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家?”陈有光来电。
啊!忘了昨天约他今天拿相片去投报比赛。
近来举扮的赛事,扩展至国际。
全世界知名摄影大师亦都参加。
我两动情已久,为此做足准备。
“你有什么要说吗?”口气生硬。
“我不在家?”
“我在你家楼下等了一个小时,本来我不用来,公司最近多事,父亲很需要我。结果我抛下他,却什么也没有做成,我的相片还在车上。本来现在它应该在漂亮的橱柜上,旁边是和它们一样美焕绝伦的兄弟姐妹。”
这次他生气了。
“我突然有事。”
“你何时才学会打电话?”
他挂了线,这是他第一次挂我线。
陈曦毅说:“你男朋友?”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陈曦毅好似了解地笑:“他好像生气了。”
“他特小气,为一张纸也能生气。”
“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生气,大多时候不是因为小气。”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是,我知道你们是普通朋友,不必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声明。”
“你……”我气馁。
半响,陈曦毅又说:“我觉得,还是解释一下为好。”
“我为什么要解释?”我反驳:“他也不是我什么人。高兴玩就玩,不高兴就走。谁顾谁?”
“人都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何其任性。到最后才发现,苦的是自己。”
“我们可以走了吗?”
我心烦意乱,踢掉脚边一颗石子。
陈曦毅走向驾驶座,我拉住他。
“我来开。”
“你会开?”
“五年前已考了驾照。”
“多久没开过车?”
“考过驾照就没碰过。倒常看人开拖拉机拉水泥。”
陈曦毅一脸黑线。
我上车,发动,踩油门,前冲,一气呵成。
陈曦毅抓紧手把大叫。
“余清菊你疯了?这是自杀。”
三个小时后终于到达。
我们驶进一座村庄,只得一条水泥道,两旁稻田。
一个少年牵一头水牛在田梗上吃草。
远远就见村头一棵大榕树,七八名小孩在树上攀爬。
我们把车停在树下,步行入村。
“这是智云院长的出生地。”
“你怎么知道这里?我从未听说。”我边走边问。
陈曦毅答“花不少人力物力,将近一年才得眉目。”
我们来到一座土屋前,土墙脱落开裂,两扇木门破烂不堪。
屋后爬满长春藤。
屋旁一棵白桦树上,一只乌鸦。
我不明的忧伤起来。
“智云院长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她根之所在。”
“她可以建更好的房子。”
“她半生的努力都花费在她孩子身上。”
“她有孩子?”我惊然,从没听说过。
“当然,像你,还有你的朋友馨茹,还有许多像你们一样的孩子。她的孤儿院,没有得到任何赞助。”
我心里如堵了一道墙。
智云院长一生无后,却养了一帮孩子。
完全靠一双瘦弱的肩膀,堵去青春年华。
最后只得这一间破败土房。
无人问津。
屋里一个人影背对我们,满头白发如银,瘦骨嶙峋。
她在生火,土灶上一个铁锅。
锅中飘出一阵米香味。
我鼻头一酸,禁不住打湿了眼。
我轻轻唤:“智云院长。”
那人一顿,然后慢慢转身。
手上一把柴火,眼窝深陷。
“清菊。”
“智云院长。”
她伸手摸我的脸。
“长大了,真的长大了。就在昨天你好像还在呀呀学语。一步三跌,肉嘟嘟的好不可爱。”
“那时你青春艳丽,有一头漂亮的头发。你的手摸得我好舒服。”
“现在我老了,像一天时间就满头白发了。”
“你不老。”
“傻还子”她摸我的头:“人总是会老的。”
“智云院长好。”陈曦毅向她问好。
智云向他点头。
陈曦毅说:“智云院长,我们是为了…”
智云伸手阻止他说下去。
她看着我,我也抬头看她。
渐渐地,我从她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我抓住她的手,她的手有如枯枝。
再也感觉不到儿时的力量了。
它微微的颤抖。
“智云院长…”
她轻轻摇头。“清菊,对不起。我一直在骗你。”
“我知道,智云院长是为我好。”
她摸我的脸。“从小你就比别人乖。比别人懂事。也比别人苦。就像她一样,你们都一样优秀。”
她说着流下泪来。
半响,她向我们挥手:“你们走吧!我还没有准备好,明天这个时候在来。”
她转过头去,好像累了。
陈曦毅拉我往外走:“回去吧!她需要时间。”
回去的路上,我们相对无言。
“我送你回去。”
“我还不想回去。”
“那我带你去看电影。”
“我想玩点刺激的。”
陈曦毅带我去玩过山车。他买好了票,我突然想回家。
陈曦毅没说什么,一直送我到楼下。
我没想到的是,在楼下碰上了陈有光。
他站在角落里,面容有些阴沉。
陈曦毅说:“你朋友来了,我先回去。”
我走向陈有光,他一直盯着他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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