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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能多拉人的车卖不?”路不平心想弄辆三轮开开也行,只要不到市区,交警也不管闲事。
“那就买这种三轮带车斗的,拉十来个人没问题。”伙计指着一辆喷涂得红红艳艳很有喜感的电三轮道。“这还是名牌,大运电摩,章百芝做广告的。”
“得了吧,你当我外行?这种车根本就不符合国标,全是乡镇小厂生产的。兄弟你是外地的吧?”
“嗯,我芜|湖的。不骗你师傅,这车是8个大电瓶串联的,力道大滴很。”
“说个实在价,多少钱?”这时武松和赵云也走了进来,远远的看着路不平和伙计讲价。
“七千一。”
“价钱倒不算贵,这车充一次电能走多少路?”
“具体不好说,看路况。如果全走马路的话,浦东浦西打两个来回没问题。”
路不平掏出钱,这小子属于新富人士,虽然钱都在卡里,还是喜欢取个大几千现金放身上,就享受大把往外扔钱的感觉。
刷刷刷点出七千给伙计,路不平道:“这车我要了,把零头抹掉,算个七千整可行?”
伙计吐掉牙签,接过钱沾上唾沫点了一遍。然后把钱往口袋一塞,苦着脸道:“师傅,你做事太不上路子。这车七千七的实价,都赚不到你两百块,你怎么能只给七千呢?爽快的,再补我七百。”
“什么,你刚才说这车多少钱?”路不平怒了,这真真是进了黑店了。
“七千七,少一分不行。”
“钱还我,老子不买了。”
伙计脸上露出冷笑,他回头喊道:“老板出来,有人闹事。”
“怎么的,谁吃了豹子胆敢在我李三的店里闹事?”说话间后边出来一黑大汉,身上一件油渍麻黑的圆领衫,手里拎着二尺长的大扳手。
“怎么回事?”黑大汉牛眼圆睁道。
伙计使个眼色,道:“这人要买大运电摩,我说好了七千七,他只给七千。”
路不平气道:“嘿,你还要点脸不?你明明说的七千一,我只还掉你一百。你能卖就卖,不能卖退我钱。”
老板笑了,挥舞着大扳手道,“我他)妈管你七千七还是七千一,这大早上第一个生意,可不能给你搅黄了。要车你再掏七百,不要就滚蛋!”
李三笑声未落,他身边忽然多了一人,那人高壮魁梧,抱着双臂盯着李三,怒道:“你再出口不逊试试?”正是武松。
“你他|妈谁呀?关你鸟事?”李三老板也是块滚刀肉,给人一句话吓住多没面子?“哎哎,你他|妈,,,,,,哎哎哎,轻点轻点,我这手要断了。”也就一眨眼,李三手里的大扳手到了武松左手,而且他的双臂被武松一只右手给扭到身后,李三弓着腰不住呼痛,活象一只大虾。无论他怎么使劲蹦跶,武松单手攥着他两条胳膊就是纹丝不动。
“哼,这还没到十字坡呢又碰上黑店了。”武松冷笑着掂起大板手敲了敲李三脑壳,“我最恨人说他妈两个字,这玩意虽然没我的戒刀用起来顺手,不过听声响钢火还不错。借问一下,这玩意砸下去,你脑袋能开花不?”
李三大惊,“大哥别呀,扳手用的都是硬质工具钢,脑袋是肉做的,不能比不能比。我认栽行了吧,要车要钱我都认。”
看武松轻车熟路的架式,他在梁山的时候也没少拿戒刀往人头上比划。
路不平笑了,正准备去推那辆大运电摩,那伙计却叫嚣着挥舞菜刀扑了出来。这小子正是十七八不知天高地厚的年龄,以往一和顾客起摩擦,只要他菜刀出手,买车的没有一个不怂的。再说每次黑到钱,李三都分他三百两百,够他在网吧泡一礼拜MM了。
突然间一根车辐条带着劲风点上他手腕,伙计手一麻菜刀落地。这小子左手往后一探,又抓上一把剪刀。赵云摇摇头,车辐条闪电般换个方位点出,剪刀落地。这小子还不信邪,空着双手直往前扑,赵云手腕一振,在他喉节上来了一下,这小子马上软倒下去,痛得捂着喉咙满地打滚,却是一个字都叫不出来。
“扑!”李三给跪下了。“三位大哥饶他一命,这傻小子是我本家侄子。电三轮不要七千一了,真不要,一千七就您推走。”
赵云扔下车辐条,道:“我没要他命,不过他的喉咙这两三天是不能说话了。年青人,只有吃了苦头才能长记性,别动不动就挥刀弄枪的。”
“是是,您教训的是。大哥,我帮你们把车推出去,整理整理加上电瓶水可好?”李三|陪着小心笑道,圆领袖紧贴在身上,全是吓出的冷汗。
一通整理后,李三很识趣的又加了四个大电瓶,还改了加大加厚的刹车皮。这车现在是12个电瓶串联了,李三道:“大哥,这车充一次电跑个二百公里没问题,拉人拉货那是刚刚的。不过得小心交警,这属于非|法改装。”
路不平点点头,李三心是黑了点,手艺还是不错的。他又点了七百给李三,“你小子,早这样识趣多好,非得弄些不上道的玩意。加你七百,我也不让你吃亏。以后车有问题,你得免费保修。”
“没问题没问题,哥你一个电话,再晚都随叫随到。”
赵云和武松坐进后车厢,武松后腰别着两把大扳手,活象一水管工。这是武松自己在李三工具箱里找的,使惯双戒刀的他武器还真不好找。赵云就比他强多了,任何长条状的硬物在他手里都是武器。
还别说,大运电三轮路感真不错,武松和赵云坐在后车斗里,透过有机玻璃顶篷能看见蓝天白云。路不平试着提速,十二个大电瓶动力源源不断。也就五秒钟,车速表指针甩到了最右边,指向六十公里每小时的最高速度。虽然指针不再往上,车却还在加速。又过了几秒,车速稳定下来。右边行道树嗖嗖的一闪而过,左边机动车道一长溜小车都给甩到了后面,龟行的机动车主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估计电三轮最高能上八十码。
路不平开得正嗨,突然车身一震,武松在后面把车厢拍得山响,“停车停车,路兄弟,赵哥说他很难受。俺也有些不对劲儿。”
路不平一脚急刹,“吱溜”一声,电三轮后轮甩到车头前方,差点翻了车---这新换的刹车皮也太给力了。路不平跳下车,只见赵云脸色煞白,额头隐隐有冷汗冒出。
“你怎么了?”路不平问。
赵云摇着手闭嘴不说话,颤魏巍软绵绵的往车下倒腾腿脚,路不平和武松给搭了把手,赵云总算脚踏实地了,他马上冲向路边,扶着行道树弯下腰。“呕。。。。呕。。。。”稀里哗拉吐了一地。
靠,赵云竟然晕车。
见赵云吐啊吐,武松也感觉难受,他转身干呕半天,却什么都没吐出来。“俺的个娘咧,比喝醉酒醒来还要难受。”武松叹道。
路不平奔小店买来矿泉水餐巾纸,两人好一通收拾才算完事。
赵云倚着大树站了好久,这才感觉好点。他慢慢走两步,抚着额头道:“我刚才看着碧空蓝天云卷云舒,刚开始感觉挺不错。渐渐的那天上的云飞来飞去越来越快,我就恶心起来。最后就。。。路兄弟,我这不是什么病吧?”
“没事,你这是晕车,以后上车就睡觉,保证没事。”路不平安慰道。“这不是病,各人体质不同,有的人一辈子都不晕车,有的人不要说坐车,看见车都晕。”
“那武兄弟体质肯定比我好,他就没我严重。”
“也不,我也晕。不过我就觉得和酒喝上头的感觉差不多,所以能忍着。”武松解释道。哟嗬,酗酒还有这好处?
“对,这就是个习惯问题。晕着晕着就习惯了。”路不平换个话题,“赵哥,你想尽快不晕车,其实有一个好办法。”
“说来听听。”
“你来开车,我们坐车。开车的人绝对不晕车。”路不平斩钉截铁道。
“行,听你的。想当年关二哥那匹特暴烈的赤免我都能驯服,还怕这电三轮?”赵云骨子里也是个不服输的人啊。
路不平一头黑线,“这可不是一回事,来来,赵哥我跟你讲讲电三轮怎么开。”经过五分钟的紧急培训,赵云开着大运电三轮上路了。
“手里是油门,脚下是刹车,红灯停啊绿灯行。手里是油门,脚下是刹车,红灯停啊绿灯行,,,,,,”赵云像老年痴呆般嘴里念叨着,双手握把脚放刹车,右手轻轻一提油门,电三轮轻轻起步缓缓加速。嘿,赵云到底是智慧型的将领,开个车都追求四平八稳。
电三轮一路过了好几个路口,赵云严格遵守交规,比路不平开得还好,也不喊晕车了。路不平放了心,和武松在车厢里聊着天。到合庆镇朱老板的工地起码还得半小时,让赵云多练练。这待遇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享受的。
“武哥,你说照三国来说,能坐上赵哥开的车,起码得刘大耳朵这级别才行吧?”
“那是,就关羽张飞要坐,还得看赵哥心情呢。”武松嘴里叼着路不平的软中华打趣道。
就在这时候赵云道:“路兄弟,前面是黄色的灯,过不过啊?”路不平探头一看,前面一个十字路口正是红灯转黄灯,还有交警值守。
“过吧,接下来就是绿灯了。”
赵云点点头,压着黄灯转绿灯的一刹那驶进交叉路口。说巧不巧,这时一辆黑色高尔夫从左侧路口飞快驶出,这车绝对抢红灯了。赵云大叫不好,路不平和武松齐齐探头一看,眼见着两车要撞上了,那黑高尔夫边刹车边往左打轮避让,车斜斜的向路边交警冲去。
“停!赵哥刹车!”路不平大叫,话音刚落只见赵云双臂一叫劲,电三轮前轮被硬生生抬离地面,车速反而更快了,直直滴往高尔夫侧面撞去。武松一掌将路不平拍坐下,高声疾呼,“驾驾,,,冲啊!”赵云下意识右脚一使劲,踩得电三轮刹车皮都冒起了青烟。车身剧抖,一股刺鼻的胶皮糊味儿从车底下传出,电三轮总算停住了,和高尔夫只差半公分!
高尔夫司机从车窗探出头,小平头金链子,刀条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怒道:“怎么开车的你们?”路不平气急回嘴道,“你都闯红灯了你还有理?”两人你来我去互不相让。惊魂未定的交警刷的跑过来,他看看小平头又看看民工版的赵云,果断的一指小平头,“你,靠边停车!驾|驶|证行|驶|证拿出来,机动车闯红灯,知道怎样处罚吗?”
趁小平头和交警掰扯,路不平示意赵云溜之大吉。民工开电动就这好处,你要高额处罚是不可能的---最多车不要了呗。交警要完成罚款任务,还得靠广大机动车司机。
接下来换武松开了,武松笑呵呵的坐上驾驶座,道:“我是步军头领,可不会犯赵哥的错误。”
“赵哥刚才你怎么回事?”路不平和赵云在后车厢坐下,问道。
赵云脸上浮现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道:“武兄弟说的是,以前惯常骑马。你一喊停,我立马就拉缰绳,可现在手上是油门,这电三轮反而更快了。要不是武兄弟大喊冲冲,我下意识抬马刺去踢马肚子,这车还停不下来。”
哦卖糕的,原来是这回事,开车骑马手脚动作完全是反着来的。
路不平指着路,武松驾驶电三轮既快又稳的到了合庆朱老板的工地,这一路没出岔子。一进入工地,路不平立马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往常繁忙的工地沉寂多了。上次来,工人们走路都带着小跑,现在却跟拉了稀一样,一个个无精打采。
路不平跳下车,拉住一个雪地迷彩问道:“你们田首领呢,这工地发生了什么事?”那人正是田横五百中一个,他恭敬的一低头。“路哥好,俺们田首领在办公室呢。工地早上就没钢筋送来,扎架子搭结构的都停工了,俺们小工也快要停了。”
路不平又跳上车,一指远处的两层板房小楼,让武松直接将车开过去。远远就看见二三十个迷彩大汉在小楼前警戒,路不平带着赵云武松往里走。他们围上来一看都露出笑容,纷纷道:“路哥来了就好,俺们有活干才能喝酒吃肉。”
路不平风|骚的挥手作揖,亲切的耍了一把领导风度。这时二楼一浑厚的女中音怒喝道:“小路子你搞什么鬼,磨磨蹭蹭的还不上来?”,正是春玲。
路不平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往楼上蹿,一进门却吓一跳。不大的板房内或坐或站挤着十几个人,打眼一看都是些预算员施工员。朱老板闭着眼半躺在老板椅上,头上左一层右一层缠着纱布,活象一具埃及木乃伊。春玲和田横各占据一个窗口,目光如炬表情凝重。
听到脚步声,朱老板睁开眼晴,“路老板,你来啦。人手带来了吗?”
路不平点点头,问道:“你们这到底怎么啦?”
“唉,一言难尽,让春玲给你说吧。”
田横回头一笑,和路不平招呼道:“路兄弟来了啊,早上俺们和那帮送钢筋的孙子又干了一架。要我说没啥大不了,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怕个球哩。朱老板担心工地停工,非得和他们叨叨,这不,脑袋上挨了一下重的。”
“这么快又干上了吗?”路不平惊道。“难怪我一进工地就感觉气氛不对。”
春玲道:“这两天亏得老田和他一帮手下安保巡逻,基本保障了工地安全。今天一早,那帮福剑钢贸又来送钢筋,我们以为这事过去了。谁知道这是个幌子,他们送来的钢筋虽然是合格品,却要求大幅度提高价格。朱老板和他们协商,最后谈崩了被他们打了,还有好几个管理员都被打了。他们追到小楼前,老田率领手下反击,才把他们打跑。哎,我们这事就是难弄,投鼠忌器呀。照老田说就是和他们狠|狠|干,可这样一来,我们这工程就彻底没法干了。”
田横听到这抱臂一笑,脸上很是不以为然。要不是看春玲是个女的,他肯定会大加驳斥。泥马,田横这老小子刚来时一脸苦瓜相,到了工地每天有事干就生龙活虎了。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这是个喜欢干事的人,不然也不能笼络住500手下。不过他做事风格就一个----简单粗暴,带赵云来看来是个正确的决定。
“路老板,现在全看你的了。”朱老板细脖子挺个大脑袋,看上去更为干瘪瘦小。“你身后就是带来的帮手吧?情况你也了解了,该怎么弄你拿个章程,用钱上面你尽管开口,尽快帮我摆平这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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