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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皇帝的御案上，牛安会试时所作的考卷正静静的躺在那里。皇帝在喝了一口吴恙刚端过来的茶水后，自言自语的轻吟道：“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吴恙，我说一个从来都不有上沙场的小子，是如何能写出如此悲壮的诗来的？而且在读过了之后，居然还能让人心情激扬，想要操戈赴战的冲动呢？”
吴恙想了下道：“奴婢还是觉得陛下不用老是去为牛家小相公每次都能做出出人意料的事而困拢，他要是没有一些过人之处，帝师他老人又怎能那小相公收入门墙呢？”皇帝听了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难道那小子真如国师所言那般是我大齐的福星？”
吴恙回道：“奴婢觉得国师既然说他是我大齐的福星，那就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至少到现在奴婢就觉得此子确实是一块好钢，陛下可曾见过像他这样的年纪，白手起家短短两三年的功夫就有了超过万两的身家的人吗？特别最近这一年，他的身家更是成倍的往上翻，若照这势头发展下去，要说他在三十岁前富可敌国，那也不会是什么天荒夜谈。
还有上次孙统领送来的那个炮杖，小小的也就拇子般大小的一颗，那点着的威力当时可着实吓了老奴一跳。要是当时那炮杖用的不是纸筒而是用的是瓷瓶或是铁罐之类的东西，以当时陛下与那炮杖的距离，相信就算以老奴顶峰时期的身手也别想护得陛下的周全。相信牛家小相公在知道他的炮杖有这么大的威力之后，心里的想法也跟老奴差不多。这样的东西就不应该用在那些无聊的庆典上，而是要用在战场上才更为合适。也正因为他也知道了这一点，怕给自己招来麻烦，才对孙统领他们下了封口令不让这件事外传。要不是孙统领一直以来都对陛下忠心耿耿，这炮杖还真叫那小相公给瞒了过去。
所以奴婢认为，小相公是块好钢不错，但是以他那懒散的性子却又不堪大用。帝师他老人家之所以将小相公收为门下，也许就是不想让这块好钢白白的流失掉，而想将他打成一把宝刀之后，再呈给陛下以堪大用。”
皇帝在听了吴恙的分析之后，闭目沉思了一会儿后道：“想来你说的也不错，不然老师也不会在那小子身价飞涨的时候教他散财，居然还写了一封开办新学的折子给朕。朕知道他老人家是怕那小子以后正的富可敌国之后朕看了眼红。这一点老师倒是真的小看朕了，朕岂是连那一点肚量都没有的人？
至于老师所说的新学，朕这个弟子是怕没时间去办了。就只能留给他的一个得意弟子了，不过朕倒真的对老师所说的那个新学很好奇，如果老师所说的新学真能办成，那决对能像老师折子里所说的那样，全民兴教，万象更新。只是不知道到那时，皇权会变成什么样？唉……”说到最后，皇帝长长的叹了口气。
对于皇帝的叹息，吴恙这个长拌架左右的人自然知道皇帝为什么而叹息，出言安慰道：“陛下不必为光阴苦短而叹息，奴婢相信帝师他老人家所描绘的盛世陛下是一定能够看到的。”
皇帝摇了摇手道：“你就不要再拿好听的来宽慰朕了，既然老师他要为朕打出一把好刀，朕这个做弟子的又怎能不出点力。你说这小子既然能写出这么慷慨激昂的诗文来，相必他的心里一定很愿意替朕去领军吧！”
皇帝的这话，还真的吓了吴恙一跳，叫一个毛头小子去带兵，先不说他这个天才能不能带得好，光是帝师他老人家那一关就不知道过不过得去。这不是明摆着叫帝师他老人家晚年才好不容易收得的那个得意弟子去送死吗？
吴恙正欲劝说皇帝，皇帝却当先开口道：“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想要打出一把好刀，不用几手重锤又怎么能成器？”
牛安自然不知道皇帝打算用重锤来打他这把好刀了，要是知道这会也就没有跟裴元庆他们几个损友一起花天酒地的心事了。
万春阁里，花团锦凑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打从几人开始合伙做起生意之后，到现短短年余时间这五个纨绔就早以不是当初长安城里那囊中羞涩的五个难兄难弟了。以他们五人现在的身家，要上这长安城里最贵的万春阁里喝个花酒也变得不再是什么难事。
点了最好的酒自然是他们自已卖的百浪液，只是价格上又被这心黑的老鸨给翻上了翻。上了最好的菜，要了最好的姑娘。不用说这当中长安里的花魁龙思思自然是跑不掉的。这会正端坐在五人的对给五人抚琴呢！除了牛安这个以经有了老婆的人之外，其余四个家伙身边都叫了一个美婢坐陪。
就连总是没事就摆酷的罗成那家伙也不例外，谁叫他长了一副迷人万千少女的脸呢！叫来的陪酒的姑娘个个都想往他怀里钻，还是还能表现得一本正经，待到二两酒下肚他那闷骚的性子也便渐渐的表露无遗，不时的跟两边的姑娘咬着耳朵，也不知道他偷偷的给这两个姑娘都说了些什么，总是能在说完之后引来两个姑娘的开怀大笑。
这里最无趣的就数牛安了，现在谁都知道他的准老婆是当今陛下最疼爱的七公主，这能上躺青楼就已经是冒天下大不为了，谁又敢给他介绍姑娘？要不是对面弹琴的龙思思时不是的与他来个眉目传情，牛安还真想抬屁股走人。
裴元庆跟殷峤两个家伙就不说了，平时也正经不到哪里去。罗成虽然平时老是表现的酷酷的，但在一起混久了都知道这家伙其实就是个闷骚。但是看到杜如晦这个平时的谦谦君子，这时居然在拿些碎银子让陪酒的姑娘放在胸部里来玩射腹，这就让牛安有些受不了了。
居然杜如晦没有上手，但这玩的地方实在有些说不过去，牛安怎么看这杜如晦都像是一个想吃小红帽的大尾巴儿狼。
龙思思一曲弹完，便在牛安所在的条案对面坐了下来，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怀，便对牛安道：“奴家在这里为牛公子高中魁首贺。”牛安笑了笑拿起自己的怀子道：“思思姑娘客气了，只不过是中了个会元而已没什么好炫耀的。”说完与龙思思虚碰了下酒杯之后便一饮而尽。
“牛公子还是跟以往那么谦逊，奴家可是在得牛公子高中魁首时高兴得紧呢！”龙思思说完脸上的笑脸如花，似呼又觉得这么高兴有些不合适，又抬起手来摭了摭嘴。
“哦？思思姑娘为何因我中了会元而高兴呢？难不成我去会试时，外面还开了盘口让思思姑娘赚了很多银子？”
龙思思笑道：“牛公子说笑了，哪有人拿这个来开设赌局开盘口的。只是奴家一想到日后跟人说起来，今年的会元是出奴家的故乡兰州，奴家这脸上也风光的紧。”
牛安笑了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思思姑娘对我什么特殊的想法呢！”“公子真会说笑，向公子这样的贵人，奴家又怎敢生出非份之念？能与公子像今天这般对坐而饮，奴家心里就已经很知足了。”说完又给牛安添满了酒杯。
牛安拿起酒怀笑道：“思思姑娘这杯酒又是为什么而饮呢？”龙思思拿起酒怀道：“就为咱产兰州终于也出了个像公子这样的才子吧！”牛安笑了笑算是勉强接受了龙思思的这个说话，虚碰了下与之对饮。
牛安刚放下酒怀，却见龙思思又在给自己二人添酒，便好奇的问道：“像思思姑娘这样的长安名媛，平时应该难得与客人喝上一杯吧？怎么到了小生这里，思思姑娘的酒兴就如此之浓？”
龙思思顿了下，便笑道：“难得身在异乡还能与公子同饮，这不得不说是奴家的福份，奴家自然要多饮几杯才是。公子要是觉得奴家说的不是，就当是奴家在解乡愁吧！”牛安笑了笑道：“同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兰州思思姑娘至少还能回去。而我的故乡却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龙思思还以为牛安说的是牛栏村，便宽慰道：“公子大可不必如此伤感，虽说如今边关不宁，但是这多么年来也没见过。突厥人赖在边关不走的。早晚有一天，王师定会击退突厥的强盗，到时公子自然也可以回到牛栏村去看一看。”
牛安虽然知道这龙思思的话跟自己跟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但还是接受了龙思思的好意。对龙思思道：“思思姑娘可想过什么时候再回兰州去看看？”龙思思摇了摇头道：“回与不回又什么两样，奴家如今是孑然一身，兰州也无亲人。其实不管走到何处，心安之地大可看成是奴家的故乡。就比如在这长安，至少还有可以与公子像现在这样对饮的机会。”
龙思思说完便拿起酒杯向牛安敬酒，只知牛安又笑问道：“那这杯又是为了什么呢？”龙思思笑道：“就为祝公子明日能金榜题名吧！”牛安笑道：“呵呵，如果思思姑娘真心希望我明日殿试能金榜题明，喝了这杯酒就不要再灌我酒了。不然明天要是误了时辰，今天的这杯酒不就白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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