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太过迅疾突然,殿内诸人均愣怔不语。墨释与天雪相互对视一眼,猜测鱼菊狱制伏雉韦,极可能是为了引冰筹出面。
半晌,蒙面男子如梦初醒般的厉喝道:“阁下全无征兆的暴起突袭,不觉有失于光明正大吗?!即使获胜,又有甚么光彩可言?”
鱼菊狱哂然道:“你这类伪君子说教,对本王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本王又不是为了比武争胜,只为擒拿雉韦。怪只怪这青脸鬼学艺不精,技不如人。”
雉韦数年前修习一项高深幻术时,不慎与厉魂七魄御鬼大法的调息法门产生冲突,险些走火入魔。经过冰筹的及时救助,功力未失,脸容上却透出怪异的青紫气,费尽心思也无法消除。他的相貌原本颇为英俊,又向来自负,遭此意外变故,一直耿耿于怀。
此刻听闻鱼菊狱的嘲讽之言,雉韦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苦于全身乏力,连开口说话也成困难。
墨释忖道:“鱼菊狱功力深厚,身法迅若鬼魅,真气内劲的变化又殊为怪异,雉韦终究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他攻其不备,倒是省去不少时间和麻烦,雉韦甚至没机会施展御鬼大法。看来要等到冰筹现身,才能见识见识那门鬼界第一秘术了。”
鱼菊狱一把拎起雉韦,瞬间移至殿门附近,望向胡温温,好整以暇的说道:“据闻鬼族丧命后会再度化作法力尽失的幽魂,若想重新修炼为鬼族,艰难至极。你转告冰筹,假如不想看到他的爱徒第二次死掉,三日之内,把完好无损的金宗送归崦嵫山悬空谷。”
墨释猛然想起昨天衡彦迪神秘兮兮的告知他,将在丹苕会武上遇见意想不到的同族朋友。难道地魔界高层或是鱼菊狱本人和崦嵫衡家有着密切来往?不然鱼菊狱这种孤僻骄傲的男子,岂会无缘无故的为衡门弟子出头。湦祝等作为天魔界的国宾,今日尚留在帝都奭晟城的皇城内苑中。鱼菊狱却孤身赶至人间,显然对此事极为重视,刻不容缓。
胡温温面如死灰,颤声道:“阁下到底是甚么人?与衡门有何关系?”
鱼菊狱懒得理会胡温温的追问,转首凝视墨释,仿佛明白对方心中所想,淡然道:“墨释兄,你我最迟也可在六月初十的悬空谷中再会。”
墨释的双目中精光乍闪,缓缓道:“希望届时可以领教鱼兄的高招。”他对鱼菊狱并无恶感,听其率先改口称兄,也不再以客气疏远的官爵之位相称。
鱼菊狱微微一笑:“小弟求之不得。”
殿外的山道中,忽然传来一阵急而不乱的脚步声,似是训练有素的大队人马正在快速奔往噬灵殿。
鱼菊狱俊美无俦的面孔上,蓦然浮现冷凝讥诮的笑意:“那些废物终于赶来了。”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天雪,终是沉默,目光重回墨释身上,低声道:“告辞。”身形微晃,和垂头丧气的雉韦一同失去踪影。
墨释向天雪使个奇怪的眼色,旋即也消失不见。
天雪愕然不解其意,忖道:“难道他打算悄悄的跟踪小鱼?只怕不易。”
胡温温、蒙面男子和荔晓姣亦是一头雾水,想不到这两个恐怖煞星来的突然,去的更突然。
几乎与此同时,一位面容坚毅充满男子气概的神将出现在大殿门口。他的身后不远处,整齐排列着两千名神族精兵。
很多年以后,荔山蛇女荔晓姣提起这个历史性的场景依然兴高采烈:此乃天魔界墨释、地魔界鱼菊狱和神界司沉奈的首次会面。
虽然严格来说,这三位的情形实是失之交臂。
也许每个女子都曾憧憬自己成为梦幻般经历的主角,至少是亲历者。(貌似男女都一样,YY就是由此产生滴)荔晓姣也不例外,所以多年后的她,始终执拗的坚称:第四次神魔大战中最为重要的三个风云人物,初次聚首于猨翼山洞的秘道之内。她荔大小姐,正是亲身见证这一伟大时刻的极少数幸运者之一。
不过此时此刻的荔晓姣,绝对欠缺兴奋激动的心绪。眼下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天雪大人有大量,千万莫要对缠魂紫罂蛊的研制者怀恨在心,意图报复。
胡温温与蒙面男子发觉深陷重围,俱是焦虑不安。前者盘算着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最巧妙的方式人间蒸发,后者打定主意,即使魂飞魄散也不能让对方察觉他的真实身份。
至于另一名“幸运者”天雪,她注视着那个高大魁伟英姿勃发的年轻男子,暗觉讶异,玉容却已恢复清冷之色。她面对不相熟的男女,一贯淡定漠然。而绝大多数天庭同僚,在这位孤傲神将的心目中,与陌生人并无本质区别。
其实天雪相当欣赏司沉奈,认为他前途不可限量,但素来谨慎的天帝陛下居然派来一位中阶明德将军作为援军主将,着实出乎意料。她本以为来者是神武将军履阳或羽拓,至少也是威武将军合慕槐或年芒。
司沉奈见天雪安然无恙,眼中现出如释重负的欣慰喜色,躬身行礼道:“末将司沉奈参见天雪将军。末将唯恐救援来迟,所幸将军吉人天相。”
天雪微笑道:“司将军不必多礼,有劳了。”
司沉奈为人深沉,喜怒不形于色,兼且文武全才,谦和平易,近年来极受天帝的赏识器重,文武百官对其亦是赞誉有加。只是他资历尚浅,神界又久无战事,军功难立,还未晋升入高阶武将。再则司沉奈并无强硬的靠山,固然同是正统神族的出身,初次受封的官衔或升迁速度却远不及赤霞、舒薄酉这类背景显赫的世家子弟。
天雪重返神庭已有数年,但由于官阶相差甚远,司沉奈还是第一次这样“单对单”的和她交谈。
神界将士们时常评议天庭内的诸多美貌仙神,提及次数最多的就是天雪。他们对这位冷若冰霜却善待底层兵众的美女又是敬畏又是仰慕,私下谈论时也绝无亵渎淫猥之意。
司沉奈素不看重女子的容貌,听到同僚或手下说起天雪如何怎样,暗觉无聊好笑。然而此刻真正面对天雪,竟也不由自主的涌出些许紧张感,根本不敢抬头直视佳人。
天雪自未察觉司沉奈的异样,问道:“司将军,外面的情况怎样了?”
司沉奈收摄心神,应道:“我军已控制局面,康将军也无大碍,不过他所领的二百天兵多已死在妖军围攻之下。末将擅自作主,请他先行回转天庭休养,望将军勿怪。”
天雪颔首道:“你做的很好。期副殿主呢?”
司沉奈露出一丝沉思之色,不及细说,简明扼要的答道:“她和那一百兵士俱都平安,将军尽可放心。”随即转移话题道:“适才末将在殿外施法探察,感知此地似有两位法力精深但气息邪诡的顶级高手,另有一个好像是鬼族,不知去了何处?”
天雪心中微凛:“他的体察术居然如此高明。”不动声色道:“此事稍后再说。你先派人陪着这位胡军师,放出被俘的神族兵士,滔将军和谢棻棻亦在其中。”
司沉奈一惊,万没料到他俩竟会不敌妖族,转念想到或许是那两个神秘人物出手所致,未再发问,应声领命。
胡温温干咳一声,强笑道:“天雪将军,你方才的承诺可还作准?”
天雪冷然道:“当然作准,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将我方将士带到此处,几位即可立刻离去。”
胡温温迟疑道:“那几千名妖军呢?”
天雪略作沉吟:“本将劝你最好尽快遣散他们,待你们全部离开后,我等会施法封闭整个猨翼秘洞。”
胡温温闻言深觉惋惜,然已失去所有讨价还价的筹码,只好点头道:“一言为定。”
当下司沉奈和两位副将带着百名兵士,跟随胡温温进入下一层机关山道解救俘虏。蒙面男子、荔晓姣,以及胡温温的四名侍卫留在原地等待。
天雪暗自喟叹,整座洞府必是耗费了无数时间人力,方才建成这等庞大的规模,一旦彻底封毁,当真有些可惜。然而此地若是再度聚集妖众作乱,剿灭起来着实费力,惟有一了百了才是上策。倏而心生疑惑:“为何冰筹并未在此坐镇?”
胡温温忽然满脸惶急的露出头来,气急败坏的叫道:“谢棻棻不见了!”
天雪心中一沉:“谢棻棻失踪,意味着寻找依紫的又一关键线索断绝。莫非是冰筹所为?但他若在场,理应早已现身才是。”
胡温温的额上沁出冷汗,却是另一番想法:“假如天雪因此反悔,我方如何逃脱?谢棻棻回转天庭,自会得到西王母等的庇护,何必先行遁去?岂不等于加大了自身嫌疑?此女怎地这般愚笨!”
两方均是惊疑不定,一时沉默无言。司沉奈从地下返回噬灵殿,身后跟随着已被解救的滔仁翰,其余获释的被俘兵士也纷纷涌进殿内。众人静待天雪示下。
天雪耳边忽然响起墨释的传音密语:“你找个理由独自出来,我在猨翼山脚的松林中等你。”她不禁愕然,沉思片刻道:“司将军,滔将军,烦劳二位率众在洞内仔细搜索一番,我去外面看看。”她虽不清楚司沉奈的功法深浅,不过目前神军人多势众,稳占上风,妖族再难作乱。当下放心离去。
猨翼山顶的秘洞前驻满神族天兵,先前围攻康元部众的妖军尽数被擒。湛雷所领的六翼雷犀龙军已然先一步撤离,并未与神族援兵发生大规模冲突。
天雪见此地并无异况,施展御空术奔往山麓的密林。
明灿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落下来,偶尔传来一两声清脆宛转的鸟鸣,愈发衬托此地的清幽寂静,较之山顶的血腥杀气和喧闹杂乱,仿佛别有天地。
天雪进入林中深处,依然未见墨释的踪影,微感焦急,轻声低唤他的名字。
“我在这里。”
天雪霍然转身,墨释立在不远处的一株古松下,静静注视着她。天雪嗔道:“原来你躲了起来。”
墨释微笑道:“我担心有神族天官跟踪你,适才在附近施法设了结界。”
天雪不经意道:“他们还没这么大的本事。”
墨释淡淡道:“那个援军主将的体察术相当高明,假如他亦善于蹑踪,倒是不好防备。”
天雪一愕,颔首道:“不错,他的体察术确实了得,多少有些出我意料。”
墨释原以为援军是由现任无极殿主璠凛领头,此刻听闻天雪所言,心知猜测有误。璠凛乃是霄伤熠的唯一亲传弟子,必然精通诸多术法,天雪自不会为此诧异。
果然天雪摇头道:“璠凛正在闭关。来者是明德将军司沉奈。”
墨释微微一怔,登时想起天雪对此君的评价极高,可惜却未见到他的面目。方才司沉奈在殿外施展体察术,遥遥探察殿内众人的界属力量,墨释和鱼菊狱立时感知。以他两位的法力层级而言,在这等距离之内,寻常修真者甚至无法以体察术发觉他俩的存在,可见司沉奈的术法能力非同一般。
天雪无心谈论司沉奈,蹙眉道:“谢棻棻不知被谁救走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墨释含笑不语,轻挥右掌,身后茂密的长草丛突然无风自动,快速向两侧伏倒,赫然现出一个蜷卧在地的娇小女子,正是谢棻棻。
天雪惊喜交集,失声道:“原来是你趁机行事。起先我还以为你追踪小鱼去了。”
墨释忖道:“我与那小子毫无恩怨,追踪他作甚?外界大多不知地魔界的存在,天雪似乎并不知晓鱼菊狱的狱王身份,眼下也无须提起。”直接言道:“如果你有闲暇,陪我去见一个人罢。我们若想令谢棻棻吐露实情,就要看该人的能耐了。”
天雪迟疑道:“司将军他们还在秘道内等我回去。”
墨释露出一丝无奈苦笑:“那好罢。待我这边有了结果,会尽快通知你的。”语气微顿,犹豫道:“履阳…….履阳当真愿为我俩传话么?莫要给你惹麻烦。”
当年飞凌与赤魔尊私斗于天界云石台,以至被贬下界。墨释对此事耿耿于怀,却又无能为力,此时唯恐天雪也因自己的缘故触犯天律。他曾经暗盼天雪再度转世,以便将其带回魔界,但如今两人逐渐熟稔,天雪对他的态度日益和善,墨释自然不愿见她再次遭受堕天转世等责罚,更不忍令她为难。
天雪柔声道:“不碍事的,他和我私交颇深,对你又很是推崇。其实神魔两界多年来并无大战,彼此间的仇怨为何不能消解呢?”
换作飞凌或者履阳,无论怎样欣赏墨释,无论怎样厌恶战争,也不会提出此类问题。然而天雪毕竟不是正统神族的出身,又是孤傲淡漠的性子,对天庭从未存有强烈的归属感。她之所以留在神界,一是感念天帝初昊的知遇之恩,二是希翼与飞凌、秋曼等好友再度聚首。神魔之间的万世宿仇,于她而言,有些时候更类似一个偏于空幻的概念。
人所处的阶层立场不同,对同一事件的看法,往往大相径庭。诸多分歧即是因此产生的。
何况天雪首次任职神将期间,由于神魂意志一度失控,变的嗜血残暴,曾在异空之井内杀害众多无辜魔兵,恢复清醒后,始终隐含愧疚不安。待她重返天庭,又结识墨释、幽溟,两者皆是魔族乃至六界中出类拔萃的顶尖人物,她委实难以对其产生抵触憎恨的恶感。
墨释望向远方,叹息道:“神魔二族积怨久矣,凭借个人力量根本无从化解。远古时期,若非天帝伏羲暗助人族轩辕氏,我族元祖蚩尤断然不会重伤战败,远遁异世界。魔界创立后,伏羲又大举发兵征讨。虽然颛顼率领的八部天兵几近全军覆没,我界也仅是惨胜而已。元祖的爱女离渊公主及其独子句泽莽又死于颛顼之手,导致双方的矛盾进一步激化。此后千万年中,两界攻伐不断,互有胜负。上至高官大将,下至兵卒平民,俱都死伤无数,终至结下了难解的仇恨。纵然最近万年来从未爆发大战,积聚多年的敌对恨意却无法就此消于无形。”
天雪心知墨释所言无虚,自己的想法未免过于一厢情愿。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旋又奇道:“据说离渊是魔族中屈指可数的女子高手,也不敌颛顼先帝么?”
墨释冷冷道:“她因怀胎生子,元气体力剧损,功法再未回复至原先的水平。而颛顼卑鄙无耻,居然率军趁夜偷袭,攻其不备。不然他即使能击败离渊公主,也绝非句泽莽的对手。”
天雪只觉难以置信:“颛顼官封上帅,可说是神族武将中绝无仅有的崇高殊荣,后来更是接任天帝之位,岂会如此卑劣?”
墨释淡然道:“九天诸神之中,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只怕不计其数。第一次神魔大战以神族落败而告终,颛顼身为八部天兵的主帅,本应难逃责罚,然其最后反而成为天帝。神界的律法素以苛严刻板而著称,他竟然平安大吉。你不觉得奇怪么?”
天雪怔住,她从未想过此事,嘴上却反驳道:“可是颛顼毕生只败过这么一次啊,他并非浪得虚名之徒,确是凭借显赫军功登基称帝的。”
墨释笑道:“算了,你我也不必争执这些陈年旧事。”
天雪忍不住问道:“那个句泽莽,又是甚么来头?”
墨释沉声道:“你也许未曾听说过句泽莽的威名,但必然听说过《玄黄七血咒》。此书乃是五大奇书中最为神秘离奇的一部,据说便是由句泽莽所著。可惜自他丧命之后,世间再未出现修成此术者。六界各道皆传,颛顼得以接掌帝位,重要原因之一就是他将《玄黄七血咒》秘密献与伏羲。然而并无神族修习成功,或许传闻也不可信。”
天雪的绝美面孔霎时血色全失。
墨释见天雪面色骤变,愕然道:“有甚么不妥么?”
天雪勉强笑道:“没甚么。我突然想到谢棻棻会否就是依紫,或者正是你找寻多时的紫衣女?”
墨释沉吟道:“我也考虑过这个可能性,但紫衣女给我的感觉,远比谢棻棻深谋远虑,狡诈冷酷,武技术法方面似乎也更为高明。事不宜迟,我立刻带她前往龙虎山,拜见竹姥姥,但愿能够顺利得到你我所需的讯息。”
天雪一怔:“龙虎山?难道竹姥姥是天师道门下?”
墨释哂道:“我岂会和那些自命不凡的牛鼻子打交道。龙虎山深处有座花岩迷窟,竹姥姥一直隐居该地。”
天雪疑道:“她是魔族吗?为何居于人间?”
墨释摇头道:“竹姥姥本是正统神族出身,多年前因与太白金星不合,愤而离开天庭,甚至不愿意留在天上界。这位老人家心地良善,精于疗伤术和幻术,就是脾性颇为暴躁固执。据说竹姥姥的独生子不肯听从母亲的劝阻,执意进入天庭为官。竹姥姥一气之下,竟与他彻底断绝母子关系,再不相见。不知其子到底是哪位神官。”
天雪的好奇心终于被勾了起来:“我从未听说过竹姥姥之名。你怎地认识这许多奇怪的人物?”
墨释淡然道:“像我这种邪魔外道,结识的怪物疯子难免比常人多些。”
天雪噗哧笑道:“那你看我是怪物还是疯子?”
墨释也不禁哑然失笑:“他们若能生的如你这般美貌,世间诸人只怕争着去做怪物疯子了。”
天雪花颜飞红,娇嗔道:“原来你也会说这种轻薄话儿。”
墨释叫屈道:“分明是真话,怎可说是轻薄?!”其实以他的冷峻性格,即使以前面对司空秀蓝,亦未说过此类调笑言语,如今与天雪日益相熟,反而添了几分亲昵轻松的意味。
当年的司空秀蓝虽为水阳宫主,乃是人间武林中泰山北斗式的人物,但于赤魔尊而言,终究只是一个全无法力的凡间女子。墨释和她的恋情,首先是建立在由怜生爱的基础上,历经种种曲折离合之后,最终倾心相爱。
而墨释与天雪固然身份对立,就地位、功法、见识来说,却是真正意义上的平等匹配。彼此间抛离单纯的男女情愫吸引,还包含着欣赏、敬重等朋友之谊,亦可共同面临危难,并肩作战。
或许正因如此,墨释对于擒获紫衣女以解除天雪失忆咒术的念头,已不像起初那般强烈。在他心目中,司空秀蓝和天雪俱是他深爱的女子,根本就是同一个人。然而天雪依旧认定墨释中意的是司空秀蓝,这个心结始终难解,又不愿明言。结果两人的关系时好时坏,若即若离,敏感而暧昧。
天雪的玉容上红晕转深,轻声道:“不和你说笑啦。我要回秘道了。”
墨释心知她不便久留,虽然不舍,也惟有无奈道:“好罢。”
天雪忽又问道:“对了,你方才怎会这么及时的赶至猨翼山?”
墨释微笑道:“我曾在你身上设置刻印,一旦你发生危险,我便能感知。”倏而心中一动,喜道:“或许我们日后可通过刻印做简单的联络,省去履阳那道麻烦。你若有事找我,直接施法加持于刻印即可。”当下将详细的口诀咒语授与天雪。
刻印是魔界特有的一种高级蹑踪系术法,若由墨释这等高手所设,亦可起到一定的防护效用。天雪望着右手掌心中鲜红小巧的火焰印记,顿觉新奇有趣,心思一转,又想见见那位神秘古怪的竹姥姥,犹疑半晌道:“你在这里等我半个时辰,好吗?我上山去封闭秘洞,然后找个借口尽快溜回来。我们一同去往龙虎山罢。”
墨释当然求之不得,毫无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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