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车里面盯了三个多个小时,病院门口没人进也没人出,这会程滇耐不住了,说道:“我说,你在瞅什么东西,我肚子提醒我该吃东西了!”
我眼睛看着院门口,道:“过来的时候,我看到李国宪了,我担心刘顾民已经被转移了。”
“放心,今晚捉那糟老头问一番,就清楚了,再说要转移今早就被转移走了,你这么看也没有用,走,吃饱再干活。”
讲话的时候车子已经启动开来,我叹了口气,缩回了头。程滇把车开进了县里面,缓缓驶进一条灯火通明的街,又找了一家麻辣火锅档。
我看了看程滇,骂道:“他娘的,你怎么这么喜欢吃这些玩意?”
他点了几碟鸡肉跟鸭肠鹅肠这些东西,就道:“我小时候是在重庆长大的,那个时候的流氓聚餐就是围着个辣火锅喝啤酒,啤酒喝不下了,就一边灌辣椒油,一边拿着筷子敲啤酒瓶,所以我这胃,淡一点口味的东西,根本吃不下。”
我失笑了下,道:“你是重庆人?”
程滇摇头:“不是,在那长大的而已,我小时候被拐好几次了,广州、杭州、西安,我小时候跑的地估计比你到现在为止去的地方都多,有句话怎么说,读书多比不上走路多,这就是为什么我比你聪明的原因。”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程滇敲了敲桌子,道:“怎么活?听好,当乞丐,当小偷,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跟过,唯独没上过班。”
刚说完,档口的老板娘捧着一锅底汤上来,啪的一下扭着炉火,笑道:“两位帅哥要不要喝啤酒,我请你们喝两瓶。”
程滇盯着老板娘笑了下,说:“我这人一沾酒就会醉,一醉就会乱来,老板娘长的这么漂亮,我怕我把持不住。”
这老板娘笑的更开了,脸蛋非常妩媚,道:“你小子嘴这么甜,这顿给你个优惠!”
老板娘转身回厨房后,我对程滇道:“我以为你只爱钱,原来也好女人。”
他就道:“哪个男人不好女人?只不过像这种漂亮的,不太敢惹,这种女人对男人的花招了如指掌,骗不了。”
火锅辣汤慢慢沸腾起来,程滇吃得脸色通红,汗珠子不停冒出来,我夹了块鸡肉进碗,想了想,问道:“那精神病院离那个院长家有多远?”
程滇嚼了几口鹅肠,道:“我还没去看过那老头的家,待会去探下风,放心,现在还早,人家九点才下班。”
坐在前台的老板娘这时忽搭了句话,问:“你们是在说这个县的精神病院?”
我转头看着老板娘,点头就说是,她就道:“你们要找那老院长?”
“确实,你认识那院长?”我问。
老板撩了撩头发,撑着下巴笑道:“这老头可是只老狐狸来的,平日一副穷酸样,其实非常有钱。”
程滇就笑道:“你怎么知道,看来你跟那老头关系不浅啊。”
老板娘嗔骂一声:“去你的,姐姐可没这么差的眼光,我可是号称这个县的百事通,就这个穷县子,哪家人有钱哪家人穷我会不知道?再说,我没必要骗你们。”
扯开了这个话题之后,这个老板娘讲了很多,说这院长叫陈贵兴,家里有一个老婆跟两个儿子,我了解到这个陈贵兴平时穿衣住行都非常低调,但他两个儿子奢靡的消费却出卖了他,豪车名表,应有尽有,按照这陈贵兴的收入,明眼人都知道是不可能供两个儿子如此消费的,而他老婆的家庭背景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家。
所以这个陈贵兴肯定还有别的收入来源,想到这点,我脑子里立马就想到了李国宪。
于是我就轻声叨道:“恐怕这陈兴贵肯待在那个寒酸的病院里,很大原因是因为李国宪。”
程滇砸吧了下嘴,凑过来低声道:“那事情更好办了,爱钱的人基本都贪生怕死,像我。”
时至八点,桌上杯盘狼藉,程滇朝那老板娘一笑,招了招手,那老板娘抿嘴笑了下,拿着账单随风摆柳地走了过来。
“怎么两位帅哥吃饱了?”她看着我们道。
程滇看着她,小声道:“老板娘,你有没有丝袜?送我两条,让我两人在头上套一会”
老板娘一愣,随即脸红了一下,但很快使自己冷静了下来,干笑两声:“你可别调侃姐姐了。”
看来这女的也只是嘴巴子上逞强的人,我笑了声,就道:“老板娘你别理这家伙,结账吧。”
把帐一结,没再耽搁什么,我跟程滇开车从这档口离开,往县里头兜了一圈,在那陈贵兴的小区附近探了一番。
原本还想打算在这县里找个地方把陈贵兴绑了,但我发现这个办法行不通,这人太多了,过于明目张胆,尽管这个县子小的可怜,但晚上的人群是挨山塞海的,估计不到半夜这些人都不会散去。
琢磨了一会,我跟程滇整了个麻包袋,决定在病院那条大公路下手。
车开到那条公路,四周黑沉沉一片,我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了,我赶紧对程滇道:“九点了,你打算怎样做?”
程滇指着公路道:“等他来了,你躺路中间,让他停下来。”
我瞪眼道:“那家伙直接碾过来咋办?”
扯了一会皮,黑暗中,公路那边远远探过来一小束灯光,距离近了之后,我发现那是一辆女装摩托车,我眯着眼看了好一会,那摩托车越来越近,就发现那人就是陈贵兴。
他娘的,这家伙也装的太寒碜了,这二十多公里的路竟然骑摩托代步。
我骂了一句:“他娘的,那人来了!”
连忙钻进车里,程滇立即启动发动机,见那摩托车差不多过来了,就直接一打方向盘,刹车,整辆车横截在摩托车前边。
摩托车吱一声停了下来,陈贵兴就伸脖子探头瞅了下,他很警惕,看了两眼感觉不对劲,扭车头就走人,但程滇这会已经推门窜了出去,一下子就揪住那陈贵兴的后衣领,那摩托车自己噗一声飞了出去,陈贵兴两腿一蹬,腾空就摔在了地上,惊呼一声。
我连忙就拿着麻包袋跑过去,程滇就道:“没必要用这玩意了,这老头认出来了。”
陈贵兴瞪着我们,道:“你们是想要做什么?”
这人不愧是院长,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这刻他一点都没显出有什么慌乱的神情。
程滇看着他道:“当然是劫色了。”
我道:“别扯嘴皮子了,呆会有人来了!”
把陈贵兴弄上车之后,我们载着他返回精神病院,停稳车,程滇在前边扔了把枪过来,道:“我们直接光明正大地挽着他肩膀进去。”
陈贵兴看到我手里头的枪,怒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还有没有王法?”
我笑了下:“怎么,想报警还是怎样?估计李国宪可不会让你报警吧。”
陈贵兴泄了气,涨红着脸,静了半天才道:“我说过这没有刘顾民这个人。”
我把枪口顶着陈贵兴的膝盖骨,两眼紧紧盯着他道:“我不找到这个人决不罢休,要么你带我去见他,要么,子弹就要穿过你的膝盖,你是学医的,应该清楚膝盖骨的痛感是几级。”
陈贵兴脸色变了变,咽了口唾沫,犹豫了起来,我接着道:“我就跟这个人讲几句话,绝不会带他走,我们问完之后这事就当没发生。”
等了足足半根烟时间,他铁青着脸,终于点了点头。
下车后,我跟程滇两人慢慢夹着陈贵兴走进病院门前,他掏出钥匙打开铁栅门,这时就有个值班人员打着手电照了过来。
我瞥了眼那人,小声对陈贵兴道:“如果不想这有人伤亡就合作点。”
那值班的人在我们脸上晃了下手电,就奇怪问:“院长,你咋又回来了?”
陈贵兴看了看我,吸了口气,就对那人道:“还有点工作没完成,你去工作吧。”
“好的。”那人点头,转身就打着手电往别的地方绕去。
夜里头病院里的患者全都被关到了那栋大楼里头,我朝一楼那些亮灯的窗户瞄了眼,有个长头发的女人趴在玻璃窗前,眼神呆滞望着月亮,纹丝不动,另一张病床上,则有个疯女人不停往上抛着枕头,扔一次她就傻笑一次。
我心说如果刘顾民被关这这么多年,即使他原本是正常的,现在估计脑子也和这些患者差不了多少。
走了一段路,陈贵兴带着我们来到了另一栋病房楼,眼前这栋楼更是陈旧,借着清冷的月光,我看到近半边墙都是黑色的青苔,阳台上更是裂开了几条细细的缝。
程滇啧了一声,道:“我说,你这家伙也太不厚道了,也不找人修一下这地方,你就不怕这哪天吹阵风,这楼就倒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陈贵兴一声不吭,直接带着我们走了进去,里面的走廊亮着昏黄的灯,我看了看,发现这里都是单间的病房。
“这里关的都是带有攻击性的危险病人。”陈贵兴忽不阴不阳地说了句。
我继续跟着他走了进去,心里头涌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放慢脚步,我想了好一会,就反应过来这感觉跟蹲在周如锦尸体前的感觉是一样的,这里有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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