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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婿,我……我如今快要死了,有几句话,要嘱咐你,你必须牢记……牢记……”病床上,韦月明已是气若游丝,仍吃力地,拚着最后一口气向侯登交待着后事。已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竟还未能看清眼前这个人的豺狼本性,竟将他当作体己人儿,对他抱着无限希冀。
“孩儿谨遵父亲教诲,”侯登流着泪答道。此时,他的神色,他的言语,倒不像是个女婿,而是亲生儿子。
一旁侍立的怜珠见此情景,心里暗暗冷笑。
“我一生勤俭,攒得万贯家业,却没能教出一个好儿子。幸好贤婿聪明干练,足可继承我的事业。要知道,族人们一向对咱们虎视眈眈,我死后,你一定要小心谨慎,管理好各处商铺,管好这个家,不可授人以柄,重蹈你哥哥的覆辙……”韦月明气息微弱,说出的话也模模糊糊。
“是,”侯登几乎听不清楚那老东西在说什么,却只是唯唯诺诺地点着头,声音哽塞。
“还有,你哥已离家好多天了,至今杳无音讯。我死后,你一定要把他找回来,让他读书,参加科考,博取功名,不能任他流落街头,客死他乡……”韦月明又喘着气道。临死前,他终久还记挂着儿子。
一旁,怜珠,采秋二人听他提起痴珠,皆伤心起来,泪水如泉般涌出。独有侯氏心中不悦,巴不得痴珠死在外面,永远也别回来,他和侄儿好独霸家产。
哼,韦痴珠,有我在,你永远也别想进这个家门,你的老婆,妹妹,还有这个家所有的一切,都将是我一个人的,侯登心里暗暗发狠道。心里虽一万个不愿意,但在岳父面前,他仍装作十分温顺的样子,连连点头。
终于,韦月明说完了一切,瞑目而逝……
“爹……”怜珠平日虽对父亲有几分怨恨,但此时仍悲痛万分,扑上前来,哀哀怮哭。其余众人,也纷纷泪下……
韦月明死后,韦家所有的财产,终于如侯登所愿,尽数落入他的手中。不过,唯一不能如愿的,是不能得到小嫂子采秋。在岳父丧期,他也不能太过放肆,面对一身缟素,美得如同天人一般的采秋,他每天只能咽着口水,自叹无福。yínyù在心头不断膨胀,他简直难受欲死。只要和怜珠,和别的丫环们缠绵,他的心中都在想着此时自己身下的人儿,便是采秋。慢慢来吧,终有一天,一定会得到她的,侯登常这样宽慰着自己。
一天,侯登又在想采秋,忽听丫头们报道:“少奶奶来了……”
侯登抬起头时,采秋已进了门。痴珠离家已有三个多月了吧,采秋日日思念,啼哭,已消瘦了许多,蛾眉紧蹙,杏眼含愁,面上似乎还有着点点泪痕。侯登一见,禁不住爱怜顿生。
“表弟,有件事想问一下你……”采秋幽幽言道。
“嫂子说吧,我知无不言。”侯登一脸媚笑。
“爹爹生前,曾叮嘱表弟要寻找相公下落。如今已历数月,不知可有相公消息?”采秋问道。多少天来,她一直在想着丈夫,魂里梦里,都不能忘却。小姑子和众丫环的冷言冷语,无时不在折磨着她。只要丈夫能平安回家,她一定好好对他,不再耍小性儿,哪怕他再去喝酒嫖娼,她也不再管了。可是,痴珠,你如今到底在哪里,难道我杜采秋真要守一辈子活寡不成?
“嫂子,这事,你不说,我也会尽力的。爹下葬后,我就派出许多人,去各地寻找。可是如今已过去多少天了,仍未有哥哥的消息。也不知他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侯登满脸堆笑,笑得很不自然。他确实曾派了不少人去找痴珠的,不过不是要找他回来。他曾对亲信们下过密令,找到痴珠后,一定要想办法灭口。好让这家产,美人儿都归自己所有。
“那他能去哪里呢,他真的不要我了吗?”采秋失望之极,喃喃自语道。
“嫂子,别怕。实在不行,你就改嫁吧……”侯登试探道。
“休得胡说,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宁可死,也绝不会再做对不起他的事……”采秋杏眼圆睁,厉声道。
看来想让她乖乖投入自己怀抱里,是不可能了,这事还要从长计议,侯登暗忖道。
“对不起,说错话了。嫂子放心,我一定多派些人手,再全力寻找,将大哥找回来,让你们破镜重圆,让嫂子不再独守空房……”侯登又陪笑道。
听到独守空房几个字,采秋面上红了红,低语道:“那就有劳表弟了。”说着,莲步轻移,转身离去。
“好一个冷美人儿,可惜不能到手。”衣香鬓影已杳,侯登仍呆呆在立在那里,呆呆地遐想着。
一时得不到采秋,侯登又想起了另一个美人儿。论姿容,她虽然略逊于采秋,但在这长安城的风月场中,也算得上是个花魁。她就是曾帮助侯登,陷害痴珠的拂云楼名妓潘碧桃。
当几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堆到了潘妈妈面前时,她自然惊喜交集,立即上楼去找碧桃商量。
“去韦家,给侯登做妾?”碧桃听鸨儿说完,暗暗吃惊。让自己嫁给那个尖嘴猴腮,满脸无赖相的无赖吗?不,她不想去,她不爱他,她真正爱过的,只有韦家的大公子韦痴珠,虽然她曾把他害得无妻离散,哭不堪言,不过她心里却从未能忘记他。爱之深,恨之切,她对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因为爱他,不愿看到他一辈子守在别的女人身边。
几个月前,她和他之间发生的一幕幕故事,此刻都在心中云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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