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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唐帝国地大物博有绵长的海岸线广袤的平原,丘陵盆地山川更是错综交杂。罗唐的人口也众多,各地区的风土人情更是繁花似锦的眼花缭乱。
这些本都该是身为一个罗唐人值得骄傲的事,但却也预示着罗唐皇室中央集权的不足,以至于各地方势力的滋长,如春风野草般疯狂。而罗唐帝国的开国始祖大罗氏有一是个舍不得忘本的人,立国之初他厚待曾追随他立下汗马功劳的各大家族,大肆的分封土地。更是助长了罗唐国内各大地方势力的成型。其中最典型的列子就是议事院的成立,成员本都内陆的豪门大族又是大罗氏的开国元勋,但事到如今却也不知道这些“有功之臣”是在依附于皇室还钳制于皇室了。
万里江山千均担,守业更比创业难。大罗氏起手打出了一张烂牌,少不得就需要他的后世几代来品尝恶果了。“藩侯”野草早已长成了参天大树,锄之不及,强伐更会伤筋动骨。于为了限制地方势力倾轧的议事院,代表皇室的军阀势力也就应运而生。
但是罗唐皇室使出的是一计妙招也好一计昏招也罢,擦屁股是换来一片清爽也好还是惹得满手浆糊也罢,陈得顺和陈氏的公爵大人统统都不感兴趣。
陈得顺的不关心是因为他来自地球,没有天赋皇权意识。公爵大人的不关心则是因为他关心了也没有什么用处,只是作为新晋贵族中的代表,陈家还没有能力影响到整个罗唐高层的走向。
不过连身为“局外人”的陈得顺都看的出来,罗唐皇室对于东海海师的管束不足或者说是在放纵,会直接导致岐山郡的沿海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中,而岐山的子民才是陈氏家族赖以生存的根基所在。公爵大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岐山郡的匪患,皇家罗氏可以不管,但“唇寒齿亡”的陈家却不能坐视不理呢?
公爵大人给陈得顺的信中说得明白:“陈家不去管东海海师是背负皇命在试探议事院还是想要趁机做大,但他们既然拿了钱,就总还要留给陈家一点脸面。陈氏家族虽是军阀不军阀家族不家族的站在了罗唐两方大势力的中间,地位很是尴尬。但就算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惹不起你东海海师,可那倭人海匪总是能够除掉的。”
信中不仅表明了对待东海海师的态度,更是写出了陈氏家族对海匪的应对:“此次家族会派遣铁盔要塞守军对海匪进行镇压,以往岐山郡不适海战,但如今有蒋干一舰断其退路就算不能把倭匪尽歼也将除去其伸进岐山郡的枝桠。”
想到大公信中提起的蒋干,陈得顺便是一阵脸红,不禁埋怨起了鸿鹄塔下的传功长老。要不是那老人忘记了大公交予自己的这封密信,他陈得顺又怎么会在蒋干面前去费尽心机的扮演一个小丑角色呢?
恐怕在蒋干心里,自己这个“疯少爷”的名头也被坐实了吧!他会不会把自己的莫名其妙当成了荒天下之大缪?陈得顺心里有数。他庆幸自己现在是以一个少年人的形象示人,不然换做地球上的他,也早就有心一头扎进砖缝里了。
诚然是传功长老的一个“小失误”,才让陈得顺自作主张的把他来自于地球的小心眼,加进了陈氏家族对蒋干的接待里去。他也承认主要责任在自己身上,如果他没有去的画蛇添,也就不会把陈家的二少爷促成了一个笑话。但是你堂堂的传功长老为了掩盖真相,把公爵大人被你揍了的事,提给现在是他儿子的我听,也杀鸡给猴看的太过分了吧!
大公是如何与蒋干取得联系的,陈得顺并不清楚,他不太相信这位公爵大人仅是靠一套夹板就能收买油盐不进的蒋干。可大公既然觉得蒋干可以信任,甚至为了给蒋干打掩护不惜潦草带病返回安京。那么学精了的陈得顺就更不会多此一举的去考虑什么后顾之忧了。
陈得顺离开陈家的原因很简单,他被大公委任了剿匪的职责,是身不由己。明显陈家对剿灭海匪是早有打算,大公在信中还仔细标注了几处已经探明虚实的岐山郡内倭匪的隐蔽据点,留给了陈得顺。更是密令他的二叔将铁盔要塞的一队五百人的精英队伍,伪装成了今年前来陈家祖宅“碰机缘”的鹰隼哨兵预备役,交由陈得顺统领前往沿海地区执行剿匪一事。
每次想到这里,陈得顺都忍不住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要不是他嘴贱跟二婶说起什么自己想要去从军,公爵大人又怎么会想起给他安排一个这样的任务呢?
“什么事情?少爷你倒是说啊,只要老王能办到,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慌神中的陈得顺被铁匠王师傅的催促打断,才回过神来。他顺心一横,便说道:“事情很简单,想请前辈亲自出手为晚辈打一口刀。”
既然陈家的大公敢这么信任自己这个“儿子”,连疯傻都不忌讳的要他去领兵,那么陈得顺就需要一把刀。
需要一把锋利的刀。
需要一把锋利到可以轻易斩断倭人脖颈的刀。
需要一把锋利到可以轻易斩断倭人脖颈并另其闻风散胆的刀。
“刀?什么刀?是伐木工对付榆木疙瘩的家伙什?”
王铁匠手中掂量了一下从陈得顺床边拾起的那把做工精良的矮人长剑,扯出剑锋,慢慢地抚摸了一指。继续喃喃说道:“小少爷你想要件趁手的家伙,矮人的锻造工艺是最顶尖的了。何况府上的武库里什么附魔兵器甲具没有?恐怕连融入魂石的魂兵也是有那么一两件的,又何必来折辱老汉呢?”
恍然明悟刀在以对抗兽人狼骑为主的岐山郡中,并不是兵器中的主流。陈得顺盯着王师傅那张自嘲苦笑的脸,说道:“前辈应该也看的出晚辈至今还没凝聚斗气。府中确也有些神兵利器,可放在我手中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势,也不过是明珠暗投罢了。至于这刀,没有长剑对阵兽人时,华丽轻巧的剑术优势。也没有斧头那般对阵兽人时,势大力沉的破坏力优势。但是刀有单锋,直来直去的平衡优势,却是在风急浪高的海上,在船舶中作战的不二利器。”
话到此处停顿了片刻,陈得顺思考了一会儿才又继续开口说道:“两位都是镇上的老人,王师傅我也就不瞒着您了,父亲的命令已经到了我的手中,不日晚辈就将奔赴沿海去绞杀倭匪,这刀在您眼中不过是柴夫手中修葺木材的农具。但在我看来用来砍头却是再顺手不过了,究这点而言,恐怕您也不可否认,所以...”
王厚实从军中退役多年,但脑海里仍是对往日的战场魂牵梦绕。已到了儿孙满堂的年纪,他有时梦回往昔还是觉得自己依旧是那个冲锋陷阵勇往直前的战士,只不过披上了一层如今铁匠身份的外衣。
岐山郡对死囚行刑只用绞刑从来没有用过刀,但仔细想想大刀劈人的豪爽就不禁让人热血沸腾。于是王师傅打断了陈得顺继续恳请的话语,他说道:“即是如此,小少爷您不必多言!老汉自当尽力而为,只不过还有一事需要小少爷答应才好。”
回应他的不是陈得顺,而是始终站在一旁倾听两人谈话的扎先生:“王锤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只是让你打件兵刃就推搡至斯。要是让你再上疆场,用不用让你儿媳抱着小孙孙出来。全是当做了挡箭牌?啊?”
听出了老伙计对自己的不满,王铁匠仍是那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他对着扎先生说道:“在战场上兵刃就是士兵的命,不管是小卒还是大将。老蝙蝠你别把兵刃说成像是你怀中那女人绣花用的医针,一般的轻巧。”
不温不火的话语,才最能刺入人心中最软弱的地方。王师傅的反驳,仿佛一下子就使得他和老扎两人,在平时冷言冷语的暗嘲讥讽中,通常是老扎胜多负少的胜负关系,瞬间颠倒了过来。
见扎先生只是哼了一声,并不在多加言辞。王师傅转过身来继续对着陈得顺说道:“小少爷您既然想要一把趁手的刀,不如在老汉锻造的时候给老汉来搭把手,几日的时间太短也好对那把刀更加的熟悉。”
对于王师傅的提议陈得顺深以为然,自是欣然应允。毕竟陈得顺从未有过与人搏命厮杀,唯一的经验还是停留在陈介蓝练习武技时和他人对练的记忆。记忆的生疏自不必说,要是连手中的兵器都不能如臂驱使,也别说去剿匪了,恐怕还未到沿海他手下从铁盔要塞赶来的精锐士兵就会先行哗变,也好过陪着他去送死。
时间匆匆月上柳梢,泡在自小就熟悉无比的药浴中,被含有药草清香的热气一蒸,陈得顺舒服的呼出一口长气。在铸刀一事敲定后王师傅和扎先生两人便起身告辞了,只是临走前扎先生还没忘记再嘱咐他一句要好好静养一下身子。
药浴是琳姑娘知道陈得顺因为修行昏迷后,又从小雅的嘴中得知扎先生对陈家的药浴赞不绝口,所以才不顾陈家的规矩嘱咐仆从送来了。
不用担心美女管家会因为一桶小小的药浴而受到责罚,此时的陈得顺正在回想地球上明刀的模样,总不能真的要铸造一把头带弯钩的臂长柴刀吧?明刀就是明朝的军用刀具,明日清早,他还要把明刀的样貌图纸交到铁匠王师傅手中。
时间匆匆又是一夜月上柳梢,“哐当哐当哐当哐当”偏僻长街上的铁匠铺子门板紧闭,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却仍是不时传出打铁的响动,引得路上的行人频频侧面。
炉火照的面孔通红,两人裸着上身顶着灼人火热正在挥汗如雨,随着王师傅落锤的节奏,陈得顺手中所持的大锤也在不断落下。不过他是在锻刀骨,而王师傅是持小锤在修刀型。
至于刀体的材质。两人商量过后,没有选择容易附魔却质地偏软的秘银,也没有采用质地坚硬却易折的钨钢,而是筛选出了被人称为“千砸不烂万砸成材”的黑铁。
此时成型后的黑铁刀胚正慢慢在炉火中成型,接下来就没有陈得顺的什么事了。像给刀开刃,按格这样的细致活可不是他这个门外汉可以染指的。
时间匆匆月上柳梢已是第三夜,满脸疲惫的王师傅将刀身还包裹着一层秘制保养油的明刀放到陈得顺手中。
陈得顺手持长刀爱不释手的舞了一个刀花,这才细细的打量了起来,刀长七尺头宽尾窄脊厚刃利,全刀不见任何花哨的装饰除了一轮白刃通体黝黑,只是应陈得顺要求又多加了一道血槽就显得狰狞的很杀气十足。
他之所以选用明刀的样式铸刀,便是因为明朝时既有海患作祟,也有草原上的满清虎视眈眈,所以明刀最是适用于岐山郡,也最是适合于即将前往沿海的陈得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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