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批的粮食从西河郡城运出,粮食还没到就基本上人尽皆知了,而且郡城不只是给岭门县送粮还有其他县城,这次柳庄可以说是雨露均沾。
柳庄更是到处张榜言明利害,让西河郡的百姓都知道未来的处境,看到粮食西河郡的百姓无不感恩戴德。
可是白肖却不敢接收从郡城而来的这批粮食,因为数量实在的是太多了。
这里是西北又不是中原,郡城里的粮仓不可能储备这么多粮食,“宋主簿,这些粮食都是给我们的。”
“自然,白县令只要盖个印章,我就让人把粮食送过去。”
齐央从远处跑了过来,“大人,你的母亲病倒了,赶紧回去看看吧!”
白肖就欣赏齐央这一点,说谎的时候比说真话的时候还真,骗死人不偿命的主,白肖的母亲那可是在帝都洛阳呢?
“主簿,家中有事,稍等片刻。”
百善孝为先,就算宋巍不想让白肖回去,也没有什么理由阻止,“白县令还是快去快回吧!这批粮食可别受潮了。”
“一定一定。”
白肖和齐央骑马就走了,那个动作非常利索,真可谓归心似箭啊!
齐央:“大人不要夸我,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粮食都送过来了,不可能不收。”
“收也要看怎么收,柳庄已经摆明了会在粮食上动手脚,这是阳谋但是我们也可以这么做,粮食本来就是要分给百姓的,那我们就让百姓自己来取。”
此刻白肖终于明白,什么叫作得一人可抵百万雄兵了,有齐央在什么难题都迎刃而解。
白肖回到县城之后,立马召集百姓,白给的谁不要啊!别说这些家里缺粮的,就是那些腰财万贯的人都不会缺席。
一众百姓人手拿着袋子乌泱乌泱的就跟着白肖走啊!声势有如千军万马。
看着架势都差点把宋巍吓跑了,一个卑鄙小人可以狐假虎威,但最缺的就是胆识,“白..县令,你这是?”
白肖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句,“主簿别误会,我们岭门县人都非常的热忱,怎么可能让大人的手下送粮呢?我们自己来取,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
“大人,我们有的是力气,不用你。”
“老朽拿着两大包粮食都能健步如飞。”
“…”那百姓的心老齐了。
宋巍也是也是骑虎难下啊!这批粮食中有什么他是一清二楚啊!
“白县令,这么做好像不符合规矩啊!”
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此刻的白肖是很会变通的,“那就按照规矩来,你不是想让我盖印吗?我现在就盖,粮食你交给我就行了,我当场分粮一点都不冲突。”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白肖要的就是正大光明。
“粮食众多,你就带了这点人手?”
“下官真是无能啊!这种事还要大人关心,要不这样大人帮着下官一起分粮如何?”
此时的宋巍想脱身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让白肖拖下水呢?
“这种事我不好插手,还是你自己来吧!我去下面检查一下。”
“大人请便。”
没一会宋巍就把一车又一车的粮食送了出来,白肖当场就把粮袋给打开了,管他是多是少就是往外发。
谁占便宜了谁吃亏了,事后再处理,只要粮食能进入岭门县就行。
可是发着发着就没有了,“宋主簿,数额好像不对啊!这好像只有三成啊!”
宋巍急的鼻头都冒汗了,“没错啊!就是三成。”
白肖听到了这里大声的喊了一句,“你不会是把太守给我们的粮食,中饱私囊了吧!”
那岭门县的百姓一下子就不干了,群情激愤差点就冲进来了。
“白县令,不是你想的那样。”
“到底是哪样?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待。”
宋巍:“郡里的粮食也不多,不能只给你这一个县吧!其他的太守还在筹措,肯定会陆续运过来,您大可放心。”
“原来是这样,那大人你早说啊!我用得着让这么多人来吗?”白肖装的那样老无辜了。
随后白肖驱散了百姓,带人回城了。
而宋巍也回到了运粮队,打开了其中一个粮袋,里面全都是沙子,宋巍知道自己完了,白肖这一关算是过了,可是柳庄那里就不好交待了。
就算柳庄这次饶过了他,日后也不太可能信任他了。
宋巍多年经营毁于一旦,背后害人者终被他人所害。
宋巍灰头土脸的就回到了郡城,把自己弄的跟乞丐都没什么区别了,一下子跑到柳庄的面前,“大人,你要给下官做主啊!”
“难道白肖对你大打出手太好了,我这就让人把白肖抓起来。”柳庄还以为他的奸计得逞了呢?
“白肖没有动手,而是岭门县的百姓动的手,他们都疯了,竟然拦截郡里运粮队,下官只能舍弃那些粮食,来保全大人的名声。”
柳庄:“那就追究白肖的失察之罪。”
“大人切不可如此,这样只会打草惊蛇,一个失察之罪要不了白肖的命,对付白肖这样的无耻之徒,只能一棒子打死。”
柳庄也有点回过味来了,“你的意思是你丢了粮食,还不能治白肖的罪,那要你何用。”
气急之下,柳庄直接把一个茶杯摔在了宋巍的头上,宋巍当场头破血流。
宋巍蜷缩在地上,任由柳庄毒打。
宋巍最后被柳庄打的面目全非站都站不起来了,白肖听说之后不由得拍手叫好。
甚至还写信向郡里催粮,既然已经彻底得罪了,让柳庄这把火烧得更旺一点,也不无不可。
这个时候刺史府那边也来人,就殴打下官这一条,柳庄肯定跑不掉,不过破船还有三千钉,更何况柳庄在这个太守的位置上这么多年。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把刺史府的人打发走了。
果然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外人根本就靠不住,白肖还以为能掀起一点波澜呢?谁曾想就这样。
只要柳庄在那个太守的位置上坐一天,白肖就要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所以白肖采用了一个极端的方法,在县里的几口水井中都下了毒,当然不是什么剧毒,只会让喝水的人不舒服而已。
水乃生命之源,岭门县的百姓平时用水,靠的就是这些水井。
很多人都开始不舒服,医馆的门槛都快让人踏平了,白肖作为岭门县的县令,百姓受苦当然要查找缘由了。
嘴长在白肖的身上,白肖就说从郡里运来的那批粮食有问题。
三人成虎,很多百姓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相信了。
不过他们却没有烧毁粮食,这些粮食虽然会让人受苦但不致命,受苦也比饿肚子强。
齐央是何许人也,虽然这件事白肖瞒着他,但是他一查就查出来了,马上就找到了白肖,“大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以为你会理解我呢?”
“属下理解,但对付柳庄有很多种方式,不用这么极端吧!这不是自毁长城吗?”
看着齐央如此苦心婆心的样子,白肖出奇的没有找任何借口,白肖可以骗进尽天下人,甚至能骗自己,但却不会骗相信自己对自己的好的人。
“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无法忍受柳庄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让你失望了吧!”
齐央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只要大人保证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就行了。”
“这个我敢保证,过了今晚岭门县就会恢复原样。”白肖也不是真的想害这些无辜的百姓。
“连续两晚大人都派人出去,已经瞒不住那些明眼人了。”
白肖:“既然是明眼之人,自然也不会乱说话。”
“但这些人会对大人离心离德,这些才是应该争取的人,大人已经把他们推之门外了。”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白肖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齐央说的这些好像有点过了。
齐央:“大人,你觉得大齐日后会走向何方?”
白肖也想过类似的问题,因为他是权相之子,不管他心里承不承认接不接受,这些都是要考虑的。
“要么是大争之世,要么是脱胎换骨。”
大齐的吏治已经腐朽不堪,正所谓不破不立,要么在黑暗中爆发,要么在黑暗中消沉,已经不能再饮鸠止渴了。
“大人能想到这一点,就说明属下没有看错人,不管大争之世还是脱胎换骨,都会有无数人走向末路,大人当然应该早做打算。”
“就因为我是权相之子吗?”
“这跟白撵没关系,我选择大人,是因为大人当初选择了我,我要对的起这个选择。”
在这个世上有一种人,每每以智谋搅动天下,他们往往享受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
齐央有可能就是这种人,他的懒他的浪荡都是装出来的,白肖突然感觉好可怕,那么自己是什么?一颗棋盘上的棋子。
白肖知道自己没那个本事掌控齐央,“我们结拜为兄弟吧!”
“大人觉得这样有用吗?”
“无用,求个心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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