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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掌也没多大力气,自然不会很痛,不过侯登还是被打懵了,渐渐从迷乱中醒来。
生平第一次被女人打,无比的耻辱在心头燃烧起来。侯登抬起了头,只见面前的女人也正满脸愠色地望着自己,相距不到半尺,凜凜冷艳,正沁入肌骨,让他不寒而栗。不过,事已至此,也无退路。如今,老家伙死了,小的也不知所踪,这个家所有的财产,所有的女人也都该归自己所有。而眼前这女人竟敢不从,还动手打自己,真是可恶。
侯登又伸出了双手,将采秋紧紧抱住。采秋拼命挣扎,哪里挣得开。很快,采秋被摁倒在床上,侯登的手放肆在撕扯着她的衣服。只听得一声裂帛之声,胸衣被撕裂了,莹莹如玉的酥xiōng裸露出来。接着,侯登的脏手又伸向她的腰间,去解罗带。
泪水大滴从采秋凤目中涌出,她仍在无力地挣扎着。“不,不要……”她一遍遍地哭喊着,可这只会让侯登更觉得刺激,更加野蛮。
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让我在失去丈夫后,还要忍受这种屈辱,为什么我还要活着。采秋只觉得整个人,整颗心,都在被豺狼吞噬,生不如死。
“小姐……”就在采秋身上衣服快要被褪尽,即将遭受蹂躏之时,忽听到一声娇呼。侯登回过头去,只见一个丫环模样的少女已步入房中,正是采秋以前的爱婢,痴珠的爱妾碧玉。她正满脸惊愕地望着床上这对衣衫凌乱的男女,侯登见好事被撞破,真是气死了,又不好说什么,跳下床,溜了出去。而采秋呢,忙伸手掩住赤裸的胸口,低下了头。平生从未这般狼狈过,如今,却这般形状,羞也羞死了,气也气死了。
“哼,”碧玉冷哼一声,脸上渐渐由迷惑转为愤怒。她一刻也不愿意多留,转身就要走。
“玉儿,你……”采秋见爱婢满是鄙夷之色,知她误会了自己,急着想剖白,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急,忍不住就滴下泪来。
“我怎么了?你是不是想问,我有没有看到你们卿卿我我,郎情妾意……”碧玉似笑非笑地说道,一双眸子,射在采秋脸上,弄得她如坐针毡,心慌意乱。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采秋本是想这样说的,可是只说了一半,胸口一痛,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又怎么了?是谋害亲夫了,还是偷人养汉了?”碧玉仍尽情嘲讽着小姐。其实,她呆在门外已很久了,侯登猥亵采秋的事她早就一清二楚,所以,到紧要关头她才会破门而入。虽然明知小姐很无辜,但一想到她当初对丈夫所作所为,碧玉仍满腹怨气。
“你……”采秋心中突然剧痛,一个“你”字刚说完,一口鲜血喷出,仆倒在床上,晕了过去。
“小姐……”碧玉吃了一惊,扑了过去……
采秋怀孕了,她也不知是何时怀上的。不过,从此后,她再也不悲戚,伤感了,再怎么说,她总算有了痴珠的孩子,从前的一切都不去计较了吧,只盼着他早日回来,他们还像新婚时,柔情蜜意,如胶似漆,做比目鱼,鸳鸯鸟。可是,这可能吗……
侯登终于还是没能吃上天鹅肉,只气得一连几天都闷闷不乐,有事无事冲着奴婢们发脾气。既然已经试过一次了,采秋早已有了戒备,他也不敢再轻易去撩拨。
那碧桃见此情景,心里暗觉好笑。这一日,侯登又因一件小事责骂小丫环,碧桃看不下去了,笑道:“相公好没道理,吃不上天鹅肉,又何必拿丫头们出气……”
“你……”侯登也不知爱妾如何知道自己心事,当下又羞又怒。
“那事其实也好办,你若真喜欢那粉头,我帮你搞定……”碧桃故意吊着侯登胃口。
“当真?”侯登色yù熏心,忙问道。
“我何时说过假话,不要急,我定让那贱人服服帖帖,任你摆布……”碧桃恨恨地说。一会粉头一会贱人的,她对采秋可真是恨之入骨。她也出身大户人家,深知像采秋那样的大家闺秀,将名节看得比性命还重,一旦失节,必会生不如死,所以才帮着侯登图谋采秋,好慢慢折磨她。
“怎么搞定?”侯登半信半疑地问。
“这个,你有没有听过‘春药’?”碧桃媚眼睃了侯登一眼,坏坏地笑着。
“春药?”侯登吃惊道,“听过,可那东西管用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碧桃依旧嫣嫣地笑着,笑靥如花。
“好,我这就去买……”侯登说着,就要出门。
“慢着,外面的药不会有效的。我传你一妙方……”碧桃叫住了他。
“哦……”侯登转过身,又满脸疑惑地望着这女人,想不到这青楼女子竟是个女中诸葛。
“不过,事成之后,你怎么谢我呀?”碧桃撒起娇来。
“到时,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侯登已急不可耐,此时就是她要一座金山,他也会给的。
“好,我也不要什么,不过,你要记住,你欠我一个大大的人情。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得鱼忘筌……”碧桃一字一句,不紧不慢地和侯登讲着条件。
“好,好,姑奶奶,你快说,急死我了……”
“好,我说,”碧桃说着,走近侯登,附在她耳边:“长相思方,用牡丹花、天仙子、天茄花各等分,为末,放入茶酒中,哄她喝了,不消一刻,她便会主动宽衣解带,找你玩……”碧桃说完,吃吃地笑个不停。
“这,这真的有用吗?”侯登仍有点怀疑,要知道,这药方不过是几种普通花草而已。
几天后,一日午后,采秋正在屋里刺花,忽见怜珠房里一个小丫环小玉跑了进来,禀道:“少奶奶,我家姑娘请您去,有话要说。”
“请我去?”采秋愣住了,自从丈夫走后,小姑子深恨自己,平日见面,从不交一语,今日又怎会突然差人来请。难道有什么要事不成?莫非是相公有消息了?想到这里,突然喜上眉头。于是,采秋急急换了衣服,就跟着小玉,向怜珠房里走去。
到了怜珠闺房,却并不见怜珠,只有一个两个小丫头地檐下玩。
“你家小姐呢?”采秋问。
“小姐去后园看花了,”一小丫头漫不经心地回道。
“少奶奶别急,屋里坐,我去叫她……”小玉说着,急忙出了门,不知所踪。
采秋只得坐了下来,耐心等待。一丫头送上茶来,她呷了一口。也看清是什么茶,只觉得香洌异常,甘甜爽口,便捧起碗来,一饮而尽。
一杯茶落肚,等了好大一会,仍不见怜珠人影。这丫头,不是说找我说话吗,又跑哪去了?采秋已有几分焦急。她忍不住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忽有一人闯入,差点撞在她身上,仔细一看,原来却是侯登。
“嫂子,好几天不见了,过得可好?”侯登满脸笑意,软语问候着。
“是你……”一见到这家伙,采秋就怒火中烧。那天晚上的耻辱,已深深印在她心头,永远也不可能抹去。
再也不要留在这里了,再也不要被他玷污,离这流氓越远越好,采秋大步走出门去。
“嫂子难道就不想知道大哥的下落?”侯登眼见到手的天鹅就要飞了,眼珠一转,出言挽留。
这一招果然奏效,采秋立即转过头去。
“相公他在哪里,你找到他了吗……”采秋一听有痴珠的消息,也顾不得许多,忙问道。
“嫂子急什么,这事说来话长,你先回屋里坐下,我慢慢告诉你……”侯登笑道。
“这……”采秋迟疑道。
“怕什么,大白天,我敢吃了你不成?”侯登有点不耐烦了。
采秋想想,也没什么好怕的,就转身再次向屋里走去。
“快说,相公他在哪里?”一回到屋里,采秋又急忙问道。
“大哥,他,他好像在……”侯登吞吐道。其实,他也不知痴珠在哪里,索性胡编吧。
“在哪……”采秋追问道。
“在……在江南……”侯登编道。
“江南?哪一州,哪一府,快说呀……”采秋紧追不舍。
“这个……”侯登不过是一时胡编的,采秋这般追问,叫他如何答得上来,所以只管支支吾吾。
“你到底知不知道,不会是骗我吧?”采秋见这家伙闪烁其词,心里在疑窦突生。
“没……没……”侯登暗暗叫苦。想不到这谎言竟这么快被拆穿了,看来这美人儿还真不好对付。唉呀!这春药怎么还不发作呀……
侯登正仓惶无计时,事态终于有了转机。
采秋正要细问,忽觉有点眩晕,身上不知何时竟渐渐热起来,就像身在火炉边。双眼突然变得迷离不定。恍惚中,她看到侯登正笑着向自己走来。那笑是那样的可怕,就像张开爪牙的恶狼。
她突然好怕,想逃,可是却浑身无力。更奇怪的是,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渴望,渴望有人能抱着她,吻她。而侯登呢,依然在她眼前晃荡着,一步步向她逼近……
老天,谁能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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