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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迷茫,想要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却看到树林深处,喊杀震天,又听到马蹄的声响,邵启涵脸上露出快意的笑:“他出来了!”她兴奋地拍拍黧黑马:“你待会儿可要跑快点儿,不然,被齐兵抓住,你就被他们分而食之了!”说到这里,纵身上马,从腰间取出一把宝剑,拍了一下黧黑马马背:“走吧!”
黧黑马冲出树林,横在道上。不等黧黑马站稳脚跟,树林飞奔出来一匹白马,在夜色下,只见那马通体银白,四肢矫健,身骨丰秀,的确与常马不同。马背上坐着一个人,面露得意之色,看见邵启涵,朝着她笑道:“姐姐,我出来了!”
邵启涵一脸关切,策马近前,关切问道:“我担心死你了,你没受伤吧?”他摇头一笑:“没有,我毫发无损。”又听喊声渐进,邵启涵顿觉情况危急:“走!”史云迪要策马南行,邵启涵一把将他拉住,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往南干什么?北边是赵国,只要进了赵国地界,他们便不敢追了。若是郑国,他能追到你郑都去。”
邵启涵将话说完,两人已经跑出半里地。等齐军杀出丛林,早已不见两人踪影,只好一路向南,一路往北。齐将又令快马追赶,务必在入晋国之时,将他们拦住。他也知道,一旦邵启涵进入晋国,他们就彻底逃脱了。
邵启涵领着史云迪一路狂走,只见两面树木阴深,速速后退,以为速度很快,却不想后面传来哒哒声响:“贼人休走!留下马来!”他手里举着钢鞭,一手抓住缰绳,朝着邵启涵追来。
史云迪见了,不由赞叹:“好快的马?倒想和他换换。”邵启涵见他又在盘算,不由骂道:“你不要命啦,他现在是一个人,但他身后不远就是齐军!被齐军围住,你没个好果子!”
史云迪连连称是,只是快马疾走。然而那人骑得是匹骏马,史云迪虽是一匹好马,到底不如身后齐军骑将所乘之马。邵启涵所乘马虽是一流好马,却被史云迪脱了后退,所以黧黑马并不能跑出全速。邵启涵心中虽然急切,但与那人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近。
邵启涵遥看前方,只见前面出现一座大山,身影魁梧,在月光下照射下,似乎穿了一层薄薄的软纱。便对史云迪道:“看见前面那座大山了吧,想来就是齐国与晋国的界山,只要你我过去,后面的人,就不追了。”史云迪大喜,知道胜利就在眼前,当下激动不已,拍了自己马几鞭子:“快跑,快跑!跑到了晋国,让你吃得饱饱的!”
追的人大喊数声,二人只是不停,一路向北,往晋国方向奔驰。眼看到了晋国地面,那人心中急切,喝道:“你们既然不肯停,那就不要怪我!”说着将大刀插在身后,从马肚上的布袋里取出绊马索,在空旋转几圈,看着史云迪的马慢,便朝着那马撇去。
史云迪正在兴奋,却觉得身下一空,从马头滚落下去。马也吃痛,嘶鸣一声,震彻天地,几乎将史云迪耳朵战龙。邵启涵见了,心中急切,喊道:“云迪,你可不要有事!”史云迪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正要起来,骑将早已经赶到进前,从背后拔出大刀,身子挂在马侧,朝着史云迪砍下。史云迪见大刀落下,慌忙往旁边一翻身,朵了过去,只是将自己的衣服砍破。史云迪大呼好险,不等心情平复,骑将又来砍杀,一连砍了数刀,都被史云迪躲过。
史云迪认为这是运气好,在这样下去,迟早会被砍伤。骑将又提刀挥砍,却听旁边一声清脆却万般严肃:“休伤我弟!”自然是邵启涵。邵启涵一出长剑,挡住骑将大刀,发出铿锵之音。骑将见她是个姑娘,先前有些懈怠,不想能接住自己的刀,心中对他的评估,却是高了一个层次。
史云迪趁着这个功夫,又朝着旁边滚了几下,拔出自己的刀,想骑马再战,帮着邵启涵,将这骑将杀了。但走到马前,却见白马已经折了后腿,再也不能骑了。
史云迪一声叹息:“可惜了你的马腿!”邵启涵一边与骑将撕打,一边喊道:“云迪,你快走!待会儿姐姐给你一个惊喜,保你三天不知沮丧为何物。”史云迪听了,并不在意惊喜,而是关心邵启涵的安危:“姐姐,你一个人能行吗?”邵启涵朝他喊道:“少废话,快走!”说得急促,显然已经生气。史云迪精神一凛,不敢再与邵启涵客气,也不管躺在地上嘶鸣的马,颠颠儿的朝着晋国方向跑去。
邵启涵估摸着史云迪已经走远,内心安定下来,打起精神,手中飞泓剑越砍越快,那骑将渐落下风。又听见齐军喊声渐进,邵启涵心想:“若这般硬打下去,被齐军包围,定是一个死。”决心行一个险,以险取胜,或可逃脱,说着狠咬嘴唇,露出一口血,喷在马前。脸色也变得苍白,好像中了毒。邵启涵忽地觉得肚子疼痛,暗叫不好:“这是假戏真做了!”原来墨蟒让邵启涵吃下毒丸,每日发作一次,发作时五脏六腑都是疼痛难忍,冷汗直流。
邵启涵脸色变得扭曲,手中的剑,也握不准了。骑将看了发愣,又看她这般疼痛,不似有假,笑道:“这真是上天助我。虽然那小子逃了,只要逮住你,也算大功一件!”邵启涵坐在马背上摇晃,举起长剑,摇摇晃晃道:“你若以为这就能战胜我,你就错了!”她将长剑扬在脸前,正要挥剑看去,却从马背跌落下去。就在这短短一瞬,邵启涵从身上取下一颗药丸,神鬼不知的,放在自己嘴里,吞咽下去。
骑将笑道:“你已这样,我抓你,还不是一件简单事?”那骑将飞马掠到邵启涵面前,从马背上跳下来,朝着邵启涵走去。邵启涵惊恐地看着他,身子不住地往后面挪着:“你停下,你停下!”骑将慢慢悠悠道:“我知道你中了毒,你已经没了力气,不要做无谓的反抗,还是乖乖跟我会齐军大营,等着那个清秀小子,来救你吧。”
骑将靠近邵启涵,正要伸手抓她,邵启涵一跃而起,两脚踢住他的腹部,将骑将踢退数步。骑将腹部疼痛,忍不住弯下腰。邵启涵不等他反应过来,快步往前,一脚将他踢倒在地,有狠打几拳。邵启涵无心杀他,所以处处都落在经打处。骑将被邵启涵打得疼,想做一番男子气概,到底忍不住,“啊啊”叫个不停最后全身松软,索性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邵启涵趁此时机,先从他身上撕下一块布条,绑住他的手脚,又往撕下一大块布,里面塞上青草,塞在他的嘴里。骑将呜呜的喊着,两腿不停的抽搐着,脸上露出惊恐地神色,以为邵启涵要杀自己。邵启涵冲他一笑:“我不知你是谁,但还是向你说声抱歉。我只是牵一匹马,你们犯得上这么穷追不舍么?”还想训斥骑将几句,却见夜幕中隐约见到齐兵影子,便道:“你的伙伴马上会来,我走了。”说着起身离去,来棕马进前,翻身上马,回头对骑将拱:“谢你的马!”又对黧黑马道:“小黑,跟紧了!”黧黑马长嘶一声,却是带头去追史云迪。邵启涵见他跑得快,喊道:“小黑,你慢些,等等我呀!”
等齐军到了骑将处,邵启涵已经跑远。再想追,已经追不上了。又见骑将被布条捆着,连忙将他解救,而后班师回营。
邵启涵策马追赶,行不几里,却见史云迪坐在一处石块上等着自己,又见史云迪身上一滩血迹,不由慌乱,匆忙跳下马来,快步进前,问道:“云迪,你怎么了,身上怎带着血?”史云迪摆摆手,朝邵启涵温婉一笑:“姐姐,我没事。只是杀了几头狼,狼血溅在我身上了。”邵启涵顺着史云迪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几具狼尸体,侧躺在地上,四下都是濡满了鲜血。邵启涵这才放心:“幸好你没事,若你被狼吃了。”指了指那匹棕色的马:“我就该将它吃了。”史云迪见了那马,细细看去,正是骑将所乘之马,他心中开心:“姐姐,你真把马夺过来了?姐姐你真棒!”他的夸赞,让邵启涵甚觉开心,觉得没有白费力气,柔声道:“你喜欢就好。”
史云迪快步走到马前,仔细看看,用手摸着它的皮毛,感受他的筋骨,道:“果然是一匹好马!齐人丢了这匹千里马,肯定哇哇大哭呢!”邵启涵笑道:“你说的齐人也太小气了。”
史云迪问道:“我们现在往哪里走?”邵启涵道:“原路返回定然不行,他们说不准已经做好准备。我们绕过齐国,直接从晋入郑。这样,齐人就那我们没有办法了。”史云迪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便按着邵启涵说的去做了。
两人绕了一个大圈子,走了一夜,穿过浅滩河套,等到了流影城,天还没有亮,城门自然也没有开。邵启涵看着星空,道:“天亮还有些时间,我们先寻个地方歇息会儿吧。”史云迪自然不会反对,一夜奔忙,早已经乏了,恨不能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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