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残月如钩,夜凉似水,秋静苑里灯烛高燃。
将清光卷小心展开在案上,泽九道:“喏,这就是了。”
葡萄君探头去看,只见幅长数尺的画卷上草原辽阔,水色苍茫。
只是原来是水墨的景致,此时却如活了般鲜艳青翠。
他疑惑道:“素来只听闻清光原是片草原,这河却是从何而来?”
说着,他看向楚辞,却发现他也是眉头微敛的模样。
泽九惊道:“你们不知道吗?夫诸在里面,这河自然是因它育成的了。”
“夫诸!”葡萄君顿时变了脸色,“它怎么在里面?”
泽九摇摇头,“这我可不知道了。”
葡萄君长眸微阖,在她脸上不住的打量。泽九气愤道:“干嘛!我确实是不知道嘛!”
“那这清光卷你是从哪得来的?据我所知,这可不是妖界该有的东西吧。”
“要你管!”
“我当然犯不上管闲事。”他满不在乎得耸耸肩,往旁边瞄了瞄道,“自然有人要管。”
灯烛下,楚辞静静看着画卷,神色凝重。
“你怎么了?”泽九凑在他眼前问,一双灵动慧黠的眼睛里满是关切。
“嗤。”葡萄君冷笑,“花痴。”
泽九拍案大怒,“你管!”
“好了。”楚辞忽而开口,声音不高不低,那二人立时就安静了下来。
“殿下。”他谦然道,“请问,这画是从何而来?”
泽九愁眉苦脸得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从我父王的密室里偷出来的。”
“白帝?”楚辞喃喃得道,“这东西本怎么会在白帝手中?”
“偷的呗。”葡萄君佯叹道。
泽九跳起来就要挠他,却被他轻巧闪开了。她恨恨得瞪了他一眼,方道:“我也不知道。有一次我在密室玩,看父王进来我就想躲起来吓吓他,谁知道又进来了一个穿黑袍的人。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但他说清光卷是纤阿觉醒的关键,只要设法助她进入其中,就能得到她的庇护。只是,不知道怎么夫诸也在里面,很是凶险。”
葡萄君紫扇半掩,眼睛中精光四射,“所以你设法引她入画,想要借她重振妖界?”
“是又怎么样?”泽九很讨厌他那样世事透彻的目光,“我们不会永远都任由神魔欺凌的!”
“那你知不知道,那夫诸是上古的水神。不要说你,纵是白帝也很难与它较量,更何况是凡人的纤阿?”
“我!”泽九张口欲辨,想了想又实实得辨无可辨,只得哂哂得道,“我当时太心急,就忘了这事了。”
葡萄君还欲再说,楚辞却打断道:“敢问殿下,她进去多久了?”
泽九用指在下巴点了几下,认真思索道:“算上今日,就满五天了。”
葡萄君心生不祥,“只怕是被夫诸缠上了,这么久没有动静……”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楚辞却很明白。
“不如,我陪你进去闯一闯吧。”他提议。
“那我也去!”泽九立马应喝。
“没用的。阿纤一旦进了清光原,这画卷里的术法就会彻底封死生门,外人无法进入。”
“那就是说,除非是她自己出来,否则……”
“否则,非出即死。”楚辞幽幽得道。
“啊!”泽九捂着小嘴惊呼,恐慌道,“不会吧……没有办法进去吗?”
楚辞摇了摇头。
“可是这……”葡萄君话到一半又生生咽了回去。
楚辞知道他想问什么,也摇了摇头。
满室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却又从这沉寂中生出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来。
楚辞以手支额靠在倚中阖目不语,看似平静的眉宇间隐隐焦灼。
葡萄君站在窗边把玩紫扇,眼神空洞的落在远处,忖夺心事。
看着二人皆是沉默无言,泽九有些不知所措。恍恍中知道自己可能铸成大错,更加不敢开口。
她捧回画卷又看了看,忽然点着那画惊喊:“你们快看!”
只见原本水清草绿的原野上,不知怎的从天际处泛起一抹红光。
那红色,艳如血,烈似火,须臾之间以呈燎原之势。
整张清光卷竟是要燃烧起来一般,烈焰冲天。
“不好!”楚辞骤然惊起,一道蓝光闪过,已然消失不见。
“咦?他人呢?”泽九忙问。
“进去了。”
“进去了?不是说进不去了吗?”
葡萄君叹道:“硬闯的。”
“啊!真的吗?”泽九惊喜得连连追问。
从很小的时候起,她就不断的听人讲起纤阿和楚辞的故事。
作为没有经历过的人,她并不能完全体会那个时代的惊惧和愤恨。
在她的耳里心中,更多的还是倾羡与他们之间那段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
毕竟,她还正是如花般的年纪,懵懵懂懂的向往着一切美好的感情。
而楚辞,就是这一切美好的代表。
是她心中,这就未来夫婿的标准。
亲眼看见楚辞再为纤阿身历险境,这让她心中的那份美好更加圆满。
她很高兴,也很放心。
毕竟他是楚辞,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呢?
看着一副小女儿态的泽九,葡萄君却没有一丝放松的表情。
想起先前不久才折损了千年灵力的楚辞,他直觉得他这一去,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清光卷上燃起第一抹火光的同时,红莲飞出了气泡,轻轻落在了石台上。
钩子和莲花同时亮了一亮,好像非常高兴对方的归来。
红莲转瞬幻散成了一团烟尘。
“坐。”红鲤说。
在它的照耀下,林不及惊讶得发现,原本约摸只有她半臂长度的钩子,竟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长。
钩子的内侧也随之越来越薄,越来越锋厉。
红色的烟尘,与钩子顶端呈直角状开始重聚。
红鲤晃了晃脑袋,吐出一大串泡泡,显得异常兴奋。
林不及虚弱的靠在气泡中,也不免吃惊得看着那变化。
慢慢的,那钩子已比她的身高还长了。红莲也早已失去了原本的模样,凝成了一根像棍子似的东西。
“那是什么?”她问。
“坐!”红鲤一摆尾巴,引着她向石台靠去。
距离逐渐拉近,视野也越发清晰。
就在她快要抵达的一刹,一片火光冲天而起,整座镜湖湖底突然亮如白昼。
“啊!”骤然出现的极度光明,让林不及急忙遮住眼睛。
“坐!坐!”红鲤疾声唤她。
她略缓了缓,慢慢放下手。却见火光犹然未灭,烈焰如血似莲。
便在那一片火光中,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得向前望去。
钩子和莲已然不见了,一把巨大的镰刀静静躺在石台中央。
赤红的刀柄上暗纹细刻,银光涌动。衬得那弯刀锋愈发寒光凛冽,霸意横生。
“坐!”红鲤催促着,急不可待。
林不及知道它是要她拿起那把镰刀,也知道这应该就是它们要带她寻找的东西。
可说不上为什么,她有些不太愿意去触碰。
她踟蹰着迟迟不愿伸手,红鲤来回游窜,焦急不定。
它这副样子倒让林不及想起了光光,好像它着急的时候也是这副抓耳挠腮的样子。
她微微笑了笑,终于哆嗦着探出手,向那把已等待了千万年的镰刀轻轻握去。
给读者的话:
明天要打了。。我有点蛋疼呀。我这种只适合你情我爱的小渣写手,写大场面真是有点力不从心呀!求鼓励,5555555
(https://www.mangg.com/id48297/2546108.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mangg.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man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