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说不介意,青柳心里松了口气,又道:“我定亲后只和他见过一次,说了两句话,后来就再没有来往了。”
听说两人还说过话,林湛心里又翻腾起来,立刻抬了头盯住她,追问:“说了什么?”
青柳被他这紧迫的架势弄得一愣,又想了想,才道:“也没说什么,他说要和我一起去镇上赶集,我没同意。”
定了亲的男女,暗地里有些来往,交换信物,只要不逾矩,长辈也不会说什么。
那杨贺若让青柳给他绣个荷包打个络子什么的,她也就同意了,可是两人还未有过来往,就要她一起去镇上,她觉得有些不妥,所以没同意。
后来杨贺就没来找过她,之后不久她破相就退婚了。
说起来从定亲到退婚,两人总共也只说过那一次话。
林湛心里哼了一声。
今天他看戏看腻了,下去走走,就听见几个妇人说起他媳妇儿的名字,留心听了一下,结果差点把自己酸死。
其实他回来那天,薛氏跟他提过媳妇儿从前定过亲的事,不过那会儿他不在意,过后也就忘了,今天听别人提起,才猛一下子想起来。
又见那几个妇人对着一处指指点点,他顺着看过去,看到一个毛没长齐的小鸡崽,才知道这就是从前和媳妇儿定过亲的人,立刻就酸得冒泡。
戏也不看了,媳妇儿也不陪了,一声不吭跑回来,在武场里疯到现在。
他酸溜溜道:“你当初怎么会和他定亲?”
青柳道:“亲事是奶奶一位旧友张罗的,后来他家上门提亲,家里见他家条件还不错,就同意了。”
林湛道:“你也同意嫁个小鸡崽?”
青柳呆了一下,才知道他口中的小鸡崽是谁,顿时哭笑不得。
那杨贺若只看外表,也算良配了,长得身形结实,五官端正,家里又有几间瓦房,几亩良田,当时两人定了亲,不少人都来和她道喜,说她找了户好婆家哩。
那么个人,怎么到林湛口中,就成小鸡崽了?
不过青柳现在也算有点听明白了,这人嘴里说不介意,只怕心里正相反呢,就和个小孩子一样,若她现在为那杨贺说一句话,恐怕今天要闹到没完,于是只好道:“亲事是家里长辈定下的,我也不喜欢他。”
林湛这才有几分满意,心道媳妇儿的眼光还不算太差。
见他还埋在她胸前不愿意起来,青柳只好轻轻推了推他,道:“快起来吧,娘等我们吃饭呢。”
林湛不吭声,把鼻子又往她胸口钻了钻。
现在穿的衣服薄,他这么一钻,隔着薄衫几乎直接就贴在胸上,青柳忙抱住他的头,不让他使坏,窘迫道:“别这样,等一下给人看见了。”
鼻尖都是他媳妇儿暖暖的体香,林湛深吸了几口气,心头的酸意被压下,坏心思就冒出来了,“不起来。”
青柳无奈,“那你要怎么样?”
林湛道:“你亲我一下。”
“这、这怎么行……”青柳面上飞起红霞,两人就在院子里石板上躺着,武场又大又宽阔,连个遮挡都没有,若有人进来,一眼就看见了。
林湛道:“不亲我就不起来了,我累了,没力气,起不来。”
“你耍无赖……”刚才还把一杆长枪舞得虎虎生风,那枪现在还插在两人不远处的石板里呢,枪头都没入石头里看不见了,这得多大的力气?现在让他爬起来他就没力气了?
林湛索性更无赖道:“媳妇儿,我看见你就腿软,倒在你身上,全身就只有一个地方是硬的了。”
说着,还用下头在青柳身上蹭了蹭,果然那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就跟棒槌一样翘起头来了。
青柳快要给他臊哭。
林湛又道:“媳妇儿,你再不亲我,我就自己来了。”
“别、别——”青柳连忙制止,就他那德行,真让他来,今天都别想从这里出去了。
她看着林湛凑到眼前的大脸,咬咬唇,闭着眼,满脸通红地嘟起嘴飞快地亲了一下。
林湛却不满意,“媳妇儿,要亲嘴,亲脸不算。”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别想糊弄他。
青柳无法,经不起他的胡搅蛮缠,只好又心惊胆战地去亲他的嘴。
两对唇一碰上,林湛就如蛰伏已久的野兽,猛然张开血盆大口,把他媳妇儿的唇舌连同惊呼全部吞入口中。
前头正院里,一家子等了许久也不见那对小夫妻过来,杨嫂子便道:“太太,我去看看?”
薛氏摆摆手,心里叹气,那混小子,恐怕又在使坏呢,这时候可不能放别人过去,不然青柳该臊坏了。
林湛和青柳好歹在开饭前赶到了,两人已经换了身衣裳。
林湛走在前头,神清气爽的模样,青柳在后面,不敢抬头。
薛氏从旁边看到青柳红肿的双唇,便知果然如此,不由得又去瞪林湛。
林湛只嬉皮笑脸,十分殷勤地给他媳妇儿夹菜。
村里的戏连唱五天,林家众人只第一天一家人都出动去看,后来就没去了。
不过,薛氏让林湛林鸿都陪着各自媳妇出去走走。毕竟女人家一年到头待在家里,少有出去热闹的机会。
于是第二日,林湛又陪着青柳去看戏。
今日李家只来了王氏、周氏和青荷,李大山在家里修农具,至于青松,早就和一帮孩子玩去了。
王氏、周氏两人各自和村中的妇人坐在一块,边看戏边讨论那戏文。青荷过来和青柳坐在一块。
青柳知道林湛对戏不感兴趣,便道:“你如果有别事就去做吧,不用陪我,我跟青荷坐在这里看一会儿就回去了。”
林湛摇摇头,视线在戏台下扫了一圈,那只小鸡崽今天不知道会不会来,他可得在这里守着,不能让媳妇儿和他碰上面。
只是那戏音实在催人眠,他没坚持多久,就昏昏欲睡了。
青荷看着她姐夫撑着头一点一点的样子,对青柳道:“阿姐,姐夫对你可真好。”
当初林湛第一次上门,她看着心里可忧心了,姐夫这么大的个子,要是发起脾气来,阿姐怎么受得住?没想到姐夫看着五大三粗,对阿姐却很好,自从他回来,她每次见到阿姐,必定是他们两个人一起的,就没有落单的时候。
青柳笑了笑,心头有些甜意,也有些小苦恼。林湛确实很好,就是有时太磨人了,总让人羞窘不已。
青荷又瞥了瞥林湛,确定他睡了,才小声道:“阿姐,我昨天听别人说起,那个秦香儿现在的日子不太好过,哼,真是报应。”
秦香儿就是杨贺如今的妻子,也是他的表妹。
当初青柳与杨贺定亲在先,他两人却借着表哥表妹这层关系勾勾搭搭,后来秦香儿有孕,杨家秦家两家为了遮丑,原打算将这事瞒下。只是不巧那时青柳恰好破了相,正好给了杨家退亲的借口,之后没多久杨贺就娶了秦香儿过门。七个月后,秦香儿生下一个足月的女婴。
青柳就只知道这些,后来那两人的消息她没刻意打听过,便问:“她怎么了?”
青荷道:“昨天有青田村的人来看戏,我听她们说的,那个秦香儿成亲到现在,只生了一个女儿,杨贺的奶奶不喜欢她,杨家现在还没分家,家里都是他奶奶说了算,她现在想吃个鸡蛋都没有。而且那杨贺也不是好东西,听说秦香儿当时还坐月子的时候,他就跟别人勾搭上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呸。我听说他们夫妻俩现在天天吵架,这对不要脸的臭男女,活该他们有今日。阿姐,幸好你当时没有嫁给他。”
青柳听了倒没什么情绪,当初跟杨贺退亲,她原先也怨过,后来知道秦香儿的事,心里就只有庆幸。况且她现在一切都好,她很满足,别人过得好还是不好,都与她无关。
她道:“这些话,你听听就好,可不要再说给别人听。”
青荷也该说亲了,近日家里正帮她物色,可不能让人说她一个女孩子家嚼舌根。
青荷道:“我知道的,阿姐,我就是觉得出了口恶气,心里高兴,才说给你听,别人我才不会说。”
青柳便笑道:“确实出了口气,我今晚可以多吃一碗饭了。”
青荷听出阿姐在哄她,撇了撇嘴,不过也没再说什么。
散场的时候,林湛准时醒了,他和青柳两人目送李家几人回去,才准备慢慢往回走。
青柳道:“明天我就不来看了,也省得你陪我一起枯坐。”
林湛没说话,默默去拉青柳的手。
他们两个还在戏台下,周围不少人没散去,青柳怕给人看见,忙把手缩回来。
林湛的手掌却不依不饶跟过来,青柳躲了又躲,最后无处可躲,有点急了。
“这么多人看着呢。”
林湛趁她说话分神,一下子就将她的手拉住握在掌中,揉了揉。
青柳无法,只好随他去,红着耳朵正准备走,却见几步外站着两个人,正是杨贺跟秦香儿,也不知他们两个站了多久,刚才那追追逐逐黏黏糊糊的一出是不是都被人他们瞧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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