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敦颐等人下山后,就看到在穆陵关前,潘聪的四百燕军铁骑整齐待命。徐敦颐道:“潘大人,我们还需要送天蒙去牢山,不便再回莒城了,我们后会有期。”潘聪道:“我看大岘山的那些人,还会找你们的麻烦。这样吧,贺赖将军也正好需要去广固城拜见燕王,不如你们一起赶路。”
潘聪对贺赖明道:“贺赖将军,你带百名武士去拜见燕王,汇报一下我们在莒城的情况。你看如何?”贺赖明道:“一切听从大人安排。”徐敦颐道:“潘大人,真是有心了。那真是有劳将军了。”
潘聪对法显道:“大师,到广固城,还需要一段距离,给你一匹马骑着去,可能更方便些。”法显双手合一犹豫道:“罪过,罪过,众生平等,我怎么能够骑马?还是苦行比较合适。”
徐敦颐道:“大师,何必拘泥于骑马这种形式,骑马又不是为了让你快乐,只是让你能够更快的传播佛法,这有什么不可?”法显有点顿悟道:“徐施主之言,不无道理!那我还是骑马,以免耽误了大家行程。”于是,潘聪让士兵出让给法显一匹好马。
与潘聪和石震虎等众人道别后,徐敦颐、颜逸、法显和羊天蒙向广固城而去,身后跟随着的是贺赖明带的鲜卑铁骑。
法显走到马的跟前,拍了拍马的脖子,并在马的耳朵边耳语了一阵,然后翻身上马,这马儿变得特别温顺。羊天蒙很好奇的问法显道:“大师,你对马儿说了什么?”法显故作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
两人慢慢的骑行,羊天蒙道:“大师,我们需要快点了,徐伯伯他们已经在前面很远了。”于是,羊天蒙扬起马鞭,马急速向前跑去。然后回头一看,法显还在骑行,于是又调转马头,向着法显所乘马的屁股抽去,马猛地向前冲去。法显差点从马背上跌下来。
羊天蒙道:“大师,你以前没有骑过马吗?”法显道:“没有骑过。”羊天蒙道:“大师,其实骑马很简单的,你只要抓住前面的这个缰绳就可以了,我在后面给你引导。”法显道:“南无阿弥陀佛,还请不要再用马鞭抽打马儿。”
众人骑着马走了一段距离,羊天蒙道:“大师,骑马的感觉怎么样?”法显道:“只是有了些感悟:马儿虽然被我骑乘,也不能够说话,但是它同样具有佛性,也可以成佛,这应该就是佛祖所说的众生平等吧!”
羊天蒙摇了摇头,表示不懂,但是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然后纵马赶上前面的徐敦颐和颜逸,道:“徐伯伯,我现在感觉自己特威风,后面跟着这么多护送的兵。”
徐敦颐笑道:“这些骑兵也算的上燕国的精锐,想当年燕国的慕容皝和慕容垂这些响当当的英雄,就是靠这些建立割据政权。不过,自从与拓跋氏‘参合陂之战’后,从此一蹶不振。现在的慕容德也算雄才大略之主,有眼光占据齐青之地,以图与魏、秦和吴地对坑,然后席卷天下。”
羊天蒙道:“当个将军挺威风的,能够指挥千军万马。”徐敦颐意味深长的道:“天蒙呀,他们之间的争斗,害苦的可是天下的百姓。一将功成万骨枯呀。不过,总需要有一个英雄出来,把天下给统一了,这样百姓才可能过上太平日子,不过这样的英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出现?”
颜逸一听这话有点沉重了,于是调侃道:“天蒙,看不出来,你还想当将军呢?你玩‘骑马打仗’游戏的时候,不是一直都当将军吗?”
羊天蒙摸了摸自己的头傻笑道:“舅舅,哪怎么能够算?都是我们小孩子玩的游戏。”然后坏笑道:“不过,大人玩的游戏,你也不一定能够赢我,你信不信?”颜逸道:“哦,什么游戏?”羊天蒙道:“就是下围棋。”
颜逸笑道:“吹牛皮,你是可以。不过,你的围棋可是我教你的。那我们待会找个客栈休息的时候,围上几局。”徐敦颐也笑道:“颜兄,你怎么一直和孩子较真呢?不过,前面倒是有一个集镇,我们今天晚上可以去那儿过夜。”颜逸笑道:“如此甚好。”于是几人催马向前急行。
大约半个时辰,到了一家客栈。这家客栈的老板一看后面跟了这么多官兵,不免有点害怕。急忙迎上去到:“客官,我们小店比较小,容不下你们这么多人一起用餐。”徐敦颐道:“那我们就分几次轮流吃饭吧。”然后,对贺赖明喊道:“贺赖将军,我看你们护送我们也挺辛苦的,你就先让这些士兵先休息吃饭吧。”
贺赖明道:“徐大侠,你不用和我们客气,我这些兄弟,急行军时都带够三天的干粮,现在我们每个人都带有肉脯,也够我们吃到广固城了。”然后对着一百个士兵道:“众兄弟,你们需要坐下来休息,吃饭吗?”众士兵齐声道:“不需要!”这个声音既整齐又响亮。只听贺赖明继续分配任务道:“二十个人一组作为今夜的哨兵,每一个时辰轮换休息,其他人搭帐篷准备休息,所有人各就各位!”
只见前面二十个人,把整个小店所有人都围在了中间作为哨兵,而其他士兵开始搭建帐篷,很快,士兵就在搭好的帐篷里面吃东西和休息了。徐敦颐心道:“燕王的军纪果然严明,士兵也是训练有素。”徐敦颐知道贺赖明是直性子的人,于是也不再谦让,并道:“那真的有劳将军了!”贺赖明道:“一点小事情,徐大侠不必挂在心上。”
众人点完菜以后,正等着上菜。颜逸道:“天蒙,我们对弈一局,如何?”羊天蒙点点头,颜逸拿出他随身的大毛笔,只见毛笔龙飞凤舞一番,手法极快,根本看不清楚他在画什么。等他画完,待大家再向桌子上看时,只见横竖各十七道的棋盘已经画好,而且异常的笔直,线也很纤细。更让人感到称奇的是,在棋盘旁画出了一副竹子的水墨画,这与棋盘浑然天成。
徐敦颐和法显在心里都不免感叹,好娴熟的手法。然后,只见颜逸从身上掏出两个棋罐,从中拿出两个白棋子和两个黑棋子,并随手弹落在棋盘对角星的位置上。这种做法就是所谓的座子制,能够最大限度的限制先手优势。
即使这样,羊天蒙还是立刻道:“舅舅,我是小孩,你应该让着我。你把放白棋的罐子给我,我先下。”颜逸道:“接着!”羊天蒙直接从空中接住棋罐,然后还没有等待完全落在长凳子上,就从中拿起一个棋子,用手指轻轻一弹就落在了棋盘的落在“下”位的“五五路”,然后很飘逸的站在长椅子上。
颜逸一看,顿时来了表演的雅兴,只见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棋盘,然后把黑色的棋子扔出去,手法更是精巧。只见此棋子飞速的向墙面飞去,然后就是反弹回来,颜逸向后一仰头,棋子从脸上飘过。然后他用嘴一吹,棋子有了一个向上的动力,到棋盘以后径直下落,落在了棋盘的“下”位的“五九路”。
众人一看,不免喝彩声不断。羊天蒙和颜逸两个人开始你来我往的不断落子。很快,棋盘上已经下了二百多子,且呈现焦灼状态。
只见羊天蒙拿着一枚白棋子举棋不定,颜逸道:“天蒙,没有想到你的棋艺进步如此神速,让你先下我都感觉自己失策了,再过一段时间我就下不过你了。”
羊天蒙还在冥思苦想,没有听到颜逸的话,忽然一喜,把棋子放在了“上”位的“三七路”,颜逸一惊道:“妙招。”又下了十余步,羊天蒙弃子认输,并道:“舅舅,如果横竖再多两道线,我将有更大的回旋余地。”
颜逸哈哈笑道:“妙极,其实棋圣们早已经使用十九道棋盘,天蒙,想不到你小小年纪,棋艺已经快达到棋圣的高度了!”只见颜逸从身上拿出徐敦颐给他的棋谱,看着棋谱,微笑道:“看样这个棋谱放我这儿也没有什么用了,天蒙,还是你拿去仔细研究,棋艺定会突飞猛进的。”
饭店伙计道:“几位客官,菜已经好了,是现在给你们上吗?”徐敦颐道:“你们两个也累了吧,来我们吃饭吧。”
众人坐定后,颜逸道:“天蒙,棋局如人生,看似黑白交错,一片和谐,实则步步杀机,稍有不慎,全盘皆输!”徐敦颐道:“不错,棋局里面蕴含着众多的智慧,古人经常围猎,或许从中受到启发从而发明了围棋。所以也包含如何包围敌人,取得胜利的兵法之道。”
羊天蒙点点头道:“棋盘上每一个棋子都是平等的,看似无用的棋子,说不定在一定时候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徐敦颐道:“天蒙,棋盘上的每个棋子都是平等,但是人却有三教九流之分,但我们应该做到一视同仁,这才是大智慧!”
法显称赞道:“徐施主所言极是,这正暗合了佛家所说的众生平等,更何况人乎?”羊天蒙疑惑的问道:“那为什么人还分三六九等呢?不分不是更好吗?”
顿时三人陷入沉思,不知道如何回答。颜逸笑道:“何必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下棋就是为了娱乐。”徐敦颐也感到不好回答,于是附和道:“大家吃饭,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吃饭后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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