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一个小辈掌权，肯定会引起顾家长辈的不满。
大家族里的夺权争斗，堪比清宫剧，顾凛经历过几次险象环生的暗杀，直到他把权利归拢，把断了手脚的职业杀手丢到了顾家人的面前，顾家女眷吓得尖叫，男人面色惨白。
顾凛什么话都没说，但愣是让暗中有动作的顾家人感受出来一丝“这个杀手的下场就是你们”的感觉。
从那个时候起，就很少有人招惹顾凛了。
因为都知道他寡淡矜贵的外表下，实际上狠得厉害。
顾凛又把顾开宇往桌子上压了压，声音带着轻描淡写的狠劲。
“用这种档次的A货敷衍我，你是有多自信我一辈子都发现不出来？”
顾开宇都不顾自己被桌角顶得生疼的肚子，见鬼似的盯着这几样东西。
半晌，他才哆哆嗦嗦憋出来几个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凛知道顾开宇在装傻。
他将顾开宇丢到一边的椅子上。
顾开宇还没来得及松气，就见顾凛摸出了一把枪来。
漫不经心的抵在顾开宇的眉心。
顾开宇险些吓得两眼一翻。
“你你你你……你是要造反不成！”
顾凛边将枪口下移，边缓缓说话。
“集团每年给你的分红，足够你花天酒地了，你还要套这么多钱做什么？”
枪口从眉心，到心口，到腰腹。
每每挪动一步，都能让顾开宇心脏骤停一次。
“你自己用，还是——”最后枪口停留在双腿之间：“给什么人？”
顾开宇不相信顾凛真敢杀他。
但是顾凛是真的有可能废了他。
“我……我……”
他正瞪着眼睛，惶恐的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开口，或者编个理由诓骗顾凛。
但顾凛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他直起腰来，二话不说的朝着顾开宇的双腿之间来了个点射。
砰——
在这一瞬姜念都脑子一片空白。
没想到顾凛真敢开枪。
一股尿骚味传开，才听到顾凛的声音响起。
“这么怕做什么，空枪而已。”
顾开宇已经被吓得双目痴呆，淅淅沥沥的尿了一裤子。
完全没有一点顾家大爷的形象。
顾凛冷笑着说：“我亲爱的父亲，再不说实话，下一枪可就不是空枪了。”
姜念这才后知后觉的听出来。
这个被顾凛吓得屁滚尿流的男人，居然是顾凛的父亲。
顾开宇哆哆嗦嗦，终于肯说实话了：“我、我是用来包养情、情妇的……”
顾凛这才把枪丢给了在一边站着的柯铭。
“带他去换一条裤子，然后带回来。”顾凛说：“掉包了多少东西，全都给我找出来，不要让我家的修复师额外帮你加班清点。”
顾凛口中的修复师被迫看了好一出豪门大戏，心情复杂。
柯铭把人带走之后，又一个人回来了一趟。
“顾总，大爷和我说那些东西已经被卖出去了，能不能放过他。”
顾凛嗤笑一声。
意思非常的明显。
“放过他？鬼知道他这钱是不是用在那几个想弄死我的人身上。”
“可是大爷不是说……”
“你就信顾开宇的鬼话了？”顾凛神色漠然：“他真敢把几十个亿给情妇，这么大的数额怎么可能包的住，我妈早就闹起来了。”
顾凛这次把顾开宇拖来，也只是想给他提个醒而已。
有些账他不是不算。
别把所有事情都当没发生过一样。
柯铭走了之后。
顾凛才想起来姜念似的。
姜念注意到顾凛的视线，才垂着眸温吞说话。
“……我不会说出去的。”
“倒是懂事。”顾凛似笑非笑：“感觉怎么样？”
姜念游移：“什么怎么样？”
“不是说我针对你么。”顾凛悠然开口。
眼尾上扬，嘴角的弧度慢悠悠的拉大。
有种猎食者闲庭漫步的从容。
“其实我对曾经的枕边人，已经算温柔的了。”
“……”
这算哪门子的温柔。
他是不是对温柔有什么误解。
姜念憋了好几秒，才憋出一句话来。
“那真是多谢顾先生体恤了。”
“不谢。”
“……”
姜念着实不想和这种阴晴不定状态的顾凛多说什么。
她寻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顾凛处理完顾开宇之后，从收藏室走出来。
管家迎上来：“先生，什么时候用餐。”
顾凛：“顾瑾明呢？”
“瑾明少爷和安琪小姐一起离开了。”
顾凛的眼睛虚起来。
“一起？”
“是。”
……
姜念找了一家餐厅，请顾瑾明吃饭。
华丽的水晶灯投下淡淡的光影，整个餐厅优雅静谧。
点完菜，姜念总感觉顾瑾明像是要说什么一样。
姜念主动问：“有什么问题吗？”
顾瑾明犹豫着开口：“安琪姐，你是不是已经结婚了。”
姜念愣了一下，笑出声来，毫不隐瞒：“是的，不过已经准备离婚了。”
前半句话让顾瑾明瞬间低落。
后半句话又让他一下子回过神来。
简直是大起大落。
姜念像是没注意到顾瑾明的表情一般，兀自说：“是家族联姻，结婚很多年了。”
顾瑾明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大哥也是联姻，不过是为了长辈开心罢了。”
姜念：“就是去世的影后安兮吗？”
顾瑾明摇摇头：“不是她。”
“这样。”姜念像是不经意的提起：“我之前看过热搜，说安兮的骨灰进了顾家祖坟，我还以为……”
“祖坟这件事情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媒体捕风捉影罢了。”顾瑾明：“他和安兮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们家里人都知道。你想听我可以和你说。”
顾瑾明刚想开口说他哥的八卦，门口就传来一片异样。
“你们餐厅服务员没长眼睛？倒酒的时候没看到溅到我衣服上了吗？”
这熟悉的音色让姜念不由寻声望过去。
居然是于昭。
她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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