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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谦仁尚未作答,背后却有人大笑了起来:“樊振恒,我真的小看了你了。原来你还有这种手段,你真行啊,好生令人佩服。佩服!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泡妞行家。哈哈!”
樊振恒老脸一红,待见来人,不禁怒道:“是你?!难怪我说这里怎么突然变臭了,原来是你在烦人的家伙在这里满嘴喷粪啊?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品,净做些无耻的勾当,不是偷袭就是偷听的,亏你还有脸站在我面前!”
王/谦仁听樊振恒说得有趣,忍不住笑了起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上次来找茬,被樊振恒打落河里的家伙。听樊振恒说他无耻,他却也不怒,无所谓的耸耸肩,笑嘻嘻地看着樊振恒。
樊振恒知道这种人脸皮之厚,无法衡量,说了几句就转身离开。笑嘻嘻的家伙伸剑拦住樊振恒,樊振恒皱眉:“你……”
“本人寒若铁。”
樊振恒冷冷道:“我不管你冷若冰还是寒若铁,你有什么事?我们似乎不认识吧。”
“嘿嘿。”寒若铁笑道:“冷若冰是我小师妹。原来樊兄认识我师妹呀,真是太令人意外了,嘿嘿,意外之喜呀。小师妹要知道山门外还有人认识她,不知会高兴成啥样,嘿嘿,嘿嘿。”
樊振恒不再言语,伸手推剑。寒若铁手上用力,樊振恒没有推动。心下一怒,左手握拳,扫向寒若铁前胸。寒若铁伸掌来挡,拳掌相交,寒若铁顿觉身体轻飘飘地不受控制,飞出六尺远才一屁股摔在地上。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样举重若轻的一拳中竟含有如斯霸道无匹的力道,这家伙还是人吗?对于上次的落水,他还心存侥幸,认为是自己轻敌,没有防备所致,这次他可是全身心都关注着樊振恒的举动,依然一拳就被他砸飞,真是打击人诶。
寒若铁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看着扬长而去的樊振恒,摇头晃脑道:“野兽啊!野兽啊!这货如此强悍,就这样困在这种地方实在可惜了。寒某人是不是大发慈悲,带他出去见识见识呢?嗯,好主意。”
只见他阔剑拄地,手捏下巴,眼睛滴溜溜转,口水哗啦啦长淌,神情猥琐无匹。一直呆看着他的王/谦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赶紧扭头走开。
“哎呀,小兄弟,你别走呀,来,过来,咱俩吹会牛。”
寒若铁走到王/谦仁面前,弯下腰,一脸贼笑地看着王/谦仁。
王/谦仁心里发怵,退了一步,道:“叔叔,你,你要做什么?”
笑容僵在脸上,寒若铁怪声怪调道:“小兄弟,你有没有搞错,你看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貌比潘安,我有那么老吗?小兄弟,要叫哥哥。”
王/谦仁小心翼翼道:“姐姐说,见到年龄比我大的女子就叫姐姐,而男子就叫叔叔。”
“哦。”寒若铁一楞,怪笑道:“我怎么没听你叫樊振恒叔叔呢?”
哼!王/谦仁不悦道:“他不配。姐姐说,樊振恒不是人,喊他的名字就好了。”
“你这么恨他,怎么还和他讲你姐姐的事?”寒若铁看着王/谦仁,脸上似笑非笑,“是不是你姐姐让你这么做的啊?哈哈!”
“姐姐是正经人,才不会做这等无聊的事。”
“哈哈,一定是你小玉姐姐让你讲的?”
“要你管!”说完这句话,王/谦仁装模作样地离去了。
寒若铁看得直笑:“师妹,你想做什么?这个樊振恒值得你这么用心设计吗?樊振恒,树欲静而风不止,你做好准备了吗?”
此时,寒若铁口中的师妹,一个美丽的女子,正在某座山头追逐着一只长着长长的漂亮羽毛的野鸡。那只野鸡不会飞翔,但在林间,它生活的地盘,时而跳上枝头,时而地下穿梭,灵活无比。那女子追逐了半天,衣袖被树枝划破了好几处,却始终未曾撵上。她大为恼怒,嘴中喝道:“死鸡,你站住!别跑!我今天一定逮到你,吃了你!别跑!赶快让姐姐逮住你!”那野鸡似乎也知道性命攸关,却哪里肯听她的话。追了半天,从一个山头追到了另一个山头,她实在有些累了,停下来喘气。她前面不远处的野鸡也停了下来,悠闲地用喙梳理凌乱的羽毛,不时抬头看看她的动静,似乎在说:“小姑娘,有本事,你继续追啊。”她大恨,抽出剑,狠劲地砍了几下树枝,发泄心中的郁闷。那野鸡被吓得哧溜一下蹿去老远,见她没有追上来,才又停下了脚步。她眼睛滴溜溜一转,顿时有了主意。将剑回鞘,却是拔下了头上的金钗,趁那野鸡再次梳理羽毛时,金钗脱手而出。没有意外,那只野鸡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即毙命。她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得意,响彻整个山林,使得听到的动物都不禁毛骨悚然。她走过去,捡起野鸡,抽出金钗,在衣服上/将血迹抹去又插回头上,哼哼道:“死家伙,任你奸猾似鬼,终究逃不脱本姑娘的掌心,老实地成为盘中餐吧。哈哈哈!”
恰这时,她觉得耳根发热,不由恼道:“哪个死家伙在说本姑娘的坏话?寒若铁,该不会又是你吧?要让知道是你,回去后,得让师妹收拾收拾你。又或许是那个黑大蛮樊振恒?”
提起樊振恒,她更加恼怒,骂道:“樊振恒,你这死东西,本姑娘我这么漂亮,主动投怀送抱,你居然一点色心都不起,害我浪费那么多表情。哼!看本姑娘慢慢收拾你。要不是师父另外交待有别的事,本姑娘定然天天和你耗着,看你上不上钩。哼!”
突然,她眼角余光看见了远处某处山巅之上,有着隐约的建筑的样子,注意力又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什么寒若铁什么樊振恒都被一下子丢到了脑后。
樊振恒被寒若铁道破心思,感觉大窘,所以匆匆地离开了。他对寒若铁的恼恨久久不散,如果不是王/谦仁在那里,他说不定就胖揍那个惫赖的混蛋一顿了。那种人自以为是,又无知自大,脸皮奇厚,无耻之尤,看他作弄别人是解气,但作弄到自己头上,那是来气。
他现在就是来气,只是骂了几句,却又转变了心情,暗责自己鬼迷心窍去打听王/谦柔的事。樊振恒呀,樊振恒,人家有什么兴趣爱好关你什么事?你真的是吃饱撑得慌。只是话虽如此,一想起某些事情,却又有着隐隐的不安。这让他更加地烦恼。
回到家,林婶见他一脸的不痛快,问道:“振恒,谁惹你不高兴了?”
他强笑道:“没人呢。在咱村里,我人见人怕,谁还敢招惹于我?”
“你这孩子,娘还不知道你吗?”林婶责怪道:“人家还用如何惹你,给你个脸色你不也难受好久吗?”
“我现在想开了,哪有工夫生那些闲气,当作没看见就是了。”
樊振恒在老奶奶身边坐下,轻声道:“奶奶外面天气好,整天坐在屋里挺闷的,我扶你出去透透气吧。”
老奶奶道:“嗯。开春来,我觉得身子虚了好多,你陪我田间走走吧。”
东风轻拂,田间绿芽初吐,野花新绽,和煦的阳光洒在脸上,春意荡人。
祖孙二人缓缓地走在田间小道,聊一些乡间趣闻,其乐融融。走到一个土坡上,见老奶奶微微气喘,樊振恒扶她坐在一块洁净的青石板上歇息。
老奶奶看看头上蓝天白云,看看远处连绵青山,看看乖巧地坐在一旁的孙子,眼里雾气蒸腾,脸上笑意无限。
歇了半晌,老奶奶看向樊振恒:“振恒。”
“嗯,什么事,奶奶?”
樊振恒的目光从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移到奶奶身上。
“你也不小了,打眼就是十七了,该成家了,改天我让林婶去请媒婆给你相一门亲事吧。”
老奶奶看向樊振恒的眼里有些期待。
樊振恒头皮发麻:“奶奶,我现在只想好好的服侍您和林婶,还没做好娶亲的准备。”
老奶奶叹口气:“奶奶都一大把老骨头了,怕是没几年好活了,奶奶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早些喝到孙媳妇敬的茶。再说了,娶亲和服侍奶奶又没有冲突。”
樊振恒一个头两个大。前世的时候,父母总催他带女朋友回家去让父母看看,想不到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依然有人挂心着自己的婚姻大事。他道:“奶奶,不要说这些丧气话,您一定长命百岁的。您要中意那家闺女做您孙媳妇,我就去把她娶来。”
老奶奶一喜,道:“村东你王大伯家……”樊振恒正听得好笑,却听她话锋一转道:“振恒,娶媳妇是人生大事,那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人,奶奶中意有什么用,要你中意才好。”
老奶奶有着许多不知道的事,他也没法向她解释,苦笑道:“奶奶,王大伯家闺女好是好,可是人家看不上我呢。”
老奶奶哼道:“她一个女娃娃,说得甚话,你王大伯同意就行。”
这话樊振恒听着反感,却也没说出顶撞老人家的话来。即便在前世,好多人的婚姻依然决定于父母,何况这男尊女卑的时代。这是个包办婚姻的时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决定了年轻人的婚姻,当事人一点发言权都没有,多么荒谬啊。所以,这不是老奶奶一个人的错,是这个时代的错。叹了一口气,樊振恒心中突然一片萧索。
天那么蓝,山那么青,呼吸却异常的不顺畅。
“奶奶,您不要操心,安心将养好身子,孙儿一定尽快让你喝上孙媳妇敬的茶就是。”
这是一个承诺,也结束了今次关于娶亲的话题。
他的心还没有因为身体的停顿而来到这个世界,所以他下意识没有去想许多的事情,总觉得有一天自己会离开。就好比前世的他在大学里一般,一点归宿感都没有。那只是一种感觉,但大学的生涯让他清晰地体会着,永生难忘。来到这里就像去到大学,他是一叶飘萍,身不由己,心无所定。他期待着“放假”,回到有归宿感的地方。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只是家何处?
我是天边不经意飘来的雨雾,滴落在茫茫然的大海。看着自由自在的鱼,鱼儿,鱼儿,你可有家?
曾经像是一个漫长的梦,梦里的痛醒来依然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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