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莓一大早醒来,推开门便见一张薄薄的纸晃晃悠悠飘落面前。阳光耀眼非常,单莓伸手遮住阳光,眯眼晒了会太阳,才懒洋洋地蹲下身拾起那纸片。相当寒蝉的小小一张,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堆字。
“老夫思量许久,决定还是独身闯荡江湖,以弘扬我魔教教宗‘杀人放火、为非作歹’,待到老夫恶名重新远洋之时,方是老夫归来之日。此致。勿寻。”
“……”单莓盯着手里的纸片看了很久,抬头,恰好见到从院子外采购蔬菜回来的左风,见她低头呆愣的摸样,“……师姐?”
单莓木讷半天,方回答,“魔教的教宗……你听说过?”
左风想了想,摇头,“师父从未提起过。”
单莓晃悠了下手里的纸片,一把塞到左风怀中蔬菜的顶端,“师父离家出走了。”说完,转身豪迈地一脚踹开师父的门。
“嘭”一声,原本便只有薄薄一片的木板门轰然倒塌,单莓豪气万丈地站在扬起的尘土中,蹲下揉脚趾。揉罢,在床前一阵翻倒,从床底拿出那片薄薄的金属片。上次没有仔细观察,金属片上附着奇怪的凹槽,图腾华丽,似乎组成某种文字一般,单莓手指顺着这粗糙的金属面摩挲,有一种奇怪的灵感浮现起来……
“师姐!”左风抱着一篮子蔬菜冲进门来,语调有些不稳,“有人!”
单莓手里还握着那金属片,听到他的话头也不回,“大白天的当然是有人,不然是有鬼吗?”
“但是师姐……”左风将怀里一大筐蔬菜往地上一放,拉起单莓的手便要出门去。
“哎哟,你这孩子怎么最近这么奇怪……”单莓一手被拖着,另一手捏了那奇怪的金属片,师父离家出走,如今这小院子最大就是她,左风作为小受兼师弟,理应任劳任怨听话乖巧才是,动不动大惊小怪的,可不好。
不过走了没几步,单莓凝神细听,果闻不远处大堆人马上山的声音,她转头看左风,“上来买蔬菜的?”
左风摇头,“师姐进屋后不久,便以极快的速度出现,来者皆是武功高强之人。”
左风是个诚实严谨的好孩子,所以当他用“武功高强”来形容对方的时候,对方的武功,绝对已经到了不止“高强”的地步,单莓浅浅地呼了一口气:一大清早的便拉帮结派攻上魔教?除了所谓正道之人之外别无其他可能,只有所谓“正义人士”才会挑早晨而不是半夜袭击,也只有“正义人士”才喜欢成群结队地玩群攻。
“鼠鼠,走人了。”单莓一声令下,原本窝在菊花丛中的仓鼠抬起脑袋,“刺溜”一声窜上她袍子,快速地爬至肩膀。单莓环视了这个破落的小院,黄瓜藤长势良好,刚刚发芽的几片新叶子活得很健康,她只能寄望对方不是欺花负草的无聊之徒,逮不住他们,至少也不要伤害这些无聊的花花草草。
一边凝神细听,那大群来人中,领头的几个似乎功夫特别出众,跑着跑着,便已然超过身后众人不少,时间仓促,单莓进屋随便扯了些衣物银两,左风带他的宝贝绝世好剑和良夫守则,两人便躲进了院子边上的柴房里。
为什么不跑?
人家兴师动众呈包围之势攻上半山腰,要是单凭轻功就能飞出迎面而来的高手包围圈,这篇文就该是修真、不是武侠了。
为什么不正面迎击?
都说了人家是“兴师动众呈包围之势攻上半山腰”,要是打得过的话,这篇文连修真也轮不到,直奔奇幻。
因此,单莓遵从脑袋里经验不多的小说桥段,准备先躲在柴房里,等先到的那几个高手查探不到自己,再从他们后方溜走,剩下那些还未到山顶的废柴,相信应该追不上自己的轻功。也唯有这个办法,最省时省力,保险安全。
他们躲进去没多久,对方几个领头的高手便已到了院中。单莓刚找好了靠下去的位置,左风手力握着横刀,下意识地守在单莓身侧。对方不愧是高手,直接省略了敲门的动作,连踹门都不屑,直接翻墙头跃进了小院,单莓透过柴房不算小的门缝朝外看去,正巧见到一个不长眼的,一脚踩在柔嫩的菊花之上。
那脏兮兮的靴子,在盛开的小菊花上碾来碾去,看得单莓怒火中烧,决心下次有机会绝对要把此人整得j□j!
“人呢?”踩菊花的仁兄大声道,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看来是有人事先走漏了消息……”另一个立即深沉状回应,“盟主,你怎么看?”
盟主?单莓往柴房里更靠了靠。没想到龙洋也来了,要是他知道自己是魔教,会作何反应?虽然其实对此人的反应很保有期待,但单莓绝不想冒被人围攻的险,还是老老实实地缩在柴房中。
“诸位确定那封密函里的消息没有错么?”龙洋的声音听上去倒是颇为冷静,似乎对此次群攻并不很上心。
做得好!单莓想,对魔教抱有恻隐之心的武林盟主,乃是成就一段JQ的良好素材,对待万事万受,我们都要用一颗平等的心去看待,不能因为对方是正派而认为他就是受,也不能因为对方是魔教而认为他就是攻,“攻和受”,乃是世界上最博大精深的问题。有的人,遇攻则受,也有的人,遇攻则更攻。这一般就要取决于此人的生活背景,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乃至天生性格因素等等,乃是一言难尽之理论。
柴房里的单莓躲得安稳,屋外的众人早就已经焦躁不堪,手里拿着武器东翻西找,开始大肆搜查起来。
轻点啊轻点啊!单莓眼看着他们把菊花和黄瓜藤糟蹋得不成样子,心中恨得牙痒痒,偏偏又不能冲出去,很是憋屈。
此刻的龙洋,看着这空无一人的小院,心中倒是莫名的轻松不少,那少年不在,真是太好了,若是他就此消失这人世间,再不要出现,或许倒是能解得了他心中郁结。不用见,便不用刀剑相向。
跟在一边的赵先生,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和被踢翻的门板,再看向屋檐上那只蹦蹦跳跳的灰色鸟儿,心下已然有了算计。
几个高手已经分散到各间屋子里去搜查,院子里一时只有龙洋和赵先生,凭借单莓的耳力,可以听出剩下的那些武林人,恐怕离这里还有些距离。此刻不跑,更待何时?
单莓回头和左风对视一眼,从后腰掏出板砖来,深深吸气。
“吱呀”一声轻响,建在不起眼角落里的柴房门板大开,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里面迅速蹿出一黑一白两道人影,朝着山下疾奔!若不是那黑衣人的背上背了一大包有些离谱的行李,这情景,该是相当酣畅淋漓,一气呵成。
“……”龙洋承认他从看见那两人,到做出反应,故意延迟了数秒,或许下意识就是希望那少年能逃脱。逃脱便不用面对彼此。
“有人跑了!”屋子里搜查的数人立刻冲出小院,拔出武器,便顺着那遥遥山路追寻而下。一路崎岖,那黑白两道身影轻功竟如此上乘,几乎是脚不沾地,没命似地跑。身后追着的数人好说也算是当今武林年轻一代里的领军人物,奈何虽然单打独斗的近战本事自认超群,偏偏轻功不及人,看得见追不着,眼看就要让那两人逃脱。
“他们二人的轻功,竟是连龙盟主都追不上么?”其中一个瘦巴巴的人狠狠地开口。
龙洋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他没有用尽全力,所以是否追的上,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就这样让他走罢,龙洋看着那轻盈瘦弱的白色身影,在丛林山巅翩然疾行,如同一只欲飞的鸟儿,丝毫不留恋,丝毫不回首。他是属于笼中的兽,光鲜的毛皮,佯装的吼叫,就连利爪也是伪装。而鸟儿本就不属于华丽的笼,鸟儿是寻求自由的生物,若是强留在笼中,就会像当初那只躺在旖旎手里的兔子,奄奄一息,最终死去;渴望自由、活得自由的生物,似乎就注定了与他无缘。即使心中再是期盼,也只能遥遥相望。
单莓不敢回头,高手过招,哪怕过的是逃跑的招,也容不得半分犹豫,她快过左风三步距离,撒了欢地狂奔,生平第一次使出浑身解数的跑,虽说心脏狂跳,却不得不承认此种在高手面前逃跑的经历,刺激万分。
跑着跑着,眼看到面前已然迎头遇上剩余的正派人士,单莓脚下更是卖力,乘着对方尚未反应过来,便冲过了最前面是十数人。疾跑中所有的景物如同过眼云烟,稍纵即逝,脚下被自己借力的几人正张大了嘴发愣,自己便已冲了过去。
身后几个高手似乎是急了,那踩菊花的死胖子居然放声大吼,“他们是魔教的人!!”
这下身前身后所有的正派人士纷纷回神,抽刀的抽刀,有暗器的摸暗器,也不怕错伤了自己人,瞅准了单莓两人便一通乱攻。单莓凭借着直觉左躲右闪,虽然疾跑中的躲闪稍微狼狈了些,倒也躲开了大部分的暗器,有些偶尔漏网的,也会被断后的左风一刀劈开。真安心啊。单莓想,家养的到底不比野生的,就是质量有保证!
逃跑中好歹没被那些三流货色白花花的银针扎到,鬼知道那些绿盈盈的针里加了什么佐料,中毒这种狗血的事情,她可不想经历。
眼看着对方打也打不道,追又追不上,正派众人憋气得很,古往今来听说过魔教总坛机关密布,吃人不吐骨头的,却没见过魔教人直接撒腿逃跑,偏偏正义一方追不上的。
单莓领头跑得正欢,眼看朝着自己射过来的暗器都减少变弱,终于,为表兴奋之情,回头对那些努力的小虾们飞了个面无表情的飞吻:“诸位辛苦了!”
“师姐!!!”
“啊?”
所以,前辈们总说乐极生悲,做人要低调,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正派除了年轻一辈、杂兵之外,还有一种生物,叫做“长老”。
左风甩开了背上那堆行李,横刀迎面击上向来人,刀剑相触、劲力非凡,来人似乎对于左风的手法很是惊讶,微微一愣之下,竟然被左风的力道震了开去,“你和左家是什么关系?!”
“……”左风不回答,专心应战,一心想着要师姐既然说要走,自己便要护得她安全无虞地离开此处,胸前的伤口因为打斗而隐隐作痛,他却刻意忽视,丝毫不呈弱态。
两人一时之间难分高下,单莓看着两人打起来,一时之间跑不了了,只好拍拍仓鼠脑袋,准备应战。看来神之一族的秘密,是保不住了啊……只希望左风能早些脱身,两人跑,才是真的跑。
仓鼠跳到树梢上,单莓屏息,静气。
气尚未静下来,她只感觉后颈一麻,随即才是“嗖”的一声,金属破空之音迟迟响起。
这算什么?!
单莓翻着白眼昏过去的时候,脑袋里想:超音速攻击都出现,这到底是什么文,枪战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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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被长老大人的暗器击中,是单莓的福气,那么被关在湿哒哒的地下牢房里,双脚被铁链铐得死死的囚禁模式,应该也算是一种福气。至少没有被酷刑折磨,也没有直接j□j掉。
那暗器里不知加了什么东西,单莓如今浑身绵软无力,不要说轻功使用轻功了,就连拖着铁链走上几步,都要累得她浑身虚汗。这间牢房据说是“在整个龙府地牢的最深处”,据说周围“尽是武林人士轮流守护”,又据说“你的每日三餐自会奉上,还有什么问题么?”
“左风呢?”单莓当时只问了这一句。
“嘭。”回答她的是牢门合上的声响。
单莓用软绵绵的手舀起软绵绵的饭菜,心想左风小受现在一定是处于水深火热的酷刑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们就是想把两个人分开装,然后各个击破。虽然小受被虐的时候遇上小攻的几率,一直都号称位于榜单上的前几位,但到底是自己亲手拉扯大的受,要是他被脱光了铐在墙上,用鞭子抽打、用辣椒水灌溉、用语言羞辱、用小匕首威胁……
话说回来,如果对方用的是传统器械小匕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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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嘴很硬呢……”这已经是多少天了呢?面前的男人就像是哑了似地,无论自己是用何种酷刑,都闭牢了嘴巴不开口。
如今他上身赤裸地被铐在墙上,因为无力而垂下的面容,看不清楚表情。那光洁的肌肤上,如今在横穿整个胸膛的伤疤之外,又添上了一道道暗紫色的瘀痕,因为疼痛而滋出的汗水凝结成水滴,顺着发红的伤口淌下,带来一丝淫靡感觉。
“你真的不知道善眉是何来历?”翻着银光的小匕首,贴上男子的侧脸。金属的冰凉,随着话语,暗示一般顺着男子伤痕累累的身体而下:先是脖颈、随后是锁骨、随后是惨不忍睹的前胸,甚至还在他的突起上挑逗一般的按压,惹来男人几不可闻的抽气。
“害怕的话,就说出来吧,你也已经很累了不是么……”凑上前,在他的耳边这样轻喃,匕首的轨迹仍旧没有停歇,一直向下。男子的小腹结实饱满,那肌肉的线条乘着匕首冰冷的光,让人体内燃烧起一股难以抑止的欲望。
对这样的人施虐,果然很有快感呢……刑囚者忍不住伸舌舔了舔嘴唇。
“撕拉”一生,布匹被匕首撕裂的声音在安静的牢房里如此清晰。两手被高高铐起的男子一颤,没想到,刑囚者居然直接用匕首撕裂了他的腰带。匕首的冰凉触感,加上刑囚者滚烫的手,一齐顺着小腹一直向下,没有阻挡地前进着,很快,便来到两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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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只见单莓捧着个饭碗,两眼无神地盯着墙壁安静了许久,随即忽然发病似地一下一下敲起床板,“可恶,在这里失身虽然很有可看度,但是对方的水准实在太差了啊!”
“吵什么吵!”守卫朝里一声吼。
“你们千万不要派变态去拷问左风!”
“左公子?”守卫似乎对于单莓的异想天开很是不屑,“小姐和左公子都要成婚了,哪里来的拷问?”
“哈?”单莓愣愣地问,“你说谁要成婚了?”
“龙大小姐和左公子。”
“左风?”
“正是左家的公子。”
“那……龙旖旎其实是男的?”
“……”守卫确定单莓是疯了,进来收拾了碗筷,便不再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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