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文斌找来绳子,把那无赖捆了个结结实实。
那无赖还在眯着色眼斜视着如烟,仿佛在说下次走着瞧。
如烟吓得躲到了任文斌的身后。
“你是什么人?”陶修文严厉地喝问。
那无赖鼻子冷哼一声,头扭向一边,不回答。
“任掌柜,走,把他带上,咱们交给官府去处理!”陶修文也恼了。
“对最近督军府严令要剿匪,想必这个人是跟土匪一伙的,正好咱们把他交给督军还能邀功领赏。”任文斌立即说道。
这是他故意吓唬这无赖说的。
果然,无赖一听,“扑通”一声跪在了陶修文面前。
“陶老爷,陶老爷,冤枉啊!我本来是个本本分分的庄稼人,日前有人雇我给慕小姐使绊子……”
陶修文脸色一变,转过头来,盯着无赖问:“你说什么?”
“是是……是有人雇小人对付慕小姐……”无赖小声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陶修文又问。
无赖被捆着,试了几下想站起不能,只好坐在地上回答。
“小人姓赖,叫赖二发。小时候过继给乡下叔叔家,小人从小游手好闲,不好农活。”
“那日进城来寻找小时候叔父叔母为我定下亲事的对象,没想到我那对象进了陶老爷府上做事。”
“因此我便打算回乡,可是又身无分文,当时有个人过来问我有一笔钱挣不挣?我当时就应下了,我说挣,挣。于是那人就……”
他话还没说完,陶修文连忙问道。“等等!你说的进了我的宅子?是哪位啊?”
“哦……陶老爷,就是红云,红云自小与我定下亲事。本来两家说好,待她年满十七岁时便与我成亲圆房,可她说,她已是陶老爷府中的人了,与我的亲事不作数。”
“好,我知道了,说前面的问题,你前面说是谁雇你找慕小姐麻烦的?”
“我也不知晓,不过那人是个女人,听声音粗里粗气的,穿得相当富贵,像是大户人家的婆娘。”
“不过那婆娘脚板挺大的,那两次都是她送钱给我,送到城墙下。第一次她送给我一对碧玉耳坠。”
“她说只要我把事情办成了,那对耳坠便永远属于我了,还说那对耳坠可是个值钱的物件,任何姑娘见了我都会想嫁。”
“我便想着,有了那对耳坠红云自然也就跟我回家了,因此我便收下了。”
陶修文听得异常震惊:“什么?耳坠?那你的耳坠呢?
“说来惭愧,前些日子不小心弄丢了。”
“哦?丢在哪儿记得吗?”
“丢在哪儿倒不记得了。”
“那你都替你的雇主做过什么?她能送你如此贵重物物品,一定办的是件大事儿吧?”
赖二发眼神慌乱得不敢再看陶修文,低着头到处乱瞟。
任文斌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哼”了一声说道:“快说!老实交代,若是不说实话,我们便将你交由……”
“别别别,我说我说,反正横竖没好好日子过,那我便说了,只求陶老爷听了之后能饶恕小人一命,小人家中还有个老母……”
“哈……你还倒是一片孝心呢,你说的老母是你的叔母吧?”
“对对,小人自小过继给叔叔婶婶家,叔叔过世之后,还剩下哭瞎了眼的婶婶。”
如烟这一回听明白了,她颤声问道:“你叫赖二发?你自小过继给人的?那你是否有个亲哥叫赖大发?”
“对对对,不过我与我亲哥走的较远,打小不在一块,长大自然也生份了,墓小姐也认识我哥?”
如烟的脸冷冷地转向另一边,赖大发她怎会不记得?
爹爹过世那会儿,就是那个赖大发想趁火打劫凌辱自己,逼着她跳入冰冷的河中。
幸亏得陶老爷相救,否则……
陶修文见如烟脸色异常,当着赖二发的面也不便多问,只是关切地看了她一眼。
任文斌催促道:“快说!你那雇主要你办什么大事?”
“好好我说我说,唉,说起来呀,那可是伤天害理的大事呀,我本不愿意去的,但是一想,若是红云能跟着我一块回家,那便做一回吧,小人便狠下心来,带着雇主交给我的一包药粉,分三次,到您这酒厂的后山泉水井中……”
“什么?”如烟柳眉竖起:“泉水里的药是你下的?”
“是……是的慕小姐……”轮到赖二发颤抖。
“你下的什么药?”
“小的……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药,那位妇人告诉我,不是毒药绝对害不死人,小人这才……要不然人命关天,小人也不敢哪。”
陶修文听了,已经气得满脸发青。
原来,那批上好的梨花笑,便是这个无赖做的手脚,他一脚朝那赖二发的胸口踢去。
赖二发倒在地上。
好在陶老爷本是读书人出身,这一脚也伤不了他。
那赖二发连连哀求:“老……陶老爷,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说,你那雇主到底是谁?”
“小的真不知道,她两回找我都戴着面纱,小人只从她的身形、她的声音,还有她的大脚板猜测,她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妇人。”
“能拿得出这么贵重的耳坠的人一定是大户人家,想必是从前与慕老爷家不睦,因此如今拿慕小姐下手吧?”
陶修文明白,真相并非赖二发说的这么简单。
雇他的人是主谋还是幕后另有其人不得而知。但是,到水井去下药,不完全是对付如烟,很大一部分程度是冲他陶家来的。
“你不是说帮你的雇主做了两件事吗?还有一件呢?”陶修文又问。
“还有一件……还有一件便是……”赖二发没有再说下去。
陶修文、任文斌和如烟三人都明白,对方让赖二发做的第二件事便是针对如烟。
因此他才当着如烟的面不敢说出来。
这让任文斌想起了一件事,他问:“近几日夜间,有贼人到陶家这烧房来,那也是你干的?”
“不不不,小人哪敢夜间到这里来呀?再说了我夜间来做什么?”
显然,赖二发并不知道如烟近些日子夜间是住在烧房。
任文斌没有再多问,陶修文却起了疑心,他疑惑地看着任文斌。
如烟知道陶修文在想什么,他恐怕在想,如烟夜间住在这,他任文斌怎么会知道的?
如烟心里着急,想解释又怕此地无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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