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网游竞技 > 梦回大清2 凤舞九天 > 第七十八章 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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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觉睡得虽不算舒适,但是却安心沉稳,也许是得知了荆楚平安的消息,看到他虽然虚弱但不至于羸弱的睡颜,想起我们那些温暖快乐的过往,这个跟我哥哥一样重要的男子给了我太多任性的权利,让我在得知会失去他的一瞬间,茫然若失。

  缓缓睁开双眼,他正含笑看着我,荆楚素来少有表情,这样的态度已经是他最为柔和的表现,我报以一笑,坐直了身体一边伸懒腰一边笑问:“身体还好吗?”

  他点点头:“自是不打紧的。卑职本来就皮糙肉厚惯了,格格何必挂心。倒是我听顺子说格格也受了伤,伤在哪里?还好吗?”

  我指了指鹅黄衫子下的左臂:“还好,跟你的伤比起来更不算什么,倒是你当时怎么就那么不要命,居然敢替我挡了那熊瞎子两下子?!”

  荆楚依旧俯卧在榻上,毫不犹疑的笑道:“不然让卑职眼看着格格遭罪么?卑职是皇上指给格格的奴才,哪有看主子有难却一旁看热闹的道理。只是格格这次实在过分了,您怨奴才说话不中听也好、嫌着营地无聊也罢,那林子自是这岭里最危险的去处,格格手无缚鸡之力,也敢自个儿骑了马就奔了去?”

  我本就不占理,被荆楚几句话训了回去,像个孩子一样低着头不说话,他看我许久,突然一声长长地叹息,也是无话。

  我见他的被子因为侧身露出大块肩膀和后背,急忙上前帮他掖好,吓得他连连推拒都被我瞪了回去,不管尊卑礼数给他仔细掖好被子,才又坐在床边笑着跟他说话,看他精神还好,心里更是明朗。

  待了好半日,荆楚看起来没什么精神,许是饿了,我也有些困乏,急忙唤门外的顺子端来吃食,心想在这也窝了半日之久,不怕别人再多一条说辞,也就命顺子把我的膳食一并摆了,绫香和顺子在一旁忙着给荆楚喂吃的,我则在桌边大块朵颐,好不快活。

  正吃饱了,想要宣李太医来看诊,康熙身边的李德全就寻了来,见我居然敢在下人帐中端坐吃饭,唬得脸都绿了,叠声道:“哎呦我的小祖宗哟,您怎么跑这儿来了?这欧阳荆楚的伤再重,也请不动您这千金娇躯为此折辱啊!这让万岁知道了,您可让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怎么交代?”

  我斜睨他一眼,冷笑着道:“李公公这是在同我说教了?”李德全虽然是康熙最看重最得力的贴身总管,但也不敢对我过分苛责,只能无奈的苦笑:“奴才不敢,只是格格身上也有伤,这下人帐湿气重,还请格格回皇帐休息。”

  他端的摆出一副你不走我就不走的架势,我心中一叹,这满地得人都偏要把我当个贼一般防着看着不成?只能点点头:“劳烦李公公,我这就走。”回头看着荆楚仔细嘱咐:“好好吃药、好好养身体,我晚点再来看你,绫香我留下,千万要养好了身子,以后才能陪我去好地方玩。”

  荆楚笑笑:“卑职遵命。格格快回吧,您身子虚寒,不能在这地方呆久的。”绫香听我把她留了下来一开始老大不乐意,后来想想也就算了,对病中的荆楚努努嘴:“哼,看在格格的面子上,我就留下来管你一次,臭荆楚。”

  荆楚平日里只跟我、绫香和顺子话多点,自然总是逗弄绫香说她不懂我心,是个傻丫头,我看绫香语毕荆楚只是一笑,倒弄得绫香小脸一红,我抿唇轻笑,感情我这身边成了一对,以后可得多上点心。

  李德全一直等着我出了帐子,这才松了口气,我脸色阴沉的打量着他:“说吧,什么事儿偏得把我弄出来啊?”

  李德全一愣,随即笑着拱手打千:“不愧是格格,冰雪聪明。万岁遣奴才来告诉格格一句话。”我冷笑一声,也是,能请动他大总管的人也只能是康熙了,随即道:“说吧。”

  李德全见四下无人,小声道:“万岁说‘再好的男人,都只是个奴才’,请格格凡事三思,您是万岁册封的公主,没人能害了您,但他只是个小小的奴才,弄死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格格若是心疼下人,还请注意言行。”

  我愣在当场,连回话的力气也没有,只能点点头。李德全见我如此也不说什么,快步离去。

  拖着沉重的脚步回了帐子,就见桌上摆着一瓶金疮药,越看越眼熟,待到近前时一瞧,一旁还有一张薄纸,摊开来看,四爷挺拔俊秀的字在纸上飞舞:“第一最好不相见,从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从此便可不相思。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我叹了一口气,是西藏六世达赖喇嘛、情诗圣祖仓央嘉措的《十诫诗》,他却寻了来扰我清修。

  本想不去理会,却又瞥见信最后一行小字:“既已相知,难免相思。旧时新月,你知我知。”

  我握紧手中精致的瓷瓶,爱新觉罗胤禛,你是铁了心的要让我不得安宁了,是吗?

  如夜,新月如钩,康熙等人早已睡下,绫香服侍我上床睡后又赶回去伺候荆楚,帐内一下子寂寥沉默,让人压抑的难以入睡。叹了口气,本不想去的,但果然还是放不下。

  披衣起身,悄悄地出了营帐,朝着人烟稀少、月光却更加明亮的地方走去,却突然被躲在树后的人一把拉住。我微微挣扎了一下,他低声说了句:“别动。”一听这声音,我就放下心来,想抽回手,却还是被他牢牢抓着不放。

  我无奈,又怕被人看见,只能任由他拉着走进林子深处,最后才小声说了一句:“你的手很凉。”

  他手里一紧:“可是你很暖。”

  他刚刚走时右脚还有些虚弱无力,我心里一时竟不是滋味,原来隔了这么久,对于这个冷漠如冰的男子,我终究还是不能做到完全释怀,不可能从此再不去在乎、再不去留心,毕竟,他曾是入过我心的男人。

  叹了口气,拉他站定:“找我什么事?”

  他微微一笑:“你不是见了我的信才来的吗?怎么如今却反来问我?”他语气竟又是过去那般温柔宠溺,一时间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我点点头:“确实是见了才来的,所以才问你,为何要写那些个东西?如今我们再说那些不觉得太晚了吗?”

  他的笑微微一滞,还是拉着我不放手:“不晚,只要你不生气了,一切都不晚。”

  我有些疑惑的上下打量他,难道是我被那黑熊抓了一把自己也跟着傻了,四爷可从不是这般胡搅蛮缠不讲理的人,他如今的语气却好像我们根本什么都没发生过,没有那一方手帕引起的误会,也没有玉痕的死横亘在中间,就只是因为一件无聊小事赌了一口气,如今他放软了性子放下了身段哄我原谅。

  我摇摇头:“你疯了,我不陪着你疯。”说着就要抽手走人。

  刚背过身去,却突然被他大力在背后抱住:“我是疯了,为了你我真的疯了。疯到无时无刻不祈祷着时光倒流,让我留住你、不伤你;疯到把对你的心思变成了对你身边所有人的恨意和嫉妒,为什么你能对他们笑不能对我笑?疯到刚见了绫香手里的两瓶金疮药,就喜得觉得这人生已经圆满,你终于肯回来了。”

  他的语气焦急喜悦带着哀肯,那是四爷少有的语气,让我鼻子不禁一酸:“算了,你放开我吧,今天,我不该来。”

  他急着更紧了紧手臂:“我不放,你心里是有我的,你心里明明有我的。”

  我一愣:“你说什么?”他竟然像个小孩子一般问:“若心里没我,怎么会关心我的伤势,怎么会把那么金贵的东西给我用?欧阳荆楚比我伤重,也不见你送药过去!”

  总算知道他是为什么发疯,轻轻一叹:“你放开我。”他默不作声,我又说了一遍:“放开,很疼。”他这才放了我,仔细打量着我的表情,脸色几乎恢复到从前淡然的模样,但眼神中流露着哀切。

  我抬头迎着他的目光:“四哥多虑了,我是给你送了药,但只为报答你救命之恩。当时若不是你吸引了熊的注意,我和荆楚怕是难以生还。”他的神色逐渐暗淡,之前的神色皆是不见,只剩满面孤单清冷。

  我理了理身上的大红披风:“胤禛,我们中间隔了太多太多,现在说想要回去,太晚了。几十条人命横亘在中间,你可以不在乎,我不能。”从袖中掏出伤药,仔细放到他手里:“好好养身子,以后,别再为了我做这些事,没有意义。”

  转身欲走,他猛地抓住我的手,低声问:“真的不行么?你如此恨我?”

  我轻轻一笑:“没有爱,哪来的恨?”

  他终于还是放手,我快步走回营帐,一路上月光如洗,美不胜收。我眼角有点湿意,早就回不去了,你怎么就是不懂呢?若是我们之间简单到只用一句原谅就好,又何苦离开你?

  虽然相知,不能相思。只能相忘,何苦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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