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权埋首叹息的时候,小安子急匆匆的走进了存心殿之中。
“殿下,龚合大人有急事求见!”
听到小安子的话,朱权顿时一个激灵然后迅速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向着殿外走去,口中还对着胡宁说道:
“胡长吏,请稍后,孤先去瞧瞧龚合大人!”
说着,朱权不等胡宁说话,便急匆匆的跑出了殿外。
看到朱权此举,胡宁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愠怒同时却也有些无可奈何。
朱权毕竟是藩王之尊,而胡宁虽说是王府长吏,但也只能说是臣,身份上便局限了胡宁的威慑力。
当然胡宁也可以向一些王府长吏那样从各方面限制未成年藩王,毕竟这是洪武帝赋予他们的权利,但是这种权利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自然是不好随便动用的。
看着朱权的背影,胡宁心中却是想道:
“看来,是要好好对殿下身边的人进行一些训诫了!”
急匆匆跑出殿外之后,朱权大口的呼吸起了外面的空气。
虽说胡宁算是一个老实人,但是老实人一旦说起大道理来也是要了人的老命了,这一点朱权可谓是深有体会。
“小安子,不错,孤亏待不了你!”
朱权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过听到朱权的话,小安子却是一脸谦卑的说道:
“殿下,这倒不是奴婢胡说,龚合大人确实是来求见您了!”
听到这里,朱权哦了一声,然后便让小安子带路向着前殿走去。
走着,朱权突然想到了一事,而后面色不睦的对着小安子说道:
“小安子,孤交给你一件事情,你去查查,是谁在背后将孤和其其格的事情告诉给胡长吏的!”
听到朱权的吩咐,小安子的脸上当即便露出了一丝难色。
王府的奴仆下人足有两百多人,而朱权留宿沉香阁,甚至在第二天特意让侍女好好照顾其其格并不算是秘密。
这样一来的话,王府之中的任何人都有可能将这件事情告诉给胡宁。
要查到这个人,却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虽说朱权走在路上,但是他的眼角也是注意到了小安子露出了难色,不过朱权倒是不在意的说道:
“不用急,这件事情慢慢查,再说了,胡长吏总归是一个老实人,孤的事情,他说过了便也就罢了,但是小安子,你是孤最亲近的人,对于孤身边遇到的人,你一定要做到心中有底,可明白?”
“奴婢明白!”
小安子向着朱权鞠了一躬,然后便继续跟着朱权向着前殿走去。
前殿之中,龚合已经等候在了这里,除了龚合之外大宁布政使尚信也在殿中。
“尚大人,这可不是小事,后军都督府眼下命令各都司彻查叛逆余党,这样一来,势必会牵连甚重啊!”
龚合搓了搓手,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对着尚信说道。
不过此时,尚信脸上的神情相较龚合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谁说不是啊,那陆望乃是宋国公多年的心腹爱将,此次北平此时,半个北平行都司的人马都陷了进去,而我大宁都司与北平行都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根本不是一下子能够理得清的!”
说着,尚信的口中便是一叹。
就在殿中的两人愁得快将头发给掉光的时候,朱权大步走进了殿中。
“龚佥事,什么事急着找孤,咦,尚大人也在啊!”
朱权走进殿中开口说话之时,方才发现龚合身边站着的尚信。
看到朱权,龚合和尚信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向着朱权行了一礼之后,便围了上来。
“殿下,五军都督府刚刚快马发来的急件,您先看看!”
说着,只见龚合从怀中掏出一封文件递给了朱权。
这不看还好,一看,朱权脸色顿时也是大变。
急件上的内容很简单,首先通报了北平行都司陆望等人蓄意起兵造反的消息,其后说明陆望等一干叛逆已经授首,最后的内容便是:鉴于陆望等人与北平行都司多年,大宁都司之中据闻有不少与其关系密切之人,现今命大宁都司方面立即彻查陆望朋党,但又嫌疑,立即抓捕送往京城!
也正是这最后一条使得龚合和尚信两个人束手无策!
陆望,龚合也是认识的,继徐达之后,历次北伐皆是以冯胜为帅,而冯胜麾下的将领之中,陆望算得上是其中比较杰出的了。
大宁都司的成立较晚,而大宁都司成立之时,都司下属各卫不是从冯胜麾下就是从傅友德麾下抽调,这样一来,实际上大宁都司之中不少人都算得上是陆望的朋友之流。
眼下大宁都司刚刚经历大战,特别是大宁五卫损失惨重,这个时候正是朱权忙着整理内务、收拾军心的时候,但是偏偏眼下五军都督府发来的这份急件,这不是要让大宁都司之中各卫军心涣散吗!
对于陆望,朱权是只闻其名,不知其人。
毕竟陆望是北平行都司的人,而朱权眼下所节制的乃是大宁都司,之所以知道陆望这个人,还要归咎与朱权在就藩大宁之前,当时在京城兵部特意翻阅了大宁都司以及大宁都司周边各卫所统兵官的资料。
而在北平行都司的资料之中,陆望以及他麾下的密云卫乃是在兵部挂上了号的,原因便是密云卫的战斗力强悍,陆望本人每年的兵部考校更是全部甲等。
不过朱权也留意到了,这封急件并没有提到冯胜的名字,这也就意味着,洪武帝还不希望此时与冯胜等人彻底决裂,但是让各个都司清查陆望等人朋党,已经算得上是洪武帝要对军方势力大清洗的前奏了。
“龚合,陆望你认识吗?”
将文件交还给龚合之后,朱权便开口问道。
不过朱权的话刚刚说完,龚合的脸上便立即露出了尴尬的神情。
陆望,龚合当然认识,不仅认识,曾经也算的上是在一个饭锅里面吃过饭的战友了。
话一说出,朱权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这句话说得有些贸然了。
刚刚的急件上还写着要大宁都司彻查陆望朋党,若是龚合坦陈与陆望认识,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把柄,若是有心人把这个消息往京城一传,甚至再夸大一些,恐怕龚合也要有些危难。
“呵呵,说错了,龚佥事,这陆望的底细,你可知晓?”
朱权重新说了一边之后,龚合脸上的神情方才好转了不少。
“回殿下,那陆望乃是洪武二年从的军,从军之后当时被宋国公选作了亲卫,洪武十年授百户,洪武十八年晋千户,洪武二十三年晋指挥使,其人一直在宋国公麾下效力,至于其性格倒也算是不错,与人人皆处得来!”
龚合只是笼统的说了一番,不过这听在朱权的耳中却也是足够了。
毕竟陆望大概的情况,朱权也是知晓一二的,当初在兵部的用功可没有白费。
朱权站在原地想了许久,好一会之后才对着龚合说道:
“这样吧,都司方面先拟个名单出来,不要多,尽量收缩在十个人之内,然后送给孤.........”
没等朱权说完,一旁的尚信突然开口说道:
“殿下不光都司方面,眼下吏部方面也传来了急件,要布政使司彻查司内可有叛逆朋党,这让老夫很是为难啊!”
听完尚信的话,朱权心中顿时疑窦顿生。
陆望等人乃是军中将领,而且当年确实也在大宁待过一段时间,因此让大宁都司彻查其朋党倒还算是有些道理,但是眼下让布政使司在衙门内也也彻查叛逆同党,这种举动可就不寻常了。
文武勾结,再加上牵扯到了举兵叛乱这个敏感话题,那么无论是何人都是巴不得敬而远之的。
“尚大人,这样,你也和龚大人一样先拟一个名单出来,反正如今也是不急于一时,快要过年了,让大宁上下安稳的过个年比什么都重要!”
朱权的话刚一说完,龚合与尚信纷纷向着朱权行礼
“殿下仁厚.....”
“都起来吧,对了,龚合,这段时间都司之中一定要帮孤看牢了,若是都司之中真有人是叛逆同党的话,那么眼看着要被处置,是绝对不可能坐以待毙了,所以都司里面的一举一动,你都要看的紧紧的,明白吗?”
“下官明白!”
听到朱权的话,龚合连忙一脸严肃的回道。
朱权点了点头然后又对尚信说道:
“尚大人,除夕就快到了,虽说布政使司并非王府管辖,不过作为大宁的父母官,孤总归是要有些表示的,这样,孤随后便让鲁长吏送些物什到布政使司之中,算是犒劳了!”
听到朱权这么说,尚信的脸上倒是出现了一丝惊讶之色。
不过毕竟这种事情也是人之常情,因此尚信倒也没有特意拒绝朱权的好意。
“呵呵,殿下费心了,想必同僚们得知殿下此举,定会感激殿下一番厚恩的”
“此话怎讲,东西不多,只是孤略表心意而已!说不上什么恩不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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