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完增援北海之事后,宇信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去见见这个东莱太史慈,以彰显爱才之心:“今日就商议到此,望诸将回营后多加操练兵马,来日也好沙场建功!”
众将齐齐抱拳领命:“遵命!”
“翼德、则注留步!你二人即将出兵北海,我有一些事不大放心,需要当面嘱咐一番。”见众人陆续离开后,宇信忽然叫住张飞和沮授,“太史慈远赴幽州求援,想必也渴望见我一面,咱们不妨同去驿馆,路上再细说出兵的事。”
沮授闻言,似有所悟:“主公可是在担心我等此去如何退敌之事?”
宇信点了点头,严肃地说道:“袁绍久居渤海,其势不可小觑。据探马来报,袁绍此番出动了六万人马围困北海城,我令你俩出战,却只拨了一万兵,敌我实力相差悬殊,我很担心啊!”
一万对六万,若是正面迎敌,绝无胜算。沮授乃明智之士,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主公勿忧,授已有妙计应付,保证可以解围北海城的危机。”
沮授为人谨慎,既然他有把握解北海之围,想必已有良谋在腹:“如此,我便不再过问此事。然而,我真正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沮授摇头一笑,试言道:“授料主公从一开始便不担心退敌之事,而是忧虑退敌之后如何接手北海之防。”
宇信闻言一怔,旋即仰面大笑:“知我者,则注也!”
张飞见状,当下插言道:“大哥,此事不难。既然那孔太守已经承诺让出北海城,那他自然不会失言。等战退了袁绍那厮,俺便替大哥去要城池。”
“翼德休要胡言!”宇信挥手打断道:“孔太守乃当世大儒,必会守信而行,翼德莫要怀疑。只是,即便他主动让出城池,我等也不可轻易受之,否则必惹天下人耻笑。”
沮授当然明白宇信的难言之隐,不由笑着说道:“主公,此事易耳!若孔太守执意要让出城池,授便转手委托他继续管理北海,只接手北海之防务。”
“如此甚好!”不想沮授片刻之间便领会其中真意,倒叫宇信有些惊喜,“退敌之后,一定要驻兵城外,同时严明军纪,绝不能出现扰乱之事。另外,粮草方面尽量自给自足。”
沮授点了点头,有些为难地说道:“前面的都好办,就是粮草供应方面,授无把握。”
宇信也理解沮授的难处,这次出兵相当于一次探路,要让部队在没有大本营支撑的情况下自力更生,确实有一定的难度:“马上就要进入冬季了,这样我让甄老想办法给你们先运去一批粮食,至少要撑过这个冬天。等明年开春的时候,你们再组织军屯,还有空闲时得帮当地百姓播种,努力搞好群众关系。”
沮授自然明白宇信的良苦用心,事实上,如今幽州的军民关系就很和谐,这也得益于宇信的这种“利民”思想:“主公放心,授省得!”
三人这样边走边谈,一晃便来到了驿馆后门。张飞当先一步推开后门,正准备通知太史慈出来迎接,不想却有两支利箭破空飞来。
宇信眼疾手快,先是一掌推开张飞,旋即转身冲到沮授身前,替他打落来箭。电光火石之间,宇信帮助二人躲过了暗箭,正欲放下警惕,不想高处的弓弦声再次响起。
此时,宇信虽然是背对着放箭之人,但凭借超强的感知能力,还是先期洞察出来箭的方位。单脚画圆,转身之间,宇信用手指夹住了箭支。
张飞在躲过暗箭的瞬间,便拔出了宝剑:“有刺客!”
“翼德不必惊慌!”宇信突然发话了,“来箭无镞,想来并非刺客。”
张飞闻言,猛然回头去看掉落在地上的箭支,发现果如宇信所言,没有箭头:“是子义!”
“呵呵,一发三箭,太史将军好箭法,何不出来一见?”宇信也料到是太史慈在试探自己的武艺,只是他为何不先射自己,而要射身旁二人?
太史慈听到赞叹后,当即从楼上跳下,持弓行礼道:“骠骑将军果然武艺高强,竟能在突发之时接某三箭,慈佩服!”
“子义过誉了,若非箭无镞头,我岂能躲开这第三箭?”宇信当下还礼道,“早闻东莱太史慈善射,弦无虚发,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太史慈抱拳谢罪道:“慈以暗箭相试,将军不怒,反而赞慈弓术,可见将军为人宽厚。只是,慈有一事不明,将军遇难之时,为何不先自保,而要搭救旁人?”
宇信闻言笑道:“我率先发现危机,而翼德与军师却未明了,故而出手先救之。”
太史慈点了点头,旋即问道:“将军就不怕‘敌人’还有后招吗?若如此,则将军性命堪忧。”
“翼德与军师不明敌情,若不相救,必受其害。”宇信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既然发现了暗箭,自然会多留一个心眼儿,那么最后得救的可能性就多一些。在这种情况下,我当然要先救他二人。”
沮授在旁听得清楚,不由感动莫名:“主公大恩,授万死难报!”
宇信见状,却摆手说道:“军师切莫如此!行军打仗,仰赖军师,我没有运筹帷幄的本事,能做的便是听从军师的良言,保证军师的计策能够顺利实施。”
“主公宽仁明理,慈万分佩服。”太史慈忽然下拜道,“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早日还天下一个太平!”
宇信愣了半晌,方才醒悟过来,连忙上前扶起太史慈,好言宽慰道:“子义能归顺我,这是我的福气。若天下贤达皆能如此,则天下早安矣!”
“太好了,子义!”张飞是个直性子,当下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问道,“不过,你是怎么明白我大哥的忠义的?自从大哥废了小皇帝后,四方诸侯大都辱骂大哥是奸佞之人,世人对此也多有微辞。”
太史慈坦然回答道:“先不说主公往日作为,即便是今日的无心之举,也足以证明主公是个心怀坦荡的君子。我在北海之时,常听孔太守提起主公,他言天下诸侯表面上满口仁义道德,实则多为口是心非、自私自利的伪君子,而主公虽废了皇帝,但却没有趁机篡权乱政。明可为之而不为,当是世上最忠诚的臣子!”
宇信摆手笑道:“孔太守过奖了,我虽然没有读过什么经典,但尚明白忠信之意。先帝生前待我如同亲人,死时还寄我以托孤之重,我岂能辜负先帝的信任?”
“主公大义,慈已知之!”太史慈当下问道,“不知主公准备何时发兵,救援北海城?”
既为心腹,当以真诚待之:“我已命令张飞、沮授择日领兵前往救援,子义熟知青州地形,还请辛苦一趟,以为三军向导!”
“愿听主公差遣!”太史慈当即下拜接令道,“主公明鉴,慈早年避祸辽东,家中老母多亏孔太守照料,才保无恙,故此番救援北海,慈也有私心。”
宇信不以为然地笑道:“百善孝为先!子义能如此,正可证明你的忠义。快快请起!”
“谢主公!”太史慈当下转忧为喜,暗自庆幸自己寻得名主。
“则注,你和翼德先回去准备,我带子义去见一个人。”宇信非常清楚太史慈的为人,要让此人真正信服,还必须以大义感之,以诚意动之!
沮授隐隐约约也猜到了宇信的想法,当下抱拳应道:“那授便告退了。”
看着沮授和张飞走远后,宇信才领着太史慈往武学宫方向走来:“既然子义投靠了幽州,那我也应该让你知道一些实情。待会儿你看到他后,你便知道为何我能够顶住世人的闲言碎语。”
不错,宇信领太史慈看的人不是旁人,正是灵帝的长子辨!严格来说,辨的皇帝身份也是宇信废黜的,但不是出于伤害的目的,而是为了保护他!
“他是?”太史慈顺着宇信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一个少年在舞剑。
“少帝辨!”宇信平静地回答道,“自他走下皇帝宝座后,便一直留在我身边,如今已两年有余。”
“难道主公是想……”太史慈震惊了!若果真是这么一回事,那宇信真地称得上是大汉第一忠臣!
“宇师,你来了!”在不远处练剑的刘辨终于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当下欣喜地跑过来,抱拳施礼道,“近些时日,辨在学习剑术。嘿嘿,剑师还常夸我勤奋呢。”
“好!你要多向剑师请教,勤加练习剑术!”宇信笑着拍了拍刘辨的肩膀,“过几天,王师就要回来了,到时他会亲自教你的。去吧!”
太史慈见状,疑惑地问道:“主公,慈没想到您和辨王爷的关系会这般融洽。”
“两年前,我亲自将他从龙椅上搀了下来。”宇信说到这里,不禁面带愧色,指着心窝说道,“我自觉有愧于先帝,因而时常在夜里惊醒。我总想着有一天能将一个太平的天下交付到他手中,再一次亲自将他扶上帝位,以弥补这些年来我的过失!”
这一刻,太史慈,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也不禁感动得当场掉泪:“主公之心,慈总算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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