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容泗与容漓纠缠间,季盏白突然暴起,手里的青炎秘火倒扣在容泗头上,蕴含着极强的灵力,容泗一时不查,被季盏白打中,头发立即烧了起来。
季盏白趁着容泗反应不及的功夫,拉起石床上的容漓,飞身逃出洞外。
看着季盏白苍白的脸,容漓暗暗心惊:“师尊,您……您没晕过去?”
“嗯。”季盏白点头,他上身赤-裸着,顾不得穿衣服,把容漓身上的捆仙绳解开,低声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师尊没晕过去,那他和容泗的谈话,师尊岂不是都听到了?容漓不知道季盏白听到了多少,刚才他说了那么多,师尊会不会觉得他污秽不堪,由此厌恶他?
可是看着季盏白的脸色一如往常,容漓又不敢确认季盏白的想法,心里不断祈祷着,他什么都不知道。
容漓很乱,气息更加不稳,全靠季盏白拉着才没摔下去,在紫焰谷御剑而行本就困难,他们的速度很慢,眼看着容泗便追了上来。
“破云宗还自诩名门正派,这种暗地伤人的事,可不是名门正派所为,更不是君子所为。”容泗一边追,一边喊道。
季盏白没有理会,照容泗的说法,他就应该乖乖束手就擒,什么也不做,然后大义凛然的牺牲自己和容漓,那可不是名门正派的做法,那是蠢货的做法。
说什么他也不能让容泗毁了容漓,还亲哥哥呢,谁家哥哥这么对亲弟弟?
如果容泗的父亲还活着,一定会被他活活气死。
“怎么,不敢回话了?是不是觉得无地自容想一头撞死?”容泗见季盏白不说话,以为他在羞愧,言语间更加嘲讽。
容漓想回头跟容泗理论,季盏白抓住他的胳膊:“专心往前,不要理会,他就等着我们心神打乱,那就真的中了他的奸计。”
光着上半身的感觉很不好受,尤其是在冰天雪地里,季盏白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但他不敢停下,一旦停下,就会被容泗赶上。
容漓紧紧地抱住季盏白:“师尊,这样有没有好点?”
“没事,我不冷。”季盏白和容漓相依偎着往前飞,他们都没有容泗的速度快,季盏白急中生智,让容漓往后仍灵石,砸不中也能给容泗找点麻烦,这种环境下,就算是容泗,反应也会迟钝不少。
容漓从储物戒拿出灵石,不断地往容泗方向扔,不仅如此,他还在其中注入了紫焰佛丹火,偶尔砸中一两下,就能让容泗吃不少苦头。
刚才两人都没回头,容漓这一回头才发现容泗的狼狈,他的半边头发都被烧没了,另半边头发也有不少被烧焦的,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看起来无比可笑,容漓勾起嘴角,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容泗这么狼狈。
师尊烧的好!
方才如果容泗再反应慢点,估计就被烧破相了,反正留着这张脸也是祸害,还不如烧烂了。
因为容漓的干扰,容泗速度变慢,季盏白也有了喘息的机会,他微微松了口气:“怎么,心情很好?”
“当然。”容漓点头:“师尊回头看一眼就知道了。”
季盏白回头看了一眼,跟着牵起嘴角:“活该。”
容泗死了才好,对亲弟弟起那种龌龊的心思,他还算是个人吗?
而且——
季盏白只要想到自己也被这样的人碰过,就很恶心,要不是情况紧急,他早就动手了,不能一击必杀,他只能隐忍,如果刚才容漓言语间没有吸引到容泗的注意力,容泗把他裤子也扒了的话,季盏白绝对忍不住,肯定会出手,那样就不能打容泗一个措手不及,两个人都会出事。
只能说,容泗太自傲了,对自己的实力过于自负,才让他找到机会。
“师尊很讨厌他?”容漓看着季盏白的表情,容泗竟然敢对师尊起心思,绝对不能留。
季盏白目视前方,继续往前飞着:“自然,他那样的人,该遭雷劈,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他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你放心,只要有为师在,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
“师尊真好。”容漓重新搂住季盏白的腰,帮他披上一件外衣:“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师尊……”
“没什么,一个把脑子跟下半身长反了的玩意罢了,这件事不必再提。”季盏白很少说这么刻薄的话,也从来没有人把他逼到这份上,容泗是第一个。
他实在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人。
容漓就算长得再好看,那也是他亲弟弟,有血缘关系,这算什么?□□吗?
还好容漓不像他那样。
季盏白心里说不上来的憋闷,他知道自己有些过激了,但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容漓在他心里千好万好,纯白无暇,没有一丝污染,却总是遇到一些有龌龊心思的人。
果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饿其体肤吗?
就算如此,他也会护住容漓,有什么困难,他会陪着容漓一起去解决。
容漓不知道季盏白在想什么,他心里一直很乱,自从季盏白反击,把容泗烧伤逃出来后,容漓的心就从未平静,如果师尊知道他跟容泗原来是一样的人,会怎么看他?
不过不管师尊怎么看他,既然师尊都说了要保护好他,永远陪着他,那他就不会再放手了,是师尊先选择的他,他不会再心软了。
要死一起死。
希望师尊千万不要后悔呢。
现在最主要的是提升实力,觊觎师尊的人太多,如果他不能足够强,那么早晚有一天师尊会被别人抢走,他绝对不允许,只有足够强大,他才能把师尊留在身边。
他若是够强,容泗也不能奈何他,任何人都不能拆散他和师尊,萧开麒又算什么!
“师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容漓突然开口道。
季盏白换了个姿势,继续往前:“你问。”
“师尊为什么对弟子这么好?”容泗斟酌着开口,季盏白对他好,仅仅因为他是他的徒弟吗?
会不会师尊对他也……
他一直不敢问,是因为害怕答案,宁愿自己胡乱猜测。
季盏白皱眉:“怎么又问这种问题?”
之前他就已经回答过,因为容漓值得,容漓在他心里就是独一无二的,他不对容漓好对谁好?
“可是师尊从来没有明确说过为什么,师尊对弟子的好,显然已经超出了普通师徒之情,弟子想知道,师尊是不是……是不是跟容泗一样,对我也……”容漓收紧胳膊,他很紧张,不知道季盏白会怎么回答。
季盏白浑身僵住,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确实很喜欢容漓,想对容漓好,想照顾好容漓,可是关于容漓说的那些,他真的从未想过。
“你别误会,我是你师尊,怎么会对你有那种想法呢?”季盏白解释着,生怕容漓对他产生误解:“真的,我从来没想过,师父对徒弟好不是应该的吗?容漓,我知道你从小受了不少苦,所以想加倍的补回来,你是个好孩子,这些本就是你应得的。”
“我真的没对你产生过任何不轨的想法,你信我,虽然你的确长得很好看,比那天上的仙子还漂亮,又乖巧听话,让做什么做什么,就算如此,我也没想过那些事,我没喜欢过人,根本不知道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季盏白越解释越乱:“哎呀,反正就是,天地良心,我只想做你师尊,没想过别的。”
前面的话,容
漓越听脸色越难看,可是听到后面,他嘴角翘的越高,师尊没有喜欢过人,所以不明白什么是喜欢,这都快把他夸到天上去了,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容漓没有戳破,师尊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他需要慢慢引导,让师尊明白他的心,两全其美。
“弟子明白了。”容漓窝在季盏白的脖子上,季盏白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让容漓不怀疑他,根本没注意到容漓的动作。
季盏白发誓道:“我要是对你图谋不轨,就跟那容泗一样,天打雷劈!”
天边突然闪过一道惊雷,声音轰鸣,季盏白吓了一跳,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这雷一定是想劈死后边的容泗,不关他的事。
容泗看着前面边逃还腻腻歪歪的两人,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我说你们能不能看看时机再亲热?”
容漓继续朝他仍灵石:“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两人一直跑,容泗一直追,季盏白的灵力都快耗尽,也不见容泗停下,眼看着就要被抓住,前方突然传来黎天河的声音:“小五,是你吗小五?”
“大师兄!”季盏白听到黎天河的声音,瞬间恢复了力气,远远看到几人的身影,里面不仅有黎天河,谢沉还有袁奇都来了。
“谢师兄,三师兄!”
季盏白热泪盈眶,还好,还好遇到了他们!
要不然他们两个又要被容泗抓回去,再被抓回去,容泗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可想而知会遭什么罪。
容泗见情况不好,脚底抹油立马溜了,季盏白扑到黎天河身上,脱力般的喘着气:“师兄,你可来了。”
“没事了,都没事了。”黎天河身子僵硬,不敢动弹,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季盏白的背,看向一旁的容漓。
“怎么回事?”
“弟子跟师尊遇见了魔尊容泗。”容漓简短道,顺便指着容泗逃走的方向:“现在追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众人看着他们狼狈的模样,纷纷寻找容泗的行踪,袁奇奔出几十里,回来后忿忿不平:“那家伙跑的也太快了!”
有本事别跑啊!
有种欺负小师弟,有种跟他打一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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