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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撩动,十指轻撵,空灵儒雅之音潺潺;心猿意马,思绪万千,繁琐迷乱之事连连。
音乐,这种东西最是能入人心,即使是现金,也只有哪些这真正能感染人的音乐能称之为音乐。
会弹琴(特指钢琴扬琴古筝)的人往往会养成这样一种习惯:高兴了,弹弹琴;烦心了,弹弹琴;有空了,弹弹琴……
沈萧越弹越烦,最后发泄似的胡乱的拨弄拨到最后用手猛地一带,结果袖口将桌上的乐谱扫到地上。他弯身捡起这本减字谱,看着封面突然发呆,想起前世的一些乐曲,尤其是最喜欢的那几首古风歌曲,即使时至今日旋律也印在他的脑海中。
手不自觉的再次抚上瑶琴,叮铃的欢快挑音从琴上发出,口中也轻声唱道:
一看桃花自悠然,几重烟雨渡青山
看不够,晓雾散,轻红醉洛川
二月桃花临水看,溪水青丝绕指转
转不完,浮生梦,共悲欢
三生桃花绘成扇,细雨落花人独看
唱不尽,相思阙,落鸿为谁传
四叹桃花入梦寒,几夜青灯为君燃
等不到,此门中,人同看
一场缘,两心定三生,四年离散
五更天,六曲动七弦,八夜无眠
九连环,十里皆望穿,百年心寒
千般念,万般只无奈,醉眼冷看
谁用浮云解聚散,君不知,长恨春归晚
回首间,站在桥上抬眼看
只看见,桃花漫天尽飞散……
轻拨几下收音,沈萧的心仍在随着余音不自已的震动着。闭着眼用几个手指轻轻的挑着。
“好曲好诗,”范芸茵徐步走来,“没想到皇子殿下还有如此才华。”
沈萧睁开眼,起身转到后方笑道:“你来多久了?”
“见过殿下。”范芸茵行礼。
“免礼。”(后面这种见面行礼的事真想就这么就省略去了)
“刚巧听完殿下的曲子。”范芸茵说道,沈萧也是明白人,自然知道之前发脾气的一幕也被看到了,干咳一声:“哦,那你认为唱的怎么样?”
范芸茵莞尔一笑道:“乐风从所未有,乐词也是有趣,在小女子看来,远比大多新曲好听的多。”
沈萧听到这个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一幕竟像是一个邻家大姐姐夸赞一个孩子聪明一样,让沈萧不好意思都难……
突然沈萧想到什么,问道:“你说……这个……能卖给别人吗?”
“那是自然啊,殿下要是现在卖的话,很多书商都会抢着要呢。”
“嗯……”沈萧猛然开悟,“是啊,我知道差在哪了!我明白了!”
范芸茵奇道:“殿下说什么?”
“你等我一会,我出去一趟!”沈萧风风火火的就走了。
范芸茵很奇怪,但既然殿下让自己等一会,那就先等一会好了,款款坐下,翻开乐谱,挑了一首较为喜欢的曲子,就开始练习。
……
那么说沈萧去哪了呢?
他出了府门坐着马车直奔皇宫,因为刚才范芸茵不经意的几句话让沈萧烦心的事突然开阔。原先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烦什么,想要想什么,但是这一刻,他突然想通了。
……
“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此时倒没有批阅奏章,而是在一个白瓷水缸旁边打理着“金鱼”——在沈萧看来,不过是小点的黄色鲫鱼罢了,不过在那个没有“观赏鱼”这个概念的时候,这种奇特的鱼已经是很稀罕了,所以才会作为贡品呈给皇上。
“来了。”皇上放下鱼抄,一指另一边的凉亭说道:“陪朕坐坐。”
两人来到亭子中坐下,皇上从自己那一侧拿出一盒黑子,沈萧见状也从桌下拿出一盒白子,两人一边下棋一边聊着天。
主要都是皇上在和沈萧说,后者应和着。沈萧来到这之后心也就定下来了,知道事情随急,但也不急于这一刻了。
说着说着,沈萧问道:“父皇,之前那件事……”
“嗯?什么事?”皇上的心思主要都在棋上,随口问道。
“就是……黑钱帮的事。”
“黑钱帮?什么黑钱帮?”皇上很诧异,但随后猛地想起来:“哦!你说那件事啊。已经有人去办了,事情差不多快完了。”
沈萧连忙道:“父皇,什么快完了?”
“哈哈,还有什么,自然是黑钱帮快完了。”皇上笑道,“这几日,全国各地黑钱帮大小分社全都被打掉了,目前正在追捕黑钱帮的主要几名头领,不出两日就应该有结果了。”
“父皇,请您快和他们联系一下,这事还需暂缓一下!”
皇上把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盒中,笑道:“还道你为何来找朕了呢,原来是有事才来啊!我看你也无心下棋,有什么事说了吧。”
沈萧尴尬一笑,说道:“父皇,儿臣是这么想的,我们身在深宫大院之中,对于江湖之事少有听闻,有些事情知道的就慢了许多,就如这次,那样显得很是被动。因此,为什么不成立一个属于江湖门派或是势力,来探听江湖风声。”
皇上摇摇头,拧着眉毛说道:“萧儿啊,你有所不知,这江湖与朝廷自几代前就是互不干涉,而且江湖之中风声很快,别说专门的势力了,就是悄悄为朝廷出力的江湖人士不出一年多就会被其他江湖人看出,然后被排斥出来啊。”
“父皇,这些儿臣也考虑过。而眼下就是一个机会!说是互不干涉,但是这次黑钱帮却行刺于我,这就是一个契机!我们既可以只打掉黑钱帮,也可以‘吃掉’黑钱帮!”
皇上听出他的弦外之意:“你是说,借此机会接管黑钱帮的势力,并且借此打入江湖之中?但这样只怕会更受到排斥啊。”
“是的。而且儿臣是这么想的,这些江湖人都讲究一个‘名门正派’、‘光明磊落’、‘自由自在’,之前那些为朝廷办事的江湖人就是因为犯了这些条才会被排斥,而如果我们光明正大的成立一个门派,而且很明确我们的立场,就是不干涉,只管探听消息,还能美名曰‘防范于未然’,这样,那些江湖人也不好说什么,更不好明确的摆明不欢迎,尤其是那些大门派。因为我们可以很自然的说‘难道贵门派有什么见不得人事不便示人’,只此一句,就可让大多数人无话可说。”
“嗯……”皇上一想,觉得事有可为,于是说道:“这样吧,你直接和负责此事的薛将军说吧,我命人去叫他。”
……
当沈萧回府时,天已经黑了。
薛将军虽然负责此事,但由于黑钱帮遍布全国各处,网点众多,故而他坐镇京城,以书信的形式掌控全局。
沈萧要做的也就是一个甩手掌柜的,无非就是发发命令,说说思想,都说万事开头难,最难的部分都交给别人做,这就是当权者惯用的习惯,即使沈萧还不算当权者,但他是当权者的儿子……
具体做了什么安排,这个势力又是什么,暂且不表,后文自有交代。
单说沈萧回到府上,正要回房,,却看到凉亭那里有烛光,正中有人坐在那里看书。
看背影是个女人,沈萧出于好奇就上前去,结果发现是范芸茵,就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不回房去呢?”
范芸茵闻声转头,起身行礼后说道:“殿下,不是您让我‘在这里等一下’的吗?”
沈萧这才想起来,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竟然会如此,看来真是“金口玉言”,说话需谨慎啊,于是尴尬道:“实在抱歉,在宫中与父皇交谈的久了些,忘记了之前的话语。”
范芸茵道:“哪里,殿下与圣上说的均是国家大事,民女自然算不得什么了。”沈萧脸有点发烫,毕竟他来这里才一年多而已,让一个女人因为自己一句话在这春风里吹了一下午,实在不应该。
范芸茵接着说道:“民女这一下午也没不适,全当学琴读诗了。不过,殿下,您要时刻记得,您贵为皇子,一言一行都可能关乎他人性命的,即使您不在乎,但是有人很在乎。”
沈萧听完一愣,问道:“你这话……”
范芸茵打断他:“殿下,您可还记得一个叫春月的丫鬟?”
“记得啊,前几日我昏过去时她还在我床边守着。怎么了?”沈萧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自那日她从您那里回来,一病不起,高烧不断,吃了药也不见好,还总是说胡话,听其他丫鬟说,她总是在向您道歉。”
“啊!?”
范芸茵语气依然不变:“殿下,虽然民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民女也不便说什么。只是民女觉得,这种事,即使其中有误会,也只怕会有损殿下的名声。”
“这……”沈萧忙问道,“那她现在如何?”
“依然高烧不断。”
“……”沈萧这次是真的有些厌烦自己的地位了,或者说是痛恨这古代的阶级制度了。不用说,春月的病肯定是吓出来的。
沈萧不说话,范芸茵也不说话,微微风中,淡淡香甜不知从何处散来,一点豆光在罩中摇曳。
“……我知道了”过了许久沈萧才说道。
“殿下早些休息,小女子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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