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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家主对大姑娘疼爱之极。
所以无意间,大姑娘也下人们心生敬畏。
这也是为何许氏发威要搜屋子时,麦冬抬出安老爷,不仅下人们迟疑。
连许氏,其实也惧着自己的丈夫。
此时听闻心腹嬷嬷巫家的要被轰出安府,许氏只觉恐惧和悲凉。
她有种错觉,自己在丈夫眼里,比府里这些下人的份量,其实多不了多少。
……除了安府大姑娘,谁也入不了丈夫的心。
打她嫁进这个安家后,便从来不敢违抗丈夫一言一语。
此时,她也只有吞下所有悲凉和痛苦。
却是更恨继女安媛了。
安老爷最后离开的竹园,由两个貌美的贴身丫环左右服侍着,仍去了前院书房歇息。
明明看出安媛两个丫头是一场作戏,竟没有撮破的意思。
这让两丫头不禁松口气。
都有了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
桅子跪在安媛面前讲诉,安媛被米氏装病强行拉走后的种种。
原来她的确一直跟着安媛。
只是到梅园时,却不得门而入,便一直候在梅园外面。
“……奴婢看到一个黑影,抱着团东西出了梅园,原只觉怪异,却在那黑影停顿处捡到了姑娘的鞋子,这才知是姑娘出了事,忙叫木根快马驾鞭往回赶,偏偏进城时又耽搁住了……”
因邻近胡地,太平镇一到宵禁时,基本上无人敢夜出,更何况进入城门。麦冬疑惑的问道,“那你们是怎么进城的?”
“是碰上了崔家的下人,”桅子道:“起初我和木根还以为是崔大奶奶的人,后来听那小厮和守城官说话,才知道是崔家那位有耳疾的三爷,在庄子上发了旧疾,连夜进城请大夫的……”
崔三爷……
崔氏本是泾洲大族,又是皇子外戚,自然很受关注,安媛常在外走动,也是知道这个崔三爷的。
他出生便患有耳疾,听不到,便口不能言,却谁也想不到,他竟然学会读唇语,听说竟与一般常人无异的。
安媛不是先知,此时听闻崔鸣鹤今夜也在梅园时,心中只觉怪怪的,倒还没有想到其他。
不过那个黑衣人,倒引起安媛的注意。
桅子发现黑衣人抱着团东西,从掉的一只鞋子知道是自己,然后跟踪黑衣人回城,这可以是巧合?
但总觉得太巧了。
或者说那黑衣人也太不小心了?
……抱着一个成人,能悄无声息出了梅园,那身手怎么可能太过普通,而这样的人竟然会不知道掉了只鞋,而且还被人跟踪也无所觉吗?
麦冬正听着桅子说话,两人都没有发现安媛的异样。
“……我就厚着脸报了姑娘的名讳,那小厮知道姑娘与崔老夫人熟识,这才顺带着我们进了城的,还没有到家,就听到四邻闹轰轰的说我们府上闹了贼……
……我便想到了那个黑衣人,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回竹园,而是到前院请示了老爷,说姑娘在水月庵时,应崔大奶奶之邀到梅园做客,却连夜发了热,得了风寒,才请了崔家的人连夜护送回城……”
泾洲崔氏是皇戚,自与一般人无法等同,那守城官将平日找机会巴结还来不及了,又如何敢不给崔氏面子。
这样一来半夜进城的原因有了,能进城的理由也有了。
至少蒙混过今晚是不成问题的。
其实不止麦冬,连平日这没心没肺的桅子,也在成长。
“这次多亏了你们俩个机灵。”安媛欣慰的道,却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在心里发誓,再不让自己落入这般难堪的境地,连累真正关心爱护自己的人。
麦冬最是心细入微,怎能看不出安媛在想什么。
忙打断她胡思乱想,道:“若没有姑娘细心指教引导,哪有婢子们的今日……若非姑娘有本事,为崔老夫人推拿穴位,减轻了老夫人的头疾,而接下这段缘份,桅子即便应对机变,今晚又怎么能即时赶回来了?……姑娘受了大难,可不能再胡思乱想……”
可是姑娘到底遭受了什么样的大难,麦冬不敢问,更不敢多想,只是眼泪却包不住。
桅子见麦冬悄悄落泪,又看着姑娘眉眼间那压抑不住的凄苦之色,顿时恼火的想起那害了姑娘根源。
“姑娘当日好心救那崔府大爷,不想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明知道姑娘已经订了亲,还强势要纳姑娘为贵妾……”
“这个崔大奶奶更可恨,早先来府上说是要认姑娘做妹妹,表面上帮着崔大爷笼络姑娘,暗地里却存着龌龊心思……”
原来桅子也猜到了……
麦冬心中微惊。
实怕桅子撮破了那层窗户纸,让姑娘更加难堪,忙呵斥她,“你还不闭嘴,真是姑娘好性儿,你就什么话都敢说。”
桅子能助安媛过了今晚这一劫,麦冬想到的她怎么想不到。
知道心中疼惜的姑娘,遭了那等大祸,便再也受不了,带上了哭腔,“之前那些流言毕竟还是没有影儿的事,若今晚这场事故让苏家公子知道了,可要怎么看待姑娘,姑娘要是被退了亲可怎么办,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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