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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子。”小月诧异地看了眼秦殇，敛下双手，面上又带着浅笑道，“公子既然已经抓了投毒的人，为何又如此心烦呢？”
“这姓方的只是个小人物，他不过奉命行事，不揪出他背后的人，抓了他又有什么用呢？”秦殇没把小月当外人，如实说了。
小月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却一止，“公子，这么说来，你仍然是在危险之中？不若这样吧，以后你的饮食都由小月来检验，确认无毒之后，公子再食用如何？”
看着这丫头诚挚的双眸，秦殇心里的坏念头一下子没了，望着此女道，“傻丫头，你若是抱着这种念头，恐怕前两个月就没有人照顾我了，我就是没有被人毒死，在这个营帐里也要闷死了。再说，同样的伎俩不会出现第二次，杀人的方式，也不止下毒一种。”
小月见秦殇盯着自己，勉强点了点头，立刻低下了她雪白的脖颈，脸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晚霞，呼吸也愈发地急促，她尚记得今早秦殇离去前的那句话，他要自己来床上，她以为便是侍寝的意思，虽然这是作为侍女的职责之一，但真的降临时，心里仍有种慌张的感觉。
秦殇看着她一脸娇俏，脸色微微发红，更添几分诱人，却不知她为何如此，想起李瞻说的，急问道，“对了，小月，你今天好像很不对劲，是不是生病了？”
“劳烦公子担心，小月没事。”
听到她这么说，秦殇心安了几分。
帐外传来脚步声。
“哗——”营帐的帐门被拉启，李瞻走了进来，他一脸的冷峻，与瘦弱的身躯颇有些不适宜，他来到秦殇面前，拱手道，“殇公子，那条姓方的狗招了。”
小月趁机走开，秦殇也床上站了起来，惊叹道，“这么快！”
他来到李瞻身前，投以赞赏的目光道，“你做的好，既然如此，带我去见他，我要亲耳听听是谁敢对我下毒？”
李瞻脸上露出冷然，“公子，你不用去，方医士已经死了，他受不了折磨，我便给了他一个痛快。”
“死了？”秦殇看着李瞻脸上的冷酷，觉得他一下子陌生了很多，却还是面色平静地问道，“谁是幕后主使？”
李瞻从怀里掏出一枚金币，递给秦殇道，“公子请看。”
秦殇接了过来，拿在手里转了几圈，金币的正反两面都是人头肖像，头上戴着桂冠，他知道，这不是秦国内方外圆的铜钱。
“这是罗马的阿斯金币，除了这些金币，很有很多罗马特产的宝石，全都在那个方医士的营帐里被搜了出来，是罗马人指使的。”李瞻禀告道。
“罗马人？！”听到这个消息，秦殇心里反而松了口气，“他们人数上占据优势，竟然还用这种方法来对付我，这又是为何？”
李瞻没有应声，因为他也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秦殇不再把玩金币，将它还给了李瞻，“李瞻，这件事你做的好，这枚金币，还有从那姓方的医士那里搜出来的全部财物，都归你了。”
“谢公子。”
天色不早了，帐外点点星光已探出了头。
李瞻得了赏赐，知趣地选择离开，却被秦殇叫住。
李瞻问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我只是有个小问题，你的审讯能力很强，是谁教你这个本领的？”
李瞻脸上的冷酷少了很多，又恢复了和善的面容，他答道，“家父常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酷。”
秦殇差点忘了李瞻的老爸是李斯，这个有着极强的能力，手段和心机却也同样毒辣的人，几十年前死在狱中的韩非，恐怕对李斯这头白眼狼的手段是深有体会，可惜他再也无法说话了。
但政治本就是残酷的，李斯若是没有狠毒的手段，也不会从一个区区吕不韦的门客，一跃而成为秦始皇的左右臂，大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李瞻，有时敌人和朋友不是那么好分清的，你若是要写家书，叮嘱你父亲，小心咸阳城里的‘朋友’，尤其是那些他知道秘密的朋友，不叫的狗，咬人才最疼。”
李瞻有些迷惑，“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李丞相肯定会懂的，你只管写便是了。”
李瞻看了几眼秦殇，若是几日前，他绝不会相信这个病怏怏，遇事毫无决断的殇公子半句话，但是在他打退罗马大军，并且揪出方医士后，他已经愈发看不透他了，但他至少知道，秦殇是站在自己李家这边的，想到这儿，他坚定地说道，“殇公子，我知道了，我今夜就写信给家父。”
李瞻离开大帐，撇开的帐角让秦殇瞧见了军营里来往的火把，竟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他忽而想起今早对小月说过的话，转身对她说道，“小月，陇右苦寒，你不如来床上歇息吧。”
大帐一脚有块花色细麻蒙住兽皮地席，毕竟男女有别，此时这块布拉的紧紧，小月却不见了踪影。
秦殇以为她已经睡着了，不便打扰，却听见后面传来柔若的女子娇声，“是，公子。”
小月从细麻布后走了出来。
秦殇不由瞪大了眼睛，眼前的小月美貌依旧，颀长的娇躯，多一份嫌瘦，少一分嫌胖，秀黑的长发天然地披在身后，象牙般的白色肩膀却暴露在空气里，一块粉红色的纱布围在胸前，挤出一道深沟，下摆只裹到腿沿，如玉般的双腿笔直地立着。
她犹豫了一下，低着头，双手护在胸前，缓缓朝秦殇走来。
秦殇一时有些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小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公子有命，小月定当遵从。”她好不容易挤出这么几个字，这对一个豆蔻年纪的少女，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但她没有选择，或者说，她从没想过还会有选择。
赵国破灭，秦国将她们这些贵族子女判为奴籍时，她们就丧失了选择的权利，对于她们的主人，她们只能说“是”，因为他们的男人保护不了她们。
一国沦落至此，亦悲乎！
幸而小月对秦殇虽没有感情，但也说不上厌恶，能够将身体给一个不算厌恶的男子，对于她这种遭遇的女子，也算是幸运的了。
秦殇看着这具诱人娇躯慢慢地靠近，摸不着头脑地问道，“小月，我什么时候对你下过这样的命令了？”
“今早公子吩咐小月来床上侍候的，公子忘了吗？”小月红着脸，他不明白秦殇装作不知道的用意何在，或许男子都喜欢逼迫女子说一些她不愿说的话，这样会让他们更加兴奋。
赵国宫廷里的风花雪月，并不比秦宫廷逊色，甚至犹有过之，作为皇室的一员，小月耳濡目染之下，对男女之事，也并不是一片空白，只是将这些深埋心底罢了。
秦殇想起今早的话，知道她会错了意，刚要说些什么，她已经来到了身前，轻轻一靠，黑色秀发上的香气令他一颤。
这是一个令任何男子都会心动的尤物，秦殇不由将手覆上了她光洁的玉背，脑海里的理智已所剩无几。
小月细哼了一声。
感到怀里娇人细微的一颤，他搂地更紧了几分，香气越发迷人。
“咚咚咚……”
帐内气氛升温，帐外却传来鼓声，秦殇的头脑马上清醒了，这是敌袭的讯号，罗马又来进攻了，他马上松开小月，这丫头的脸上布满了红晕，双手无力地护住那层勒住娇体的细麻纱衣。
他按住小月的香肩道，“小月，我今早并不是要你侍寝的意思，今晚你先在我床上歇息吧。”
小月顺从地点点头，心底暗松了口气。
秦殇套了件黑甲，便出帐去。
是夜，月明星稀。
章邯等将正从道上赶来，秦殇见了他们，立马问道，“章将军，罗马袭营了吗？他们来了多少人？”
章邯答道，“公子恕罪，这只是罗马人的袭扰计策，哨兵一时不察才会击鼓警戒，那几十个罗马人已经被逃走了，请公子宽心。”
秦殇想了会儿，对章邯吩咐道，“章将军，罗马人袭扰我军休息，明日可能会有什么大动作，我们必须做好应战的准备。”
“公子说得对。”章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让人轮流值班，尽量让军士有时间休息。”
秦殇点了点头，等章邯等人离开，他才又入得帐内。小月已在睡榻上合眼，他走到帐角的地席上，往上面一躺就睡着了。
第二日，秦殇从地席上起来时，觉得腰酸背痛，很不舒适，这地儿跟个狗窝似的，又能舒服到哪里去。
但他起身时，却发现身上多了一套厚厚的被褥，他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给的。
“公子你醒了。”小月款款朝他走来，如往常一样伺候他穿衣梳洗，态度亲近了几分，不再是侍女对公子的顺从，而有了几分特别的味道。
秦殇也没提昨夜的事，听闻章邯等人求见，立马赶到中军大帐，与众人一起商讨军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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