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魔海争锋 > 第三十五章 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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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耳鸣般的一声嗡嗡的响起,缩小版耶鲁的身影浮现在陈得顺的脑海中。只要你不排斥,再轻轻的想着用思维去碰触一下。那小小的缩影就会说出耶鲁想要传达的话语:“少爷,从铁盔要塞来的人已经到了镇外了。”这就是耶鲁的魂石属性也是监天鼠的天赋魂技,精神通道的作用,被利用来传递消息着实方便。

  把两个思想的终端相连接,沟通起来简直比面对面还简单。陈得顺心中默想:“恩,知道了。让他们留在花镇外,寻个隐蔽处藏身扎营,别暴露了行踪。你先于他们去汇合,别忘记多弄些吃食带过去好好招待。酒就不必了,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我稍后便到。”

  耶鲁的缩影点头应是,接着又是“叮”的一声,便如风中的炊烟缓缓消散在了陈得顺的脑海之中。

  陈氏家族的祠堂内,香烛随着燃烧散发出一股让人心神平静的气息。没有到祭祖的时节,此时的陈得顺却正在拜祭着先祖。他结束了与耶鲁的联系后便一脸虔诚,跪倒在了灵牌神坛前的蒲团上,活脱脱是一个信徒。

  他祭祖祭得不符合时宜,却也是在按照陈氏家族的传统行事,所以很是无可厚非。每个陈家少年初次踏上战阵,离家前都要祭奠祖先。以求陈家列祖列宗保佑,给后代子孙赐下福缘和平安。

  不过也别看陈得顺很虔诚的样子,其实他心里很排斥祭拜陈家的先祖。追究其中的原因,倒不是陈得顺认为陈家的传统有多麽的封建密信,当然也更不可能是他陈得顺胆大放肆,到了鬼神辟易的地步。

  都清楚一入战场便是遇到了生死劫,死亡面前那是向来人人平等。也不管陈家的传统恳求祖先保佑是不是虚张声势,反正祭拜的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能在战场上多出些看不见摸不着的运气加身,就总也是好的。

  可陈得顺不情愿就不情愿在了这里,他和陈家的其他人不同,他知道他自己就是一个骗子。诚然他不是正经八百陈氏族人的秘密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但归根结底,像祭拜先祖,这种相信冥冥中自有真灵的事情,陈得顺还是很忌讳的。他一个外人请求人家陈氏的先祖保佑,那不是给死人烧报纸,骗鬼呢?

  心中默念着各种“阿弥陀佛,见怪勿怪,无量天尊”陈得顺跪倒在蒲团上头都不敢抬。他的身边还站着琳姑娘。琳姑娘是以家族总管的身份,出现在祠堂中的。陈家没有那些类似女人的血光重会冲撞了鬼神气魄,不得进入祠堂的破烂规矩。

  而像琳姑娘一个“外人”,能进入主人家的祠堂也算不上什么稀奇事。陈家的宗祠座落在鸿鹄塔的最底层,进入鸿鹄塔的基本条件很苛刻。进塔人必须是成功融合了魂石的融魂者,这条件明显就不是普通的仆役可以达到的,所以陈家宗祠里,日常的清洁卫生,也就只好一直由琳姑娘亲手打理。

  她冷漠严肃的神情依旧,并没有因为跪在蒲团上的人有突变的成熟,也已不在顽劣轻薄就有丝毫改变。也许在琳姑娘心中,陈得顺如何的改变总还是自己少主的身份,或许再孟浪些也充其量不过是个弟弟的身份罢了。

  在叩拜先祖灵位之前,陈得顺还要聆听长辈的告诫。他的父亲不在堡内,所以这一环节由端坐在陈得顺身前,神坛供桌侧面的传功长老代劳。

  老人等陈得顺抬起头来才开口,言下之意也很直接,显然他对应该说些什么以告诫家族晚辈,非常得驾轻就熟:“临阵勿要莽撞冲动,那害的是你同行的性命,同浴血者便是你的生死弟兄,你要惜他们的命。临阵勿要胆怯退缩,那害的是你自己的性命,战场之上活到最后的往往都是最无畏惧者。”

  声止,陈得顺不敢去仔细打量陈氏家族先祖的灵牌,只管纳头便拜。

  如果说祈求虚无缥缈的气运佑护,像是在追逐沙漠中的海市蜃楼,像是在水中挽月般虚幻。那么老人让人实时受益的敦敦教诲,所诉说的就是没有腥气却全都血淋淋的事实。

  这些话言之凿凿,以至于陈得顺用额头碰触地面的声响,都显得格外的沉重。现在他的虔诚很真,心中也不在去想什么“百邪辟易”。他感觉自己叩拜的不止是身前供桌上整齐排放了的不知道多少个也不知道有多少代的陈家祖先牌位。他还在心怀感激,没有陈家或者说没有陈家二少爷陈介蓝的好身板给他,如果只是换做了那个地球上年迈的陈得顺,被上苍玩弄来到了这个如浮萍般的世界,即使没有死在幽暗森林中,恐怕也活不了多久吧!

  美女管家并不是花瓶,她的手中还稳健托着一个酒盘。酒盘很大,上面却不登对的放着一个很小的酒坛,和事先装满坛中美酒的三个精致的轻巧小酒碗,依次的被琳姑娘递给了三拜之后的陈得顺。

  三拜之后还有三敬,第一杯敬天将碗中酒,洒向天空。第二杯敬地,将碗中酒抛于青石之上。第三杯敬先祖,却要由长辈代饮。

  传功长老是个小气鬼,但他的名字却很辽阔,叫作陈哒哒。他年轻时嗜酒如命,宿有醉鹰的称号。到老来仍是死性不改的痴迷饮酒,猴急的从陈得顺手中接过了本就不大酒碗。

  “滋溜”一声把整碗的酒水吸入口中,想豪气也豪气不起来的哒哒长老,吧嗒着嘴。嘴中酒水未尽咽入喉中,老人还不忘紧紧的盯着琳姑娘盘中,为他特意而为,存量不多的小酒坛子。

  他的迫不及待溢于颜表,让此时情绪沉重的陈得顺也不禁轻笑出声。可这笑声刚出口半截,他就后悔了。

  祠堂本是庄严郑重的地方,从某种意义上讲更算得上是规矩和传统的代名词,所以容不得半点的轻佻猥亵。

  理所当然的传功长老身后,一直规规默默齰舌缄唇像是蜡像的两人,便透过目光向着陈得顺投来了极其清楚的责备之意。

  自知有愧在先,不得已陈得顺的愧疚也就要表现的更加清楚一些才好。

  能出现在陈氏家族的祠堂禁地中,之前一直都不露声色的两人,自然也只能是陈家的人。站在哒哒老人左手边的叫陈赤童,右手边的叫陈翼升,都是陈得顺的堂哥。而且和安德鲁一样他们也曾陪伴陈得顺一同登上他成年礼的礼台。

  只不过和陈得顺融合魂石之前,他备受瞩目的天才身份和有力竞争族长之位的候选人不同。作为公爵大人堂兄弟的儿子,赤童和翼升被家族着重培养的方向,是分别要继承传功和戒律两大长老的位置。于是他们惯有的执拗和较真也就反而成为了优点。

  一眼之后就再也不愿意去触碰两位堂兄的目光,陈得顺的上下齿咬紧了下嘴唇后,才低下头。他一副知错了的表情总算让嗜酒的老人也有了点自知之明。哒哒长老也是应该感到愧疚的人,虽然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但小辈们都如此重视祖宗德行,作为长辈老人的他终归还是应该要些面皮的。

  收起了作怪的馋像,老人站起身打开供桌后面的石龛,从中取出了一方玉盒。然后他先示意陈得顺起身跟上,接着就转身走向了祠堂的内部,也就是鸿鹄塔底层的中心。

  这是陈得顺第一次进入鸿鹄塔,他仔细的观察着鸿鹄塔内部的结构,不想放过一点挖掘出鸿鹄塔秘密的可能。

  哒哒长老手中的玉盒不是凡物,只是亦步亦趋跟在老人身后,他都能感觉到玉盒散发出来的彻骨寒意。不过陈得顺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应该好奇的时候。他仔细记忆着每块构筑成鸿鹄塔塔身的石砖,脚下的,身侧的,头上,每一块石砖上都有一条铭线,这些铭线像石砖一样积累在一起,就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铭纹。

  看着陈得顺跟着哒哒长老转身没了踪影,琳姑娘和赤童翼升似乎知道他接下来即将会去面对什么,所以并没有一同前往的意思。

  陈得顺越走记忆下来的铭纹救你越多,也就越是感觉奇怪。这些铭纹很诡异,好像所有构成铭纹的铭线都是活的,一条条连在一起,还朝着他前往的方向聚集。

  直到陈得顺眼中的每块石砖上都布满了铭纹,多得再也记不住了。他才跟随老人转弯,进入了塔内中心里的一片开阔地。只不过这次,他的奇怪,却又被震惊取代了。

  陈得顺没有察觉到它脚下坚实的石板只铺到了开阔地内,就终于曲终人散全部换成了宣软的土壤。他长大了的嘴巴都忘记了闭合,惊讶的看着映入他眼帘的一棵青藤。

  他从来没有想过,鸿鹄塔的内部中心里竟然长有一棵青藤,一棵他印象里,只在地球上格林童话的臆造中出现过的一棵巨大青藤。

  那粗壮的藤茎像树,需要好几个成年人合抱才行,反重力的离地耸立,直通塔顶。只不过鸿鹄塔内的青藤可不能像童话中的那样为人所攀爬,因为它的身上长满了可怖的荆棘长刺。

  如陈得顺这般的惊讶,哒哒老人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所以并未理会。他径直的走到了青藤的根部,用虽然垫着厚实的锦帕却还是被冻得有些僵硬的双手,缓缓地把那方散发着寒气的玉盒打开,显露出了盒子里面盛放的是一枚枚颜色各异,圆圆滚滚的珠子。

  珠子并没有什么特别,反而更让陈得顺困惑。直到老人小心翼翼的拾出其中的一枚,放入青藤根部的土壤。他才发现被滴落的珠子竟然是液体的,玉盒中一枚枚的珠子竟然全都是液体,全都是经历寒玉之冷却并不凝结的液体。

  这让陈得顺惊奇,只是惊奇而不再是惊讶,那些讶然早已被鸿鹄塔展现在他眼前的一幕幕神奇,惊的麻木了。

  老人看着那滴液体完全渗入了土壤,才将玉盒放在地上,拢起了手。一边给双手取暖,他一边开口,给陈得顺做出了解释:“刚渗入地里的那一滴,是至少达到七级的秘兽,凝结了全身的血肉精华后汇聚而成的精血。用这千年寒玉雕成的玉盒盛放可保其百年精华不失。”

  “至于这古藤,你太叔公我也道不清楚来历,只知道它是和这鸿鹄塔一般古老的存在。据说塔顶的那座残钟就悬挂在这古藤的藤尖之上。稍后你莫要惊慌,古藤吸收了精血,便会引得塔顶的那座残钟敲响。我们陈家有潜力的小辈,在成年礼后的第一次祭祖都会被带到此处,来聆听一次钟声。这钟声对于禽类的融魂者有莫大的好处,想必对你也会有些益处的。”

  看着陈得顺愣愣的点头应是,老人似乎是害怕影响到他,便再逗留。他捡起了地上的玉盒,返回了祠堂。只余下陈得顺一人在青藤下默默的等候着钟声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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