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齐祯抱着阿鸢快步走进暖阁,将阿鸢轻轻放在床榻上。
阿鸢此时已经昏迷,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枕边的锦缎。
她的眉头紧锁,唇瓣微微颤抖,仿佛在梦中也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齐祯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眼中满是心疼与愤怒。
梓烟跪在一旁,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声音哽咽:“娘娘,您醒醒...........太医,太医呢?!怎么还不来!”
她的手指紧紧攥住阿鸢的衣袖,仿佛这样就能将她从痛苦中拉回来。
齐祯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中燃着熊熊怒火。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冷厉如刀:“太医呢?都死到哪里去了!若是禧婕妤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们全都陪葬!”
殿外的太医们听到皇帝的怒吼,慌忙提着药箱冲了进来。为首的张院判跪在床前,手指搭在阿鸢的腕上,眉头越皱越紧。
片刻后,他收回手,颤声回禀:“皇上,禧婕妤这是中了药,导致胎气不稳,险些流产。所幸发现及时,且娘娘平日身子调理得当,此时娘娘的月份也大了,这才保住了。只是往后需得静养,万万不可再出任何差池。”
太后闻言,手中佛珠捻得更快,口中低声念着“阿弥陀佛”,脸上露出一丝庆幸:“还好,还好,这孩子命大,总算保住了。”
她的目光落在阿鸢苍白的脸上,眉头紧锁,望向眼中满是怜惜。
齐祯的脸色却愈发阴沉,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他的目光扫过殿内众人,声音冷得像冰:“朕还在这里,就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怀孕的嫔妃下药!真是胆大包天!来人,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离开益春阁!既然禧婕妤和覃才人接连出事,那诱发流产的药物必定还在这里!给朕查,彻查到底!”
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众人纷纷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福婕妤忽然上前一步,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皇上,臣妾方才在禧婕妤晕倒前,似乎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起初以为是血腥味,但臣妾走在最后时,那味道却慢慢变成一股腥甜味,令人不适。不知太医可否查验,是否是因为这味道诱发了流产?”
太医闻言,连忙点头:“福婕妤所言极是。臣方才把脉,发现禧婕妤的脉象与覃才人的脉象极为相似,只是禧婕妤的身子比覃才人强健些。臣敢断定,二人是因同样的原因导致胎儿不稳。”
皇后此时面色也十分难看,她是六宫之主,今日却接连出事,且出事的还是宫中唯二有孕的嫔妃。
她站起身,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太医,立刻带人查!务必找出那诱发胎儿不稳的东西!本宫倒要看看,是谁敢在宫中兴风作浪!”
一直照顾阿鸢身子的杨青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皇后娘娘,臣曾在一本古籍中见过记载,今日这种情况,极像是腥红花与桑寄生二者混合所致。”
“腥红花生于南疆,形似芍药而蕊带金线,味甜,生吃可滋阴补阳,但晒干后磨成粉,则会散发出一股类似铁锈的腥甜味,与福婕妤所描述的味道极为相似。而桑寄生是安胎药中常用的药材,可这二者若混在一起,无论是口服还是闻到味道,都会导致孕妇流产。”.[1]
福婕妤闻言,眉头紧锁:“腥红花臣妾不曾听闻,但桑寄生却是安胎药中常用的药材。臣妾有孕时也曾服用过,确实无害。如此看来,问题便出在这腥红花上了。”
梓烟听到这里,眼泪又涌了出来,声音哽咽:“娘娘今日中午按时用了安胎药,想必就是药中的桑寄生与这腥红花生了反应,才导致娘娘险些流产...............”
齐祯的脸色愈发阴沉,眼中燃着熊熊怒火。他猛地一拍桌案,声音冷厉:“查!给朕彻查!今日若不揪出这幕后之人,朕誓不罢休!”
殿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太医们带着宫女太监开始在殿内四处搜查。
齐祯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抚过阿鸢苍白的脸颊,眼中是抑制不住的疼惜。
此时若是有人敢直视他的面庞,便能发现齐祯的眼底不只是心疼,更有浓浓的害怕。
怕她也如同覃才人一般醒不过来。
这种情感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帝王身上。
窗外的雨声依旧淅淅沥沥,仿佛在为这宫中的变故低声哀叹。殿内的烛火摇曳不定,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墙上,仿佛一群无声的鬼魅。
阿鸢依旧昏迷不醒,面色苍白如纸,唇瓣微微颤抖,仿佛在梦中也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齐祯的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心中翻涌着无尽的怒火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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