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伐清 > 第四十节 打赌

?    攻破胡全才大营后,刘体纯、贺珍和郝摇旗带回来一千多名哭哭啼啼的妇女,邓名见状非常惊奇,问道:“这些是什么人?”

  

      “都是武昌的倡优!”贺珍高兴地说道:“胡贼送给我们的大礼,我们曾经磋商好了,让提督先挑,然后众将挑,最后剩下的分给军士们。//百度搜索:网看小说//”

  

      邓名心中不赞同,不过没有立刻表现出来。这个时代的道德观念和他差距太大,很多他以为理所该当的事,会让其别人觉得是特立独行。

  

      “不全是倡优。”刘体纯在边上说道:“有些仿佛是良家妇女。”

  

      “还有良家妇女?”邓名听了愈加吃惊,问道:“胡贼居然虏掠他治下的良家妇女?”

  

      “提督还不知道这贼子到底想干什么吧?”刘体纯问过一些俘虏,了解了胡全才的方案,就告诉邓名:“胡贼以为提督连战连胜,靠的不是妖法就是大炮。若是妖法,他就打算搜集这些妇女的经血,涂抹在兵器、旗帜上停止废除;若是大炮,胡贼就打算摆yinx门阵。”

  

      “什么?”

  

      邓名听得一头雾水,刘体纯等人只好持续给他普及军事常识:所谓yinx门阵,就是让大批妇女赤身**站在军前,女子属yin,可以抑制五行属火的大炮。假设集中足够数量的妇女,甚至可以导致大炮炸膛,甚至炮弹后冲而出。

  

      “这不是胡言乱语吗?”邓名大叫起来。

  

      “千真万确!”与邓名想象得不同,刘体纯、郝摇旗等身经百战的将领纷纷出来作证,简直每个人都听说相似的战例。

  

      “胡贼也太小看我们了,”贺珍得意洋洋地说道:“我戎马终身,还会不知道么?以前没有炮也就算了,这次缴获到火炮后,我军中riri带着黑狗,一个个都养得膘肥体壮。”

  

      “养黑狗做什么?”邓名想起本人确真实贺珍的军中看到过黑狗,不但贺珍军中有,刘体纯、郝摇旗、袁宗第他们的军中最近都在养狗。当时邓名还以为他们是要养来吃,或许当作宠物,没想到听贺珍这口吻,居然还是兵器一类。

  

      刘体纯启齿打岔,袁宗第等人也附和,夔东众将不情愿让邓名在大庭广众面前丢脸,但邓名不依不饶追问,最后贺珍只好意甘情愿地持续给这个缺乏专业知识的三太子解释道:“狗血的阳气极重,尤其是黑狗的血更胜于其它的狗,所以对方摆yin阵,我们就洒狗血,可以保住大炮安全无恙。”

  

      “太可笑了。”邓名出生的时代,大家曾经不再深究各种物品的yin阳属xing和五行属xing,转而关注化学、物理原理,因此邓名完全不能了解这些手腕。

  

      但贺珍脸上没有丝毫感觉可笑的样子,邓名全然不信的容貌让他更感到一股压力,假设邓名不把这么重要的知识牢记在心,那么未来行军打仗一定是要吃亏的。

  

      “其实最好的办法莫过于阳门阵。”贺珍用更多的实例来加深邓名的印象,想要压服邓名:“和尚不近女se,属于纯阳之体,遇到yinx门阵的时分,假设手边有许多和尚,就可以摆出阳门阵,不但可以废除对方,还能大大加弱小炮的威力。”贺珍还把证人指给邓名看:“当年袁将军、刘将军他们攻打开封的时分,就在城下摆出yinx门阵,登时开封城上炮石倒泄,杀伤守军众多;幸而……不,是不幸河南巡抚高明衡……啊,不对,还是幸而河南高巡抚熟知兵法,聚集城中一切的和尚摆出阳门大阵,城中火炮的威力倍增,才守住了城池。”

  

      引见战例的时分贺珍不断用手指着刘体纯和袁宗第,叫道:“提督若是不信,可以问他们。”

  

      时期郝摇旗就不断想抗议,但被刘体纯制止了,由于他也觉得有必要让邓名牢牢记住这个战术,至于详细细节完全可以随后讨论。在贺珍完毕发言后,刘体纯才末尾反驳道:“此事贺将军大体说的不错,但是记反了,第三次开封之战,刘大将军从左良玉手中缴获了大批火炮,合计有一百三十多门,就想用这批火炮轰击开封的城墙;之前我们也没有多少火炮,很少见到这东西,哪里懂得有什么忌讳?可是牛军师熟读兵书,见识广博,,就让我们预先请一些高僧来。”

  

      说到这里刘体纯和袁宗第都向郝摇旗看去,郝摇旗急忙点头,证明了刘体纯的叙说:“本来我打算去请大相国寺的高僧,可是牛军师说,大相国寺的师父们戒律严谨,jing通佛法,乃有道之人,不可打扰。而登封的和尚们不忌酒肉,招摇撞骗,常常用表演杂耍来赢取富商们的布施,稍微sao扰他们一下,佛祖也不会见怪的。所以末将就领了一支军队去登封,把少林寺的大师们都请到了开封。”

  

      没见邓名脸上有什么表情,郝摇旗生怕对方心里对这种叨扰佛门的行为有意见,又急急忙忙地解释了几句:“末将赶到少林寺时,看见有一些少林弟子正在向香客表演棍棒、拳脚之术,堂上挂着很大的字‘少林功夫甲天下’,有些香客并不是冲着佛法去的,而是专门去看什么少林功夫。少林弟子和女香客说说笑笑,还教那些女主人各种功夫、姿态。方丈肥头大耳,满身酒肉之气,厨房里还有吃剩的肉。末将把全寺的和尚一同请去开封,沿途也没有怠慢了礼数。”

  

      郝摇旗罗里罗嗦地解释时,刘体纯等人曾经等得不耐烦了,他们随后告诉邓名,在刘宗敏用大炮轰击城墙时,突然有一天大炮屡屡炸膛,或是常常哑火,牛金星断定必是高明衡在城中摆出yinx门阵。于是郝摇旗就请少林方丈、弟子齐上阵,摆出阳门大阵,果真火炮恢复如初,当天闯军上下就齐声颂扬牛金星高瞻远瞩,有先见之明。

  

      “你们亲眼看见高明衡摆阵了?”邓名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当然没有,他是在墙后摆出来的,我们怎样看得见?”刘体纯哑口无言地答道:“但若是没有,为何我们的大炮会纷纷炸膛?”

  

      “分明是你们没运用过大炮,又心里着急,想要一下子就把城墙炸开,所以填药太多了!”邓名觉得这是明摆着的事。

  

      “若是城内没有摆阵,我们请这么多少林和尚助阵,按说火炮威力应该大增才对,可并没有比以前强啊,城墙还是炸不开。”袁宗第回想着当时的场面,指出城内必然有什么举动抵消了城外阳门阵的效果。

  

      “由于阳门阵压根就没有用。”邓名感觉没法和这些人把理说清楚,但事关军事举动,怎样能容忍这种儿戏一样的战术持续传播?邓名只要硬着头皮争辩下去:“假设阳门阵真的有用,为什么你们以前不早用?是不是有大炮的军队都会带上几个和尚,关键时辰往前面一站,那不就登时山崩地裂,城塌地陷了吗?”

  

      “提督万万不可有此想法!”刘体纯听完就是一惊。当初牛金星给大家引见这种战术和破解之法时,就有闯营将领提出过相似的想象,而牛金星马上断然予以否定:“对方运用邪术在前,我们后用,事急从权,佛祖也不怎样会见怪的。牛军师说,假设我们贪图获利就屡屡首先自动运用,让佛门弟子蒙羞,就会惹得神佛生厌,必遭天谴!”

  

      “罪过,罪过。”袁宗第也低声忏悔了一句。他还记得牛金星严峻地指出首先运用邪术或许能躲开战炮,但躲不开上天的天雷。每当想起此事,袁宗第都会再次忏悔一声,央求天上的神佛宽恕。

  

      见到周围人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甚至连本人的卫士都满脸严肃,分明地赞成他们的观念,邓名有力地叹了口吻。他听说过,鸦片和往常清兵曾经希图用这招来对付英**队的大炮。

  

      “不过一点儿用也没有,英军的大炮当然没有遭到丝毫影响……”邓名想到这里突然心血来潮,就对众人提出用实验来验证一下。

  

      “怎样停止实验呢?”刘体纯如今感到很无法,这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而且有有数战例曾经证明,又符合yin阳五行规律,怎样邓名就是不置信呢?

  

      “我们自然是分成两个组,每个组安排十门炮,其中一组有女人站在边上,另一组没有。两个组的大炮装药的数量完全相反,看看会不会有差异。”邓名表示,假设担心安全成绩,可以用延时引信来处理,而且为了公平起见,两个小组都要采用相反的实验条件,也就是都用延时引信来点火。

  

      “实验完了当前,再试一试洒狗血,看看能不能让相反装药量的炮弹打得更远,或是降低哑火的次数。”邓名环顾周围众人的表情,发现包括周拓荒等卫士在内,一切的人都向本人投来不信任的目光。刚才李星汉还不断在背后偷偷拽邓名的衣角,暗示他不要公然应战军事常识,以免在万军之前出丑。

  

      但邓名对李星汉的建议充耳不闻,甚至还对夔东四将应战道:“我坐庄,赌这种阵和狗血都没用,一赔十,你们谁敢和我赌?”

  

      贺珍、郝摇旗都被邓名既无知又不肯谦逊学习的态度激怒了,不过他们也不打算往死里得罪邓名,都表示不用一赔十,只需一赔一就行,他们每人都和邓名赌一百两银子好了。

  

      “一百两?你们就这点决计?”邓名笑道:“算了,就一赔一百吧,若是我输了,我就给你们一个人一万两银子。我在袁将军那里存着好几万两呢,一定赔得起。”

  

      “那就一万两!”贺珍本来不好意思赢邓名太多,但看到邓名如此步步紧逼,让他的火气腾了起来:“末将若是输了,也赔给提督一万两银子。”

  

      在贺珍和郝摇旗的煽动下,刘体纯也与二人共进退,赌上了一万两。只要袁宗第义正辞严地拒绝了:“本人平生不好赌。”

  

      听凭另外三个人如何激将,袁宗第就是不为所动。他在心里揣摩着:“三太子是火德,这种阵在他的周围多半没用。”

  

      虽然袁宗第背着大家悄然做过爆破实验,证明了爆破城墙并不需求邓名在旁边,但袁宗第一向不打没把握的仗,明天他打定了主意,要先看看赌博的结果。假设明天三太子赢了,袁宗第就打算等到与邓名分手后,再反复一次明天的实验看看。至于狗血的阳气能不能增强火炮的she程和威力,袁宗第也不以为在邓名身边做实验有太大的意义。火德三太子对火炮的增幅效果很能够过于庞大,导致洒狗血的加成效果变得非常不分明。这个实验他也打算先看看,等未来本人关起门来再做。

  

      ……

  

      李来亨把大部队留在前面,本人带着亲卫一路向钟祥城疾驰,总算在天亮前赶到了府城。通报当时,很快就看到邓名跑出营门来迎接。

  

      看到对方之后,邓名和李来亨都在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居然这么年轻。”

  

      三十出头的李来亨率先向邓名行礼:“拜见提督。”

  

      “不敢当,不敢当。”邓名知道李来亨虽然年轻,却掌握着夔东明军中最大的一支。李来亨的养父李过,是李自成的侄子和承继人,承继了大顺的zhongyang嫡系部队。这支军队虽然在多年的抗清战争中遭到了严重的损失,但照旧是闯营中最弱小的。李过逝世后,这支军队就被李来亨所掌握。

  

      跟着邓名一同出来的还有刘体纯等人,李来亨非常客气地向这些长辈行礼:

  

      “见过袁伯父。”

  

      “见过刘叔父。”

  

      ……

  

      与众人行过见面礼后,邓名就约请李来亨一同吃晚饭。进帐之前,李来亨飞快地审视了帐后做饭的伙夫一圈,登时猜到了邓名下一步的军事方案。

  

      进账后坐下不久,邓名果真问起李来亨对湖广战局的看法。刚才李来亨留意到钟祥明军杀了不少黑狗做菜,既然把这么重要的军事物资都销毁了,显然他们曾经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了。

  

      虽然有些绝望,但李来亨也并不打算压服钟祥众将持续向武昌进军,由于李来亨异样感到明军的地盘扩展得太过迅速,需求稍微放缓一下脚步,安抚地方人心,应用曾经取得的物资增强军队,然后再去争取更大的成功。假设钟祥众将都还有积极进取之心,李来亨会情愿参与其中,一同向武昌进军;如今既然大家都打定主意要回家了,李来亨知道仰仗本人的力气也拿不下武昌。

  

      “湖南巡抚张长庚曾经逃回武昌,不管他和武昌文武、缙绅之前有什么不快,眼下他们还是会勾搭起来,一同对抗官兵。”李来亨琢磨着词语说道:“提督威震湖广,鞑虏胆寒,地方上的士人如今都睁大了眼睛,要看看提督如何对待治下的百姓和缙绅。若是提督善待士人和百姓,未来我们攻打武昌就会事半功倍。”

  

      “李将军不以为如今是攻打武昌的好机遇吗?”邓名悄然有点不测,与贺珍相处久了,遇到李来亨这种识大体的人都有点不习气了。

  

      “正是。此番洞庭湖的水师被张长庚带走了不少。”汉水下游的李来亨没有想到清军逃得这么快,他还没有完成对汉水的封锁,张长庚就曾经带着水师和兵马离开。

  

      兵法有云:“归师勿遏”,清军知道冲过去就能回家,一个个眼都红了,硬是从明军的防线中闯过去了大半。看到连湖南巡抚张长庚都亲身披挂上阵,站在船头鼓舞将士拼死包围,李来亨也没有太大的动力和这样的硬骨头死磕了,他解释道:“水师我军既然不占优势,武昌又墙高池深,恐怕难以仓促攻下。末将以为可以佯攻一番,把清军吓回城中,我们把地方上的粮草征收走就可以了。”

  

      放过了狗急跳墙的张长庚后,李来亨不费什么气力就把沿陆路逃回的清军统统堵截住,缴获了很多物资和壮丁。之前李来亨去切断胡全才的退路时,刘体纯等人答应把胡全才大营中的缴获分给他一份,李来亨以为本人可以满足了。而且看钟祥明军的意思,多半刘体纯他们立刻就会打道回府,那样在武昌、汉阳周围的播种大多可以支出本人的囊中。

  

      邓名点点头:“李将军所言,与我们不谋而合。”

  

      李来亨笑道:“这是英雄所见略同,末将进帐前就知道提督也有了回师之意。”

  

      “李将军是怎样知道的?”邓名有些猎奇。

  

      这时厨师曾经把菜端入营中,李来亨看见盘子中有狗肉,他笑道:“若非提督打算回师,又怎样会屠宰军中的黑犬?”

  

      此时刘体纯看着面前的狗肉,心境相当不好,要不是贺珍和郝摇旗拼命地撺掇,他也不会和邓名打赌。如今可好,怎样也吃不回来本人的一万两银子了。这些钱要是拿来为手下的兵士说亲,足够说二百桩婚事了。听到李来亨的话,刘体纯没好气地答道:“由于yinx门阵没用,洒狗血更是一点用也没有。”

  

      李来亨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刘叔父说笑了,此乃兵法常识。”

  

      刘体纯还来不及答话,贺珍突然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向李来亨应战道:“赌一万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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