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栋大宅子气势甚伟,高旷轩昂的门楣,使室内的采光效果也极佳;进入门槛,里面洁净典雅的铺设便跃然眼前。正堂之上,立着一尊大石,上面刻着三个字“聚义厅”。
在这尊大石头的下面,稳稳当当的摆着一张虎皮交椅,似乎正有虎卧青山的寓意;而玉阶之下,左右两旁各分列着二三十把椅子;中间留着一条很宽的道路,路上的朱红色地砖,已经被人来人往的脚印,踏出了一些浅浅的印子。
而大厅的两壁,也就是两边各八条火漆大红柱子的里壁墙上,均刻着乌龙岛成立的时间,和它的各级组织成员的个人简历以及主要事迹。任思云只是信目游盼,便看见左面墙壁,最先头一块青石上,刻着这样几个醒目的大字,“鳌石天,岛主,江湖人称钻山豹……”
就在这时,后堂传来一阵迅捷的脚步声,佐鱼儿和刘三姐也立即整一整衣冠,捋一捋袖子;都带着很庄重的神情,准备迎接岛主的到来。不料,走出来的竟是一个青衣小厮,他见了三人,眼睛尤其情不自禁刻意地瞄了一眼任思云,似乎带着大多数男人,窥视丽人的那种猥亵的眼神匆匆一瞥!
“岛主正在里面抽大烟,”他说,“让你们带着人进去说话!”
“好、好、好!”佐鱼儿点头哈腰说。
那青衣小厮却带着高高在上的神情,不以为意,转身便走;于是,俩人领着任思云穿过后堂,从后面的一扇拱门里走出去,便来到了一个小小的花园里。此时,里面正有三个女子,穿着十分靓丽的衣裳,在哪里采花。见那个青衣小厮又从她们身边走过,不知为什么,她们一个个都咯咯发笑;似乎她们刚才说的玩笑话,跟这个青衣小厮有着必然的联系,而且还是十分有趣的联系!
而佐鱼儿和刘三姐见了这三个,衣着装扮和长相都很标志的女人,立即在自己的脸上产生了一种,自惭形秽的神色;尤其是,刘三姐面上的忧伤,完全不亚于母牛看到了主人精心呵护的洁净的白马的神情。而她们三个女子,却瞧都没有瞧刘三姐一眼;仿佛她就是一个又脏又臭的男人,不值得她们去回眸一眼!
三人跟着那个青衣小厮,踏上石阶,跨进门槛,进入到一间很温馨的宅子里面;这里面也有一张茶几和几条凳子,但同样没有一个人。洁净的楠木架子上,摆着一些稀奇的石头,和一些有彩纹的贝壳和螺角;旁边也有几个精致的小花瓶,里面插着一些好看的花卉,这些玩意儿,虽然零零碎碎,却将整个屋子装扮得有声有色。
再推开中间的一扇侧门,只见里面有四个人,其中俩个人,各自躺在一张宽大的红木椅子上;他们正盘着腿,朝中间一张小几上歪斜着脑袋,人手拿着一条嵌着铜皮的尖嘴烟管,就着一盏小油灯,正在神魂颠倒抽着大烟。而他们的身后,各立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她们拿着一把薄薄的冰丝小圆扇子,正在轻轻地帮两个人打着扇子。
见门被吱呀一声打开来,左边那个阔面重颐的汉子便率先直起腰杆,放下立在椅子上的双脚,摇了摇酸胀的颈脖子,听着哪个青衣小厮的汇报说:
“岛主,佐鱼儿和刘三姐把这个女子带来了!”
“哦!这么快。”鳌石天笑一笑,露出了他满口焦黑的牙齿,看着佐鱼儿和刘三姐说,“俩位兄弟幸苦了,真能干事!”
“岛主吩咐的事情,我们没有理由不去做好!”俩人说,并且刘三姐迅速瞥了一眼,岛主旁边,此时也已坐起来的,那个神情俊朗的男子。那种眼神,似乎多少都带着一些,恋慕和倾心的意思。
“很好,俩位兄弟会办事,能办事!”鳌石天说着,情不自禁将目光溜到任思云的身上,立即便眉开眼笑偏过头去,看了看与他一起抽大烟的这个俊朗的男子一眼说,“秦老弟,你果真有眼光,这个任姑娘可真的是,长得跟仙女似的好看。”
“哦,是嘛!”不料对方竟带着不屑一顾的神情,冷冷地瞥了任思云一眼,并笑一笑说,“岛主要是喜欢,拿去玩好了!”
任思云一听,花容失色,吓了一跳。而对方却说:
“放心吧!秦老弟,你看上的好东西,大哥是不会谮越的!”
“那你就错了,鳌岛主!”那人又冷冷地说,“小弟还真不稀罕这种破鞋,我要玩的,都是青春美丽,洁身自好的姑娘!”
“我怎么不清纯,怎么不洁身自好了!”思云一听,怒从中来,忍不住便要问个明白。
对方却不理她,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鳌石天听了哈哈大笑,“秦老弟果然有点挑剔,”他说,“不错,这就叫有品位。那老弟又打算怎么处置她呢?”
“很好办,”那人说,“她不是很下贱,很****嘛!那就让她下贱个够、****个够,把她卖到你们这里最好的青楼去吧!”
鳌石天一听又是哈哈大笑,并且立起身来,踏着木屐,走过去伸出一个食指,去任思云的脸蛋上和脖子上勾一勾,碰一碰,摸一摸说:
“唉!任姑娘,你年纪轻轻的跟着这样一个成天东奔西跑的男人做什么!还不如跟着我在这个岛上,吃香的喝辣的吧!”
任思云微闭着双眼,任由酸楚的泪水滑落面颊,“好啊!”她说,“那以后,我就做你岛上的压寨夫人了!”她言不由衷气愤愤地说。
鳌石天一听,心花怒放,哈哈大笑起来,“妙、妙、妙!”他说,“你这个注意实在太好了!”
“怎么,岛主真的要将这个小****,纳为压寨夫人吗?”忽然,那个姓秦的俊朗的男子,好像带着十分妒忌的口气问。
“对啊!有什么不妥吗,秦老弟。”鳌石天抽回手,回过头去问他。
“当然不妥!”那人冷笑一声又说,“你想,你堂堂一个岛主,要真是将这只破鞋纳为岛主夫人,那将后你岛上的兄弟们会怎么看你,而那个该死的南剑,他又怎么会放过你!”
“嗯,有道理。”鳌石天带着思虑忡忡的表情,再次回到座椅上,并拿起烟管就着灯火吸了一口说,“至于,南剑我到不放在眼里,只是你说的将这只破鞋纳为岛主夫人,有伤风雅嘛,到言之有理!”
这时,任思云陡然睁开眼睛,用犀利的目光盯着那个姓秦的俊朗男子;他眉清目秀,肌肤白嫩,就像个迷人的女子,威武不足,温柔有余,“这位兄台,你也长得一表非俗!”她说,“看起来人模狗样,原来这心里头尽是毒药;我任思云前世与你无仇,今世与你无冤,你为何要这样心如蛇蝎,处处害我。难道你是嫉妒南剑,得到了我这样一个好姑娘的爱吗?”
对方一听,满脸怒容,“你……你这个下贱的女人,恬不知耻!”他几乎叫起来说,“你就是破鞋,你就因该被卖到妓院,千人骑、万人压!”
“哼!你真是一只疯狗。”任思云冷哼一声又说。
见此,鳌石天立即喝一声:
“先将她带下去,待我慢慢地收拾你,为秦老弟出了这口恶气!”
于是,刘三姐和佐鱼儿又将任思云带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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