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阴胎 > 第八十九章:回到家里

?    那面容清瘦的呕血老者挣扎着站起来,让那些持枪的人撤去。神情肃穆,对我和二桃说:“我乃国家级特异功能研究会所的所长,叫曾国治。”二桃哦了一声,扭头看了看我。脸上的表情一片迷惘,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咳嗽了一声,算是清清嗓子,对老者说:“你想干啥?”老者面上一喜,赶紧挨近我一些,说这位大炮先生,看来你的神智还是比较清楚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又说:“我想把二位请到敝所里,好好将你们研究一下。”

  

      “研究我们干啥?”二桃翻着白眼问道。往下一抻裤子,掏出阴晦之物,往地板上尿了起来。

  

      “自然是大有用处,若能研究好了,二位便能为国家做出极大的贡献。”曾国治说道。

  

      “让你研究没啥问题,但能答应我一个条件么?”我问道。

  

      “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看看。”曾国治说道,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侧过首,将嘴巴附在那个穿白大褂的耳朵上,小声嘀咕道:“我看这个大炮不像是神经病啊,还知道向我提条件。”

  

      白大褂也把嘴巴凑到他耳朵上回道:“一会儿一会儿的。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说不定他接下来就要干什么呢?”

  

      这话一说出,曾国治的脸上又露出了一些紧张。

  

      “我想吃枪子。”二桃率先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指着自己的眉心,“欢迎往这儿来打一枪。”又指指自己的嘴巴,“这儿也得补一枪。”

  

      现场发出一片惊呼,人人脸上带着骇然之色。

  

      “二桃,你的鼻子呢?”我望着他脸上的凹坑,里面积满了厚厚的黑色泥垢,露出些骨头茬子,不由得问道。

  

      “你都问多少遍了,都回答你多少次了,鼻子让雷管给炸没了,你咋老是记不住呢。成天的问,都不能有一点儿记性么。”二桃愤怒地说道。讨向医技。

  

      “大炮先生。你的条件是啥?”曾国治不愿意搭理二桃恁些,对我问道。

  

      “我想回家一趟。”说罢,我解开裤带,将裤子褪至膝盖处,蹲在地上屙了起来,“还有,我想问一下,刚才你为啥会吐血?”

  

      二桃也不甘示弱,赶紧脱下自己的裤子,蹲在我旁边,也噗噗啦啦地屙了起来。

  

      现场的人纷纷举手掩住鼻口。

  

      “我之所以会吐血,全拜你俩所赐,我在运功时。能量被你俩干扰,受到波动,将自己给震伤了。”曾国治说道,脸上流露出无奈和惋惜之色。

  

      他是唯一没有掩上鼻口的人。应该是比较尊重我们。连我们拉屎的都不忘掩上自己的鼻口。等我们拉完之后。他吩咐两个人将我们的大便给收集了去。

  

      不知是纯粹地想满足二桃的条件,还是想试试他的厉害,抑或是想一枪崩死他。清瘦老者命令一个穿黑西服的年轻人掏出枪,对准二桃的眉心,准备开枪。

  

      二桃闭上了眼睛,却缓缓地流下了两行眼泪。

  

      那穿西服的年轻人有些踟躇了,不晓得自己到底该不该开枪。

  

      曾国治问他:“二桃先生,你为什么要哭?”

  

      “你是不是感到害怕?”见他不答话,曾国治又问道。

  

      二桃依然沉默着不吭。

  

      “你咋了?”我问道。

  

      “我该走了。大炮。”二桃睁开了眼睛,里面充满了浓郁的忧伤。

  

      “走,去哪里走?”我感到诧异得慌。

  

      二桃再也不说话了。

  

      不管我怎么问。

  

      砰!

  

      枪响了。

  

      子弹在二桃的眉心中打出一个血窟窿。

  

      他倒了下去。

  

      死了。

  

      我呆住了。

  

      继而哭了。

  

      曾国治自责不已。

  

      二桃的尸体被人抬走了。

  

      有人给我洗了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用一辆面包车拉着,把我给送回家了。

  

      家,还是那个家。

  

      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若非要说有什么变化。

  

      那就是变得更加衰败了。

  

      我发现,整个村子里,还数我的家里最破烂。

  

      基本上家家户户都盖上了两层小楼,上面铺贴着琉璃瓦和瓷砖,在阳光下耀眼生辉。高大雄厚的铁门看起来十分威风。

  

      只有我家的院门,还是以前的木头栏栅,木头干裂发白。上面连个锁都没有,只缠着半截子生锈了的铁条。屋顶上和墙头上长满了荒草。

  

      乍一瞅,还以为是没人居住的荒宅子。

  

      可是,院子里面有人。

  

      是两个面容既苍老又凄苦的一男一女。

  

      他们正在椅子上坐着。

  

      见我进来了。他们慢慢地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无比惊讶的神色。

  

      扑通一声。我跪了下来。对着他们大声喊道:“爹,妈。”

  

      他们愣了好久。接着,涕泪纷飞,俱是哭得不能自己。

  

      同时,又显得很慌张。

  

      赶紧跑过来,将我拉进屋子里。

  

      屋子里的摆设,跟从前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变动。只不过桌子上多了一台小小的黑白电视。还有,是屋子太破旧和地面太潮湿的原因,导致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很重的发霉的味道。

  

      “炮儿,你咋出来了?病好了?”母亲揩去眼角的泪水,鼻音浓浓地问道。

  

      我低下头,没有讲话。

  

      “如果他的病好了,警察会不会再抓他?”父亲的神情间布满了担忧,眼珠子已哭得红溜溜的。

  

      “到底咋回事?”我问道。

  

      父母互相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俱是很复杂。

  

      气氛沉默了。

  

      让人感到非常压抑得慌。

  

      我突然变得很是烦躁,四周瞅了瞅,见桌子上搁着一只碗,便冲过去,将它攥起,给狠狠地摔地上了。

  

      “到底是咋回事?”我怒吼道。

  

      父母还是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泪流不止。

  

      接下来,我跳到了床上。又从床上蹦到了房梁上。然后脱下裤子,解起大手来。父亲赶紧喊了一声。母亲小跑着去外面,拿了一只肮脏的盆子回来,放在大梁下面,把陆续掉下来的屎条子给接住了。

  

      “唉!”父亲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愁容满面,“看来这伢子病还没有好哇,为啥精神病医院里把他给放出来了?”

  

      “是不是医疗费拖得时间太长了,人家不管给咱治了。”母亲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妈的,我真想死,这日子过个啥劲。”父亲哭叫道,嘭嘭.....拼命地用拳头捶打起自己的胸膛来。

  

      “他爹,你别这样。”母亲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腕,泣不成声。

  

      “你说咱们这一辈子,都忙碌啥了,前半辈子给他看眼,没看好。半路上他疯了,还杀了人。监狱不收,给弄进精神病医院里,咱又拼命地挣钱,给他交医疗费,老天爷,你他娘的不开眼啊,你好好瞅瞅,人家过的都是啥日子,我杨宝田过的是他妈啥日子。”父亲歇斯底里地呐喊道,用力挣脱母亲,又抡起拳头,照自己身上胡乱捶了起来。

  

      解完大手后,我从房梁上跳下来,说声饿了。走过去,从那只脏脏的破盆子里捞起自己的大便,就往嘴里塞。

  

      见状,母亲大喊不要。急忙冲过来,捉住我的手腕,使劲地摇晃。我将我手中的大便给晃了下来。我大恼了,用沾满大便的手朝她脸上拍了一下子,说咋啦,你不让我吃饭哦。父亲也顾不上再悲愤了,奔跑至前,将那盆子秽物给端出去了。

  

      母亲一边拭擦着自个脸上的屎,一边哭喊着:“炮儿,这玩意儿不能吃啊,你要是饿了,娘给你做饭去。”

  

      慢慢地,我安静了下来。躺到床上,望了一会儿黑脏破败的屋顶,渐渐地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得极是昏沉。等我醒过来时,天色到了傍晚。

  

      昏黄暗淡的灯光下,父母摆满了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

  

      我掀开被子,站起来,褪下裤子,蹲在床沿上,又开始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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