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间,那个女护工已经没了身影,程滇看了下我,就道:“这女人该不会也是个神经病吧。”
我失笑,道:“有这个可能,你看现在这个样子,有没有什么办法?”
“你不是认识警察的吗,搞个证来,保你能进去。”
我摇头,心说就阿七那性格,是绝不会做这种事的,旁门左道这些东西阿七平时最看不惯。
琢磨了一会,跟程滇一合计,两人决定用他那一套,偷偷翻墙进去。
增安县的这间病院跟我平常所看到的病院很不一样,它是根本不准随便让外人进入,还有,我跟程滇在围墙外转了一圈,发现在里面的医务人员很少,里头都是一些穿着条纹病服的患者到处乱跑乱跳,我仅仅瞄到一位男医生,他埋头正急匆匆地走进一栋白色的大楼里头。
程滇盯着病院里面,叨道:“这里好像没什么人管一样。”
我道:“那就更方便我们进去了。”
话完,我们找了一处较为安静的围墙角落,搬了几块大石头在底下堆起来。
围墙已经全是干透的黑青苔,上面爬了许多藤蔓,程滇呼了口气,踩着石堆,扯掉了几个碍手的藤蔓,一个翻身爬了上去。
他趴身在围墙上,瞄了眼病院里头,转而对我道:“快点上来!”
我点点头,连忙踩着石堆翻身而上,跳了进去,刚立稳身形,抬头就发现两个男精神病患者正歪着头好奇地盯着我们。
程滇咧嘴笑了下,朝他们一招手:“你们好呀,我们是来找个人的。”
其中一个男精神病患者,摇了摇头,一甩手,瞪眼大声道:“神经病,找人就找人洛,关老子什么事!”
说着这人就转身离开,但剩下那一个患者仍死死地盯着我们两人。
我被他看得十分不舒服,打算转身就走,但这时他忽然就开口了:“我知道你们要找的人在哪,你们跟我来。”
程滇有些愣,扭头看了下我,又看了看那名精神病患者,问:“那请问是在哪?”
患者压低了声音,神秘道:“跟着我,注意不要被别人发现。”
说着他就扭头看了下周围,环视一圈,随即朝我们一招手,往前面白色的大楼快速走去。
我跟程滇相互对视一眼,想了想,就跟了上去,结果发现那人在大楼墙角下停了下来。
我们走上前去,看着他问道:“就在这里?”
他点点头,指着脚下的一块泥地,道:“现在他在睡觉,那人就睡在了这里,在夜里就会爬出来的了。”
我叹了口气,看着面前一脸正色的精神病患者,说我怎么会傻到信这里的人。
程滇呼了口气:“直接找这里的医生问问吧,我们连刘顾民的样子都不知道,就这样乱找是找不到的。”
就在这时,突然身后有人大喊了一声喂,扭头一看,那个女护工指着我们两人,怒气冲冲地手持扫把疾步走了过来。
程滇努嘴吹了一下自己的刘海,道:“我来对付她。”
说着程滇双手插袋,面带微笑地迎了上去,刚想开口说什么,那女护工瞪着眼,直接就一扫把敲了过去,破口大骂起来。
程滇被敲得脑袋一歪,翻起了白眼,连忙扭身就跑了开来,骂道:“你这女人也有病吧!”
这番争吵惹来了好几位病人围观,傻笑着拍起掌来,我忙跑上去,拉着程滇,道:“快走吧!”
话音刚落,一位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伸手拨开两个患者,走了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男医生疑惑地注视着我跟程滇。
我道:“哦,是这样的,我们是来找一个叫刘顾民的人的,他是我这位朋友的表叔。”
男医生低下头想了想,道:“我好像没听过叫刘顾民的。”
我若有所思地道:“他很早就被送了进来,麻烦你帮我们找一下吧,他对我们很重要的。”
“好吧,我带你们去见一下我们院长吧,他对这里患者熟悉。”
这男医生带着我们上到了医务楼的四楼,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我们在一间办公室门前停了下来。
程滇看着有些脱落的墙,自言自语道:“这也太寒酸了吧。”
男医生抬手轻轻敲了一下门,道:“院长,这有两位先生找人,不知道您现在是否有空呢?”
“进来吧。”里头传来一把低沉的声音。
推开门之后,我看到里面办公桌前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给人老态龙钟的感觉,年纪应该近六十了。
他放下手中的笔,抬手推了推老花镜,看着我们道:“你们要找谁?”
我微笑了下,道:“他叫刘顾民,是我们亲戚来的。”
院长一听,就摇头道:“我们这里没有叫刘顾民的患者。”
我扭头看了一眼程滇,又转而对院长道:“这里这么多的病人,您想都不想下,就这么肯定这里没有人叫刘顾民?”
院长脸色阴沉了下去,盯了一眼那个男医生,道:“我说没有就没有,以后没我的批准,不准随便让人进来!”
这话明显是在责备男医生,那男医生脸色立即变了下,点头道:“院长不好意思,下次绝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说着他马上拉着我跟程滇走出了门外的走廊上,他看着我们,摆手道:“我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院长不愿意讲,谁也强迫不了,你们还是走吧。”
程滇笑道:“你就再让我们跟他聊几句吧,我找表叔很久了,我相信你是个好人来的。”
男医生叹了下,道:“不是我不给,这院长脾气很怪,我得罪不起,我才刚来这不到半个月,可不想就这么丢了这份工作,这年头找工作不容易,我还有家庭要养,对不起,你们还是走吧。”
我思忖了一会,拍了拍程滇肩膀,道:“算了,我们先走吧,总有办法的。”
程滇点头,咧嘴一笑,就摸出烟来,递了一根过去给那男医生,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相识是缘,交个朋友吧,我叫程滇,你叫啥名?”
男医生摆了摆手:“不好意思,我不抽烟,你可以叫我黎进。”
程滇笑着收起了烟,道:“没关系,没关系,黎进是吧,你留个电话号码吧,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吃饭,感谢你这次帮了我们的忙。”
黎进医生犹豫了一会,说了声好吧,在程滇手机上留了一个电话号码。
这个医生很不放心,直接把我们送到了病院的大门外,看着我们两人走远了才转身回去。
坐进车里,我就道:“你要那人电话号码干什么?”
程滇笑了下,说:“你虽然脑子有点厉害,但做事这方面你可没我醒目,你应该想到这医生缺钱吧。”
“你直接说你打算怎样做。”
程滇启动车子,道:“我打算回去好好吃个饭,按个摩。”
回到市里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我直接跟程滇在外头吃了饭才回李国宪的宅楼,跟李国宪共桌吃饭,根本就是一种折磨。
回到那里,李国宪正在厅里头抽闷烟,我进去之后,他扭头看了一眼我,没说什么,直接转回头,吐了一口烟,眉头紧皱,满脸焦虑。
这时刘嘉走了下来,她困惑地掏出手机打字问我今天去哪了,我看了一会她,就打字说不用担心,出去散了下心。
走上房间,我打开窗户,点起了一根烟,心想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李国宪的事情没有头绪,找何惠的事完全交给了阿七,这两天也没任何进展,我完全像是在干着急,无计可施,还有刘嘉上次偷拍李国宪的文件,她又究竟在做什么,但我这段时间也无暇去琢磨了。
第二天,程滇发来了一条信息:那个院长的住址行程都知道了,要不要来硬的?
我回了一个字,要!
到中午时,我跟程滇重新去了一趟那个县,在车上时,我给刘嘉发了一条信息过去,说我要在心理医生那治疗两天,没两分钟,她就回了一个好字。
程滇这时道:“那个老院长,住在县的一个小区里面,一般晚上九点就回家,等晚上咱俩整个头套,直接把这糟老头掠上车里头,好好整他一番。”
“你给了多少钱那个医生?”
“一万块。”
我哑然失笑,道:“阔少,你也太小气了,我们可能会把那医生的工作给弄没了。”
说话间,我扭头看向窗外,无意间忽瞟到了李国宪的轿车,两辆车瞬间相对擦肩而过。
他今天也去了病院?
我皱起眉来,如果李国宪确实是去了病院,那他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有人去病院找过刘顾民,这样说明刘顾民很有可能是在病院里头,但李国宪既然想藏着刘顾民,对于昨天有人寻找刘顾民这事,他肯定也有了应付的计划行动,这事情也就没这么好办了。
思索了一会,我对程滇道:“快点去病院吧,我怕会有变故。”
车子立即提起速来,一路狂飙,下午4点钟的时候,我们便到了病院附近。
摇下车窗,我探头打量了一下院门口的情况,跟昨天差不多,几个疯女人呆在一块,露出黄牙,看着门口嘿嘿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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