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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王哥砍出那刀之后…”
“大掌柜的,咱们到渭城分号了”,就在这时马车外传来伙计的叫唤声,打断了王叔的回忆,他眼睛的焦点又重新回到了车厢内。
“走吧,鉴真,我带你去咱们商行去瞅一瞅。我五年没到过这里了,也不知有什么变化没有。”说着王叔便在车厢内拉起鉴真的小手,掀开车帘,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在分号的前面,早已有掌柜的带着数个伙计迎来前方。还未等王家旺再往前去,那掌柜的已经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
“大掌柜,商号太忙未及出城迎接,还望不要见怪啊。”
“孙掌柜,无需如此麻烦,大家都是为许老爷作事的,自是要先尽自己职责才是。”王家旺也不责怪,他也看到不远处的商号确实是人来人往,好一派兴旺表现。
“小刘,你带着商队的兄弟们将货物运到仓库那边,把咱们分号分到的货物卸下来。再领着商队的兄弟们随意逛逛,别忘了安排好兄弟们的食宿”,这时,孙掌柜也招来自己身后一名伙计,让他将商队的兄弟们安顿好。接着他伸手对着王叔做了个延请的手势,“王大掌柜的,我已经给您安排好了住处并备好了一桌酒席就等您来了,要不咱这就走吧,算是给您接风洗尘。”
说着,他便让剩余的伙计头前带路,自己跟在王叔的身边,边走边说:“这位小兄弟是沙城来的吧,看来是大掌柜招的人才了。”
原来这鉴真一路上都被王叔拉在马车里聊天,除了住宿吃饭外难以长久见到沙城外的生人,这时跟在王叔身边正偷偷地打量众人。
而这样的小伎俩自然逃不脱阅人无数的刘掌柜的一双毒眼。而且,鉴真虽然在路上这些时日已经白了许多,但长期曝晒在沙漠中的黝黑皮肤与这边的百姓还是显得太明显了些。
“沙城遇到的小家伙,名字叫李鉴真。我看他挺机灵,准备带回来培养培养。”王叔也不奇怪,他知道鉴真的德行,就是一个小鬼头,也没将这些小动作放在心上。结果下一刻,这一众伙计与掌柜的都被小鉴真弄得哭笑不得。
“王叔,这孙掌柜可比你好看多了!”带着一丝沙哑的童音从王家旺身边的鉴真口中冒出,直叫一行人登时呆若木鸡。
王家旺虽是二十六七年纪,但是常年在异国他乡奔波,环境较之本国自然是恶劣的多了,看起来倒似长了个三十五六的脸皮,所以这鉴真叫起“王叔”来那是丝毫压力没有。而这孙掌柜的虽然年纪在三十五六,却因为注重保养,皮肤白皙,看起来倒像是他在二十六七的年纪一般,整个与王叔倒了个个。
还是王叔反应快,轻轻地一巴掌拍在鉴真的后脑勺上,笑骂一声,“你这个小鬼头!”别看王叔对商队兄弟伙计们笑呵呵的,似乎没什么事是放在心上的,但有谁会对自己的外貌不关心呢?因而最终他也只能再感叹一声,“异国水土不养人呐!”
这孙掌柜不愧是个人精,王叔这句话方一说完,他便接道:“若是如此,大掌柜我这有些秘制的雪花膏,每日只需洗完脸后均匀涂在皮肤上,即可起到美白的效果,我这张老脸全靠着它呢。我这还有些结余,过会我便让人送到您就寝的地方。再抄一张方子给您,总不能让您缺了短了。再说没有大掌柜的奔波,也不会有咱们商号的今天,这个大伙心里都是清楚地。”这话倒不假,一路上他们路过的商号,所有的掌柜都不约而同的以敬称来称呼王家旺。王家旺纠正了几次没有效果,如今也懒得再说了。
“哪里哪里,这都是许老爷的英明领导和大家努力地结果,非是我一人的功劳。不过既然孙掌柜有美颜秘宝,我就却之不恭了!”
“这是自然,能够为大掌柜尽一些绵薄之力,我等也是与有荣焉。”就在啰嗦间,他们已来到接风的处所。
这是商号的后院。鉴真随着人群跨入后院大门,只见从门口处往里延伸出数条有两尺宽的青砖小路。而院子正中一座硕大的假山,上面有潺潺水流从顶部落下,落在假山的突出处,泠泠作响,让人闻之静心。
这水儿却也从不浪费,落入到围着假山的一方圆形水池之中,池中又有各种鱼儿游荡,大的竟有尺许长短,池水清澈,似能一望见底。而池中又不时点缀着一朵朵荷花,虽不甚多,却也使的整方池水整座假山多了一些自然之气,不再只是堆砌出来的死物。假山不远处又有一座八角阁楼耸立,里边石桌石凳一一具足。
再往里走,鉴真的眼睛都快直了。只见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正中大堂门外悬“和气生财”四字匾额。
整个后院楼房显得富丽堂皇,花团锦簇,剔透玲珑。进了此堂,皆是雕空玲珑木板,或山水人物,或翎毛花卉,或集锦,俱是名手雕镂。
地上铺的是不知名的红地毯,里边立的一张精雕细琢楠木桌,桌上放的是一套流光溢彩茶具。
他在沙城哪里哪见过如此的所在,一时只怪死鬼爹妈给他少长了几双眼,对如此美景只能应接不暇。
他还要再看,却突然听到一阵爽朗的笑语从后背传来:“哎呀真是王兄,五年不见,来到渭城却也不来找小弟。若不是小弟今日闲来无事,在商号门口处看到你的背影,今日却是错过了你这尊大佛。”
“哎呀,原来是高兄。刚才那话实在是言重了,我哪算什么大佛,顶多算个卒子而已。我原先打算歇息一晚,等明日沐浴更衣再去登门拜访。这一路上风尘气太重,实不便前去叨扰。”
“哪有那么多讲究,大家都是兄弟,莫要如此见外。今日既然撞见了,走,我请客,去风满楼弄桌酒席,权当给王兄接风。孙掌柜也一起,莫要推辞。”
说话之人,这时已走到眼前。却见来人一袭白衣,正将一把折扇收起,面部轮廓并不刚硬,倒显得有些女子的的柔气,而那眉宇间散发的英气和话语间的豪气,却又不会使人将他错认成扮作男装的女子。大笑间,露出的两个个酒窝,更使人观之可亲。
“别介啊,高大掌柜,你可不能一进门就将我们王掌柜请走啊。再说我们这都已经吩咐厨房准备酒菜去了,总不能在浪费了去。你要不嫌弃就在这吃吧,反正都是为我们王掌柜接风。”
这孙掌柜一看,好家伙这高掌柜真不拿自己当外人,这说话间的功夫都开始把着王家旺的胳膊往外拖了。要是今下午这大掌柜真被他的带走了,叫他今后还怎么在众位同仁面前抬起头来!
“哦?既是如此,那我便叨扰了”,说着又将王家旺往堂内拖去。这样的表现一时让人家猜不透,他究竟之前是真要请客呢,还是只是做做样子。
王家旺对此也是哭笑不得,他这位故人当年就是跳脱性子,几年不见性情倒是没有丝毫改变。
“高兄,莫要着急,待我将我那小伙计安顿好咱们再把酒言欢不迟。”本来王家旺是想让小鉴真跟着他与王掌柜一起用饭,虽说有些不合规矩,但只要他同意王掌柜也不会有意见。一来,小鉴真很对他的脾气;二来,也是想让鉴真长长见识。
只是现在高掌柜面前却不好再叫鉴真上桌了。他只得将鉴真和另一名候着的伙计叫到跟前,嘱咐那个伙计安顿好鉴真。
鉴真也不恼,满脑子想的是啥时候将这后院逛个遍,总不能白来这一遭!
那伙计得了指令便领着鉴真看了看给他安排的住所,又领着他去了厨房,交代厨子给鉴真弄些吃食便又匆匆赶往后院候着去了。
笑话!比起这边的黑小鬼那边的对他来说可都是爷!这要是伺候的那三位高兴了,说不得能得些好处。反正将住处也给这小鬼讲了,总不会丢了去!
鉴真待那伙计走后也只是匆匆扒了几口饭也往后院去了,他倒不是惦记着王叔,而是着实想要再去那边看看美景。
这后院看门的伙计也没与他为难,都知道是跟着王掌柜的小鬼头。别问为什么这伙计记得那么清楚——鉴真那黝黑的皮肤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却说鉴真进了后院故意绕开了吃饭的王叔他们,“可不能让王叔见到我,虽说还有个故事没有听完,但故事可以随时在听,这景色可是没工夫多看。”
此时的鉴真是哪里人少往哪去,七里八拐的玩的不亦乐乎。一路上除了各样的豪华装饰、奇花异果,竟还让他见到了一只会说话的鸟,弄得他稀奇不已——这辈子他也没见过这样的怪鸟。只是逛了这半天,天也渐渐黑了,直叫鉴真傻了眼,原因无它,他迷路了!
好鉴真,也不喊也不叫,倒不是不能而是不敢,要是让王叔知道不知要被笑话多久;要是被别人先发现了,丢的又是王叔的脸!
鉴真静下心来,凭着记忆往回摸去。只是摸来摸去,仍是没有摸回去。正头疼之际,却见前方有些微弱亮光传来,鉴真心头一喜,说不得要豁出这张小脸问问回去的路!
待他到了那处入目景象让他一呆,原来发光的竟然是是一朵小花。那朵花在平日看来也不显眼,但在此刻那些花瓣竟在一张一合正在吞吐着月光。
鉴真正看着那花出神,一不小心踩断了一根干树枝。紧接着那花儿似是发现了他一般,整朵花一下子缩在一起,颤巍巍的好似鉴真多可怕一样。慢慢的那花儿不再颤抖,却将闭合的花瓣一张,鉴真只觉眼前一花,头脑一昏,再回神时竟发现自己已然回到了后院门口处。
他悄悄地往内里一看,王叔仍在大堂内跟孙掌柜和那个刚来的高掌柜畅饮,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便悄悄地往商队的住所走去。
待鉴真躺倒在床上想起今天的经历,不由得一笑,还真是大开眼界呢!紧接着,瞎忙了一天的鉴真就呼呼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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