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叔看了一眼那具纹面女尸体,又看了看四周,就道:“还是不要从这洞窟里过去,这些尸蹩才刚爬回尸体内没多久,我担心一丝的动静也能把它们引出来。”
程滇就问道:“那我们从哪里过去?”
“中间的那个洞窟,蛊坛的构造是所有的虫巢洞窟都是跟主祭台相贯通的,所以走中间的通道应该也是可以走到那个祭台的。”
话完麻叔走近过去,靠在中间那个洞窟口边上,用手电筒往里头照了一番,接着他扭回头来说里面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放心进去。
中间洞窟口里面的通道跟旁边的几乎无异,都是干燥的岩石壁体,周围的空气吸了一会就让人的喉咙发干。
炽白的圆光斑在昏暗中微微晃着,麻叔在最前面举着手电探路,走路动作很大,似乎对这里一点警惕都没有。
我跟程滇在后头抬着半袋子蝙蝠粪,轻声提醒道:“麻叔,您走得这么大摇大摆,不担心四周又有什么危险?”
麻叔一边往前一边道:“这个山洞已经有了这只大蜘蛛,基本不会再有第二个庞然大物在这地盘,那大蜘蛛估计已经在这里称霸很久了。”
程滇就笑了一声,说:“还称霸王,最后还不是给那些体型不知道比它小多少倍的尸蹩给干掉了。”
“这很正常,大象还怕老鼠呢,食物链本是如此,一物降一物,相互牵制,估计这只大蜘蛛死掉之后,那些可以克制尸蹩的动物就会跑进这里的了。”
一听到尸蹩,我就想了一想,问:“麻叔,那些尸蹩为什么会一只不剩地爬回那具纹面女尸体里头,它们真会在尸体里头建巢?”
“那尸蹩应该是在那尸体里繁衍了,所以一直呆在那具尸体里面。”
直走了大概一根烟的时间,我们几人到了这条通道的拐弯处,接着转弯又往前走了百来米的路,在左边处的岩壁上,又出现了一个大窟窿,但这条山洞通道却不是尽头,它一直往前延伸进黑暗中,不知道通向哪里,手电光照不到尽头。
看了一眼我便转头往窟窿里面望进去,借着手电光,我发现这窟窿显然又是被炸开来的,几道裂痕一直往岩壁延伸上去。
麻叔用手电朝窟窿里面一照,随即就弯下腰走了进去,我们跟着进去,一看,发现又是一条昏暗狭窄的山体通道。
穿过这条通道,我们看到一堆钟乳石从顶部垂下来,已经完全跟地面接壤,形成了一堵石壁墙,绕开这堵墙,原先那个巨大的山洞祭台便出现了在眼前。
祭台前面的岩壁上,火龙仍旧还在烧着,中间的巨大牛头图腾上的火焰直直向上飘着,熏黑了一边。
我跟程滇将半袋子的蝙蝠粪扔到地面上,麻叔就从包里头拿出一个军绿色的水壶,拧开盖子之后,就仰头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
白酒的香味散开来,麻叔含住了那一口酒,拎起那半袋蝙蝠粪,低头全往里头喷了下去,接着他又含了一大口,往寸头那袋蝙蝠粪喷下去。
接着在麻叔的吩咐之下,我们将这些蝙蝠粪沿着岩壁边倒下,摊开来,用砍刀把岩壁凹槽上的火焰挑了下去,连着那些黏稠的糊状物,扔在蝙蝠粪上。
这些蝙蝠粪便大部分仍旧还是很湿,要完全点燃它非常的困难,我跟寸头又再用砍刀铲了好几次火焰放下去,接着又等了一小会,蝙蝠粪才慢慢地冒出烟雾来。
火焰旺起来之后,便在蝙蝠粪上蔓延开来,麻叔抬头含上一口烧酒,噗地一声在火上,火焰猛地窜高起来。
这些蝙蝠粪烧起来的味道感觉有点像馊味,有些怪,我闻了几下就觉得不舒服,蛊坛内虫引的气味是怎样,我并不知道,但凭着这股馊味,估计什么气味都能将其给掩盖过去。
我抬手捂上鼻子,退了几步,看着这条蝙蝠粪路燃烧了好一会,就道:“麻叔,这蛊坛的虫引算是给毁了吧,您可以放下心里的这块石头了,我们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麻叔摇头笑了笑,道:“算是毁了,但石头还是没有放下,希望咱们寨子能够风平浪静,走吧,咱们现在从这边出去,找出口。”
我点点头,转过身去,却见到程滇这小子呆呆立在那个巨大的白色圆囊包前,一动不动。
心里觉得奇怪,我就喊了一句他,但足足过了好几秒,他却没有任何反应,愣愣地站着,仿佛对面前那只巨大的白色圆囊入了迷,抬头盯着。
我接着又提高声量喊了一下,等了一会,程滇仍旧是纹丝不动地站着,这下我感觉到了不妙,跟麻叔寸头面面相觑。
“这小子又怎么了?”我低声问了一句。
麻叔直勾勾地盯了一下那个黏在岩壁上巨大圆白囊,接着脸色猛地大变,道:“快揪他回来,这是蜘蛛盘月!这个大白包是那大蜘蛛的卵囊!”
我心一惊,如此巨大的一个卵囊,里面得有多少卵蛋?接而我立即反应过来那些被巨型蜘蛛贮存的尸体是怎么一回事,心里就骂了一句,他娘的,原来那些尸茧都是留给这包囊里面的蜘蛛当食物的!
这话一落,麻叔就快步冲了过去,他一边急冲冲地走一边大声急道:“这是被蜘蛛破卵出来的瘴气给迷住了魂!”
我跟寸头也是脸色一变,立即也跑了上去,只见麻叔刚冲到程滇身后就伸出手,一把将他整个人给扳了过来,猛地抽了一巴掌过去。
这一巴掌掴得十分响亮,程滇被拍得整个脑袋都歪到一边去,一下就醒了神,抬手捂住自己一边发红的脸,错愕道:“麻叔,您打我干啥?”
他这话刚说完,那背后如白纸的大圆囊裂开了一处小口,爬出来一个三指大小的黑色蜘蛛,这刚破卵出来的蜘蛛体型都有了普通成年蜘蛛的块头,紧接着,不到两秒钟的时间,那卵囊的口子一下就被变长裂开来,里面的蜘蛛群就像黑水一样流了下来。
蜘蛛破卵的整个过程不到十秒,如潮水的小蜘蛛就在地面漫了看来,麻叔大惊失色,一把将程滇扯跑起来,喊道:“都快逃!”
程滇狂跑中回头一瞄,立即脸色大骇,惊叫:“妈的,这都是什么鬼地方,盘丝洞吗!”
我倒吸一口凉气,跟寸头同时猛地转身狂跑起来,麻叔的脚还未完全好,寸头顿了一会,一把就将麻叔扯起来跑。
几人往来时的方向狂跑了没多久,一些蜘蛛就已经飞快地爬到了我们脚下,我喘着粗气,立即猛地踩死几只,溅开一滩深棕色的液体。
我慌张地往背后瞄了一眼,那些蜘蛛像潮水漫开涌过来,铺天盖地袭来,无论是地上还是岩壁上,全是蜘蛛的影子。
这些从卵囊袋里出来的蜘蛛虽然不大,但是速度奇快,我们跑到那垂下来的钟乳石的时候,好几只都窜到了我的脖子上,我一头没命地跑,一头伸手猛地拍掉身上的蜘蛛,程滇估计是被咬了几口,一路不住地骂疼。
狂跑过狭窄的那条道,我们跳出窟窿,麻叔紧张地看了看,立马道:“走左边,不要原路返回了!”
我们根本都没时间思考,都立即按着麻叔所说的方向跑出去,没有原路返回,埋头就往山洞的深处狂奔。
麻叔一边跑一边喘气扭回头来,看了一眼跑在后头的我,直接把一个麻布袋子扔了过来,我猛地一跃,伸手接住之后,立即边跑边惊慌地解开,发现里头还剩最后一把药粉。
身后的一大群蜘蛛对我们穷追不舍,饥渴地扑涌而来,我心里骂了一句,稍微一转身就把最后一抓药粉给泼撒了出去。
但这根本就没什么用,前面沾到药粉的蜘蛛马上就停在原地抖了起来,却立即被后面密密麻麻的一层蜘蛛给掩盖过去,席卷冲来。
我这下是连头不敢回了,撒开腿就迅速往前狂跑,追上麻叔他们。
拼命地快跑了几分钟,我们四人是完全没了理智般,如无头苍蝇,看到路就跑,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道,也不知道拼命地跑了多久,前面仍旧是昏暗的无尽头的山洞通道。
程滇一边跑一路惊慌地大叫:“奶奶的,这地方该不是根本就没有尽头的吧,这完全就是一个迷宫!我们跑到气绝都跑不出!想想办法!”
这时脑袋顶一阵异样,我头皮立即麻了一下,抬手就拍下去一只蜘蛛,骂道:“他娘的,怎么想,跑都来不及跑了!”
麻叔跟寸头都没有吭声,只顾向前跑着,我就一边喘气猛跑一边思考,刚才我们是不是都选错了路,这两边的山洞根本就是不相痛的!
又再拼命地跑了一段路,我的体力已经几乎完全透支了,张着嘴来呼吸,但内心巨大的恐惧促使我一直支撑下去,速度仍旧一直保持着。
双脚早已麻木过去,不停歇地猛跑,我开始感觉到呼吸困难,心剧烈地狂跳,耳边只剩心跳音,眼前似乎感觉到越来越黑,不知道是光线问题,整个山洞变黑暗,还是我的大脑开始缺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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