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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郝大鹏详细解释之后,在场的所有商贾都动了心……
“这井位的价钱倒也勉强合理……”一个上了年纪的商人,撸着下巴上山羊胡说道:“只是那一万五千贯的借贷,未免强人所难了吧?可否……”
郝大鹏干脆打断道:“不可,每买一口井位,必须额外借贷给本商行一万五千贯。当然,这个借贷本人还要再说上两句……
本商行除了开发盐业外,在其他地方也有大买卖,一会儿本人会叫小厮们拿来本商行股份运作的规则,给诸位看看,若是有意同本商行一起合作,做买卖发财的话,欢迎诸位入股……
若是心有疑虑,可以等上一两年看看本商行日后如何,若是有意,可以用这一万五千贯连同利息以商行内部优惠价格入股……
若是实在不愿入股的,三年后本商行全全奉还本金,再附加两成利息……”
他最后总结道:“如此一来,买井位实则只用各位一万五千贯!”
那留着山羊胡须的商人似乎还不满意这个办法,望着郝大鹏道:“这百余口井,借贷百多万贯,如此一大笔钱,若是日后你商行还不起,我们岂不是亏大了!”
他此话一出,众人也是心有戚戚焉地望向郝大鹏。
不过他们很快发现,郝大鹏一声不吭,就把目光死死盯在那个商人身上,连眼都不眨巴一下……
居高临下,方可势如破竹!
这是朱登科特训郝大鹏时的“名言”,此时,郝大鹏正在实践这法子是否管用……
他站在木台上,俯视着那个商人,眼神中不怒不喜,只直愣愣地盯着那人的眼睛。
那商人起初还挺着胸脯对视着,可不知怎地,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怎么越来越觉着自己是不是刚才说错话了,终于,他很不自在的干咳两声,扭开头去。
郝大鹏这才微微点了点头,仿佛在说,你竟敢质疑本商行的实力!”
片刻之后,他又略带点儿牛皮地说道:“这富顺监的盐场,不过本商行微不足道的产业罢了……也罢,就让诸位开开眼吧,看看本商行是否有财力还得起诸位的借款……”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墙角处那一个蒙着绸布的物件旁,伸手揭开了绸布……
“这是本商行所有的‘春之钟’……”说着,他还伸手到“座钟”后面,把暗盒打开,偷偷定上了闹铃。
咣当咣当……
房间顿时内响起一阵桌椅的碰撞声,众人纷纷涌到墙角处,瞪大了眼睛,想把这个从未见过的物件看个仔细。
这个物件当然就是那个“哆啦a梦”,不过此时已经改的面目全非……
在离开重庆府之前,朱登科与犀宝斋的主人达成协议,联合成立“犀宝斋玻璃坊”,他以玻璃的“可能制造方法”换取作坊三成股份,研制试验和费用全部由犀宝斋包办,并且在严格保密的情况下,犀宝斋的工匠们免费为“哆啦a梦”改头换面一次。
朱登科的改装要求就是——“里面无所谓,外面一定要光鲜。而且要够大,够份量。还要有点古意。嗯,就把这句‘一年之计在于春’也加上,再按照这个意思去设计造型!”
按照他的诸多要求,犀宝斋终于把小小的哆啦a梦变成一个现在这个模样……
整个“座钟”足足一人多高,外面用楠木雕成艺术的柳树造型,上面再用南宋时期常用的朱漆戗金手法,绘制成出春柳抽芽的图案。
表盘位于普通人视线平齐的高度,表盘上的阿拉伯数字已经改成“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并且用翠玉装饰。上面的玻璃也已经取掉,更换过的、如同柳枝一般的细长指针,彻底暴露在表面。
而为了够分量,座钟里面还加装了铅块,没有两个壮汉绝对抬不走……
此时这个改头换面的哆啦a梦一露面,立刻就给在场的所有人以以强烈的震撼……
“哎呀呀……这柳条还在转呢?”
“李员外,你把头偏一点,让我也看上一眼!”
“别挤啊,等老夫看完就让你!”
“这是刻漏?不对啊,没见到有水箱啊……”
“你看完没?该我了啊!”
“还早着呢!”
“这是同日晷一样,是计时的吧?”
“咦……这上面还有题字!……‘逝者如斯夫’嗯嗯,这是出自《老子》吧?”
“不学无术!这分明出自《论语》!”
“你骂谁不学无术,我且问你,这还有一句‘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这是出自哪里?”
“这……”
“不对啊!这子时怎么和午时在一起?”
“你笨啊,白日此处就算作午时,夜间自然便是子时了啊!”
“前面的,看完了没,看完了就赶快让开!”
“尚未看完,就不让,怎么招吧!”
“无耻……”
叮铃铃,叮铃铃……
“座钟”突然发出一阵铃声,吓得前排的几个人,使劲往后靠了靠,顿时又是一阵吵闹。
“好了,好了!小心看在眼里拔不出来了!”郝大鹏见这“露财”也露得差不多了,拽开几个还死死围观的人,把绸布重新蒙好。
等他转过身来,立刻就有人热情问道:“敢问郝员外,此物是何物?可是计时之用?”
“嗯,这是泰西座钟,专用做计时之用……”郝大鹏懒洋洋的解释道。
“方才老夫听这座……钟……名为春之钟,可是还有夏、秋、冬?”一个看上去似乎有点儒生味道的老头又问道。
“这个……”郝大鹏把脖子歪向一边,故作思索状。
老头晃着脑袋又说道:“若是春夏秋冬四件配齐,老夫愿出高价买下,不知郝员外可否割爱?”
郝大鹏突然用很惊讶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纳闷道:“就这单单一件,若是献入宫中,怕是也要百万贯铁钱!四件一套,你确认你拿得出这么些钱?”
他口中的进贡当然不是白白送给皇帝,这在南宋,经常有商人给皇帝献上宝物,不过,这个献其实就是说好听点儿的卖。当年赵构退位做了太上皇,孝宗为了表现自己的孝心,曾经也是打算用十万贯铜钱,从一个献上宝物的商人手中,买下一条犀角腰带送给“父皇”。
此时郝大鹏这么一反问,那老头当即涨红了老脸,低头躲到一旁。
郝大鹏似乎很是气愤,嚷嚷道:“今日本商行卖得是井位,不是座钟!闲杂人等,若是不买井位就尽早离去,休要打本商行座钟的主意!”
他的话音刚落,一直混在人群当中的王瀪立刻喊道:“我重庆府王家买下10口井位!”
顿时房间里又热闹了……
“我白帝城徐家买5口!”
“我也要买1口!”
……
外面的大厅里顿时热闹非凡,可是,仅一门之隔的内间里,朱登科如坐针毡。
他没工夫思索,“为什么自己送了4口井位给王家,王瀪居然喊出了10口?”
因为,他对面正坐着今早不请自来的利州西路安抚使王惟中。
此刻,王惟中正在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望着他……
“真是好手段啊!本官费尽了心思,每年榷盐所得不过百万贯,你这半晌工夫,便是300万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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