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与姜洵的生死关键时刻,即便是看台上呼呼欲睡的果老也睁开了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二人的对决。忘川与姜洵所展现出的修行天赋,惹得一眉真人、沈言这两位老者心生爱才收徒之意,姜洵他们自然是不能再考虑了,但对于忘川恰恰又因身份不明,果老守口如瓶,始终二老心痒难耐,连连扼腕叹息。
姜唯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似乎有十足的把我,丝毫不担心姜洵的安危。倒是赵无极一直盯着忘川,眼中露出异色,仿若看出了一些端倪。他暗自嘀咕道:“至刚至阳,剑招变幻无常,这小子究竟是何身份,他手柄那柄剑怎如此熟悉,难道是传说中的那位……”
果老忽然扭头看了一眼赵无极,随后有回头看向空中,赵无极这时更加确信了心中的想法,心中暗说道,忘川,你可别死在姜洵那小子手上,否则你要真是那位的传人,他日我该如何向圣上交待。
赵无极扭头看了看一旁同样神色紧张到握住两只拳头有些颤抖地小影,不禁戏谑道,“小影妹妹,你不是很讨厌那小子嘛,怎此刻如此紧张。若是你真担心那小子,赵大哥我也不是不可以出手。”
小影白皙地脸颊霎红,故作镇定地瞪了赵无极一眼,只是她那双握紧地手却从未舒展过。反倒是姜唯冷哼了一声,扬言道:“赵无极,你若敢出手,我立马就杀了那小子。”
“这话也正是我要对你说的,别再我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否则你出不了靖州。”赵无极冷眼而视,正欲再警告姜唯两句时,空中陡然迸发出一股巨大的能量,纵使相隔甚远的看台此刻无一幸免,除了赵无极、姜唯和果老等人所在之处未受影响外,其余地方受到能量的波及,看台那精石所筑的墙壁出现一道道裂纹,旋即化作一阵白色的粉末随风杨撒。
空中,姜洵双掌托天打出两掌,骤然间狂风云浪涌向忘川,两只巨大的手印架住忘川的神剑,浩瀚的剑气顷刻间肆虐着周围,只听闻一阵阵响彻天际的声响,两人之间迸发出一股巨大的能量。姜洵狰狞地脸上露出凶狠之色,他完全不顾七窍正在向外溢出鲜血,抬手又是掌打了出去。
“轰!”的一声巨响,天地为之一颤,神剑出现裂纹,随后化作一段段流火,如大雨一般落下,洞虚剑露出了本来的面貌。忘川和姜洵纷纷被震飞出去。姜洵顺势翻身稳住身形,又是一记风云摧神掌追逼忘川而来。
修为境界上终归是有所差距,两者硬碰硬,忘川还是差了一筹。他手上掐诀,瞬间打出一击星宿问路,姜洵避让不及,被法阵困在其中,忘川这才稳住身形,咳出数口鲜血。
然而姜洵并未给忘川更多喘息的时间,仅仅是眨眼之间,那星宿问路的剑阵还未落下,姜洵便是一掌摧毁了法阵,飞身便是两道幽都灵劫指打向忘川,“噗!”的一声,忘川腿上飙出一道血箭,一道幽都灵劫指的指力贯穿了忘川的小腿。
姜洵见状,疯狂大笑,“忘川,中了本公子的灵劫指,你就等死吧!”说着,便是朝忘川拍出一掌。中了幽都灵劫指的忘川忽然发现体内的窍门被一股力量封堵,真气无法得到运行,心中骇然。
然而这时,姜洵已经近前,那巨大的手印已经排在忘川的胸膛。说时迟那时快,天凤九曜神甲陡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只见忘川飞了出去。虽然天凤九曜神甲替忘川挡住了姜洵的一掌,承受住了但部分的力道,但忘川仍然感觉胸前疼痛难忍,腥甜涌上,“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姜洵见忘川吐血,神色更是张狂无比,眼光嗜血,他飞身再度超忘川攻来。忘川下意识作出反应,想要催动控火神诀,周遭的火焰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天空中突然雷声滚滚,“咔”的一声,一道紫色的雷电霹下,姜洵反应敏捷,躲开了雷电的攻击。
旋即,他再度朝忘川攻来,却是未曾料想到空中倏然降下数道神雷,轰隆声中带着天威,毁灭气息扑面而来,看台下众人纷纷露出惊诧之情,抬首看向天空雷云滚滚,那厚厚的雷云深处好似一只眼睛,寂灭而又无情。
那只眼睛一闭一合,一道紫色的光芒从那只眼睛中射出,天空中顿时紫雷密布,旋即又是一道红光射出,红色的雷球倏然从雷云中露出雷蛇,紧接着数种不同颜色的光芒从那只眼睛中射出,天空中顿时遍布各种各样的雷电,仿佛只要一瞬间落下,整片大地都将化为虚无,毁天灭地的气息压得众人仿佛失去了与周遭自然灵力的联系。
“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雷劫?不可能,忘川只是洞虚境又其怎会引出雷劫。”
“天门早已关闭,又何来的雷劫,何人又有资格渡劫!”
“这绝非是雷劫。数百年来,你们可曾听过有人渡劫?”
“……”
众人议论纷纷,自末法时代以来,虽然流传着修行者渡劫升天成仙的传说,但是这数百年来修行界无一人能够羽化登仙。此刻见识天威神雷,他们虽说不信雷劫,心中却是满怀着希冀。
对于他们而言,修行为得是什么?或许是降妖除魔,匡扶正道,但人性使然,妖魔是杀不完的,这世间只要有正道,便会有邪道。修行者的追求应当是长生,可谁能违背天道,跳出六道轮回,永生不灭呢?
即便他们知道仙是虚无缥缈的存在,他们仍然希望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是真的,这就是传说中的雷劫。修行之路枯燥苍茫,总要有些盼头,才会有方向和动力。
人群中只有欧阳飞羽等人清楚,天生异象一定与雷灵珠有关。“没想到连玉诚竟会将雷灵珠交给忘川,还真是大方。”百花谷的一名女弟子说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连玉诚还不傻,忘川不惜一切为连玉诚化解了灭门之祸,这颗雷灵珠是他应得的。”欧阳飞羽淡然地说,然而当雷灵珠飞出体外,欧阳飞羽看见众人眼中的贪婪时,不禁又担忧道,“人贪婪成性,雷灵珠暴露,忘川日后怕是灾祸不断,避无可避。”
“谁说不是呢,小师弟都不知收敛,简直是个惹祸精。打不着狐狸,还惹一身骚。”夏芷雪叼着鸡腿,抱着小灰说。
欧阳飞羽看着这位人小鬼大的小师妹,一阵无语,不过细想来倒觉得夏芷雪有一句话说对了,“惹祸精!”似乎忘川走到哪里,这祸事就跟到哪里,叹一口气。夏芷雪这时冒出一句,“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欧阳飞羽闻言,轻轻地拍了一下夏芷雪的脑袋,故作娇嗔道:“芷雪,休要满口胡沁。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欲带其冠,必承其重。”芷雪揉揉脑袋,嘻嘻一笑,揪着小灰那条短小的尾巴戏耍着。
空中,雷电噼里啪啦的在灵珠表面吞吐着,忽然雷灵珠光芒大神,一股紫色的雷电倏然注入忘川的身体。雷灵力拖着忘川的身体缓缓飘起,他那双泛着火光的眼睛中有两缕雷光飘出,像是丝带一般在风中飘舞。
原本封堵在忘川各处窍穴的幽都灵劫指指力被雷灵力冲开,忘川恢复了对元府的联系,他一手握住雷灵珠,一手执洞虚剑,全身充斥着火焰和雷电,侃然正色。
“原来你有雷灵珠相助,难怪不惧我的幽魂珠。靖州城的事本公子也有所耳闻,雷灵珠是天地至宝,不可能轻易受人驱使。你初获雷灵珠,想要驾驭它,怕是还有些异想天开。”姜洵说。
“你以为我会靠它赢你?”忘川淡然一笑,他举起雷灵珠,只见雷灵珠光芒一闪,天空中的雷云骤然间消散,随后将雷灵珠收回元府内,说道:“雷灵珠方才助我化解你的指力已是足矣。姜洵,我若胜你,必是用手中的剑击败你。”
说罢,天凤九曜神甲红光一闪隐于忘川体内。众人见状,对忘川的行为大感不解,出言相劝。忘川则是摆摆手,看着姜洵道:“姜洵,我有一剑,你若能接住,便算你赢。”
“忘川,不得不承认,你有资格做本公子的对手!”姜洵对忘川已然没了轻视之意,相反他对忘川竟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意,“施展出你的全力吧,本公子倒要瞧瞧,没了雷灵珠的帮衬,你还能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此言一出,众人知道忘川和姜洵要进行殊死一搏,姜洵气势震荡不止,风云摧神掌再度施展开来。
“龙蛇盘圆金戈起,寒水渡萍翻腾急。拂尘轻扬返手来,太阴举柱下尘埃。”口念剑诀,忘川手中出现一柄以气化形的拂尘,拂尘微扬,炙热的纯阳真气从体内散出,天空燃起熊熊大火,顷刻间化作一片火海。
身法动,一脚踏太阳,一脚踩太阴。异象立现,有诗曰:太极象从足下生,剑芒高涨阳气纯。一柄拂尘扫乾坤,郎朗天清是真人。
忘川冲向姜洵,扬起拂尘,龙蛇盘圆,洞虚剑寒光一闪,火海翻腾不止,火浪每每升起,便会凝聚数十把飞剑,数个喘息间,忘川身边已经凝聚出数千柄飞剑。
姜洵打出了风云摧神掌第五式——灭神戮仙。
姜洵身前出现一尊人身兽面的青乌魔神,模样十分可怖凶残,只见他张口大笑,黑气从口中滋生飘出,魔音荡然寂灭,台下修为有些低微的修行者不禁砰然到底,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不停地抓着自己的脸。
黑气好似无孔不入,钻入那些人的口鼻之中,倏然间这些人双眼泛起红光,面露凶狠之色,飞身上了论道台,朝着忘川攻去。众人这才意识到黑气操控人的神识,旋即掐指运转功法,抵挡黑气的侵略。
忘川扬起拂尘,浩然纯阳真气铺天盖地涌向四周,那些迷了心知的修行者被震飞出论道台,拂尘再起,黑气无法近忘川地身。青乌魔神口中发出怪异的笑声,那些黑气汇聚在一起,又凝聚出三具法身将忘川围在其中。
突然间,四位魔尊巨大的手掌同时朝忘川拍去,忘川面色一变,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冲向姜洵身前的那位青乌魔神本身,成剑上万把飞剑犹如长龙。“寒萍拂尘!”忘川暴喝一声,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脚踩着滚滚火焰浪涛,身法变幻诡异难测,剑雨长龙径直地刺向青乌魔神的手掌。
姜洵奋力地催动着功法,真气不停地加持青乌魔神本体。忘川与姜洵的斗法,完全是以命搏命,同归于尽的斗法。若是忘川破开青乌魔神的本体,那么姜洵便会被忘川一剑取了性命;反之,忘川将会被青乌魔神凝聚的三具法身拍成肉泥。
千钧一发之际,台下众人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会影响台上两人,致其分神。此刻不论是哪一方,只要稍微心生退却之意,或者是分神,都会丢了性命。他们心中只有一个疑问,忘川能否破了青乌魔神的本体。
青乌魔神本体打出的一掌,气势身为凶猛,排山倒海般力量汹涌而来,忘川挥动着手中的拂尘,纯阳真气从拂尘上宣泄而出,两股力量相互抗衡着,他身后那成千上万把飞剑不停地轰击着青乌魔神本体。
“嘭”的一声,忘川手中的拂尘不堪忍受力量的压迫,化作一缕真气消散了,而这时另外三尊魔神的巨掌已然排至,众人不禁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只闪过一个念头,这一场比试,忘川输了。
然而他们与姜洵一样,都忽略了一个事实,那便是忘川脚下的那片火海,倏然化作密密麻麻的飞剑冲天而起,架住了另外三尊魔神的巨掌。
随后,便见忘川身化一股飓风,那些难以数记的飞剑倏然间向是受到召唤一般,纷纷融入飓风中。“轰”的一声,飓风被四尊魔神轰散,风烟过后,但见忘川四周形成了围城了一堵数丈高的圆形剑墙。
“噗”的一声,忘川吐出一口鲜血,但见脚踏太极,舞动洞虚剑,纯阳真气浩浩汤汤地涌入剑墙中,剑墙顿时光芒大涨。
“破!”
随着忘川一声厉呵,剑墙立即松动,飞剑射向四尊魔神,一阵阵轰击声顷刻传出,那三尊青乌魔神换身被成群的飞剑轰散,而那魔神本尊的手臂却是被飞剑斩断。
姜洵身子一颤,稳住心神,全力操控青乌魔神。魔神的断臂瞬间长出,又是一掌朝忘川拍来。忘川反手拂尘一挥,一道精光射出,所有的飞剑纷纷调转剑身随着忘川斩向青乌魔神。
“轰!”
只见青乌魔神庞大的身躯出现一道裂纹,随后消失在虚空中。面色苍白的忘川摇摇晃晃地走到姜洵身前,洞虚剑架在姜洵的脖子上。姜洵倒在地上,咳出一口鲜血,“你……你赢……赢了。”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忘川了解了他的性命。
忘川再度咳出一口鲜血,提剑便朝着姜洵刺去,然而当剑差之一毫便刺进姜洵的胸膛时,他忽然停下了。只见他翻手一剑劈向看台,众人还未弄清发生何事时,便看见忘川像是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敢动幽都的人,找死!”姜唯冷漠的声音响起,众人这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纷纷怒目而视,大骂幽都输不起,堂堂幽都右使不顾身份,对一个小辈使用暗箭伤人这等下九流的招数。
“放肆!”赵无极身旁的桌子瞬间化为飞灰,他怒声质问道:“姜唯,你好大的胆子,当场行凶,真当赵某不存在么?还是说你幽都不将荒火营和朝廷放在眼里!”赵无极一怒,数千荒火营玄羽卫忽然出现在论道台前。
“幽都自然不敢与朝廷做对,但是区区一个荒火营,老子还不放在眼里。赵无极,论道演武本该点到即止,若不是老子及时出手,姜洵早已死在那小子剑下。你身为这届的论道演武的主持,处事不公,还有脸跟老子吹胡子瞪眼,莫非是欺负我幽都无人?”
“姜唯,别以为我不知你打什么算盘。若是寻常演武论道,自是点到即止。你那不成器的侄儿非要与忘川签生死状,现在技不如人,忘川想要杀他,有何不可?这里是靖州,奉劝你给老子安分点,否则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大…大伯,洵儿技…技不如人,无…无话…可说。”姜洵奄奄一息的声音从嗓子眼冒出,姜唯冷哼了一声,飞身上了论道台,弹指一枚丹药射入姜洵口中,冷声说道:“洵儿,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了不丢人,自行回幽都后领罚去吧。”
赵无极查探了一下忘川伤势,见并无性命之危,于是说道:“忘川,按照生死状,你可以取了姜洵的性命。你放心,有本尊在此,这里轮不到他幽都的人做主。”
“赵无极,你非要与老子过不去是吧?”姜唯怒声说道,“生死状不过是小辈之间冲动之举,不作数!”
忘川这时起身质问道:“不作数?敢问姜前辈,若是这场比试我输了,姜洵要取我性命,你可会阻拦?小辈打架输了,长辈还出来胡搅蛮缠,这是哪里来的规矩?幽都若是输不起,就不要出来比试,免得那些为老不尊长辈出来丢人现眼!”
“说得好!”
“放肆!敢教训老子,我灭了你!”姜唯那张丑陋的脸露出狰狞,抬手便欲对忘川下毒手,赵无极却是拦在忘川身前,这时看台上传来沈言声音:“姜唯,你若嫌命长,就动他试试!”沈言的话一出,姜唯顿时语塞。
姜洵服下丹药后,伤势逐渐恢复,他走到姜唯面前说:“大伯,洵儿虽然无能,却也不怕死。既然他想要我这条命,给他便是。”
“好,说得好!我幽都没有怕死的孬种,只有战死的儿郎。洵儿,你放心,大伯定会为你报此仇!”姜唯双眼微红,拍了拍姜洵的键盘,拂袖飞身离开。
“忘川,是杀是剐随便你。”姜洵毅然决然地闭上了眼睛,忘川提剑走了过来,剑悬在空中久久不曾落下。良久,姜洵睁开了眼睛,不解地问:“你不杀我,可是怕报复?”
忘川叹了一口气,“我若想杀你,又何必如此费力。你我本无深仇,若非你咄咄逼人,也不至于闹出现在这种局面。罢了,你走吧,日后不论是你,还是你大伯,又或是幽都的任何人想要找我寻仇,我一一接着便是。”
姜洵身体一怔,眼神空洞,“难道你的修为远在太虚境之上?”
忘川摇摇头,淡然说道:“如你所见,我是洞虚境的修为。你的修为的确很高,风云摧神掌更是威力无穷,但你的道太小了。”
“那你的道又是什么?”
“天地荒茫,沧海一粟。道无止境,唯有敬畏。我初入方门,尚在求索。不过我知道,凡事要讲个对错。人为灵长,若不分是非黑白,与畜生又有何分别。”
姜洵茫然地下了论道台,与姜观和康差二人一起离开了。留下来的众人,却倍感惋惜,更是有人不满道:“妇人之仁,斩草需除根。现在放过姜洵,等同是放虎归山。”面对这些人的指责,忘川并未多作分辨,只是微微摇头,准备离开论道台时,赵无极却是以论道演武还未分出结果唯由拦住了忘川。
忘川苦笑不已,他本无意与其他修行者争锋论道演武名次,赵无极却是坚持道:“论道台有论道演武的规矩,终归要分个胜负,排出个名次先后。你既然胜出,便要接受他人的挑战,否则人人有样学样,还谈何规矩。”
百般无奈之下,忘川只好在台上继续接受修行者的挑战,然而经过姜洵这一轮的比试,绝大多数人都望而却步,反倒是百花谷的弟子接连上台挑战,虽然落败,一个个却也欣然接受结果,带着比试中的感悟下了论道台。
接近傍晚时分,正待赵无极宣布论道演武的结果时,却发生了一件令人所料不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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