妈妈问光晴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脸色这样差。光晴苦笑:“一切结束了,以后明容打电话来,你们谁都不许去接。”
怎么会忘记初次有了默契的那天,擦肩而过的两人相互击掌后,相视一笑的温馨。
怎么会忘记狂风暴雨残酷盘踞的时期,她嫉恶如仇的言语与心疼自己的目光。
怎么会忘记青葱岁月里如影随形的亲密,一起犯规、一起疯狂,背一样的书包,书包上挂一样的公仔。
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两件事:一件是时间终于将我对你的耐性消耗殆尽;一件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天,我遇见你。
明容打了几次没人接的电话,已察觉到光晴的决心,她默默退出光晴的世界。
弋媛跟光晴走得很近,她渐渐与曾经的同桌巧霞没了来往。也许是巧霞疏远了弋媛,也许是弋媛疏远了巧霞。表面上无痛无仇,心里各有感慨。
光晴走在上学的路上,见到明珍的朋友邓致,便像往常笑着同邓致爽朗打招呼,邓致笑得很牵强,没有往日热情。光晴暗笑,也罢,不是自己先不认人的就好。
明珍并没避讳光晴,见面了打招呼,不介意停下来交谈一会儿。
女孩间的感情不可理喻,光晴习惯了。见招拆招,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弋媛要光晴陪自己去做离子烫,光晴心动了。因为发质是自然卷,光晴一直扎马尾辫,她也想试试长发披肩的滋味。
拉了直发的光晴与弋媛同时走进教室,一个毒舌的男生揶揄光晴“哟,真爱美”,女生们窃窃私语,嘲笑了一个上午光晴的新发型。光晴纳闷极了,清汤挂面的发型怎么也能惹人非议。荆泳和朋栋经过光晴的教室时,都惊艳于光晴的样子。
熊永乐若有所思地评价光晴:“豆芽菜越变越好看了。”
转眼,暑假到了。盛星华的生日是8月15日,光晴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给他,打电话跟弋媛请教。弋媛逗趣光晴:“干脆以身相许吧,这是每个男人最想要的。”
光晴嗤之以鼻。挂掉电话,愁闷于不知送什么礼物。
走在步行街,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目眩。忽见一个店铺的招牌写着【照片杯子】,光晴灵机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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