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赤鸾孤飞 > 章节六 忘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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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七护着茗岚转身就走,那青年赶紧拦住,初七眼神一凛,青年忌惮她手中快剑,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情形下山门外又是一阵喧哗。

  两三个身着官家衣服的捕快扫开人群挤了进来,为首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瞧着相貌刀砍斧剁一般透着刚直可谓一脸正气。闻听周围百姓说了这事情的始末,络腮胡的捕头走到场中,瞧见那青年却是脸色大变随即浓浓的苦涩涌上心头。看了和那青年对峙的初七一眼,刚想说些什么眼角瞄见了李娘子和罗牛两人,惊讶之余笑道:“咦,这不是李娘子和罗兄吗?你们二位何时来了这凉城啦。”

  李娘子看他一眼,惊讶道:“徐兄弟?你怎么在这儿,你这是...”

  络腮胡挠头一笑,道:“凉城的老爷看我武艺还行,就让我做了这凉城的捕头,这不!听说这里出了命案,我才带着兄弟来这儿。李娘子你们这是来凉城有事么,若是有事尽管招呼,我一定全力帮忙,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罗牛闻言憨憨一笑,随即跟他说了那青年如何如何打死了人还嚣张至极的侮辱宇国百姓,络腮胡闻言面带苦涩,扯住罗牛衣袖又把李娘子叫到一边,低声对两人说道:“你们有所不知,这位乃是宏澜出使宇国的使臣随行之一,如今两国正是紧张的时候,上面吩咐过了万万得罪不得啊。”

  两人闻听这人竟然是宏澜使臣随行之一,不免心中思量如今年关为何宏澜还要出使宇国,可是宇国百姓如此低贱的被人打死,难不成他们就真的装作没看见不成。李娘子心中暗叹一声,看着那络腮胡,在义军中就知此人素来圆滑,一副耿直的面容却是做事圆润滴水不露,如今进了衙门迈入官场更是变得小心翼翼,只怕那双眼睛今后再也瞧不见这民生疾苦如雪冤情了。

  李娘子满腔忿恨的瞧着那青年,心中几番纠结之后对那络腮胡说:“也罢,你去跟他说说,那个女子是我们的朋友让他不要过分为难,不然我们就跟他耗到底了。”

  那络腮胡子赶忙上前和那青年说话,只见他恭恭敬敬,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见那青年淡淡一笑收了兵器之后转身离开,络腮胡子吩咐两名手下抬着那秀才回衙门而他却紧随那青年而去。

  许秀才已经被捕快抬走,众人也就散了,李娘子来到茗岚身前笑着冲她道:“小姐没受伤吧,刚刚多亏小姐挺身而出,不然那蛮牛可就闯祸了。”

  茗岚闻言摇了摇头道:“没事没事,刚刚初七帮我挡住了,那个大叔没撞到我。”

  李娘子点头一笑看向初七,心中想原来这女子名叫初七,这名字果然和她这人一样怪异,想起那青年离开时看着初七的眼神,叮嘱说:“我们也住在客远来,那青年好像对初七姑娘的剑术颇感兴趣,只怕还会来招惹两位,倒是若有需要我们必定舍身相帮!”

  茗岚笑着道谢,初七却是孤傲说道:“无需两位多事,那人若来招惹我,我便送他去见那秀才。”

  李娘子听她如此笃定,赶忙说道:“姑娘还不知道,那人是宏澜出使宇国的随行之一,不可取他性命。”

  茗岚闻听宏澜两字脸上顿时煞白一片,初七不屑道:“宏澜又如何,挡我路的人不管是谁,都要死!”

  几人闻言不禁冷汗淋漓,如此佛门清静地,这人还能满腔杀意,当真如同她那杀剑,其锋锐万物皆不可挡。茗岚带着那小女孩儿回了客栈,吩咐小二备好浴桶又拜托他去买了些孩童穿的衣服,等到黄昏才替那女孩儿梳洗妥当。

  女孩儿早就止住了眼泪,虽然双眼依旧是通红一片,茗岚笑着低声问她:“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孩儿闻言不答,只是看着她发呆,茗岚一头雾水。本以为是自己态度吓到了这女孩儿,初七仔细看了看女孩儿,对茗岚说:“她好像是个哑巴,说不了话。”

  “什么?怎么会...”茗岚一脸震惊的望着那女孩儿,说起来那许秀才死的时候这孩子只是瘫坐在地垂泣,的的确确未曾说过一句话,想到这里茗岚脸上不免有些难看。心想如此小的孩子也做不了什么,如今又是个哑巴只怕更没人愿意收留她了。

  一夜无话,直到第二天下午,那一日在藏云寺的几位百姓来了客栈。那许秀才的后事已经处理妥当,对于那青年官府果然没有处置,许秀才又没有亲人,朋友也是少之又少自然无人胆敢为其说话。如今已经葬在了凉城外的西郊,眼下就只有那女孩儿的事情了,众人皆知这孩子是个哑巴,此时人人家中都不宽裕,一番推脱之下也无人愿意收留这孩子。

  无奈之下只能先带着这孩子去拜祭许秀才,既然无人愿意收留她,那么这几日自然就得暂且留在客栈里了。茗岚似乎对她十分喜爱,不多两天的功夫两人就腻在了一起,廿六这天初七吃过早饭,刚刚走出房门就瞧见了李娘子和罗牛两人站在二楼一副戒备的模样盯着楼下。

  李娘子和罗牛瞧见初七示意楼下,只见昨日藏云寺里的那青年正坐在楼下喝茶,身边还坐着一个一般年纪的文雅青年。两人瞧见初七,那青年笑道:“在下前日走的那般仓促,还未来得及请教姑娘名号呢。”

  初七淡淡回道:“不过一无名之人,不劳阁下惦念了。”

  “姑娘过谦了,前日姑娘那般剑法当真让人惊艳,我与自家师兄说起姑娘剑术,他还有些不信。这不、今日还和在下一起来了,不知可否再次见识一下姑娘剑术。”

  这青年如此话语已是满含挑战之意,李娘子已经见识过这青年武功,如今他身旁的那人只怕也是高手。如今两人同来,只怕是要决意找回场子了。

  初七撇了那人腰间长剑一眼,冷冷的说:“我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久留,阁下还是消了这念头吧。”说完转身回了房间,那青年冷冷一笑仍是坐下和同伴喝茶,茗岚正在屋里陪那女孩儿玩闹。瞧见初七一脸凝重的进来,问道:“怎么了,你的脸色不太好唉。”

  初七朝她说道:“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这两日我们就走。”

  “为什么?不是说好了在这里等到过年以后再走的吗?”

  “现在不成了,前日宏澜的那人已经盯上我了,若是被他们缠下去恐怕会暴露你的身份。宇国知道你的人很少,可是宏澜就不一样了,若是被他们知晓你是皓燕的公主,我也护不住你。”

  茗岚闻言咬了咬下唇,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今晚或是明晚,这几日你就留在房里,尽量别出去,千万别让人看到你的样子。”

  初七说完就去找小二,说是茗岚染了风寒,要他帮忙去抓几副药,顺便叮嘱他这些天不要打扰茗岚休息。来到楼下,那青年笑着冲她打了声招呼,初七恍若不闻,径直走向了李娘子那一桌。两人瞧她坐定,忽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意外感觉,小二分别给两桌上好了酒菜,那青年缓缓说道:“这店里的酒水实在难以入口,幸好在下出门前带有一壶好酒,只是不知姑娘饮酒否?”

  初七闻言点头,说:“既然有好酒,为何不喝?”

  青年哈哈笑道:“姑娘这直爽性子在下越来越喜欢了。”话音方落,青年自腰间解下一个镶丝酒囊,拔开塞子便闻到那股浓郁至极的醇香酒气,与这等好酒相比,这店里的酒水可真是连白水都不如了。

  罗牛用力抽了抽鼻子,咽下口水,道:“乖乖,这可真是好酒啊。”

  青年刚要倒酒,初七却是说道:“我从来只用自己的杯子喝酒,别人的、用不惯。”话音未落初七右手抓起桌上的杯子,瞧也不瞧就甩手朝后面扔了过去,只见那杯子轻飘飘的自半空中陡然下落。瞬间撞开那青年胸前桌上的杯子,此时青年那扬起的酒囊酒水丝毫不落的全都倒进了初七扔过来的杯子里。

  如此一手功夫让那两人心中赞叹,青年斟满了杯子,左手举起敬向初七。李娘子和罗牛只看他依旧保持着那敬酒的姿势,未见动作就瞧那杯子化作一道银光射向初七胸前。如此的诡秘手法两人还是头一回瞧见,心想这宏澜武林果然也是藏龙卧虎。

  初七右手一挥,食指和中指两指之间夹住那酒杯,仰头喝下。长出一口气,赞叹道:“果然是好酒,醇和温正、不柔不烈,这酒叫什么名字?”

  李娘子和罗牛不禁面面相觑,这女子性子向来乖张,一路之上除了那个的红发少女之外从未对其他事物有过什么好奇的意思,如今对这酒水如此好奇,两人不禁猜测,何等的美酒就连这人也想追其来历了。

  “此酒名叫泉中澈,乃是宏澜幽州特产,也是我宏澜贡酒,姑娘日后若是有闲不妨去宏澜做客,在下一定好好招待姑娘。”

  “我不过是个乡野小民,宏澜那等奢华之地去了也不习惯,还是算了吧。”初七说完话拿起桌上店里的酒水自斟自饮起来,只是看那背影颇有些落寞孤寂之意,那两人面面相觑也不再说话,两桌人相隔一个桌子就那么静静喝着酒。

  云州南端,和辰州相接之地便是宇国国度青阳,这几日正是年关,青阳上下遍地披红挂彩,每日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响透着说不尽的喜庆之气。青阳城门大开,城外数骑骑士护着一辆马车正往西而去。

  车内一名书生靠在榻上手中拿着书卷,旁边坐着一位身穿道袍的老道,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身上穿的道袍已经浆洗的掉了色,看起来虽然皱巴巴的却很干净,一双满是笑意的眼睛清明透彻,手里拿着酒葫芦正仰头喝酒,一时间浓郁的酒气弥漫了这小小的车厢。

  “主子,到了。”

  外面的骑士在窗边恭敬的小声说道,那书生放下手中书卷,掀起帘子。只见银装素裹的野外,不远处村庄里那徐徐直上天空的炊烟甚是醒目。

  书生转身冲车里的老道笑着说:“忘殊真人,已经到紫荆了,咱们去尝尝那韵春雪浆吧。”

  名叫忘殊的老道闻言双眼一亮,赶忙站起身来扶着车厢一步步下了车,那书生赶忙扶住他。两人相携着往那村里走,几名骑士本想一同跟上,那书生转身说道:“你们在这儿等着,今日我出来是特意和真人喝酒的,你们若是来了岂不是大煞风景!”

  “可是您的安危…”

  “有真人相伴,料想那些不祥之物凶厉之人也要闻声避开了,我能有什么事。”说完之后就和那老道一同去了那紫荆小村,昨日一场小雪断断续续今早方停,如今地上原本就厚实的雪地之上又附了一层细雪,踩上去咯吱作响。

  来到村子里,还没瞧见农家就先看到一个怪人。

  雪地上一个黑衣人坐在一棵枯树下面正瞧着头顶发呆,也不知这人做了多久,只是身上已经盖了一层细雪,若不是肩膀手臂处露出的黑衣,远处望之恐怕只会让人想到雪人而非活人。

  书生好奇下走了过去,这才瞧见那黑衣人是个青年,一张俊朗孤傲的脸,右手手臂上还缠着好几圈红白相间的丝带。在他身前的枯树枝上挂着一个酒葫芦,和他这身衣服一样黑乎乎的。

  那黑衣青年自然就是前些时日和初七在云州孤霞山分别的十一了,十一对于身边的那名书生毫不在意,只是抬头愣愣看着那酒葫芦。书生瞧着也是好奇,虽然也想和他一样坐下,可是雪地太冷他又不是习武之人,无奈只能蹲下,陪着十一一起抬头看那酒葫芦。

  两人身后忘殊老道独自歪歪站着,一副风一吹就要摔倒的软弱模样。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书生只觉得双腿已经冻得没了知觉,想要起身却是无能为力了。就在这尴尬的时刻,那忘殊老道也坐了过来,自打老道身子不经意间靠住那书生时,书生便觉得一股温和浑厚的暖意顺着自身游走周身,不多时先前的冷意和酸麻已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书生笑着朝十一问道:“兄台已经看了大半个时辰了,兄台到底在看些什么稀奇之物啊?”

  十一答道:“你不是也在跟我一起看么,干嘛还问我呢?”

  “咱们俩可是不一样!兄台你是心如明镜,在下可是一头雾水啊。”

  “那你还看个什么劲?”十一只觉得这人真是奇怪,先是什么话都不说就那么蹲在了自己身边,现在又多了个老道士,居然还问他在看什么。

  殊不知,在那书生眼里他十一更是怪异,书生看着他,本该是个孤傲的人这一番对答竟有些孩童般的天真,这可真让他无可奈何。就在此时身旁的忘殊却是放下了手中葫芦在怀里一番摸索,片刻后拿出一个蓝色布包,打开之后里面竟是一大捧酥咸花生。忘殊捏起一粒捻掉了皮丢到嘴里,清脆的咀嚼声后老道脸上浮现一抹喜色,随手拿起身边的葫芦,可是仰起头来里面却是空空如何,一滴酒水也没了。

  忘殊老道脸上瞬间苦涩起来,这时书生另一边的十一却是开口道:“你没酒了么,我有!咱们换换怎么样?”

  老道闻言看向他,道:“怎么换?”

  十一指了指那枯树上的葫芦说:“那里面是满的,我请你喝酒,你请我吃花生怎么样?”

  老道脸上一喜点着头把盘着的双膝上的布包放在了书生身前的雪地上,十一右手一挥,红光闪现之间那葫芦已经落在了他手上。只见他先是在耳边晃了晃,之后脸上却好似闪过一丝遗憾,拔开塞子仰头喝了一口。

  老道早已闻见那浓郁诱人的酒香了,十一刚刚喝完还没等说话就觉得手中一轻,葫芦已经到了那老道手里,十一面闪过一丝讶异,随后捏起两粒花生直接丢到嘴里,咸香气混着酒香在嘴里伴随着咀嚼慢慢散开。

  那书生瞧着却是馋的难受,平日里什么山珍海味他没吃过,可是如今这小小的一堆酥咸花生和那青年一葫芦不知道什么的酒水就让他觉得馋的难受。细想之后大概猜到,不是食物酒水本身诱人,而是这一老一少之间的逍遥洒脱让他为之倾心不已。

  十一瞧他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把酒壶递给他,说:“看你也一直陪着,要不也喝一口?”

  书生闻言连连点头,双手捧过那葫芦,黑乌乌的葫芦入手冰寒就像是抓着一块冰,这片刻的功夫双手已经觉得麻了。

  仰头喝了一口,那酒水却比寒冰还要冷一些,别说舌头就连牙齿也瞬间麻木了。老道瞧他一副苦样子,伸手夺过仰头灌了一大口,赞叹道:“好酒好酒!韵春雪浆这么个冰法喝着真是爽快!小子真聪明,居然还有这种喝酒的法子,老道佩服。”

  书生依旧是嘴里麻木的说不出话,胸前也是冰寒一片,不过慢慢的一股暖意已经在胸前换换晕开,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团被冰冻住的火,在慢慢融化之后就变得炽烈起来。赶忙抓起一小撮花生塞到嘴里,一阵猛嚼之后那浓浓的咸香气惹得嗓子阵阵发痒,直想让人喝一口酒压一压这怪异的感觉。

  眼巴巴的看着那老道,老道笑着递给他,这次学的聪明了只是小小的浅尝一口,十一早已等的不耐,直接夺下葫芦仰头喝了一口。说道:“你这种喝法不叫喝酒!”

  书生闻言一脸疑惑,问道:“我这怎么不是喝酒了?”

  老道哈哈大笑道:“小子说你喝酒太小家子气,你这叫品酒,我们这才叫喝酒呢!”话音未落老道右手轻轻一挥,十一手中酒葫芦已被他夺去了,十一转手去抢。那书生就瞧见眼前黑乌乌的酒葫芦一会儿在这边儿一会儿又到了另一边儿,眼前只是影子一阵乱晃,丝毫也瞧不清这两人动手。

  “嘭——嘶啦”

  两声异响之后十一仰倒在地,眼中一副惊骇神采,书生瞧见便知这一番试探交手之后忘殊已是先胜一筹了。转手看向忘殊,却见老道身上那身道袍,右手衣袖已是被扯得破了,心中不免在做评断,如此身手怕是比起忘殊差不了多少的。

  十一翻身坐了起来,忘殊看着他笑道:“小子功夫不错,只可惜剑走偏锋,将来只怕难以寸进了。”十一甚为惊骇的看着他,道:“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种高手,若不是我已经和人有约,今天一定要跟你分个生死。”

  那书生闻听此言顿感无语,忘殊却是一脸微笑的说:“早知你杀意内敛,像你这般纯粹的杀意,老道只在鬼楼中见到过,你可认识未名君?”

  十一摇了摇头,说:“没听说过,不过我确实是鬼楼的人。”

  忘殊笑了笑,接着说:“具老道所知鬼楼早已销声匿迹多年了,不过让老道好奇的是那未名君没有留下点什么东西么?”

  十一一头雾水的问他道:“未名君到底是谁?为什么我没听说过呢?”

  “未名君自然就是你们的鬼楼楼主啦,鬼楼刺客剑法不都是由未名君启蒙的吗,刚刚与你交手之际瞧你剑意颇有他几分影子。”

  “你居然认识楼主?那你知道他的下落吗?”

  忘殊看着十一,纳闷道:“老道怎么会知道,不过你们鬼楼中人怎么会不知他的下落呢?”

  十一叹气道:“十年前他就不见了,只剩下十几个无家可归的,现如今也是死的死散的散,要是知道他在哪儿我们早就去找他要解药去了。”

  书生十分不解,问道:“什么解药,你中毒了吗?”

  忘殊看着他,解释说:“鬼楼之中刺客杀手极为忠诚,鬼楼楼主若是没有些特别手段要想控制如此数量的刺客实在困难。”

  书生闻言看向十一,脸上一副可惜神色,道:“这么说你早就中毒很多年了?没有别的办法解毒吗?”经过这会儿功夫书生对这青年已经很感兴趣,这样的孤傲洒脱实在少见,若是因为中毒逝去不免让人惋惜。

  十一却是淡淡说道:“应该没有其他解法了吧,不过也不必纠结于此,人总要一死,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么区别。”书生闻言反驳他道:“你看的到是洒脱,难道对你来说存活于世就没有其他想要的东西或是要做的事情么?”

  忘殊瞧他一副激动模样,拍了拍他肩,劝道:“像他们这般的人早已将生死看得透彻,你劝也是无用的。”

  书生还想说些什么却见远处来时的路上一骑骑士迅速朝此奔来,书生瞧见脸上顿感不悦,那人来到近前翻身下马,恭恭敬敬跑到书生身侧蹲下在他耳边低语一番,这人脸上大汗淋漓一副焦急神色。书生听完脸上一副恼怒,朝身边的忘殊说道:“今天恐怕喝不到那美酒了。”

  临行前瞧着十一颇感不舍,老道看他一眼,道:“此等人便如水上浮萍,漂流不定,若是有缘自会相见。”

  忘殊说完冲十一笑道:“老道道号忘殊,日后阁下若是能见到未名君还烦劳阁下帮老道跟他问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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