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是让你一个人抚养，我们有五个人了，两个战友，两个和你一样心善的生意人。”
“哦？原来还有组织啊，那肯定有养娃计划了？”
“嘿，有啥计划呀，这几年都是我和两个战友负担，到了今年，明显吃力了，这才开始物色好心人。
那两个生意人，也刚加入，说好半年汇一次钱，你加入也一样，账我记着呢，钱也是我送去的。”
铁军点点头，倒也省心，自己还真没那么多时间，去陪这些孩子。
“刘大哥，最近的孩子离西安多远？”
本着眼见为实的做事原则，铁军还是想亲自去看看。
“那就是天水，300多公里，开车得8个多小时。”
“我去，300多公里跑8个小时？牛车啊？”
看着铁军瞪圆的眼珠，刘胜利笑了。
“我的弟弟呀，这是哪？鸟不拉屎的大西北啊，有路都不错了！”
想到那黄土飞扬、上下颠簸的破土路，铁军退缩了，身上的关节好像都跟着疼了起来。
刘胜利拍拍他的胳膊，笑道：“太遭罪了，等以后条件好点了，我带孩子们出来见你。”
铁军刚要点头，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小石头崇拜的眼神、大花懂事的微笑、小米好看的酒窝、丫丫奶声奶气的声音。
“不，我去，如果你能抽出时间。”
铁军做了决定，哪怕陪孩子待上一个小时，在孩子们的心里他也是活的，而不是那些铅笔和文具盒。
“我好说，时间有的是，首长刚做完手术，需要静养，也不用我护理，时间你定吧！”
“那行，趁这两天有空，我们马上出发。”
“啥？马上出发？”
刘胜利嘴巴张大，铁军乐了。
“你不说时间我定嘛！咋了，你这个军人还......”
“铁军，哥没看错，你是个干事的人。你去跟媳妇说一声，我跟首长请假，一会楼下见。”
“好！”
铁军转身，快步下楼，进了病房。
“啥？去天水？8个多小时？铁军，你没病吧？是你弟弟重要，还是那些甘肃娃重要？”
铁军还没讲完，楚瑶就炸了，一口气问了铁军个脑门冒烟。
“你们也都这么想吗？”
铁军看向众人，没人说话，确切来说，没人敢说话，都不想在铁军夫妻之间站队。
“铁林，大哥最多三天就回来。”
“那你去吧，我回北京了。”
楚瑶一跺脚，跑出了病房。
“嫂子！”
二妞追了出去。
“大哥，快去追啊！”
铁林一脸焦急，催促铁军。
“追什么？追上以后呢？要我认错吗？”
“唉！都怨我，好好的斗什么气，要不，能有这些事嘛！”
铁林重重砸了一下床，一脸懊悔。
“大林，别自责，跟你没关系，跟谁都没关系。
如果她跟你和二妞一样，也上过战场，目睹过战争的残酷，眼睁睁看着战友在自己眼前死去。
那么，对于他们留下的后代，她也会伸出援手。”
“大哥，你去吧，等我腿伤养好了，我也会去看那些孩子。”
“嗯，好好养伤，多开导开导二妞，我很快回来。”
铁军打开床头的柜子，拿出自己的背包，转身往出走。
“等等！”
米小蝶在身后喊了一声，铁军站住，回头看向米小蝶。
“你们要去天水，我可以搭车嘛，顺道给你们当向导。”
“小蜜蜂不是下午做手术吗？”
“大姐在西安工作，一会她过来，再过几天，是我达去世二十年的祭辰，我想......”
“哦，这一路可挺遭罪，你能受得了吗？”
“呵呵，忆苦思甜呗！”
米小蝶说完，和小蜜蜂抱了抱，姐俩小声说了几句话，米小蝶也弄出个背包背上，走了过来。
“你不该穿西装。”
“知道，有点像民工，路上再换吧，赶时间。”
“铁老大，你是这个！”
二师兄喊了一声，竖起了大拇指，铁军笑道：“赶上了，能伸把手就拉一把，换谁都会这么做。”
两人出了病房，一路沉默出了医院，领教过米小蝶的厉害，铁军不敢乱说话。
一辆迷彩213军车停在院中，车门打开，刘胜利从驾驶室出来，冲着铁军招手。
“刘大哥，你会开车呀？”
“这话问的，飞机都开了，这玩意还在话下。”
说着话，走到车旁，刘胜利一脸问号的看米小蝶。
“哦，刘大哥，这位叫米小蝶，家是天水的，铁林病房那个女病人的四姐。”
铁军没说米小蝶是清华毕业，德国留学的事，米小蝶看了眼铁军，很满意铁军的介绍。
“刘大哥，昨晚见过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把包放后面吧！”
刘胜利打开后背箱，三箱军用罐头躺在后备箱里，上面放着一个旅行包，铁军和米小蝶把包放好。
“三家，一家一箱罐头。”
刘胜利笑笑，关上后备箱，三人上车，铁军特意让米小蝶坐在了副驾驶。
“刘大哥，我想给孩子们买几身衣服，再买点文具。”
“嗯！”
刘胜利点点头，发动车，汽车上路。
刘胜利说，先到清水县，那是个女娃，8岁，叫廖想想。
武山县那三个都是男娃，两家，有一对是哥俩，叫石越、石南，双胞胎，7岁。还一娃9岁，叫李响。
“刘大哥，这些孩子的名字都挺有特点啊！”
“都是后改的，我的杰作。”
刘胜利很自豪，米小蝶看着前面，一直没参与两人的对话。
到了百货，铁军给四个孩子买了八双鞋，两套衣服，一套棉装，一套夏装，不敢买多，孩子长身体呢！
又买了四个书包，每个书包配好文具盒、铅笔、各种本子。
最后，铁军买了三大包吃的，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刘胜利想说啥，铁军摆摆手，刘胜利摇摇头。
米小蝶买了四瓶蛤喇油，说这边的风沙大，娃们的脸很多都起皴了。
铁军没言声，心里对这个富豪家的女儿有点鄙夷，越富越抠，可能就说这些喝过洋墨水的人。
把东西装上车，刘胜利开启狂奔模式，一路呼啸着往城外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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