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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郢国京都扬城中烟雨迷蒙,安谧且恬淡。
路上行人匆匆走过闹市,从远处看,如同一幅风景错落有致的水墨画。
绿柳桥畔的花街上终日红灯高挂,馥郁的胭脂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闻者皆醉。
这里最富盛名的便数飘絮楼了。
大约是三年前,花魁陌蝶还在这楼中的时候,艳名四布,门庭若市,前来拜访的公子络绎不绝。
而如今,陌蝶不知零落何方,取而代之的是比她丝毫不差的心涟。
她花名叫做心涟,众人便唤她心涟姑娘。众人只知道她是被抄了家送至飘絮楼充妓,却没有人知晓她的过去。
她在人前强颜欢笑的,又有谁记得曾经的她——郢国首富沈家的心涟小姐。
不过即使沦落红尘,她的骨气也没有丧失,卖艺不卖身,那是铁定的原则,而她,也确实有高傲的资本。
“小姐,小姐——”
丫鬟锦儿匆忙跑到心涟身边,道:“白王府的彩礼快到了,妈妈让你下去迎接呢!”
闻言心涟推开窗,美目极其淡漠随意的往远处一扫,看着那运送彩礼的车队驶过街道,浩浩荡荡向飘絮楼驶来。
她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痛心的事情,心中一动,眉头轻蹙却不发一言,转身下楼。
明明方才还是一副慵懒冷淡的神情,可是见了鸨母,转眼便换上平日里惯用的浅笑,乖巧地请安道:“妈妈。”
鸨母一见心涟,便满脸堆笑,一张艳红的嘴唇嘴都笑得合不拢了。
她讨好似地牵着心涟的手一面忙着向外张望,一面说:“乖女儿啊,快瞧瞧送彩礼那阵势,王爷待你可真是大方啊!”
听她这么说,心涟心有不悦,皱了皱眉却不好发作。
那彩礼在心涟看来甚为刺眼,可鸨母却不管这些,也丝毫不顾及心涟的感受,她的心早掉到钱眼儿里去了,哪有闲暇心思考虑心涟是不是高兴呢?
彩礼入门,鸨母讪笑着招呼仆人放下然后手忙脚乱的一一清点。
那些送彩礼的仆人是白王府的杂役,都是些粗人,从没见过这名动京都的花魁娘子,今日有缘得见,便毫不避讳地肆意打量她的模样,目光轻佻而放纵。
心涟冷冷一扫,瞥见他们不怀好意的目光,觉得胃里一阵恶心。她利落地转身,裙摆曳地,轻巧地抖弄下撒金的披帛,缓缓向楼梯走去,只留给他们一个孤高清冷的背影。
那些杂役见她意欲离开,态度倒是越发放纵,竟然大声议论起来,声音也同那容貌一般粗鄙不堪:“乖乖,这花魁娘子好大的架子啊!”
“呸……看她那爱答不理的小模样,还不知道在王爷面前会是个什么样呢。”
听到这些猥琐不堪的言论,心涟的怒气早已是不可遏制,可她并不想跟这些人纠缠,但就这么走掉却又显得她太好欺负了。
“各位大兄弟,不如我做东请几位喝一杯。”鸨母也觉得他们过分,但这些毕竟是王府的家仆,她不好训斥,只能好言相劝。
“好啊,哈哈。”四下尽是应和的粗犷大笑,心涟便趁着这大笑的空当匆忙抽身离开了。
她满怀郁闷,刚上楼她便听见拐角处有两个丫鬟在小声议论。
“银儿姐姐,这王爷为何这么大方的迎娶一个青楼女子?”
“你刚来不知道吧,王爷他不过是纳妾罢了。”
“即使是做妾,也是心涟姑娘几世才能修来的好福气啊!”
“哈哈,好福气……我听说这白王府中美人如云,除正妻外,其余女子均无名分,而且啊……”那叫银儿的丫鬟故作神秘地拖着长腔,听起来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令心涟很不舒服。
“银儿姐姐,你快说嘛!”另一丫鬟焦急地敦促道。
“而且那些没有名分的女子一旦有孕,便会被乱棍打死,你说心涟的日子会好过吗?”
心涟再也听不下去,她本无意与人为难,可这两个不懂事的侍婢却偏偏不凑巧地戳痛她的死穴。
她几步上楼,走到她们面前厉声呵斥道:“你们在胡说什么!”
“没……没什么……”那两名丫鬟一见心涟立马伏首跪地,不敢抬头直视她。
心涟看了看面前狼狈的两个婢女,狠下心对她们说:“自己去妈妈那儿,领二十鞭子,否则我即刻叫人将你们赶出去!”
曾经的她温婉善良,可是这几年的生活终于让她明白若是一味忍气吞声,只会被人当做是软柿子好捏。
她早已经不在乎名声,别人说她冷血也罢,狠毒也罢,反正很快她就要永远脱离这飘絮楼了。
“是……”那二人匆匆退下,心涟捂住心口慢慢滑落在地板上,止不住的心痛。
三日后她将嫁做人妇,她的夫君却是害得她家破人亡,沦落青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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