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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宋涛和赵一来到*场上,继续训练行走姿势。
现在,赵一已有很大进步。
夜空仍然飘浮着云层,但月亮变大了一些。光亮和阴影也更加明显。当他们走到一棵*的泡桐树附近,忽然从夜幕深处,传出一个女声低低的哭泣。隐隐约约地,听不真切,仿佛从地层深处传出来似的。宋涛停下脚步,“你听,”他警觉地对赵一说。两人四周张望,周围却看不见一个人。宋涛本能地害怕起来,“有鬼,”他说,想逃跑。
“没事,有我,”赵一伸手拉住宋涛。
一个再有胆识的人,面对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当时他只能做出本能的反应。这是他从小听人讲鬼故事落下的病根。当他看到赵一镇定自若的样子,不禁心生羞愧,想着我还是一个班长太丢人了。但他仍然感到害怕,战战兢兢地问:“难道你不怕鬼吗?”
“不怕,”赵一说。“从小我跟道士学过奇术。我不怕人,更不怕鬼。”
说道,他双目低垂,紧起食指和中指,放在胸前。他嘴里喃喃低语,说出一连窜稀奇古怪的语言。然后,他怒目圆睁,手指像剑一样刺向泡桐树方向,大喝一声。那棵大树枝干*,根部足足有三人才能合抱起。这时,那低沉的哭泣声,竟然停止了。宋涛朝那边望去,顿时魂飞魄散。他看到在那棵大树后面,悄无声息地,竟然探出一个女人的脑袋,披头散发的。“妈呀,”宋涛吓得跳了起来,一把抱住赵一的身体不放。
“没事,”赵一平静地说。朝着女人大喝一声:“你是谁,给我过来受死!”
然而,女人浑身瑟瑟发抖,显然比宋涛更加害怕。她双手放在小腹上,身子由于害怕蜷缩成一团,一小步一小步移过来。她低着头,不敢看他们,长发披下来遮住一半面孔,偷偷地撩起目光打量他们。等走的近些,月亮出来了,皎洁的光线泻在她身上,这时他们才看清,这根本不像是女鬼。她长着瓜子脸,面目清秀,像是一个小女生。
“你是谁,”这时宋涛才壮起肚子,问道。
“我叫林小玉,”女生的声音很低,像蚊子哼的一样。“我是二班的学生。”
原来,她是二班的一个女生。
随即宋涛想起来,昨天那个在*场上晕倒的女生,好象就叫林小玉。
“你在这里干什么?”宋涛问。
“我难过。”
“为什么呀?”
林小玉刚才已经止住泪水,这一问,她又问了出来。只见她泪如泉涌,梨花带雨,真是见汝亦怜,何况男生。“班长想让我打病假条,让我退出军训,”她委曲地说,越发哭的凄婉悲切。宋涛仔细一问,原来她从小就被当作大家闺秀培养。她妈妈是一个文艺女中年,又是超级的《红楼梦》迷。她想把女儿培育成林黛玉似的女子,除了上学就躲在房间里,学习琴棋书画。她像一个像温室里长大的女孩,面孔白净,肢体纤细,带着一种病态。因此,她是孱弱的、风一吹就折腰的。但她打心眼里不愿意这样,可她又无力反抗母亲。所以进入大学后,她把这当作锻炼自己的一次机会。那天站在*场上,在烈日暴晒下,她早已感到身体不适。可她坚强地坚持着,咬紧牙关。那天她无疑是勇敢的,她为自己骄傲。可是,她心灵抵抗住了,可身体却承受不住,一下子就晕了。
可是,沈大平却觉得没有面子,认为她丢了二班的声誉。所以,当她从急救站出来后,他就找她谈话。他看着她豆芽菜一样柔弱的身子骨,觉得她根本没有可能,经受得住军训的强度。他便劝说她,让她退出军训。沈大平说,他负责替她弄一张病假条。
“可我不想退出军训,”林小玉抬起目光,楚楚可怜地望着宋涛。
虽然不是一个班的,但宋涛觉得,自己有责任让一个女生,在军训中像太阳下的花朵一样,变得健康而美丽。所以,他对她说:“如果你愿意,我来帮助你好不好。”
“真的,”女生一脸惊喜地说。
“你不要退出军训,每天晚上来*场。我们帮你训练,让你一天天变得强壮。”
“太好了,”林小班激动地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宋涛的手。
***********第三天晚上,宋涛让林小玉和赵一一道训练。他难得悠闲地在*场边漫步。
这时,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影。
他走了过去,近了,一看是班上的刘老根。众所周知,他是个学霸。而且,他不仅是学霸,还有很不一般的家学渊源。上面说过,辅导员的粉笔神技,就得自于他父亲的亲手传授。自打小时候起,就有来自五湖四海的三教九流之辈,常常拜访他父亲。他们经常坐在他父亲的书房里,进行彻夜长谈。他从小耳濡目染,听到了很多以前闻所未闻的奇闻轶事——不只是听到而已,他们往往身怀绝技,也会在他面前露上两手。
刘老根长得大脑袋,四肢纤弱,看上去近乎畸形。所以,他对粉笔神技之类的功夫不感兴趣——他的身体备件也不适应练习功夫类的技能。他对玄学之类的东西,特别的感兴趣。他不只感兴趣,简直到了痴迷的程度。一旦来找他父亲的人,有一些奇怪的高深莫测的行为,他便缠着人家,问东问西的。而他们往往一看到这小孩就特别喜欢。
“你这个孩子,天赋禀异,”他们摸着刘老根的头,对他父亲说。
“是么,”他很感兴趣地说。
“你要好好培养他。将来他的前途不可限量,非你我等可比。”
刘老根大学毕业后,进一步进修,后天进入一个神秘的组织。至于这个单位是什么性质,外面人都不清楚。只知道,这是保密单位,里面的事涉及国家机密。如果有人泄露出去,会危及国家安全。宋涛只隐隐约约听说,这和寻找外星人有关的秘密机构。
但这会儿,他还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尽管他长得比阿里巴巴的马云长得还要相貌奇特。
今天之所以特别介绍一下,是因为将来的某一天,他会以救世主的形象现身。在宋涛身陷危险之中,以普通人自身之力无法得救时,他会显示神秘的法力解救他。
是的,宇宙有无穷的奥秘,小小的人类又怎敢妄言取代上帝角色?
——这里的上帝,并不是指一个特定的神的形象,而是一种神秘的宇宙力量。
宋涛走向他身边,只见他抬头望着夜空,一副出神的样子——这不仅仅是出神,简直是灵魂出壳。他的两只眼睛是空的,但在他的上方,那云层之间,仿佛有一道光像白蛇在幽深的池塘里的水草间潜游一般。宋涛走近他,喊道:“刘老根,”可他像泥塑一样呆呆的不回答。他怎么啦?宋涛好奇地想。他上前推了他一下,可他就像推着庙里一尊佛像似的,身上僵硬的,宛如股肉是一块铁似的。宋涛顿时感到十分惊惧,不敢再惊扰他,便在他面前默默站着。
片刻,忽然刘老根伸出一只手,食指竖起,直指向苍天。从他的嘴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吟声,似龙啸,又似海底海啸那种骇人听闻的低鸣。宋涛顺着他手指看去,只见天上云层加速流动,简直像浪潮一样,在夜空中奔涌。那个下弦月的月亮,宛若颠簸中的小舟一样,在波浪中疾驶和跳跃着。过了大约三五分钟,刘老根收回手指,眼神也收了回来。这时,他徐徐吐出一口气,神情萎靡,仿佛刚才的举动耗尽了他全身力气。
这时,宋涛才敢说话:“刘老根,你在干什么?”
“嘘,”刘老根把一根手指竖在嘴上。
“夜里要下雨,”他说。
“真的吗?”宋涛难以置信,因为这几天来一直是持续高温。
“这是秘密,不可言说。”
说着,他从宋涛身边走过。宋涛看着他的背景,像一个影子般飘行在夜幕中,直至远去。
凌晨三点多钟,忽然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狂风吹刮着宿舍的窗户,发出一阵很亮的撞击声。宋涛被惊醒了,赶紧起床关上窗户。他站在空前,望着黑夜里呆呆地出神。直到好一会儿,他都不敢相信,这阵大雨是真的,他仍然以为这是梦魇。
到了清晨,雨早已停了。同学们一出门,欢呼地叫喊。气温一下凉爽多了。
宋涛路上刘老根,他一如以前,是那种几乎有点呆傻的模样。宋涛冲他点下头,他望了宋涛一眼,点下头。从他表情中什么都看不出,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
这件事情,宋涛当成一个秘密,从没有对人说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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