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县令解决不了的事,交给太守那是顺理成章,白肖自然是不想向柳庄低头,但是借鸡下蛋这种事做做也无妨。
“齐央,你太阴损了。”
“大人谬赞了,跟大人相比还是有所不如,先是越级上报刺史府弹劾柳庄,现在又要低声下气的去求柳庄,真是能屈能伸啊!乃大丈夫也。”
齐央还真好意思说,不是他刚出的主意吗?
人才难得,白肖就不跟齐央做口舌之争了,估计就算是吵也吵不过,齐央是一个毫无底线的人。
既然是过招,白肖已经做好了最好的打算,那就是柳庄一粒粮食都不会出。
所以白肖还要做两手准备,白肖从萧户的嘴里得知,在岭门县有一个很有名气的粮商谢隽,虽然是个商人,但背景却很深厚。
就连樊泷都不敢招惹,樊泷是什么样的人以管中窥豹了,他不想惹的白肖也犯不上去招惹。
登门拜访的时候白肖可是客客气气的,还备上了重礼,其实也就是借花献佛,是别人送给白肖的,白肖就转送了出去。
“早就听闻本地有一个大粮商,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啊!”
谢隽身上毫无商人的市侩,反而多了一丝干练实属难得。
谢隽可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被人恭维了几句,就会找不到北,更何况恭维他的人还是白肖。
岭门县与郡城这么近,白肖在郡城做的那些事,谢隽也略有所闻,在谢隽眼里白肖是好官,但也是个杀才,这次拜访可能是来者不善。
“大人,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但我就直说,我需要一批粮食,以供岭门县百姓过冬之需。”只要到了来年开春,就不会有人饿死了。
听白肖这么说,谢隽反而松了口气,他本来就是粮商,“粮食好说,其实并州的一些商户都在囤积粮食,草民手中也有一些余粮。”
永远都不要小瞧一个商人,商人重利所以消息灵通。
白肖短短几天就能看出来的事情,不相信这些人看不出来,“囤积居奇。”
“大人聪明。”
囤积居奇对地方百姓来说不是件好事,但谢隽能坦白直言,白肖就不责备他了。
有多大的碗就吃多少的饭,金山县的百姓因为白肖的存在田地没有被毁,所以白肖只要管好岭门县的百姓就行了。
“那价格?”
“就以现在市面的上的价格,大人以为如何?”
粮食一旦囤积居奇,粮食的价格就会成倍的往上升,谢隽能这么做,的确是极大的让步了。
“那本官就代表岭门县的百姓谢你的活命之恩了。”
“大人言重了,以后好要大人多多照顾。”
“好说好说。”
这个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示好,既然白肖愿意欠下这个人情,那么肯定就会还的。
白肖先用手上的金银购得了一些粮食囤积了起来,不是怕谢隽反悔,而是粮食先拿到手里更安心。
可是当白肖看到那些粮食的时候,却感到有些奇怪,竟然是南方的粮食。
南方的粮食一年两季,所以表面粗燥无光泽,自然就没有北方的粮食好吃,白肖到不是挑好吃不好吃的问题。
能拔脓的就是好膏药,能喂饱肚子的就是好粮食。
可是以这个时代的运输水平来看,南粮北调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谁都知道这其中有莫大的商机。
但是要摆平地方官吏,大户乡绅,江湖豪杰却是难上加难。
怪不得谢隽身上有着一丝干练,他根本就不是商人,充其量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主子做事而已。
地方上都如此盘根错节,更不用说朝堂之上。
白肖经历的越多,就越感觉前路艰难。
白肖找来了萧户,他是岭门县本地人,又当了这么多年的捕头,在这岭门县他不知道的事还真不多。
“萧户,粮商谢隽是南人吗?”
南北之争自古就有,所以就有了南人北人之分。
起初萧户还没有反应过来,反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谢隽是兖州人,在北方常年行商,应该不是南人。”
齐央:“大人,属下劝你还是不要继续追查的好,你得罪的人已经不少了。”
“你又知道了什么?”
齐央这个人啊!心思通透举一反三,常常会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只是一些猜测,粮食虽然不如盐铁受朝廷把控,但依然是重中之重固国之本,谢隽所囤积粮食绝对不少,这么大量的粮食,从南方运到北方,身后必然有朝廷高官支持。”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这些白肖也能看得出来,只是说的没有白肖这么好听而已。
齐央叹了一口气,今天要是不说明白,白肖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可有些事情真的不好说的太明白,“萧户,你给我下去。”
“是。”
萧户知道自己是个小人物,白肖齐央说的这些已经在他的承受能力之外了,他早就想走了。
所以对与齐央的不客气,他不但不生气,甚至很是感激。
白肖:“现在可以说了吧!”
“朝廷高官从商者甚多,因为其背后大多都有家族支持,维持一个庞大家族的运转,当然就需要钱了,但是一般都不会碰粮食这一块,理由利太薄了。”
粮食本来就是常见之物,没有玉石瓷器丝绸那么紧俏,的确有很多弊端。
也就是说谢隽背后之人,不只是为了盈利还有可能是...民心,没错就是民心,粮食与百姓息息相关。
什么样的朝廷高官是需要民心呢?白肖想来想去只有一种,“皇室中人。”
齐央看着白肖,眼里满是欣慰,虽然在他的提点之下,但想到这一层,的确是想人所不敢想,“圣上的儿子们都长大了。”
大燕虎视眈眈雄卧北方,各家世族为了一己之私争权夺利,现在还有皇子夺嫡之势头,这就是外人口中强盛的大齐。
简直就是内忧外患,已有亡国之相。
那么能一眼看透这些的又是何许人也,白肖以前就觉得齐央大才,没想到齐央竟是辅国之才。
白肖:“在我身边,你觉得委屈吗?”
“大人何出此言呢?我没有那么高的心气,我觉得没事逛逛青楼就很好了,大人也别在想了,那是那些高官皇族的事情,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现在没有什么关系,那么将来肯定会有的,我白肖是当今权相白撵的第七子,有些事情我早晚要面对的。”
与其让齐央看出来,还不如自己先和盘托出,这代表着一种信任态度。
齐央笑了一下,“就这个,我早知道了,可是大人能来西北想必并不受宠。”
亏得白肖还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当成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也许在真正明眼人的眼里根本就是无所遁形。
“那你还愿意跟着我?”
“还不是因为我懒吗?一来大人不是很讨厌,二来大人管我吃管我住还管我去青楼,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好事啊!既然遇到了我可不会放手的。”
此次对话,对白肖和齐央都有其深远的影响,只是二人现在还不知道而已。
…………………………..
西河郡城太守府,柳庄看见白肖上报的卷宗当场就撕了。
只有潘通这个老顽固不懂得察言观色,看看沙昭宋巍哪个插嘴了啊!
“大人,白县令所言直指要害,我们应该早做准备才是。”
“出去,这事还轮不到一个主记来管。”
让你出去就出去呗,潘通还偏不,“大人,切不可因为一己之私,就罔顾百姓的安危。”
宋巍可是柳庄的人,很明白柳庄的心思,“潘通你竟敢顶撞太守,该当何罪。”
“一个只会阿谀奉承的主簿,有什么资格说我。”
沙昭是郡丞,最不想柳庄的好的就是他,“老大人言之有理。”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柳庄也真是失去理智了,“来人,把潘通拖出去,以后没有传召就不用过来议事了。”
“柳庄你怎么做会后悔,你要害死多少人才甘心。”
沙昭可不怕柳庄,如果说原来的柳庄让他有所忌惮,但是现在的柳庄已经不足为虑了。
再让他这样胡闹下去,太守之位就会不费吹灰之力的落在他的头上。
“大人,潘通的资历在那摆着呢?你这么做不妥吧!”如果沙昭真的想救人,再潘通被拉出去之前就出口了,现在说话不过是想进一步激怒柳庄而已。
“所以我才没有贬他的官,如果郡丞不想议事的话,以后也不用来了。”
沙昭:“求之不得。”沙昭真的离开,很不给柳庄的面子。
等这些人都走了,柳庄大发雷霆,“这些混蛋,都在等着看本官的笑话。”
宋巍:“大人,动气伤身,为了这些人犯不上,人还是要一个一个的对付,先从白肖开始。”
“白肖小儿,狡猾如狐,我欲杀之而后快,可每每都让他侥幸逃脱,老天何其不公啊!”
“正所谓百密一疏,白肖不是已经将自己的把柄送到大人的手上了吗?白肖要粮食,我们就可以给他粮食,但是不是真的粮食,就是我们说的算了。”宋巍能当上主簿,靠的可不只是阿谀奉承。
在算计人这方面,宋巍也算是信手捏来,他就是一个纯粹的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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