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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何毅,是一个农夫。
你为什么说我不能再来这里了。
我不属于这儿?那我属于哪里?
“你属于你自己。”
山间的雾气透过枯枝跑进石洞里,何毅被冰凉的衣服冻醒。何毅揉着自己的头,好疼,后脑微微鼓起,这是什么东西撞击后留下的吧,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何毅站起来环视这四周,忽然有东西在他脚边动了动,他低头一看,吓得他瞬间弹开几步远,“小...小..泉姑娘。”何毅结巴的说着,他在试探着,他希望眼前只是幻觉,只是朝雾产生的幻影。
“啊..”小泉也缓缓的醒来,打着哈欠,她想伸懒腰,但突然发现手脚被什么东西缚住了,她挣扎了几下还是没能解开,何毅见她脸色不对,连忙上前帮忙,他害羞的问问可以掀开棉被吗,小泉也不管怎么回事了,只想看看是不是被绑住了。
何毅掀开被子,还好小泉穿着衣服,只是穿得有些少,只有一身裘衣,何毅也没管小泉手脚上的绳索,直接转过身去,脸红到了脖子。
“你倒是给我解开呀。”小泉又生气又想笑说着。
何毅这才反应过来,红脸,微微别着头的解开了绳索。小泉自己解开了脚上的绳索,揉着生疼的手脚问道:“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何毅依旧背过身去,有些紧张的说:“我..也不知道,”小泉摇摇头将被子往身上裹了裹,她不笨,她不相信这个傻傻的何毅会对她做什么,只是这里怎么会有他的被子,自己又是怎么到这里的,她想着想着,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但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了人们的声音。
“快看!这是小泉的鞋子!”这声音何毅都听出来了,这是那李旺福独特而刺耳的身音。
“小泉!小泉!”是蛮蛮姨的声音。小泉一听,连忙答应着:“阿妈,我在里面。”
小泉这一喊,所有人都快步涌进了这小洞穴里,当看到站着的何毅和稻草床上的小泉时,所有人都傻了眼,眼里有恨,有嫉妒,有咒骂。
蛮蛮姨见小泉裹着被子,也不管青红皂白,便跳起来给了高自己一大截的何毅一巴掌,“阿妈!”小泉知道阿妈误会了,但又不知道如何解释。若非小泉的父亲多年前就去世了,不然定要把他活刮了不成。
受了一巴掌的何毅依旧站在那里,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脑子里再一次一片空白了,昨天反生的一切都被删除一般,或许真的是自己做的这件事?何毅在问自己。
这时,李旺福和罗胖子开始在人群里起哄了。“那个何毅,表面上做得傻乎乎的,没想到这么禽兽。”“就是,就是,是我就赶他出村。”“对赶他出村,”又有个人应和起来,“不行,得抓他见官,不能这么便宜他。”罗胖子趁着气势继续说着,李旺福一听给了罗胖子一脚,他可不想被官府知道,这么大的事,定会被杀头的,他虽然混账,但也没干过少人放火的勾当。李旺福开始心慌起来:“大家乡里乡亲的,说不定他只是一时糊涂,给他点教训再赶他出村就行了,还是给他条活路吧。”。。。。
一旁的小泉一个劲的说没发生什么,还要母亲不要再责罚何毅,蛮蛮姨哪能这么容易就放过欺负自己宝贝女儿的畜生呢,先是骂了小泉几句,然后便让村民们扭送何毅到村院去,让大伙来处置他。
“这下有他苦头吃了,”李旺福和罗胖子笑着跟着队伍走着。
何毅一路上都没有为自己辩解,他也不知道怎么辩解,他甚至真的怀疑起自己来。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村长站在院子中央对被五花大绑跪着的何毅问道。
何毅依旧没有开口,这已经谁村长第三次问他了。
“这小子一定是心虚了。”一旁的李旺福说着。
村长严肃的盯了李旺福一眼,“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他向来不喜欢这个油嘴滑舌,不务正业的小混混。
老李头连忙把李旺福拖进人堆里,两人开始无声的对抗着。
“如果你没有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那我们就只能将你送官查办了。”村长说道。
这下可把李旺福和罗胖子吓傻了,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完美的计划竟然有这么大的漏洞,他们可真没想弄死何毅,只是想赶他出去而已,要是何毅死了,他们怕是觉都睡不好吧。
这时,蛮蛮姨来了,后面还拖着小泉。小泉在后面一个劲的说着:“阿妈,真的不关何毅的事。”蛮蛮姨哪里听得进去,任凭小泉怎么拽,都大步的向前走着。
“村长,就按你们说的办吧,送官,让他杀头。”蛮蛮姨此刻已经在火山口站着了,头发都快着了。
“不行!”小泉大声的喊道,“我愿意嫁给他!”这下所有议论着的人都安静了,然后便再一次爆发议论声。
“什么呀,这小泉也太不要脸了。”“就是,就是”两个妇人低声议论着,“说不定,昨晚就是他们
的约会呢。”。。。这下各种难听的话都窜了出来,如同一颗颗陨石,直接击中了火山之上的蛮蛮姨,蛮蛮姨只觉头一阵眩晕,然后便瘫倒在地上,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论还在不停的钻进她的脑子里。
“你为什么不解释。”村里的空房里,小泉替何毅擦着药酒,因为当小泉说要嫁给何毅时,李旺福便冲了上去,李旺福不知道是见何毅被绑着,还是爱的力量,让他有勇气正面面对何毅。
何毅忍着疼说:“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在想是不是真的是我干的。”
“你个傻子。”小泉轻轻用力按了按他眼角的伤,疼得何毅丝丝的叫着,“就你这个傻样,能绕过我家阿黄的窝就不错了。”
“阿黄。”何毅想到曾近被阿黄追着跑遍了整个村子,不禁打了个冷战。
小泉笑了笑,知道何毅想到了什么,她盖上药酒壶,不禁满脸忧愁起来:“你说你怎么办呢。”
何毅低着头,没有说话,他总是这样逃避问题。
“你愿意娶我吗?”小泉也低着头,脸红红的说着。
何毅依旧没有说话。
伴着长长的沉默,小泉感觉眼泪快要掉出来了,她揉揉眼睛,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没关系,我不是还有李旺福要我嘛。”她说着站起身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她慢慢的走向门去,她想听到什么,但直到门合上时也没能听到。
何毅是三天后被放出来的,小泉没有嫁给何毅,何毅也没有死,这是小泉苦苦求了村长三天的结果,但蛮蛮姨要求何毅必须离开村子,永远不能再回来。
放出来的第二天,何毅便在蛮蛮姨的督促下收拾好行李,准备让他滚蛋了。
替他送行的人不少,他们都忘记了曾经收过那女子的银两,最舍不得他的自然是徐老,“这么好的孩子呀”徐老心疼的说,他始终不相信何毅会干出这事,“保重啊,孩子,以后风光了就回来看看,我看谁敢赶你走。”
“徐叔,你也多保重啊,我不在,你就别种这么多地了。”何毅关心的说着,徐老对他也还不错,想到要损失多少收成徐老哭得更厉害了。
当然,这种时候少不了李旺福和罗胖子,李旺福得意的看着何毅说:“放心的去吧,小泉我会好好照顾的,”拍拍他的肩膀继续说,“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就不用说什么谢谢了。”接着便是两人一阵阵的哄笑。
何毅没有说什么,他想李旺福会对小泉好的,自己的伴侣只能是孤独吧。
小泉一直在远处看着何毅,她没有去送他,他终究会是一个人吧。就如同小时候一样,在所有孩子都依偎在父母怀里撒娇时,他却在想下一顿饭怎么办,在所有孩子都开心的玩耍时,他却在学习如何搭建房屋,他总是一个人,即使他失去了记忆,想要融入村里,但他的心永远单独的住着冰封着。
何毅大步的走着,他没有丝毫眷恋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失忆的原因还是真的一点感情都不曾有过。他看着前方的路,他告诉自己,还有很多的路要走。
何毅一直走着,累了就歇,困了就找个地方睡,不知过了几日,知道经过了两个市集,五个村子,但他还是不想停下来。
“驾驾,”何毅走在官道上,不是便有兵士马匹经过,红黑相间的大旗上书写着大大的禹字,何毅发现自己竟然还会识字,这应该也说明自己脑袋还没有彻底摔坏。
又是一队兵士经过,何毅依旧他跳下路去让他们先去,但这次一名将士注意到了他,喝停队伍,只说了声,“带走”。何毅只是个农夫,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但只能任由他们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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