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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山水有奇缘,道路不通心路通。“路不通小镇,真是个奇怪的小镇。”沐昊看过路边破旧石碑摇头想到。天色渐暗,乌云密布,眼看大雨将至,沐昊便想今晚在此镇留宿,明早再上路。打定主意便驾马前行,忽听潺潺流水声,昏暗之下望得前方有一河流,河畔一寺庙微弱灯火摇曳在这将暗未暗世界,照的人心神不定。
沐昊驾马走近寺庙,这寺庙也没有碑文记载名字,不过从破旧的大门以及半塌的寺墙来看是有段历史的。伸手推门,哪想‘吱’的一声门便大展,一抹冷瑟秋风夹着落叶迎面而来,即使青年也抖了几抖。向门前大道看去,入眼一颗古树落叶纷飞,枝上已无几片残叶;左边是一堆残破的石塔,断顶的,倒地的,碎裂的皆有;路的尽头是失掉漆色的护壁,中间开一门洞,灯火正是从此处透出。
看了看这不能再残破的寺院,沐昊拉着马进入内院。先将马拴在一旁,扣了扣正殿大门,大声喊道:“有人吗?我是一过路人,可否在此借宿一晚。”良久,不闻门内有人回话,沐昊准备推门而进之时,一股暖气涌来,一古稀之年的慈眉和尚一手抓门一手做请说道:“施主请进来暖下身子。”沐昊侧步入内,见得殿中同样破旧不堪,佛像蒙灰,地中央有一堆篝火点亮也温暖了冷清的大殿。
“贫僧莫梦,也是路过此地,见大雨将至便在此留宿,施主与我同是佛下路人,不必拘束”说着这僧人慢慢挪步至火旁,看其神情竟是双眼失明。
“行者沐昊,大师可是双眼不便?此时乌云密布夜晚定有倾盆大雨,待我去外多拾些枯枝用来点火。”沐昊说完便转身出门,去院内捡多些枯枝枯叶放于一旁。
“有劳施主了。”这位和尚面朝火焰,不紧不慢的说道,声音回荡殿中。
沐昊坐于火旁,解开包裹拿些干粮以解腹饥,本想拿于老僧吃,但转念一想两人萍水相逢这样给人食物,别人还以为自己图谋不轨呢,便坐在草堆上自己吃了。
无声良久,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瞬间照亮殿内昏暗,随后一声惊雷声响,震的人耳膜生痛。淅淅沥沥的雨声响起,敲在深思的沐昊心中。离乡已半年之久,虽说天下将平,郡内仍是小乱不止拖延其行程,而且异)地打听颇久也没有仙址福地,连年前酒店听说的踏云观也再无消息,免不了心灰意冷。人生若是有目标可以努力去实现,那也算得幸事,只怕像沐昊这般求仙无门,或许一生浑浑噩噩找不到目标,更谈不上实现。
“施主我们今日在此相遇,明日分离茫茫人海不得再见,也算是有缘吧。”老和尚的话惊醒正在思考的青年,“听你气息凝重,似在冥思,许有难题未解,可说与和尚听听,毕竟长你半生也许能道出个所以然呢?”
沐昊咋听和尚言语,再想自己思考之事,苦笑道:“大师虽长我半生,却未必能解我心中忧虑,徒添烦恼啊。”
僧人听闻转身向他,笑道:“哦?贫僧游历大江南北,见便人生百态,虽不敢说事事知晓,也能分析一二,不妨说来。”
青年耐不过和尚纠缠,虽知僧人饱经人世,但那非凡仙家之流哪是他能了解,便道:“从前有只鸟生于林间,本与自家兄弟生活的安和祥乐,待得自己学会飞翔飞上树顶之时,本应高兴无比,哪知猝见一只雄鹰飞跃高山,乘风遨游天际无拘无束,鸟儿便也想如此自由飞翔,但无奈天资不足没办法翱翔只得寻找雄鹰教授,但林间小鸟哪能追的上云上飞鹰,可叹可叹。”沐昊双眼炯炯有神望向老僧,“大师是否觉得他痴人做梦,不可救药。”
老和尚听后沉思不语,过了一会缓缓说道:“老衲也曾听过这个故事,施主所讲只是前半段,那只林间小鸟虽无力飞跃群山进入鹰巢,却也天天不断在山边寻探,终有一日再见雄鹰飞起便情不自禁的跟着飞下悬崖,哪想高空双翅翱翔直入云霄,原来也是一只雄鹰只不过落于鸟巢,待到长大之时自然翱翔天际。”
沐昊听得和尚此语心中好笑,故事本就是自己编的和尚哪能听过,不过再想仙路无门顿时无趣,便不拆穿:“可惜那小鸟非雏鹰,即使在自家丛林略有天赋,怎能和那跨云之骄相比?”
久久不语,沐昊即将以为没下文之时,和尚双眼如精光一闪,好像灵动阅遍万物智慧非常,但再观刚才刹那只是幻影仍旧无神,言道:“大道无形,谁能尽数掌握,你言雄鹰高飞,岂知大鹏天河纵横,即使如此仍有形。路途漫漫长远,天资,机缘,心性皆备者古来有之,但大浪淘沙之下十不存一,若再有宙光长河冲刷,谁能站于浪尖之上?道为虚,路为实,梦者恒久远。”
句句真言如锤心房,老和尚好似看透他心中所想,直入主题,沐昊听得震惊却反问道:“梦醒时分便一无所有,毕竟现实如此残酷,纵使天纵之资也非完人,何不酒醉续梦也能永恒。”
老僧伸手缕缕胡子正色道:“此梦非彼梦,人生短短几秋,若说苟活一生却是容易,但若要由虚入实变梦为真却是难矣,毕竟心中所期皆是轻易不可达之目标,都是人生精气神所聚,乃是人道的烙印。”
沐昊听后受益匪浅,说道:“我的想法不会改变,即使千难万险也不能阻我,何况无限风光在险峰,怎能如井底之蛙坐井窥天。”
沐昊说完忽感莫名困倦,向草堆边躺下,不一会就入眠了,临了还听那莫梦和尚低吟一句:“梦才是最真的现实!”
破庙灯火隐约,蒙蒙雨中好似不复存在,只见惊雷一声,却惊不醒旅途劳累的行者,梦至深处。
喧嚣小镇灯火通明,一少年同好友骑马郊游,与沐昊略有相似,见得异域商队,大感奇特,本想出境探寻,奈何家业全在此处,况且自身尚无功名出去徒惹人笑。人及弱冠普通方脸一张,算不得英俊却也耐看,再加家业颇丰,上门做媒的人络绎不绝,青年交往几人终找得人生知己,喜迎婚庆携手娇妻步入洞房。本想婚后去他乡一探,却又要照顾妻儿置办家业,无缘外出。暮暮黄昏老,虽然已是古稀之年儿孙满堂,老人也是开心,早已熟悉镇中每处,乡间安宁生活伴随其一辈子,却在闭目前回想起年轻时的想法:出去看一看,无奈命运作祟,终其一生未出此地。
辉煌宫殿,王者高坐龙椅,左文右武群臣拜服,凝睛一看此帝与沐昊有几分相似,王者威压十足。转念又见统御江山,比之大离大不之千百倍,静时山河平静、百姓安康,动时生灵涂炭、浮尸千里。可决定万人性命的帝王却已是白发苍苍,虽有无上威严镇压群雄,却也见得殿上些许阴谋家眼中暗光,在谋划着这位伟大君王死去的国家后事。不过王者总是有王者的心机,早知皇子有治世之能,已留下遗诏传位儿子,此子虽无太大作为,保这一方江山安宁尚可。今日丧钟响,普天同哀,万人齐哭。王者入葬地下陵墓,银水潺潺围绕金殿,石人列队震慑地宫,更有百名妃子陪葬而入,可称得上奢靡至极。再过十年,哪想陵墓再见天日,昔日仇家挖坟鞭尸而来,二世受奸臣所害,王室分崩离析,宦官把政民不聊生,天下大乱,当年盛极一时的王朝转眼便烟消云散,可怜王图霸业不敌岁月摧残,旦夕之间变为空。
场景再变,一练武小孩尝试已久却仍不突破,只能在教武场默默落泪,一遍一遍挥拳劈腿,却始终不能如典籍般要求,难道真与武道无缘?此生平庸?一月后便是比试大会,还有一月时间,小孩心中想到。别人吃饭他在练,别人玩耍他在练,别人休息他仍在练,难道这天资就决定人生命运,不可回头?少年不信。一月后,试功长老无情喊道:“十二岁童,资质低微,无效。”声音如晴天霹雳般击在少年心头,眼泪夺眶而出,终究后天努力抵不过天资卓越,自己多年来的梦想眼看破灭在即却无能为力,心痛的要命,不过能怎么样,也只能放弃了。
正心碎之际,少年突然想起一句话,此语如无根之物突生心间“梦才是最真的现实”。
所有画面都突然破碎,沐昊出现在一片金光闪闪的水晶洞中,耳边传来“叮咚”“叮咚”的水滴声,却找不到声音来源,仿佛在远处,仿佛又在脚下。沐昊总算想起自己是谁,但在这迷幻的境地中又渐渐淡忘自我,只听闻“叮咚”之声。突然,一滴水珠滴在他的额头,沐昊只感觉有万千水滴声在脑中响起,冲刷着他的神经,由大脑流入周身,全身上下爆发说不出的快感,好似此洪流洗去过往陈杂,洗去浮世沉压,心灵都通透无澈。此前在梦中的不曾出宇,不曾越宙,不曾打破宿命制裁带来的无奈随着洪流冲刷出体。水滴之声渐缓,如催眠曲般音律,沐昊竟然就这样睡着了,如婴儿一般无忧无虑,面容祥和再无烦恼。
一缕阳光照在缓缓睁眼的沐昊脸上,带给他一丝温暖,抬手遮住晨曦阳光,望了望旁边已是灰烬的火堆,却不见昨夜谈天的老和尚。再回想昨晚离奇的梦,再感身体神清气爽,摇头闭目凝思。突然,“啊”的一声惊叫,沐昊双眼大睁只觉不可思议,转瞬又闭目,只见脑中可见丹田部位有稀薄红云飘荡,乃是传说中的内视,红云之上悬有一菱形模样的琥珀色水晶,仔细一观“梦滴”两字直入脑海,四角各有一言。
连在一起便是:“下有七彩定乾坤,上有阴阳逐混沌。修得神意自在游,证得无量天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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