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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人,请吧,公子正候着你了。”三七微昂着面孔,不冷不淡的道。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赵芳心里忍不住咒骂了声,面上却笑嘻嘻的连声说“好“。
只是那鼻青脸肿的脸,笑起来的模样实在滑稽。
三七矜持的严肃着面孔。
庭外那些来来回回的做事小子们,却抑制不住指着赵芳取笑起来。
赵芳忙收敛了些,甩甩袖子,装作一本正经的从三七面前走过。
心里却道,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养什么个狗奴才,都那么傲慢无礼。
“赵芳见过三公子。”
玉竹本在崔鸣鹤身旁服侍,时而添茶,时而打理那银霜炭的火盆子。
见赵芳低头进来请了好,崔鸣鹤还专注于手淡之间,便轻轻走到了他的对面,等到引起了公子的注意,这才又安静的退到其身后。
崔鸣鹤端坐于太师椅上,缓慢的抬脸,看向赵芳,目光锐利如剑。
惊了赵芳很大一跳。
半晌儿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近日听闻公子已大好,赵芳心中欢喜,便想着来看望一下公子,可是巧了,今个儿公子也恰恰梅园,呵呵……”
赵芳受不了他的目光,只想尽快打开话题。
崔鸣鹤望着他,神色渐渐变得淡,没有吭声。
赵芳越心里敲鼓,越是会嘻皮笑脸的,但终究被那一记目光惊得不小,有些莫名的畏意,打算先等他开口。
不想,崔鸣鹤冷冷的一笑,端起了茶盅。
玉竹和三七双双一愣,三七率先反应过来,昂着脸喊了声,“送客。”端茶送客,岂不就是这个道理。
赵芳愕然。
看向崔鸣鹤。
崔鸣鹤瓷白般的俊秀面孔一片淡漠,好似一潭清冷幽寒的湖水,却不起一丝波澜,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般的无视。
仿佛在他眼里,自己已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三公子。”赵芳心一颤,呐呐的开口喊道。
无法言语自己此时的心情。
可他无比清楚,事情到了不得不说摊开的时候,“三公子,请看在大爷的面子上……”
闻言兄长,崔鸣鹤釉白的面孔,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兄长前脚去京都五皇子府,你后脚就背叛于他,投靠于大皇子母族承恩侯的卒子……”可他一开口,却让赵芳汗流浃背。
什么叫背叛?他哪有背叛,这完全没按他所预想的走啊。
刚想张口辩解。
崔鸣鹤忽如其来的,厉然问道,“赵芳,你今日支身前来,又欲与何为?!”说得好像,他来者不善,真有害他崔家人的能耐似的。
还有什么五皇子,什么大皇子……
赵芳只觉得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压力团团包围。
只听到地板上“砰”的一声大响。
堂堂七尺男儿便硬生生的矮了半截。
赵芳曲膝抱拳,额间坠满了冷汗,无比诚肯的道:“……赵芳自小在大奶奶跟前长大,又得大公子提拔重用,方有今日本事能耐,哪敢是那吃里爬外,背信弃义之辈……”
原来这赵芳自小丧父,跟随母亲钱氏生活,且说那钱寡妇却是个有福之人,竟在赵芳十岁跟前,又嫁了米氏的小叔叔做了填房。
名义上也算是崔大奶奶的堂弟。
恰好米氏的小叔命中无子,米氏与这位小叔年龄相当,从小一起长大,自是极为亲近,于是爱乌及乌,米氏一直视那赵芳为亲兄弟般。
后来赵芳渐渐长大成人,正值米家这商贾之户,转换门楣的时候,于是米氏做主将他带到了崔家。
常日跟着崔鸣玖身边,在官途上增长些个见识。
赵芳也是能耐,武艺极为出众,为崔鸣玖办了几件极为漂亮的差事,渐渐的,永县境内也多多少少知道他赵芳这么一号人物。
米氏和崔家对赵芳有再造之恩,这在永县境内可不是什么秘密。
他若被崔家人贴上叛徒的标签,可以想象永县甚至泾洲这一方地界,哪还有他赵芳的立足之地。
而世人皆不耻背信弃义之徒,就算他走出泾洲,若还想在官场上混,凭着崔氏是五皇子外家这层关系,那还不是一打听就什么都露馅了。
赵芳一来便被人扣住了死穴,敬畏之色自然流露。
至少表面上,他此时应当矮崔鸣鹤一截。
不过他虽被迫来找崔鸣难摊牌,可也不是没有依仗的,心神一动,原就设计好的话,就脱口而出了,“……若公子指的是于御史弹劾崔氏子弟,品行不端、德性有失一事,那纯属巧合,而且太过巧合了。”
“毕竟那则流言,不过仅出现三四天,千里之遥的京都御史老爷们,怎么能这么快得到消息?”
竟一点掩饰的意思也没有,直接承认那关于安家女的流言他是知情的。
崔鸣鹤神色微微一变,不可否认这一瞬间,他有些心乱了。
赵芳这么说,不仅承认知道那流言,更在暗示自己所怀疑之事的确属实。
崔鸣鹤的确查到了一些事。
那夜安家女子的马车停在梅园之外,赵芳故意丢下一只鞋子,引那婢女跟上来,到了城门口时,那叫桅子的婢女又碰上了三七。
当时三七因生了疑心,才会好性儿的领了那桅子等人进城。
事后查明竟赵芳帮着大嫂做下这等恶心事。
只因那赵芳似故意引起他人注意一般,所以才一未动他。
而就这三四日,事态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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