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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一位蓬头垢面的人,手里拿着一本书,一本已经发了黄,带有岁月沧桑,却依然完好的书,走在大街上,暗淡无色的眼神,不知再寻找着什么。
他,在路人的眼里看来,他的腿已经软弱无力,似乎再也走不了多久的路了的样子,身体也已经晃晃悠悠,似乎一阵小风就能将他吹走,就像吹下树上的秋叶一样。
在这条大街上,没有一个人影,空空荡荡的,偶尔有一阵小旋风会在墙角处打几个旋,然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一个人,走在这条街上,嘴角边已经流下了一丝丝的血,是暗红色的血,他没有理睬,在他的后背上,有一个很大的红色印记,是血的印迹,很明显,这位蓬头垢面的人受了伤,看样子,伤的还不轻。
他一步一步的、艰难的向前挪动着,就像有千斤重的两块钢板绑在了他那双枯瘦的腿上,让他很吃力的向前挪动着。
不知他已经走了多久的路,经历了多少村庄,来自何方,又将要到何处去。而今却来到了这里,来到了这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
然而,他的命运似乎就要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终结,看他挪动脚步的样子,有一丝的不甘,一丝的倔强,一丝的绝望,一丝的坚强。
他,终于抬起了头,那布满污垢的脸上,有两道金光闪出,射向即将西落的太阳之上,看了好久,好久,然后,他又将目光投向远山,嘴角露出一丝丝的笑意,任谁都不理解的笑意。
就在这样黄昏的傍晚,一条长长的影子,慢慢的向前拖动着,很疲惫,也很苍老。
此时真有那种:
枯藤老树灰山渐暗
小桥流水平淡
栖鸟昏鸦不见
袅袅炊烟渐远
夕阳西下留恋
流浪天涯肝肠断
之感。
想必他刚刚不久也有此种想法吧,或是已经悟出了生死的真谛。不然他的嘴边怎会流露出那一抹淡淡的、浅浅的、似有说不出的笑意呢?难道他是为了远来归人而笑的?
远处来了一位年轻人,一位相貌堂堂,气度非凡的人。
他,肩上担着柴,脚下的尘土飞扬,四散到这片坟冢之中。
虽然步子很重,但在这位蓬头垢面的人眼里,他的步子实在是轻得不能再轻了,就连猫的步子也没有他的轻。
他笑了,他的笑,果然是因为这远来归人而笑的。
对面背对夕阳而来的人,是一位非凡的人,就在这位肩担一石柴的人走到这位蓬头垢面的人身边时,这位蓬头垢面的人突然从口中喷出一道血剑,一道要比这夕阳残血还要红的血剑,身子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倒在了这个平静,无声,安详的坟冢的边上。
来人见此,将担子扔到一边,急忙蹲身下来,扶起倒在地上的蓬头垢面之人。
蓬头垢面之人笑了,笑得很安详,也很安心,启动那早已皲裂的,毫无血色的双唇,用那细若游丝的声音讲:“终于…等…等到…等到你了。”之后便手一松,垂向了地,停止了呼吸。
“老于,老于…”这个人轻摇着老于的身体,轻摇着已经渐渐僵硬的身体哭喊道。
老于,江湖人称“金枪鱼”的于佂青便是他,也就是这位蓬头垢面之人,是“长远镖局”的总镖头,一对金枪练得炉火纯青,可以说天下少有人是他的对手,如今,他却变得这般狼狈不堪,命丧他乡。
在这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致使这位风云江湖的镖行老大沦落到这般地步?更让人奇怪的是,他身上的伤口却是他最得意的金枪留下的。
这位年轻人叫华远靖,因为十年前的特殊原因,才让他逃离到这个满地都是坟冢,连鸟都不拉屎的地方来。
他在于佂青的身上没有发现其他的伤口,也没有发现有内伤,更没有发现于佂青的那对随身携带的金枪,在他身上唯一有的只是一本已经发了黄的书,华远靖打开书看时,除了第一页的血手印外,里面却连一个字都没有。
华远靖将于佂青的尸体焚化后,装于一个骨灰坛里,行将上路。这个人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视为异性的父亲,今天却惨死在自己的面前,他岂有不管之理。
华远靖要将这骨灰送到町阳的长远镖局。
华远靖现在的地方距离町阳有三十天的路程。
华远靖便徒步走在路上,抄近路而去,华远靖之所以这样选择,是因为他怕于佂青的长远镖局遭遇不测,如何向惨死在自己面前的恩人?
华远靖一边走,一边回忆着自己得恩于于佂青事情。
那一年,他才十七,被数十个江湖的黑衣人追杀,身上已经满是鲜血,有的是敌人的,有的是自己的,就在精疲力竭之时,被押镖回来的于佂青救回一命,也正是从那时起,江湖上人称“小剑圣”的华远靖便从此销声匿迹了。
然而昔日的救命恩人,今天却命丧于自己的面前,至于为何恩人命丧在自己的面前,他为什么见到自己时没有说别的,却说终于等到我了,这是什么意思?然后就再也没有说什么,便突然死去,在他的身上没有留下任何一点可以让自己查寻得线索,唯一有的就是那本已经泛黄的不能再泛黄的书了。
一家客栈。
一面不知经过多少风吹日晒的旗子,上面隐约可见四个字“白马山店”。
华远靖进来,要了间房,吩咐晚饭房中用后,就上二楼了。
华远靖在这家山中的客栈住下,用过晚饭后。正坐在桌旁,看着这本书,看着这本已经不能再泛黄的书,就这本书华远靖已经翻阅了不下数十遍,除了第一页有个血手印外,再也没有看到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华远靖闭上眼睛,细细的思量着。
桌子的中间放着于佂青的骨灰。
房中的蜡烛在不停的跳跃着,偶尔有一两只蛾子飞来,盘旋着闪闪的油灯飞舞。
不知过了多久,房中的窗子突然被吹开了,将这房中唯一的一盏油灯给吹灭了。
屋子一下子就变得漆黑黑的,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正巧的是今夜还没有月光,使这间静暗的房间就更加额外的诡秘。
华远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将窗子关好,打开火折子,将油灯重新点燃。但,当他回头时,却发现桌子上的那本已经泛黄的书不见了。
华远靖皱了一下眉头,叹了口气,自语:“好快的身手。”这句话刚刚说完,整个房间又突然变回黑暗了,黑暗的不能再黑暗了。
夜,漆黑的夜,黑的连五指都见不到,黑的连夜行动物都不敢出来,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生怕惊扰了这黑夜中的死神。
四周一片死寂,哪怕一根针落到地上,也能听见。
一棵大树下,两个身影,一个声音;“到手了吗?”
“到手了。”另一个个身影讲。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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