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紧追不舍的蜘蛛密密麻麻,几乎爬满了整个山洞,尽是缭乱的密集黑影,此时已经有好几只蜘蛛迅速窜爬上了我的腰间,我整个人被吓得一个激灵,也管不了恶心不恶心,往身上抓到的蜘蛛就猛地捏死过去,手心满是溅开的蜘蛛体液。
我甩了甩头,呼哧带喘,抬眼扫了一下,前面仍是无尽黑暗的路,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头渐渐开始感到绝望,精神将近崩溃,脚步就带不起劲头来。
程滇回头看了我一下,立即伸手扯着我往前冲了几把,急喘大骂道:“奶奶的,阔少,再憋点劲,累死也别被这群玩意给咬死的!”
说话的这一刻,几只蜘蛛就在顶上掉落到我们脖子上,程滇骂了一声,伸手就把我脖子上的蜘蛛给拍死,接着又抬手把爬上他脸的蜘蛛给捏死。
我整个几乎全靠程滇给拖着跑的,胸膛仿佛要炸开来一样,脑子也滚烫,身上不停有阵阵的痛感,我知道这是有不少的蜘蛛从衣领里爬进了我的后背。
程滇背上也是爬满了一堆蜘蛛,但他不管,一味地拉着我往前奔,我急促地喘着气,笑了笑,伸手就往他背上捏蜘蛛,但我力气也近乎完全竭了,连手掌紧捏都困难,伸过去的时候,蜘蛛群一下就涌到我手上,接着整只手又是麻痛。
这些蜘蛛不停地爬过来咬,我便反复地使尽力气去捏,手几乎完全湿了,也不知道我的血液还是蜘蛛的体液。
也知道这样跑了多久,黑暗中,程滇死死地拉着我,似乎回了一下头,接着就他猛地扭身,就一把拍开我捏蜘蛛的手,声音颤抖地大骂:“你他妈的这个傻逼,老子的衣服是咬不透的!要你这么好心!”
说着他一把将我扯向前边去,一头大骂一头推着我狂跑,我的身子似乎已经软榻了,头非常的重,忽然之中,耳边就响起一阵轰隆隆的巨大闷响声。
我觉得这是幻听,一定是这些蜘蛛的毒液开始发挥了,但这时我又听到了寸头的声音:“出口到了!”
接着寸头转身几步跑回来,一把就将我跟程滇拉扯起来狂奔,还没一会,眼前就光亮起来,我虚弱地笑了一声:“他,他娘的,黄毛,不用死了!”
程滇使劲地咽了一口气,气急道:“奶奶的,省,省点力气跑吧。”
轰隆隆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响了,震耳欲聋,但却不像雨声,仿佛是洪流奔腾,我一边麻木无力地被寸头拖着跑,一边抬头往前看,麻叔的影子跑在最前面,光线越发刺眼。
我心里震了震,知道离出口越来越近了,像是燃起了希望,立即咬了咬舌头,提起劲,跟着寸头跑起来。
然而看到出口的那一刻,我几乎愣住了,前面的麻叔也直接停下了脚步,僵住了身子。在我们前面几十米的地方,竟出现了一条巨大的瀑布,珠帘倒挂。
眼前的瀑布如一缕白发垂挂在洞口边上,水流奔泻而下,隆隆的巨大水音震耳发聩,声似奔雷,仿佛要将整个山洞给轰裂。
洞外的瀑布散泻进来,溅开阵阵水雾,银雾腾空,传来一股寒意。
几秒后,麻叔回过头,喘气地急喊了一句:“你们快点,没别的办法了,都跳下去!”
我们三人相互拍掉对方身上一些蜘蛛,赶紧就朝瀑布跑了过去,但跑近了的那一刻,我完全被瀑布这气势给吓住了,心里打起了退堂鼓,眼前这猛烈的水流估计能把人直接给撞击得肢体乱飞。
溅飞的水雾打湿了我的身子,程滇也是呆立在瀑布前,震惊地愣了一下,但随即就骂道:“奶奶的,不跳就一定死了,跳吧!”
说话间,那一大片蜘蛛已经铺天盖地般涌到了我们的脚跟,寸头立马喊了一声跳,接着一把将我跟程滇给推了出去!
我惊得大叫起来,但瞬间就被飞泻下来的水流灌了喉咙,寒凉的水一下就把整个身子给冲刷湿透,脑子就嗡了一声,疾速在瀑布中跳飞出去,猛然落空。
这种抛空的掉落速度是我开始忍不住嘶哑地尖叫大喊,但不到几秒钟,我猛地砸落到一片深水中,耳膜噗地响了一声,整个人没入冰冷的水里面,给呛了一大口水。
我直直地在水中沉落了好一会才稳下来,奋力蹬开腿往水面游上去。
猛地窜上水面之后,我急喘一口气,发现天空仍旧哗哗地下着暴雨,一片压抑的灰暗,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竟无法看清周围半米的景物。
雨水猛烈地冲刷着我的脸,哗哗的雨声炸耳,我张嘴呼了一口气,抬手抹开脸上的雨水,但瞬间又被落下的雨水给冲到脸上,完全睁不开眼睛。
我眯着眼睛游了几米,看了下水面,都是雨滴溅开的水波纹跟雾气,整个水面似乎都像在不停地抖动着,几只黑蜘蛛漂在水面,被雨水撞击得不停打转。
大雨如注,四周都是白茫茫的雨雾,我眯着扭头打量了一下周围,这应该是瀑布撞击而成的一个水潭,但我却什么影子都没有发现,不知道程滇他们被冲到了哪里。
接着我扯开嗓子大喊了一声,但这似乎完全没什么用,叫喊声立即被巨大的雨声给盖了过去。
我双手抹开雨水,挡在眼眉前,眯眼看了好久,终于在雨雾中看到一片较为深重的黑影,心说这个方向过去应该就是岸边了。
想了想,我立马就蹬腿游了过去,大概用了几分钟时间,双手就摸到了一块粗糙的大石头,我立即扳住石头,使劲一撑身子,翻上了岸边。
地面是一片草地,上面是浅浅的水流,全部淌入瀑布的水潭中,我翻身上去之后,不停地喘气,把脸翻趴过去,不让雨水给打到脸上。
就这样躺着歇了好一会,水潭边忽然有了动静,我慢慢地扭过头去,就看到白茫茫的雨水中爬上来一个黑影。
我心中一动,立马就翻起身,等黑影慢慢走过来之后,就发现是麻叔,他一上岸就立即倒了下去,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雨滴打在皮肤上生疼,我稳住身子,几步就靠了过去,摇了摇麻叔,呼着嘴大声说道:“麻叔,你没事吧!”
轰耳的雨声即刻就把我的声音给没了过去,麻叔显然没有听到我的声音,雨水冲到他发白的脸上,过了好久,他才喝了一口雨水,慢慢地翻身坐起。
麻叔呼了一口气,抬手抹开鼻前的雨水,眯眼看向我,动嘴讲了几句,但雨声过大,我完全听不清。
我凑近了他耳边,喊了一句:“刚才没听见!”
麻叔就摇摇头,抹开一把脸上的水,凑到我耳边喊了一句:“去找寸头他们,然后我们找一个躲雨的地方,不然我们都会被淋得虚脱过去!”
我把双手顶在脑袋上,稍微挡一下倾泻而下的大雨,就点头,转身和麻叔往潭边走去。
走在这瓢泼大雨之中,被雨水冲刷得脑袋直发晕,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麻叔跟寸头之前看到黑压压的乌云涌动会如此忧心,满面愁容,这深山里面的狂风暴雨原来能将人给淋得命都没有。
绕着潭边,我跟麻叔直走了约莫几百米,终于在倾盆大雨中看到了一个蹲着的人影,离那道飞泻下来的瀑布并不远。
我们连忙快步走过去,靠近人影之后,发现地上还躺着一个程滇,寸头正蹲着给程滇不停地按胸膛。
见到这一幕,我心一抖,脑子嗡了一下,这小子水性这么好,怎么昏迷了过去。
呆了两秒,我急忙就蹲过去,看了起来,程滇的额头有了个破皮伤口,两指大小,血液已经没有,被水冲刷得发白。
我心里慌了慌,立即在他脑袋上面压下身子,挡着一些雨水,麻叔也连忙蹲过来,伸手探了一下程滇的颈脉。
探了几秒之后,麻叔慢慢收回手,我立即就凑过去,大喊问道:“这家伙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麻叔猛地摆手,冲着我大声说道:“脉还算平稳,得赶紧找个避雨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程滇身子猛地抽动了一下,咳了两声,接着吐出好几口水,不停地喘着粗气。
我们看着他喘气缓了好一会,麻叔就大声喊道:“现在找地方躲雨!”
寸头眯着眼,甩开脸上的雨水,看了看四周,立即就在大雨中指了一个方向,然后将程滇给背了起来。
在这里,唯一能躲雨的地方恐怕只有山洞了,所以在茫茫的大雨中,我们朝着一处深黑的巨大影子走去,祈祷那座大山有个能躲开这场诡异大雨的地方。
我们走到是一条倾斜的上坡山路,雨势似乎越加变大,冲刷掉地面的泥土,形成一条条的水沟,浑浊的水全都朝着我们的脚下流淌,漫到了鞋面处。
一直往上走了十几分钟左右,那座大山的轮廓渐渐在雨水中显得清晰,极其耸高险峻,将四周给围了起来。
值得庆幸的是,上天对我们还是眷顾的,顶着大雨再往前走了一会,我们就隐约看到了这山底下出现了一个极其宽广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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