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临,黄昏后,雪谷中,木屋外,一圈栅栏护住了整个木屋,院子里,有许多厚厚的草垫,以防冻滑,草垫上,有一木桌,木桌上有酒杯,酒壶,唯独没有菜,哪怕是最简单的下酒菜都没有,酒壶中有酒,喝酒的人是个女人,面纱女人拿起酒壶,她倒酒的样子十分的轻柔,
酒缓缓的滴进了酒杯中,很香的酒,冒着热气的酒,面纱女人好似不怎么着急喝,她好像在等人,果然,从院墙外传来了脚步压在雪上的声音,陈凌在笑,笑的很勉强,他给人的感觉很冷酷,即使是笑,他都要保留那么一份冷酷,或者用冷淡形容更好些,
感觉最大的便是佳佳了,她能感受到,随着陈凌一天天的长大,他的剑法一天天的强大,剑招一天天的诡异,她有些费解,甚至有些害怕,因为现在的陈凌和几年前的陈凌简直就像两个人一般,他冷峻,他冷酷,他淡漠无情,
“公子,你猜今天师傅给我们的晚饭会是啥,我记得你最喜欢吃地瓜了”佳佳一脸的笑意,她笑的很真诚,很实在,笑起来的样子非常的秀气,一双高挺的鼻子更加的动人,
陈凌声音非常的冷淡,“不知道”,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之后他就没有了后话,佳佳气的跺了跺脚,脸蛋憋得通红,“凶什么凶嘛,山上的狼崽我的不怕,为什么唯独偏偏怕你呢,哎,”她低着头,兴致低落,当陈凌走进院子的时候,她有些气氛,“你等等我啊,有你这样的人么”
“师傅,我们回来了”随即,陈凌便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当佳佳听见陈凌说“我们”的时候,她的脸总算恢复了正常,她又坐到了陈凌的旁边,和面纱女人面对着面,面纱女人给他二人分别斟满了酒,
“来,喝酒”面纱女人的嘴微微张开,酒顺着她的舌头,而后便是喉咙进入了她的腹中,陈凌更是干脆,头一仰,一口便给喝了下去,陈凌对酒并没有特殊的概念,因为他从来没有醉过,所以也根本不知道酒醉后带给人的快感,他不喜欢,也不反感,每每喝酒,都是面纱女人让陈凌陪酒,
在他的心里,喝酒与喝水几乎是一样的,佳佳一个眼睛睁的老大,一个眼睛斜斜的,非常的俏皮可爱,“师傅,今儿个啥日子啊,您已经有五十又两天没喝酒了,”
面纱女人反问道“喝酒是不分时间的,想什么时候喝就得什么时候喝,若是特别想喝的时候不能喝,你师傅我,还是你师傅吗?”
“哈哈,师傅,您言之有理,佳佳敬您一杯”说着,佳佳举起了酒杯,酒还是冒着热气,她并没有她喝完,她轻轻的小闵了一口,面纱女人也并没有见怪,陈凌倒是没有问什么,因为他知道面纱女人的思维一向是不按逻辑走的,好比如剑招,名字是那么的古怪,
“凌儿,你喜欢佳佳吗?”面纱女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不仅是陈凌没有反应过来,连同佳佳都是惊呆了,她的小嘴张的老大,几乎可以放进一个鸡蛋那么大,她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她在想,难道师傅要成全他们二人吗?
过了很久很久,佳佳的表情由最先的惊讶,到兴奋,再到等待,一直变成了现在的失落,因为陈凌并没有接面纱女人的话,甚至可能他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佳佳默默的低着头,她更不想先说话,她也不能说话,一个女人,最起码的矜持还是要有的,
面纱女人看不出她什么表情,最为淡定的还数陈凌了,良久,他终于开口了,“师傅怎么安排,弟子都愿意,全由师傅做主”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点波动,很简单的一句话,听在面纱女人的耳朵里,她十分的满意,可到了佳佳那里,她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无论哪个女人,都期望着自己喜欢的男人说一句,很简单不过的一句,“我爱你”,这三个,分量实在太足,有的女人可以为了这三个字,痴狂一生,有的女人可以为了这三个字,终其一生,也有的女人可以为了这三个字,任性一生,
很显然,佳佳是属于第二种,佳佳慢慢的低下了头,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慢慢的滑落,她的哭泣很沉闷,她不想让陈凌看到,在她的心里,陈凌刚才的一句话,一句很伤人的话,几乎能够撕碎她的心,她痛苦,伤心之色无以言表,
最终,还是面纱女人看透了她的心思,“那好,你们也该到了娶嫁的年纪了,明日,就明日吧,我为你二人主持婚姻大事,”
面纱女人接着又说道“佳佳,你不高兴吗?你不高兴是你不愿意还是,要不我看再等等吧”很显然,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佳佳突然间变的口齿不清,她用袖子抹了抹还未干却的眼角,抢着说道“哪有,徒儿也是一切由您做主”,女人总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刚还是乌云般的阴沉,转眼间就豁然开朗了起来,好像她完全忘了刚才的不愉快似得,
她一脸的笑意,顺手拿起了酒杯,“师傅,徒儿,再给您倒一杯”
“好,好啊,”.....
第二天,十月初九,天高,云淡,经过一夜的装扮,现在的小木屋显得十分的喜庆,从院墙外,到屋内,整个的设计都是佳佳一手操办,但也的确,资源有限,唯一的几块红布,还是面纱女人旧时穿过的红衣裳修饰而成的,
门前,两条暗红的绸子,随风摆弄着,木制的楼梯刷洗的十分干净,院子里有一个很大的喜字,一个有冰雪刻成的喜字,也是陈凌刻出来的,他其实不会写这个喜字,是面纱女人教给他的,因为从自陈家寨后,他就再也没有读过一天书,这也是他的缺陷之一,
屋内,没有想象中的豪华,也是十分的简单,唯一的变化仅仅是擦洗了一遍,虽然没有想象中的豪华,但现在的佳佳无疑是最高兴的,她不知道盼这一天盼了多久,
曾几何时,她幻想着,
曾几何时,她期待着,
曾几何时,她渴望着,
现在她终于等到了,她没有不高兴的理由,在她认为,她并不需要豪华的车马,也不需要世俗的酒席,更不需要每个女人口希望的明媒正娶,当一个女人连这都不希望的时候,那么她是真正的爱上了一个人,爱的是那么的至深,爱的是那么的让人怜惜,
她要的仅仅是爱人的一个温暖的眼神,一个转身的拥抱,一个午后的打闹,一个月下的欣赏,一个梦里的牵挂,一个谁都不能替代的他,陈凌,她爱的人,但当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她又有些害怕了,她害怕幸福的不够长久,得到的不够彻底,害怕未来的永远没有他的存在,没有了他的呼吸,原因无他,只因为两年后,两年后陈凌就要离开,她多么的希望,他们一辈子都不出去,只待在这个静静的,冷冷的,白白的雪谷之中,享受只属于他们的时光,
面纱女人坐在窗户前,依旧是老样子,看不出她什么表情,佳佳一身鲜红的衣服,虽然陈旧,但起码曾经的这件衣服应该是华丽的,上面绣着,一龙一凤,代表着吉祥之意,裙下还有着鸳鸯戏水,那代表着如意一生,绸缎是上好的绸缎,新娘也是美如春风里的迎春,
女人的一生之中最美的一天无外乎是结婚的这天,她笑的很开心,两排整洁的牙齿微微显露,鼻子依旧是那么的高挺迷人,陈凌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即将要成为自己的娘子,他也笑了,这是他三年以来,唯一笑的最真实的一次,
“一拜天地”面纱女人声音很柔和的说道,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陈凌二人做着亘古不变的动作,那也是昨晚面纱女人教给他俩的,面纱女人看着他俩,突然间,她感受良多,她依稀记得许多年前,她也做着佳佳现在的动作,她也穿着佳佳穿着的那身婚衣,任谁都能感觉得出来她是何其的伤感,
“送入洞房”没有伴郎,也没有伴娘,总之,一切从简,以前的厨房也变成了现在二人的婚房,陈凌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他的心却在隐隐作痛,他在想,早晚有一天,他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再娶他的妻子一次,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有些话有些事,有时候不说比说出来的要好的多,
面纱女人望着他俩离开的背影,她有些醉了,她的眼睛有些模糊,不过很快,她的眼睛又亮了,她的心在抽搐,她紧握了握那只手,那只看了让人妒忌的手,此刻在“咯咯”作响,
残月,风并不高,黑色,整个雪谷笼罩在一个很怪异的空间里,与白天的喜庆对比十分强烈,婚房内,佳佳坐在那里,并没有盖头,也无需陈凌去掀,陈凌坐在桌子旁,他倒了两杯酒,现在的他终于有些醉了,他很享受他现在的状态,
(https://www.mangg.com/id43326/2361387.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mangg.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man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