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夫人看的是正面,反面的字很小,又是落在角落,乍一眼看上去更象是几个墨点。
仔细一看才发现居然也是字,很小。
是一个日期。
字迹有些旧,之所以以为是墨点,就是因为不但小,而且时间过长,墨点化开了一些。
齐太夫人愕然的看了看这个日期,一时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日期,上面的日子到现在已经三十多年了吧,也不知道女儿哪里找来的纸条。
齐太夫人不明白不里面有什么到底有什么玄疑,又看了看之后,随手把纸条折进了戏本子里,可能就是这么一写,随说写的日期罢了,必竟以这日期的记载,女儿那个时候还小,怎么可能跟女儿有关。
还小?
手按在戏本子上面忽然停住。
那个时候女儿应当才出生没几天吧,心头莫名一动,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仔细想起来又觉得没什么。
原本要放进册子里的纸条转了个方向,放入了袖中,总觉得这个日期自己似乎是知道的,可是细想起来,却怎么也没有印象。
“太夫人……”婆子见齐太夫人收起了纸条,诧异的道。
“先收起来吧!”齐太夫人不以为意的道,身子往后一靠,闭目养神。
见齐太夫人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婆子不敢再多话,把两个戏本子合了起来,放置在一边,既然跟大小姐有关,太夫人必然会亲自问过大小姐的。
又是狸猫换太子,又是姐妹易嫁的,还有这么一个日期,以及上面的两行字,婆子品味出一些不妥当的意思,这接下来的一段路,也不敢多和太夫人说话,只静静的坐在一边。
马车虽然行走的慢,但最后还是到了停到了齐国公府的停车场,一路上齐太夫人再没话,只是静静的坐着,眉头缓缓的皱了起来。
婆子扶着齐太夫人下了马车。
“先去老国公爷的书房。”齐太夫人吩咐道。
书房里,听说太夫人回来了,老国公爷吩咐人请太夫人进屋。
太夫人把身边侍候的人都留在了外面,自己一个人进了老国公的书房。
书案后面,老国公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太夫人免礼:“怎么样了,事情说的怎么样?”
“ 不怎么样,曲府似乎还看不上永宁侯府,觉得自家这位四小姐可以嫁的更好,更高。”齐太夫人在一边坐下之后,勾了勾唇,笑意有些嘲讽。
老国公爷没看到她脸上的嘲讽,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怎么就看不上了?”
“可能想另攀高枝吧!”太夫人道。
她这话的语气终于让老国公爷回了神,不满的看着太夫人:“就算是想嫁的高一些又如何,曲府的这位四小姐是我们齐国公府的血脉,又配不上谁了!”
“是,是,是,都能配得上,身份都相当,国公爷您也得想想,就算是我们承认她的身份,她的身份也是见不得光的,如果让人知道她的身份,别说永宁侯府不敢娶她,谁家也不敢娶她啊!”
太夫人一脸正色的道。
这话说的老国公爷一阵沉默,而且头低了下来,脸色很难看。
“你说你当时怎么就这么大胆,居然敢做这样的事情,如果当时真的被发现,你那个时候又是那种情况,恐怕当时我们一府上下都得为了你的这个想法,陪上性命,你怎么就胆子这么大呢?”
齐太夫人絮絮叨叨起来。
这件事情,老国公初跟她说起的时候,她也不觉得什么,但后来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危险。
这可是欺君之罪啊!谁敢领这样的罪,当时的齐国公府又是这么一种情况,大房全关了起来,唯有他们这一脉 苦苦支撑,有点风吹雨冬,他们当时也经不起啊。
老国公没说话,头越发的低了下来,书房内安静的让人尴尬。
齐太夫人觉得自己的话说的过重了一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当时,你真的是欠思量啊!”
“我当时的确是欠思量了!”老国公忽然开口道。
太夫人吓了一跳,但是老国公能这么回应,她还是很高兴的,急忙点头,语重心长的道:“我们对于大哥大嫂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就算以后到了九泉之下,大哥大嫂也应当感激我们,不会因为小越氏的事情怪责我们的。”
以为老国公低头,还是因为小越氏的事情自责,太夫人又劝道,她是真心的觉得自家做的够了,顶着欺君之罪,救下大哥大嫂的唯一血脉,自家还能如何?
“是,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们……可是我们……”老国公爷忽然抬起头,声音哽咽的道。
“国公爷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看着老国公爷微红的眼眶,太夫人沉默了一下,忽然问道。
“没什么事!”老国公爷努力镇定下来。
“难不成……小越氏的事情,还有其他的,你瞒着我?”太夫人和老国公爷这么多年的夫妻,对于老国公爷了解的不是一点两点,特别是今天,今天总觉得心里隐隐不安。
“没有的事。”老国公爷果断的摇头。
“老国公爷,你越否认的快,就越有事。”太夫人疑惑的道。
“是……真的没什么事情,你多想了,我只是想起小越氏,想起大哥……一时间控制不住,难过罢了。”老国公爷苦笑着解释。
太夫人的目光落在老国爷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通缓缓的道:“当年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才生下孩子,也没什么精力注意到你,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把孩子带出来的?”
这件事情太夫人一直想问的更详细一些,但每每问的时候,都被老国公爷一言带过,这时候又控制不住多问了一句。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还说什么。”老国公爷又是敷衍的态度,挥了挥手道,“好了,既然这门亲事不成,我们就另外的想法子,可以问问曲府的意思,如果曲府有意,我们可以想法子玉成,总是不能委屈了这个孩子。”
“老国公爷,你真的是因为这个孩子是大哥的后人吗?”见他如此委曲求全,一心一意的为着曲莫影的亲事上心的样子,太夫人忍不住问道。
关乎曲莫影的事情,怎么看都和老国公的性子不同。
就算是亲孙子,老国公也不会这么上心,难不成真的是因为越氏的事情愧疚吗?怎么看老国公爷都是心头有鬼。
鬼使神差的太夫人从衣袖里取出了一张纸条,往老国公爷面前缓缓的递了过去:“方才回来的路上,撞上了柳府的一个婆子,着急慌乱的扔下两本戏本子,里面掉出来一张纸条,你看看这个日期和上面写的两行字,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这似乎就是当初出事的那段日子里的。”
方才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的时候,太夫人已经想起了那个日子的一些情况,但并不确切,那个时候她在做月子,才生下孩子,府外的事情都是老国公爷在处置,那会又乱成一团,整个齐国公府都是乱的。
她能做的就是把几个孩子带在身边,既便在月子里也累的不轻,到现在身体不好,也有一大部分是因为当时没有养好的原因,但在当时的情形下,她能帮老国公爷的不多,至于其他的更是无能为力了。
太夫人的纸递过去的时候,先给他看的是日期那一面。
老国公爷看了一眼之后,眉头皱了起来,看到上面的日期身子一震,“这是大哥大嫂祭日之前没几天的时间。”
只一眼,他就认出了这上面的日期,对于大哥大嫂当时的祭日,老国公爷一直记得很清楚。
“那段时间,你去过天牢吧?我记得你至少看过二、三次,这是最后一次去的?”太夫人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话说的不紧不慢。
“对,这是我最后一次去看大嫂的日子。”老国公爷被太夫人提醒,想了想之后,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就是你……去把孩子带出来的日子?”齐太夫人的呼吸急促了几分。
老国公爷一直在回忆当年的事情,没注意到齐太夫人的失态,又想了想之后,道:“应当是的。”
“那个孩子……带回来后,直接送走的?”齐太夫人的声音颤抖了一下。
那件事她一无所知,虽然是因为当时齐国公府乱了,她又在做月子,但另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必然是这孩子连夜送走的,否则自己不可能一无所知,不可能这么多年什么都不知道。
“是的……我怕被发现……连夜又写了书信派人送往江南越氏。”老国公爷道,这件事情现在已经瞒不下去了,他当然不会再隐瞒,免得引起太夫人的怀疑。
“我记得……我记得当日……你曾经过来看过我……然后又去看了看孩子,之后才急匆匆说有事离开的,离开的时候,我没有看到你。”太夫人的声音颤抖中带着几分尖锐,方才在马车里,一些遗忘了许久的事情,忽然呈现在脑海中。
只是,之前是时隐时现,现在却是清晰和肯定。
“我……”老国公爷没想到太夫人会突然之间发难,一时被问住了,愕然的抬眸看向双眼通红的太夫人,竟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所以,你……告诉我,这是什么?”齐太夫人没等老国公爷措词太多,手蓦的一翻把纸条翻了过来,上面的字体清晰可见:李代桃僵,却把冯京当马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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