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云脸色苍白，看见kokele奶奶的表情，整个人也更加慌张了。
那时的她才多大啊，能够参加一个这么重大的比赛让她心潮澎湃，只是随之而来的变故，也不是那个时候的她可以应付的。
很多次，林宜云总在想，如果那个时候她再冷静一点，也许当时的她可以做得更好呢……只是没有如果。
她拼命解释不是那样，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没有人相信她。
kokele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跟主办方反应，将林宜云的参赛作品往后排，而这一往后，就没再呈现出来。
后台里，那位大师见到林宜云作品时也同样愣住了，然后他看了林宜云一眼，说了一句话：“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想象力，小丫头未来可期。”
林宜云只觉得手脚发凉。
这样一个大人物，遇到的抄袭事件绝对不止林宜云这一件，可他们表现得越云淡风轻，旁人越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还搞抄袭。
一个是寂寂无名第一次参赛的选手，一个是早已在圈子里占据着重磅地位的大师。
没有人相信她。
包括kokele。
听完林宜云说的话，苏柠檬陷入了沉默。
原来事情的始末是这样的。
苏柠檬设身处地的想了想，如果是她自己，kokele不相信她，她大概也会和林宜云一样，拒绝再和kokele解释一遍。
这一刻苏柠檬反而觉得是该感谢林染一下，要不是她这根搅屎棍搅了这么一下，林宜云大概是怎么也不会答应和kokele奶奶摊牌这件事。
只不过，这件事摊牌，也得摊得明明白白，否则，奶奶当年就不相信，现在又凭什么相信。
苏柠檬若有所思。
见苏柠檬一脸沉重，林宜云无所谓笑了笑：“所以这件事，我可能帮不了你。”
闻言，苏柠檬挑了挑眉：“你明明很在意，为什么总是要表现得这么不在意呢？
你就没想过，为自己洗刷冤屈？”
“是人都知道两个人不可能创作出两副那么相似的作品，别人都说是你抄袭他的，既然你没有，你就没想过，是他抄袭你的？”
林宜云怔住，不可思议看着苏柠檬。
苏柠檬很是无奈：“所以这就是你没有办法洗清自己的原因啊。”
她从未怀疑过那个大师抄袭她，她只是一味的在想，要怎么才能洗脱她自己没有抄袭别人。
苏柠檬：“放心吧，这件事究竟怎么回事，会查清楚的，至于现在，首要任务，是先救你母亲。”
林宜云压下心头的震动，问道：“要怎么做？”
苏柠檬看她一眼，“想救你母亲，关键还是要看你。”
林宜云毫不犹豫道：“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苏柠檬挑了挑眉，朝她勾勾手指。
两颗小脑袋凑在一起，一阵耳语。
大概半个小时后，最开始和林宜云一起过来的女人再次进来。
林宜云起身，神情松动：“谢谢你。”
苏柠檬摆手。
在即将踏出房门时，林宜云又突然停下来，她回头看向苏柠檬，“你为什么……”她话说到一半似是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连kokele都不信她，为什么她却……苏柠檬已经了然：“没有为什么。”
林宜云走了，苏柠檬看着她的背影，想起那天比赛现场，林宜云看着台上林染的神情，在那层层叠叠的恨意中，她的眼底，其实还潜藏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渴切和哀伤，那些无声的注视，却仿佛是声嘶力竭吼出来的哀鸣。
一个真正抄袭的人，是不会有哀鸣的。
一个真正抄袭的人，不会这么多年过去，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甚至宁愿再也不碰，无声地用这种方式，以证清白。
苏柠檬悄无声息从另一扇门离开了。
……回到京壹。
苏柠檬洗完澡坐在沙发上吹头发，发起了呆。
吹风机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不过刚好遮住男人的动静，苏柠檬陷入沉思没有察觉，直到吹风机忽然被人拿走。
苏柠檬一愣，朝身后一探，男人顺着她起身的姿势在她身后坐下来，然后开始给她吹头发，动作相当轻柔。
“四爷，您回来了。”
“在想什么？”
苏柠檬眼珠子轱辘一转，突然觉得，这事让他去办，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
于是她转身，面对面与褚谈曜坐着，拿下吹风机并把吹风机关了，“四爷，有件事，我和您说一下。”
男人神色慵懒，长腿无处可放，扫了一下在苏柠檬身后蜷起来。
他这么一蜷，却是把苏柠檬扫进怀里，俩人靠的更近，苏柠檬直接在他大腿上坐下了。
褚谈曜把玩她的头发，漫不经心道：“什么事。”
苏柠檬很快将kokele奶奶和林宜云当年的事从头到尾说完，当年那位大师，叫李诚斋，名字相当风雅好听，出道多年，和kokele奶奶在设计界的地位相差无几，国内外都非常有名的大家，底蕴深厚，现居法国。
想要调查他不是一件易事，而且，先不说苏柠檬的手伸不到那么长，再者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再要调查，难度只高不低。
在这件事情里，其实苏柠檬设身处地的想想，换她是林宜云，也很难想象，李诚斋这位大家，竟会抄袭她。
褚谈曜对当年的事并未关注，但李诚斋的名号自然也是听说过的。
听到苏柠檬相信林宜云而不信李诚斋，不是惊讶，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这么相信她？”
苏柠檬没隐瞒：“如果她真的抄袭，就证明她心术不正，一个真正品行不端的人，是不会被别人盗用作品沉默地一声不吭，即便她受到威胁，更不会甘愿就此退出这一行，还在遇到一个可以让她洗清冤屈从此翻身的时候还毫不迟疑地拒绝。”
苏柠檬窝进褚谈曜怀里：“而且，我不是想帮她，我是想帮奶奶。”
男人托着她的臀抱着她忽然站起来，眸角带笑：“想让我帮，也不是不可以，你知道怎么做。”
握草，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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