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此生孤烟与君戏 > 第七十五章终究不是一路人

景念语在房中根本没有睡着,北墨笙的话她听的一清二楚,这一天眼泪似乎都已经干涸,再也多流不出来一滴。

她的敏感、脆弱、伤心、无助环绕在身边的每一处。

一夜无眠。

同样一夜无眠的还有严丹雪。

她内心的兴奋无法形容,带些开心,又带些犹豫,略微还有点小愧疚,她本来是个爽利的人,可从遇见了北墨笙之后,在景念语和北墨笙之间摇摆不定。

可当今天她与北墨笙的接触,她发现自己陷的有点深,她想要的更多,不单单是翘首观望而是执手共生。

她原来的想法是祝福景念语,可在与北墨笙接触后这种想法慢慢的淡了,虽然愧疚,可她抑制不住自己的欣喜,尤其是她与北墨笙有了肢体的接触,她恨不得立刻化身绕指柔缠上这根百炼钢。

更何况听着北墨笙今天的话,景念语的心中明明还牵挂着景侯淳,因为这个两个人才生气,既然这样,那她为什么这边还霸占着北墨笙,干干脆脆的放手不好吗?与其这样她自己也痛苦,何不离开让大家有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呢。

严丹雪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想,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对的,她这也是为了不让大家痛苦,她认为北墨笙和景念语根本不是一路人,长痛不如短痛。所以她想了一晚上明天如何劝说景念语。

北墨笙骑着马从府中出来一路狂奔,似是在宣泄某种情绪。

长久以来沉着冷静的他以傲人的自持力过称,在任何事情任何人面前都是泰然又霸气,从来没有乱了分寸的时候。

可他觉得自己自从碰到了景念语后,他的一切全都乱了,丝毫没有章法可言。

就连刘副官三番四次的提醒那枚扳指的事情,他自己也都没有上心过,每天脑子里面想的居然全是景念语的身影。

自己这他娘的是犯了花痴病吗?

为了一个女人居然把宏图霸业都抛之脑后?

想想他自己都笑了,虽然名义上他为了景念语杀死了何佳怡和徐才贵,现在也在追捕景念晴,可事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心里面是知道的。

不能因为要在景念语面前表现把自己都演的信以为真了。

想想之前一直忙着徐才贵的事情,连坊子都没去过,这才每天对景念语想三想四的,说起来还不够丢人的。

一声大喝,他调转了方向,一路上朝着缤纷楼奔去。

妓坊子的夜晚才如一般店铺白昼时的宾客盈门,这里似乎还是以前的模样,到处歌舞升平,纸醉金迷。

无论水烟的离开或者是其他任何人,对于这里来说都是一样的,事实上对于哪里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变的在人的心里。

凤姨看见北墨笙,嘴巴惊讶的能塞进个鸡蛋:“呀,少……帅,少帅啊,怎么是您啊?”

“我不能来?”

凤姨毕竟是风月场上的老油条,听着话音儿就知道北墨笙的心情,转而拿了块手帕在北墨笙面前绕了一圈:“当然能啊,这儿就是您的,您当然想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来。”

她这话虽然是在拍马屁,可也不全是,连春洲都是他北墨笙的,所以这间缤纷楼又算的了什么呢?

“去水烟的房间。”

水烟由于不是在缤纷楼离世的,所以没什么忌讳,且她又是缤纷楼的头牌,红了很多年长久不衰,住的可是最好的,其他的人巴不得搬进来。

凤姨小心翼翼的问道:“要不要换个闺阁,有新来的。”

“不用叫人,拿些酒过来。”

得嘞,凤姨也不敢多说话,北墨笙怎么要求她就怎么做。

水烟的房间没大变,想着当时的装潢、设计都是最好的,别人用着也觉得好,大概其他人也就没有动吧。

北墨笙一个人仰头干掉了一杯酒,在水烟的房间自然想到了以前。

以前……以前,奶奶的,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倒是景念语的身影全在眼前晃荡。

气的他将酒杯直接朝着门砸了过去。

刚好凤姨推门,亏的她躲得快,否则脑门估计得开花。

“这是怎么了,少帅?”

北墨笙没有说话,脸黑的瘆人。

风姨手里面拿着个小包袱,蓝底白花很朴素的一个小包袱。

“少帅,您日理万机,都没有机会见到您,水烟留了个包袱还准备寻个日子给您送过去。”

北墨笙看了一眼:“什么时候发现的?”

“收拾这间屋子的时候,放在一个匣子里面,里面打开的时候还有一封信,上面只写着给您,没有别的内容,至于这个包袱我也就保管起来,没有动过。”

“好,放这儿吧。”

凤姨放下了包袱随即退了出去。

北墨笙轻轻的打开了包袱,里面掉出来两封信,第一封看起来有些旧而且很厚,第二封则比较新很薄。

他惯性的选择了看起来比较旧的信封,散落眼前的全部都是水烟的字迹,他读着每一封的时候心里多少会有些撼动。

信里是水烟所写对北墨笙的爱恋,从相识一直到见到景念语之前的头一日,情意绵绵的字迹字里行间全部透露着浓浓的爱意。

水烟的心思北墨笙多少是了解的,只可惜她非他良人。

第二封比较薄的信记录了景念语当初在缤纷楼的日子的点点滴滴。

水烟说:从见到景念语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少帅命中的女子出现了,我自当为少帅您效劳,希望你们今生能够永结同心。

水烟还写到景念语对景侯淳的感情并非她自己所想的那样,而对于少帅您却是动了心,只不过连景念语自己都不知道罢了。

他望着水烟写的最后一句话,眼眶陷的深深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一夜他就这样一壶接着一壶的喝着,脑子里不断的想着水烟写的意思,凤姨几次想进去看看,又想到了方才的情形,吓的只能在门口徘徊。

府中一大早,桃子知道了严丹雪进府的消息,迫不及待的来告诉景念语。

见到景念语憔悴的模样,心疼不已:“小姐,你不要自己的身体了吗,眼圈都黑了,昨晚没有休息吗?”

景念语的确一夜未睡,嗓子有些哑:“睡了,没休息好而已。”

“对了,小姐,严小姐来了,听刘副官说昨晚来的。”

“昨晚来的?”

“是,昨晚太晚,怕吵到您所以没过来禀报,说是大街上碰见她腿受伤了,少帅带去了医院诊治,一块带了回来。”

“腿伤了?快带我去看看。”

一听说严丹雪的腿伤了,景念语急的不行,她觉得要是不严重的话严丹雪也不会大半夜跑过来。

她着急忙慌的洗漱,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扎,披头散发的带着桃子飞快的赶到了严丹雪的厢房。

进门的时候,严丹雪正在佣人的伺候下用早餐,神态很自然,也没有病色,如若不是打了石膏的腿吸引了景念语的注意力,还真没发现严丹雪哪里病了。

有那么一瞬间,景念语觉得严丹雪有点陌生,冷冷的距离感骤然而生。

严丹雪看见景念语的一刻,露出了往日欢喜的笑容才让景念语回过了神色。

“小语,你来啦?”

“嗯,你怎么样?快让我看看,昨晚怎么不叫我?”

“怕打扰你休息,你看看你,我怕打扰你休息,你这眼睛怎么还又红又肿,黑眼圈还这么大,早知道我一早跑你屋里闹你去了。”

“你的腿怎么样?怎么弄的?”

严丹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佣人连带着桃子说:“你们先退下吧。”

佣人是专门来送餐的,伺候好了自然要下去,只是桃子可是跟着景念语的。

尤其是她这语气和态度,倒让桃子在心里惊讶了不少,不过桃子并没有动。

严丹雪的面色有些讪讪,她可能除了尴尬就是觉得自己过的有些早,有些大意。

好在景念语觉得她定是无心或者一定是要与自己说些什么紧密的话,便对着桃子说:“你先去吃饭吧。”

桃子本不想走,可又不好说什么,于是转身退了出去。

景念语岔开了这尴尬的时间,握着严丹雪的手说:“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说你腿的事,吓坏了。”

“不用担心,这打了石膏很快就好了,倒是你怎么回事,眼睛哭的红红的,他欺负你了?”

景念语一想到北墨笙,眼神立马就暗淡了。

严丹雪看的通透,便趁热打铁:“昨日我在街上,被少帅的车撞到了,就成了这样,少帅把我背到了医院让医生为我诊治,通过他昨天说的话我觉得他人还不错,你可是又使了小性子?”

景念语听完了这番话,整个人觉得诧异到不行,也委屈的不行,怎么全是自己的错?明明是他无理取闹在先,怎得连严丹雪都向着他说话?

严丹雪太了解景念语了,她如今心里的想法严丹雪能猜个大概:“不要觉得都是人家的错,你们两个本身就不是一路人,你觉得他错,他觉得你错,那你说说你们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这句话问的,连景念语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北墨笙莫名其妙的犯了神经病,倒是自己的错了?也对,终究不是一路人,形同陌路指日可待,有些人就是注定了不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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